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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何时情动(GL百合)——羲和安

时间:2024-04-17 07:21:14  作者:羲和安
  “南方的行宫?”祁空颇为疑惑,“我还当龙脉最南也不过江塘……”
  “更南方,”无念打断了她的话,“且算着年份,正是你在的那段时间。”
  祁空居无定所,能让她在一处久留且被无念知晓的,算来算去也就只有……
  “行,”她认命地道,“看来你找上我,这事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毕竟国运大事,有不得差池,”无念再次念了句佛号,“佛门清修避世,却也不忍受无妄之灾。”
  祁空装作不解:“历朝历代,不都给了你们好处?”
  无念摇头,明知此话是为了诈他,却还是缓缓吐出两个字:“法难。”
  祁空想通其中关窍,不由得讥笑一声:“众生平等?”
  无念亦接道:“天道无为。”
  僵局之下,二人对对方都太过了解,是以见不得人的心思双方都心知肚明。月色如水,天上星斗难辨,祁空抬眼打量半晌,忽地抽刀,转头问道:
  “具体方位?”
  无念一惊:“我来时徒步……”
  “那你也可以徒步回去,”祁空面无表情看他,刀身煞气逼人,几乎顷刻之间要将四周的阴阳之气点燃,她估摸着时间,一刀劈开裂缝,左手不由分说拽着无念的衣袖,“你先进来。”
  至于在混沌未开的缝隙中寻找方位,那倒是后话。
  翌日天晴,二人借宿山野一处寺庙之中,云游野僧远不会是无念这般打扮,小沙弥揉了揉眼睛,却辟了一间屋子来。
  祁空本不情愿入佛门之地,却也懒得挑剔。盘腿而坐的瞬间,却忽觉心头系着的微弱联结断开了。
  瓷杯在地上碎裂成几块,无念睁开眼,见她失神:“何事?”
  祁空已然站起身来,她垂眸不知在想什么,无念只好起身拿了扫帚和簸箕,却见祁空蹲身用指尖去碰锋锐的碎裂边缘,殷红的血液远看好似白璧之上梅花几朵。
  无念低声道:“罪过……”
  祁空却兀地反问道:“何罪之有?”
  无念被这一问逼得往后退了些许,突如其来的怒气并非向着他,他瞧着另有隐情。联想到一天前祂时日无多的模样,他掐指一算,却得知离大限还有些时候。
  真是喜怒无常的性子。
  无念放了工具便复打坐去了。血没流几滴,祁空将碎瓷片归拢在一处,一声响指过后鬼火燃起,刺骨的阴寒带走一地狼藉,她回神时,指尖只剩一段软绵绵的傀儡细线。
  二人在南方待了好一段时日,日夜颠倒忙得脚不沾地,心照不宣地都没再提起那日寺内碎裂的白瓷杯。无念后来又在桌上看到一只一模一样的,料想祁空用念力重新造了一只出来。
  凭空创物可不是随便什么修行之人都能办到。
  佛法无欲,倘是他,便干不出这等事来。
  南方的事快要收尾之时,一日,他与祁空在酒楼碰头。
  祁空将楼中美酒一种不落全勾了一遍,他只管店小二要了茶水。
  “听闻瑶池众仙聚会,你是千杯不醉。”他就着茶水润了润嗓子,温声开口。
  “你怕是听岔了,”祁空晃着酒杯,清酒金樽,按理说当是人间逍遥自在,“瑶池是哪一年的事情?当年我与狄俄尼索斯……算了。”
  无念寻思这又是个西洋名字,他不知祁空上哪儿认识的那么多西洋神仙。若非他受制于这具肉身,倒也可试着出海一会。
  菜上得很慢,无念换了好几杯茶水,桌上没有一道能吃的。他肉体凡胎赶路,着实熬不住:
  “白斩鸡、松茸鸡汤、板栗烧鸡、大盘鸡、土豆焖鸡……”他细数桌上零零总总的菜肴,“恕我直言,您这是最近与鸡精结了缘?还是心属黄鼠狼或狐狸,提前适应饮食?”
  彼时祁空不过方独酌一壶,凡间酒不醉人,无念看她,却似自醉。
  哐啷一声,瓷盏掷地而碎。
  浓郁的酒香顿时盈了满室,无念往后退了两步,抬眼时望进祁空眼中清明,哪有半分醉酒模样。
  他问:“此为何意?”
  他否认凯旋这一答案,繁文缛节绝非二人所好。
  一片寂静之中,楼外嘈杂似乎随着此地时空而流转消散。
  长久沉默,无念本以为自己已不会再知晓答案,却听祁空蓦地开口,语气陌生:
  “祭一位故人。”
  彼时江塘方迎来今冬第一场大雪,无念掐指算来,惊觉此时大限终至。于尘缘未了之人,生死有命不过一句空话,仅有徒添哀伤。
  六道传闻祁空与祂关系不佳,无念心想,大抵只是谣言。
  茶水微澜,他复添茶代酒,杯中已有碎叶几许。潺潺水声幽然,掩饰了两处心跳。
  他按下心中波澜,酒香似乎让他也醉了,破戒后经历幻象并不稀奇,毕竟此地,从来只有一个活人。
  祁空神色恹恹,桌上的菜一口没动。她无意识往盘子里挨个洒上香灰,到最后走神没收住,往无念后来加的素菜上也洒了好些。
  还是无念最后看不过,饿着肚子一把火替她全烧干净了。
  【📢作者有话说】
  开下一卷……(作者奄奄一息
 
38  ☪ 魇归魂
  ◎一腔真心喂狗之事常有。◎
  寒玉展柜破碎的瞬间,剧烈的冷气直逼而来。玄凤有一瞬间几乎被凝成实质的风迷得睁不开眼,死后僵硬的尸体再次被冻住,唯一动作,便簌簌掉下皮肤组织来。
  祁空单手搂住宋晚,腾出另一只手来与她抢夺着傀儡线的控制权。利如薄刃的丝线缠连着十指,由祁空指尖开始蔓延出血色,很快将整段银线晕染成血色。
  玄凤好不容易睁开眼,眼睁睁看着细线吸满了血,似是控制不住,宋晚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源源不断往外冒的血珠坠落到地上,很快消失在混沌之中。
  来不及被吸收的血液顺着指尖汇聚下坠,祁空微动手指,傀儡线融进血肉触到骨骼,利刃磨骨之声沿着血肉传递难以忽视。她咬着牙,在骨骼被彻底绞断前一瞬变换姿势,细线霎时柔软下来,被虚虚拢进手心。
  她唤出青白刃,却在割断傀儡线的前一秒改了主意,鬼见绸半途飞出,将二人之间缠绕的细线一揽,尽数包裹起来。
  祁空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见鬼见绸亦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却听身后结界咔哒一声响。
  她猛地转过头,喊道:
  “寒玉——”
  胡应然反应迅速,一团狐火刹那间向着祁空身旁破碎的展柜飞出。许是太久没用念力,狐火的轨迹歪了几厘米,不慎点燃了展柜旁用作装饰的火凤尾羽。
  狐火顿时爆出了三味真火的架势,祁空一手搂着宋晚,另一只手召出风来托着玄凤暴退十丈,百忙之中抽出闲来对胡应然命道:“开结界!”
  结界打开的瞬间,四人倒退一步跳出火海。祁空一脚踹上结界大门,总算是将能够烧光大半个鬼市的凤凰火焰隔绝开来。
  玄凤被她随手丢在地上,她小心翼翼扶着宋晚靠进一旁的沙发,转头看时胡应然像是终于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尖叫一声:
  “啊——我的库房!我的钱!钱——”
  祁空被她吵得头疼,无语之下封闭了听觉。
  “不要以为封闭听觉就能推卸责任,”她刚半俯下身准备检查宋晚的情况,就见胡应然满脸哀怨地贴了上来,口中念念有词,“你烧了我的库房,我的库房!里面有我收集了几百年的奇珍异宝!赔钱——”
  祁空将她从自己面前一把推开,一手掐诀,覆上宋晚的额头,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好在胡应挺过了方才的发疯阶段,人也平静下来许多。她刚被祁空推了一把,顺势瘫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眼神放空:
  “玄凤?”
  玄凤从嗓子里挤出一声,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臂,然后“咔擦”一声,维持着这个姿势的手臂掉在了地上。
  胡应然:“……”
  死后又死一次,这都是造了什么孽。
  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将玄凤搬到另一张沙发上来。再看祁空的神情,大抵是宋晚情况不容乐观——以一具凡人之躯承载九尾狐的残余念力,终究还是太过牵强。
  “需要单独给你们找个房间吗?”她提议道。
  “……谢谢。”祁空沉默半晌,方说道。
  胡应然叹了口气,就见祁空双手抱起宋晚,随口道:“店里的损失我都会赔。”
  胡应然瞬间打起百般精神:“好嘞!医药费记得也结一下。房间在这边,我带路。”
  一路无话,现代隔音装修好得很,一路穿过走廊再听不到淫词艳曲,临至房间,胡应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怎么能被傀儡线认下?难不成真是……”
  天地良心,先前是她有眼无珠,以为这女孩不过是与苏卿宁有几分相像罢了。
  祁空没应声,但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胡应然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她将昏迷的宋晚轻柔地放在床上,方想直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方才被宋晚无意识搂住了腰。
  她只好就着这个姿势转头看向门口的胡应然:“谢了。”
  胡应然沉默半晌,替她关上门。
  她唤了两个小丫头来门口守着,自己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感慨道:“造孽啊……”
  去请个尸体护理的美容师来看看玄凤,再去翻账本清算库房的损失以便从祁空身上讹钱。
  风月楼里只谈风月事,一腔真心喂狗之事常有,断不会发生在夜过无情的风月楼。
  胡应然走后,祁空握着宋晚的手输了不少念力,真气在经脉之中游走。面前这具身体确是肉体凡胎无疑,不过颇有些阴气在身,亦招鬼魂。左手腕上的细镯隐约亮着莹白光芒,与真气融为一体,护着脆弱的经脉。
  宋晚仍在昏迷,不过比起方才倒是平静了不少,至少没再出现念力失控的状况。祁空无路可走,心道一声得罪,继而倾身抵上宋晚的额头,念力流转,虚相之中绵长的痛苦顺着脆弱的暂时联结渡了过来。
  共读结束,祁空起身,右手堪堪扶住桌面才没摔下床去。宋晚抗拒的意识太过强烈,饶是她也没能读完方才虚相之中发生的所有事。
  但有一点如今终于大白,那便是数百年前她一直未能知晓苏卿宁最后的反常行为究竟是为何,没想到她居然带着前世的记忆。
  这完全算得上是地府诸位的失职。
  她的神色逐渐冷下来,想起上一次从顾依的虚相中出来后,她曾去过一趟阎罗殿,途中经过忘川河,也恰巧遇见一只狐狸差点被松动的结界漏了过去。当时孟婆说结界不稳这事儿大概有一千年了,她当时没甚在意。
  现下想来可不是如此?
  有人不经意间转生至畜生道投成九尾狐,在过孟婆桥时给后面的子孙辈们开了个好头。
  狐狸惯会伪装,再加上苏卿宁体质特殊,结界一次没能认出来。到后来再遇见其它狐狸,自然也就跟着糊涂了。
  但无论是“宋晚”还是苏卿宁的记忆,现世的宋晚都不该有。
  “天道无为”四个字在脑海中盘踞良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昏睡之人就快要醒来,祁空终是下定决心,双手结印,梦魇之中,记忆如走马灯一般逐帧放映,顷刻之间又如潮水一般褪去。
  待到念力波动稳定下来,祁空额上已出一层薄汗。她抬起方才被傀儡线勒住的左手打量,血口已然愈合,只剩干涸的血渍有些碍眼,她用桌上的湿巾擦净了,用过的纸巾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又往里面扔了几张卫生纸盖住。
  指间便只剩下浅淡的伤痕,像是经年留下的旧伤。
  做完这些,她抬手一召,虚空之中鬼见绸里包裹的血色傀儡线方掉落出来。祁空伸手接住,银线已被染成通体褐色,柔软度也随着血液的凝固差了些许。她打量半天没看出个什么名堂,倒是莫名惊讶自己的血液中竟然有凝血因子的存在。
  ——果然是在人道上学思绪逐渐不着边际起来。
  她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掉,余光瞥见桌上杯子里的凉水,趁傀儡线没注意,一把抓起摁进了水杯之中。
  傀儡线起先还挣扎,后来倒是有几分良心地辨认出自己身上的血全部来自眼前之人,被从冷水中捞起时象征性地扭动了两下。祁空倒掉血水,重新换了一杯泡,来回几次之后,总算是恢复成最初银色的模样。
  她用念力将傀儡线上的水蒸干,并在它再一次想要往宋晚身上钻时用力拽住了。傀儡线屈服于淫威,很识时务地缠绕在祁空的左手手臂上,装死不动了。
  祁空撸起袖子,见上边一圈一圈像绷带一般缠绕的银线,知道这玩意儿先前跟过苏卿宁,不会再认新的主人。但宋晚至今还是个普通人类,压根儿用不了法器,遂只当作先替她保管着了。
  倒是鬼见绸主动往她面前蹭,生怕祁空看不见自己身上的血迹。
  “……自己弄干净。”祁空从卫生间找了瓶洗衣液丢给它,深觉自己仁至义尽。
  祁空寻思着宋晚这会儿也该醒了,她最后检查了目光所及之处一切正常,背后响起了敲门声。
  她起身开了门,胡应然举着手机向她展示详细账单,祁空颇为闹心地揉了揉太阳穴:
  “实物还是现金?冥币还是黄金?”
  这便是让她任意选的意思。胡应然正愁支付方式不方便,这会儿倒是不怕麻烦,将文件传给身后替玄凤轮班的黄鹂乐滋滋地算汇率去了。
  “能进来吗?”无关人士走后,胡应然探头问道。
  祁空侧身让出一条路来,胡应然得到应允,坐在床边打量宋晚。
  祁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这会儿苍白褪去,宋晚面上已然有了些血色。
  胡应然低声感慨道:“真像啊。还真是她?”
  祁空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摆弄着香炉里的香料,不一会儿房间中便盈起了熟悉的美人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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