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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潮(近代现代)——雨夜出逃

时间:2024-04-18 08:50:36  作者:雨夜出逃
  有凌为民在的家他是不可能回的,凌星河早已给自己安排好了去处,李深离开宿舍没多久,他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转了三趟公交,来到了靠近城西的城中村。
  他前几天忙里偷闲来这里看了房,物色了一间一室一厨一卫的房,面积不大,相应的,租金也便宜不少,他租了一个月,房租也没有去年住七天酒店来得多。
  凌星河用黄铜钥匙开了门,看了眼屋内为数不多的家具和电器,将行李箱推进屋,脱了鞋,躺在不算宽的床上。
  老旧的空调吱呀作响,咋呼了半天才给冰冷的屋子输送来一点可怜的热气。
  可能是最近复习实在是太累了,就只是随便躺一下,等他再睁眼,天已经完全黑了。
  凌星河在黑暗中缓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哪里。
  屋内没开灯,仅有的光线来自于没挂窗帘的窗户,凌星河光脚下床,摸黑找电灯开关,顺着摸了三回都没摸到,脚趾反倒不小心踢到桌脚,疼得他直不起腰。
  最终他放弃了开灯,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台上往外看。
  窗外是另一栋陈旧破败的楼,楼间距严重不足,站在窗边就能将对面那栋楼楼道的情形尽收眼底。
  楼建成有些年头了,有人家的窗户都还是上世纪常见的蓝色玻璃。楼下有个老人摇着蒲扇烧炭炉煮热水,旁边勤劳的妇人手起刀落给鸡放血,几个小学生围着看,还伸手戳戳,被老人拿拐杖赶得跑上了楼,将楼梯蹬得哐哐响。
  大多数房间内都亮着灯,颜色不一,有黄有白,凌星河甚至还看到了一盏只用简陋电线连接的绕在天花板吊扇上的黄色灯泡。
  灯泡看上去并不明亮,至多四十瓦的样子,可灯下的情景却让凌星河久久移不开眼睛。
  屋子角落堆着行李箱和几个行军袋,一家人围坐在桌旁边看电视边包饺子,两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儿绕着桌子跑,没多久,一个小孩儿摔了一跤,家人上前将她扶起,和她说了什么,在桌上沾了点面粉,点在了小女孩的鼻子上。
  一家人都笑了,笑声穿过两层玻璃,穿过凛冽寒风,毫无损失地传进了凌星河的耳朵里。
  是快过年了吧。
  过年应该是什么样呢?是久别的亲人重逢,离家的子女回家,是爱人团聚,亲人相见,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分享快乐,互相祝福来年更好。
  一股无边的孤独感漫过了他,仿佛房间成了深不见底的海洋,而他就是那溺水的人,肺里的空气被不断挤压,他看着上空的光线,却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看着自己沉入更深的海底。
  手机亮了,进来一条消息,屏幕的光像是搜救艇上投下的手电筒光,精准地照射在他身上,给他带来生的希望。
  凌星河拿过手机看到消息,好几分钟都没有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几分钟后,有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了屏幕上,模糊了那几个字。
  那是曲翊发来的消息,内容很简单:
  【好想见你】
  溺水的人被被搜救艇发现并成功营救,重获新生了。
  --------------------
  想到一个有点好笑的情节,后面正文不一定找到机会写,先写个小剧场放这里!
  《反面教材》
  很久很久以后的一天,凌星河和曲翊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影片正放到发生交通事故,路人拨打急救电话,不多时,120出现在现场,载上患者开向医院。
  看到这里,凌星河转头给了曲翊一拳,说:“下次看急诊别去苏城大学附属医院。”
  曲翊被这一拳砸蒙了,他捏住凌星河的手,思考了一下他们一共就去过一次急诊,就是在大二那年的平安夜。
  “为什么?”曲翊以为是苏城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医术不够好。
  凌星河表情有些复杂:“你知道吗,内外妇儿这些专业课都是附属医院临床一线的医生来给我们上课的。”
  所以,那次给他看过急诊的医生后来还去给他上过课。
  曲翊后知后觉开始尴尬,又问:“但那天你不是还没醒吗,你怎么知道是哪个医生?”
  凌星河脸有些红了,两手捧住曲翊的两颊,说:“我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但是呢,你是他课上的反面教材,时间地点情况都能对得上。”
  “哪门课啊?”
  “《传染病学》,讲到男同性恋的时候提到的你。”
  “我没有传染病。”
  “我知道,你是老师科普安全套时提到的反面教材。”
  ……
  两个人陷入沉默。
  等不怎么尴尬了,曲翊突然起身,将盘腿坐着的凌星河整个抱起来,往房间走。
  “你干嘛啊,电影没看完呢,上次就没看到结局。”凌星河挣扎着就要下来。
  曲翊边走边说:“我被因为谁才被误会成反面教材啊,我需要一点补偿。”
  凌星河笑:“又没人知道那是你,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马上你就知道了。”曲翊挑了挑眉,抱着人走进房间,伸出右脚,将房间门带上了。
 
 
第38章 收留我吧
  除夕这天,曲翊回到曲家别墅。
  保姆做了满满一桌豪华的饭菜,若不是餐桌旁只有两把椅子,曲翊差点以为有十个人要来一起吃晚饭。
  曲征下午出门有事,傍晚才回来,刚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的曲翊,说道:“平时不回家,一回家就玩手机。”
  孙叔在一旁打岔:“曲总,先把外套换了吧,刚才落上雪了,有些湿了。”
  曲征换了外套和拖鞋,走在沙发旁坐下,一副要与曲翊好好谈谈的架势,曲翊不欲与他多说,只将手机锁屏,放在茶几上。
  “你刚才给谁发消息呢?”曲征拿手指着茶几上的手机。
  “没谁。”
  “交友要谨慎知道吗?要交一些家教好的、上进的好朋友,不要和一些奇怪的人瞎混在一起。”
  “奇怪的人?”
  曲征意有所指:“比如说不要和同性恋一起玩。”
  曲翊想说“关你什么事”,但想着新春佳节还是不要吵架,又念着曲征平时都不屑于与他讲话,偶尔说次话让一让算了,问道:“为什么?”
  “同性恋,男人喜欢男人,肮脏、下流、恶心!”曲征点起一根烟,吐出的气都喷到了曲翊脸上。
  曲翊挥了挥手将烟散去,忍了忍没说话。
  四五年前,曲翊刚被曲征接回来的时候,两人在家里吃晚饭,电视里正好播到一位公司老总接受采访,字幕上打上了“青年才俊”四字,曲征瞥了一眼电视机却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个人,和他维持一下表面关系就好了,不要深交,他是同性恋,喜欢男人,恶心死了。”
  那时曲翊只是低头吃饭,没有回任何话,更不敢说,其实自己也喜欢男的。
  他怕曲征因为他是同性恋而讨厌他,再次将他赶出家门,那时他还想和刚出现的爸爸搞好关系,不想再一次无家可归。
  五年过去,父慈子孝的假象早消失得无影无踪,曲征觉得曲翊叛逆、没有家教,越来越讨厌这个被他扔掉又捡回来的儿子,而曲翊发现曲征婚内出轨,膈应他找来安虹这个长相和他母亲很像的女人又想让他和安婉结婚,不再想寻求曲征的认可。
  两人相看两厌多时,就等着一个爆发的导火索。
  今天,时机到了。
  曲翊拿起手机又按了几下,将手机扣在茶几上,状似不在意地说:“我就是同性恋。”
  曲征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曲翊声音洪亮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同性恋。”
  对于曲翊来说,获得别人的认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时候曲柔总说是因为他不够好所以没有人喜欢,他为此隐藏了一部分自己,以为假装成乖小孩就可以得到大人的宠爱。可是,乖小孩做了,爱在哪里呢?不管是跟着曲柔、外婆还是曲征生活,都没人爱过他。
  上了高中之后,有同学因为企业利益同他社交,也有同学因为他的长相接近他,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些人喜欢的不过是他的外壳,如果这些同学知道内里的他是怎样的,还会愿意和他一起玩吗?一定不会。
  这份自卑一直延续到大学,有异性向曲翊表白,他也从不敢直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女生。那次凌星河发烧,半夜他去药店买药,店员问他是不是给女友买,他只说“不是女朋友”,模糊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
  如果是凌星河遇到这些事情,他会怎么做呢?
  每一次曲翊都会想这个问题。
  以前他不知道,但是旁观几次后他明白,凌星河从来都不会害怕这些,他会直白地展现真实的自己,将喜欢或讨厌的选择权交给对方,他从不怕别人因为他是同性恋而讨厌他,因为这本身就是个不容辩驳的且隐藏无效的事实。
  凌星河勇敢、真诚、爱憎分明,永远都像个小太阳,他若想要追随太阳,就要学会敲开包裹自己的冰层。
  于是,到今日,他终于敢说出那句“我是同性恋”。
  曲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呛了一口烟,边咳边说:“这话不能乱说的,私下里开开玩笑可以,出门可不要说。”
  “我没在开玩笑。”
  曲征听到这话表情变了,“曲翊,你什么意思?”
  “你没听错,我说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的那种同性恋,被你说肮脏下流恶心的同性恋。”曲翊摆弄着口袋里的烟盒,想摸出一根点燃,想想又忍住了。
  “你他妈的,”曲征一手按着心脏咳了两下,“你是不是想把你老子气死!安婉那么喜欢你,还等着和你结婚呢,你现在玩玩没有关系,婚是一定要结的,我可就你一个儿子。”
  以往曲征提到安婉,曲翊会直接挂电话或者摔门走人,但他今天却一反往常地镇定:“你这是要让安婉做同妻的意思?”
  “什么同妻,以后不要乱讲。你只是年轻,被那些野男人迷惑住了,以为你是那什么同性恋,等结婚就好了,等结了婚生了小孩,你哪还记得这档子事。”
  曲翊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你觉得安婉会愿意给同性恋生孩子吗?安虹呢,也会愿意吗?”
  曲征将烟灰磕进烟灰缸,舒服地倚在柔软沙发背上:“她们又不知道,先结婚再说啊,等有了孩子一切都成定局,闹起来给点钱就行了,大不了我拿公司合作补偿。”
  “她们知道。”曲翊突然说。
  曲征慌乱了一两秒,而后镇定下来:“吓唬你老子,她们怎么可能知道,今天之前我可没听你说过你是同性恋,她们上哪听说去。”
  “我之前确实没说过,但是现在我说了,她们也就知道了。”曲翊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曲征糊涂了。
  安虹和安婉母女俩都不在现场,根本听不见这段对话,曲翊的意思是他一会儿要打电话去复述一遍?还是说是暗示家里有哪个下人的嘴巴不严?
  曲翊没让他迷惑太久,拿起扣在茶几上的手机,将屏幕展示给曲征,曲征顺着看过去,发现屏幕显示手机正在通话中。
  正中间的名字写的是“安虹”。
  “都听见了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祝你们除夕快乐。”
  曲翊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后,没听那边说什么,果断地挂断了通话。
  曲征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是曲翊早就拨通了安虹的电话,所以刚才那段有关同性恋、同妻和孩子的对话,安虹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愿意说这么多话,在这等着我呢,你他妈的是要造反么!”曲征勃然大怒,抄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就向曲翊砸过来。
  “骂人的时候别带我妈。”曲翊偏头躲过烟灰缸,看到烟灰缸砸上他身后的鱼缸,砸出一条裂缝。
  “为什么不能带!只有曲柔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孽子!”曲征气得唾沫横飞。
  “我说了别提她!”曲翊也站起身,向曲征逼近,“还有你别忘了,我身上还有一半是你的劣质基因,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基因不好。”
  直到曲翊站在了他面前,曲征才发现他已经长得很高了,不是十五岁他刚接回来时瘦瘦小小的模样,已经比他高出不少,肩膀也比他宽阔很多了。
  曲征往后退了两步以缓解曲翊带来的压迫感,“有我基因你还不高兴,要不是你是我儿子,这些年你怎么会享受小少爷的待遇,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个不是老子的!可惜你,就是个白眼狼。”
  “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满意,怎么不再生几个,这样不就又有理由把我抛弃了吗?”曲翊再次逼近曲征,表情倒没有很凝重,他想起意外在卫生间里看到的药物,说道,“哦,我差点忘了,你已经开始阳痿了,要靠药物才能硬得起来,还怎么生儿子,早就生不出来了吧。”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来,打断了屋内所有声响。
  曲征这恼羞成怒的一巴掌下了狠劲,打得曲翊头偏过去。他气急败坏,觉得一个巴掌还不够解气,抬手就要再打下来。
  这次曲翊没让他得逞,抓住他的手腕,硬是用蛮力将他这只手掰到了身侧。
  “我没你这么丢人的儿子,混账!”曲征抬脚踹向曲翊的腿,将他踹倒在沙发上。
  曲翊跌坐在沙发上,自嘲地笑笑:“这么多年,你终于承认你觉得我很丢人了。”
  他还记得,刚被曲征接回家时,曲征嫌弃他穿的衣服总是皱皱巴巴,又说他体态不够好,总是低着头,后来又指责他不懂西餐礼仪,不会正确使用刀叉。
  每天都变着花样地指责他,一直到半年后,曲翊真的按照曲征的想法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成为了他理想中儿子该有的样子,曲征才开始对他和颜悦色。
  曲征深深吸了一口烟:“曲翊,你以后会后悔的。你刚才做的事已经把你自己的一切都毁了知不知道?”
  “哦。”曲翊站起身,大腿侧面还残留着被踹了一脚的痛感。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前几年不是还很听话吗?”没了烟灰缸,曲征直接将烟灰抖落在地,“是谁教你这样做的?是谁?凌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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