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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近代现代)——时绪

时间:2024-04-18 08:59:33  作者:时绪
  季应的食指绕着发尾打了两转,有些搞不明白江平野的想法。成年人的世界总有那么些心照不宣的暗示,诸如长久的对视是在索吻,耳边的呢喃是在邀请——这种将借给别人的外套毫无芥蒂穿回身上的行为,季应琢磨了几秒,只品出了一点“纯”的味道。
  不会当真可爱成这样吧。他暗暗想道。
  蒋明他们买的是隔壁达美乐的披萨,金沙咸蛋黄还搭配了芝士香肠卷边。季应刚睡醒食欲不佳,只拿了一小块,坐在高脚椅上小口地吃,目光却追随着江平野的身影,长久地落在舞台边上。
  江平野的原生条件得天独厚,五官精致得仿佛艺术家精心雕琢下的工艺品。眉眼深邃,眼尾微扬,却有些像小狗。上嘴唇偏薄,若是注意看可以发现他还有一颗尖尖的虎牙,显得攻击性十足。
  至于身材——三七分的比例是大多数男生求也求不来的天赋。季应觉得江平野大概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所以穿什么都好看,但今天格外好看。
  邵姐拿着发胶朝他脑袋上胡乱喷了几下,随手抓出一个发型,还撒了一点细碎的蓝色亮片。
  “看傻了啊?”沈颂插着兜向他贴近,嘴里是不着调的调侃,“回家又要熬夜肝图了?”
  季应白了他一眼,把他的脑袋往旁边一推,与自己拉开距离:“怎么,因为没给你画过所以嫉妒了?”
  “我可嫉妒了呢,毕竟现在可不是我嘲笑你的时候了。不过说起来……”沈颂眯着眼打量着江平野身上的外套,“这不是你刚披的那件吗?”
  季应轻轻哼笑一声,撑着脑袋瞥眼看他,像挑衅似的:“对啊,有什么高见吗?”
  “刚刚看你都盖到大腿了,怎么在他身上还没到屁股。”沈颂一边说,一边往旁边踱步,等差不多到了一个季应伸手也打不到他的距离的时候,才不怀好意地开口:“真会玩,想不到你这么娇小。”
  然后在季应瞪过来时,伸手比了个大拇哥,又头也不回地跑了。
  季应恶狠狠地咬下一口披萨,嚼碎了咽下,暗骂:你才娇小。
  六点一过,酒吧营业,人潮一股脑地涌了进来,没几分钟酒池里便人头攒动,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门外都开始排起了等位的队。
  沈灵君单手撑着台边翻了上去,五颜六色的辫子在空中划过一条恣意的弧线,贝斯低沉的声音被敲响。鼓槌在空中翻过一条十字花,留下一道流光般的轨迹,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回蒋明的手里,重重在鼓面上敲下一比。
  于是欢声轰鸣,酒吧的气氛在瞬间被点燃。
  吉他的弦音渐显,在空气中回荡。灯光扫向舞台中央的江平野,他还是那一副冷静自持的神情,微微垂落的睫毛宛如鸦羽,五官却在照射下显得愈发深邃。
  他紧抿着唇,作为主唱却不是今晚最先开嗓的人。
  沈灵君贴近手麦,清澈悠扬的声音穿透音响。她今晚的声音更接近平日里说话时的嗓音,但又带了一丝不同迷人与危险气息,像是绕着荆棘盛放的玫瑰。
  And it's time that you know you know you know
  That I can’t stop thinkin bout you
  I can't stop thinkin bout you
  And I don’t know what I’m gonna do
  I can’t stop thinkin bout you
  And I just want you to know
  And if you feel the same then say so
  Babe I just want you to know...
  随着一声低吟哼唱结束,江平野放下吉他,在沈灵君绊倒立麦的前一刻慢步走来。倒下的立麦被勾起,江平野拿下麦克风,一改先前缱绻缠绵的曲风,唱出了他今晚的第一句词——
  是一段jazz hiphop。
  江平野的咬字慵懒又沙哑,像是酒杯中晃荡的鸡尾酒,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绕着他走来的沈灵君的身上,宛如被绚丽玫瑰吸引目光的庸碌俗人,但又如好奇猎物如何自投罗网的深沉猎人。
  沈灵君纤长的手虚虚搭上了江平野的肩,两人侧头对视,那双手从江平野的锁骨暧昧摸过,却又在到达另一边肩膀的时候狠狠将他推远。
  台下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酒池中的一桌男女激动地起身鼓掌,撞倒了一片座椅。起哄声、哨声不绝于耳,台上的人并没有受到影响,唯有季应觉得刺眼得很。
  在一阵低沉急速的鼓点生中,江平野握麦贴近,握着拳的手隔着微薄的空气贴在沈灵君的腰侧,随着音乐的律动做出一道wave,两人视线交缠,在明灭昏暗的暖色灯光下,宛如痴缠的爱侣。
  虽然知道是舞台效果的呈现,但季应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吃味。不是心爱的玩具被他人夺走,是精心珍藏的宝物曝光在阳光之下,但站在身边陪伴介绍它的人却不是自己。
  可一想到江平野身上的那件皮衣是下午他盖过的,季应就不由地心跳如鼓,浑身血肉都开始冲撞起来。
  皮衣随着江平野大幅度的动作从肩上滑下,挂在脖子上的银色项链熠熠生辉。他在舞台上总是自如,仿佛这方寸之地都是他一个人的天地,就如同旷野上潇洒肆意的狼,没有人能将它困住,哪怕是热烈的玫瑰、温柔的流水。
  但江平野还年轻,做不到收放有度,他的表演太过张扬,到歌曲最后的高潮中硬生生地将旁边的沈灵君压下一筹,合作舞台都成为了他的个人solo。
  可季应很喜欢这样的江平野,像热烈、无畏、自由的风,他会郑重其事地经过你的身边,好像抬手就能抓住,又好像谁也留不住。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发现什么也没有,走到吧台和调酒师要了一只烟,便离开了酒吧。
  外面还坐着三三两两排号的人,季应从他们之间穿过,走入冷寂的夜空下。今晚的星星格外璀璨明亮,四散在广袤深邃的天幕中。
  他走到街边的栏杆上靠着,呼啸而过的车带起了一阵汽油味的风。季应抿着烟嘴,打火机被吹灭了几次才终于点燃。
  等江平野表演完出来,看到的便是他半坐在栏杆吞云吐雾的场景。乳白色的烟雾笼罩着季应的脸,若有若现中,唯有那漆黑的眸子是浓墨重彩的一点,耀眼得惊心动魄。
  江平野犹豫了几秒才抬腿向他走去:“怎么出来了?”
  季应嘴唇微张,徐徐吐出一口烟,混着草莓甜香的烟草味扑了江平野一脸,却又如同一剂致幻,诡异地迷惑了他的心神。
  “里面闷,坐不住。”他撒了一个谎。坐不住是真,却不是因为闷。
  季应抬手抓过他的手腕。把他往前拽了一点,于是微微曲起的膝盖顶上他的大腿,隔着牛仔的粗布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江平野大腿一僵,想要抽离,却见季应踩下了地面,抬着头,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的脸,狐狸似的眼眸中波光流转,手上的烟还在燃烧。
  他开口,声音又柔又轻:“阿野,今晚真的好帅。”
  江平野不是第一次听到季应的夸赞,可今晚的夸赞明显与之前的不同。季应的语调很轻,尾调又上扬着,像是蜜罐,隐隐透出一点香甜,引诱着、鼓动着心思不定的人前去品尝。
  他抿了抿嘴,鼻尖上的手掩盖住胡乱飘散的思绪,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办呢,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季应轻笑一声,舔了舔唇。干燥的嘴唇被润湿,在路灯下显出一丝柔软的感觉。金色的碎点落在唇边,好像想让人靠近俯身,低下头去狠狠捕捉。
  鼓槌敲在了心上,江平野兀地感受到了什么,皮肉下的那颗心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仿佛在昭示着他心中突然攀升起的那些不正当的欲望。
  “我……”江平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居然干哑成这样。
  “可以亲你吗,阿野?”季应小声地询问,却又在下一秒给了自己回答,“应该是可以的,毕竟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
  他没有给江平野拒绝的机会。烟雾扑在了下巴上,阻挡了江平野的视线。很快,季应微凉的手抚上江平野的侧脸,手指间还夹着燃了一半的烟。
  柔软、温热的嘴唇轻轻贴上,草莓味在唇缝间炸开——
  是一个带着草莓薄荷味的吻。
  作者有话说:
  亲了,耶
 
 
第23章 
  这个吻一触即分,可以称得上是“纯情”,像是高中生谈恋爱,嘴唇轻轻一碰,除了柔软的温度和清凉的草莓味,什么也没品出来。
  甚至季应拉开距离时,江平野都还没反应过来。
  可胸腔迸发出来的猛烈跳动如同炸开的烟花,顷刻间燃遍了四肢百骸,连每一根神经都跟着酥麻起来。披在身上的外套像是烫手的山芋,火热地灼着他的皮肉,被夜晚的凉风一吹,恼人的灼热不降反升。
  季应再次吐出一口甜腻的烟,歪着头瞧着江平野呆滞的脸,挑了挑眉,勾着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真想和你……”后面的话淹没在了风声里,江平野没有听清。
  烟蒂被熄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季应揣着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可在走出几步以后,他又歪抬着头看了江平野一眼,脖颈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出一条好看又脆弱的弧度。
  黑亮的眸子宛若星辰,坠进江平野的视线,但又如流星一现,很快便消散在了夜色之中。
  这是第一次江平野没有送他回家。
  散场回去的路上他都还在神游。红绿灯上跳动着倒计时的数字,来往的车卷着落叶呼啸而过,身边的路灯一闪一闪亮着昏黄的光,树下斑驳的影被三两下踏碎。江平野呼出一口沉重的气,可却还是无法阻止躁动疯狂的心。
  “江平野,你怎么比平时还沉默了。”和蒋明他们打趣了一路的沈灵君终于想起了走在最前方的闷葫芦,凑过头来疑惑地问,“今晚不是挺顺利的吗?”
  蒋明接话:“阿野好像从中途出去一趟后,就一直心不在焉了。”
  江平野抿了抿唇,似乎是因为这句话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飘散的烟雾与朦胧的脸,唇上的温热与轻柔的试探,还有近在咫尺的、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不小心撞在脸上的挺翘的鼻。
  江平野不得不承认,季应有着一张漂亮得惊心动魄的脸。
  “你中途出去干什么了?”沈灵君一掌拍在江平野的吉他包上,“去送季应吗,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啊?”
  提到季应,江平野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撞的一口钟,失重感短暂侵蚀过后,沉沉跌回原位。
  江平野脸也不红地撒了谎,但说出的话却尽力简短,以免过多地暴露出压抑不下的情绪:“他累了。”
  沈灵君很给面子地没察觉到江平野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自顾自地说“要不然下次还是换个人跟我一起吧,我总觉得和江平野一起有点奇怪,看别人拍的视频里我像那个女儿国国王撩拨唐僧。”
  蒋明笑着说:“谢谢,我有画面感了。但我们阿野也不算是个完全版的唐僧,他还是会很会配合你的,顶多就像是那个被强行绑定炒CP但是私下根本不熟的偶像剧男女主演。”
  江平野全然没有回话的心思,他分不出半点注意力来解决其他事情。
  绿灯亮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斑马线。江平野在下个路口同他们告别。
  热闹散去之后,孤独夹杂着与混乱的思绪一同侵占了他的大脑。那些压在深处的与季应有关的记忆一股脑地冒了出来,大张旗鼓地在他眼前依次登场。
  他感觉季应就像是一只野猫,而自己就像是携带着香肉却又铁石心肠的过路人。野猫总会在你经过时若有若无地蹭过你的腿,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冲你“喵喵”叫,等待着你为他心软的时刻。
  如果一天不行,那便等待第二天。它会日积月累地用各种计谋攻克你的心房,不断得寸进尺。只要你稍有松动,它就会变本加厉地凑上来,从最开始试探地触碰变成更深层次的抚摸,直到你在它的引诱下愿意主动靠近,奉献出随身携带的食物。
  可一旦让它得逞,它会顺势接受你所有的好,坦诚自己的一切,暴露出最柔软的腹部任君蹂躏,还是会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寻找下一个更值得期待的目标?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江平野下意识地拒绝思考任何一种可能,或者说他本能抗拒深想一月期满的未来。他真能如最开始想象的那般全身而退,还是会身陷罗网无法逃离?
  公寓的防盗门门打开,室内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放下吉他,到浴室里洗去头发上的碎金与身上的疲惫,但冰冷的水沿着腹肌的沟壑划过,更加刺激了他的热意。
  季应、季应。
  江平野默念着他的名字,想不通的事有太多了。他仰倒在床上,抬手一摸,左边是换下的那件皮衣。他又想起今天下午季应盖着它的模样,皮衣牢牢地包裹着他的上半身,裸露出的半张脸小巧精致,绯红的唇轻轻触碰着皮衣的领口——
  季应的唇很软,贴上来时微微张开,隐约能看见一截小小的湿润的舌尖。他只在唇缝上面轻轻一碰,没有更深地探求,便跟着主人一同离开了。
  或许是睡前杂乱的思绪都围绕着季应,江平野当晚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梦的场景很具体。是在他的公寓,他的床上,灰黑色的床单和昏黄的灯光,半开的窗户吹来阵阵燥热的风,空气间弥漫着黏腻潮湿的气息,还混杂着一点浅浅的草莓香。
  季应侧躺在他的床中央,皮衣遮盖到他的大腿,裸露在外的小腿白皙光滑,薄薄的肌肉线条很漂亮。
  他那只名叫hyun的黑蛇缠绕着一条小腿,殷红的信子半吐着,黑豆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平野,像是挑衅。而后黑蛇缠绕着爬上微红的膝盖,鳞片在灯下泛着糜烂的光,尾巴尖在小腿拖开一条色气的纹路。
  蛇头探入皮衣之中,江平野控制不住想要阻止的手,但黑蛇的速度却比他更快,尾巴一缩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熟睡着的季应似乎受到了打扰,眉头轻轻蹙起,发出一声低弱的呜咽。
  江平野不受控制地靠近,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季应的后颈,手指轻轻捏起上面的软肉,手感好得惊人。
  季应睁开眼,带着水雾的眸子像在勾人,他伸出手用指尖去碰江平野的手腕,就像今晚一样。江平野猛然发现皮衣之下他未着寸缕。
  “你想做什么啊,阿野?”季应的声音又柔又欲,宛如深海中蛊惑水手的海妖塞壬,空灵的声音绕着江平野的耳朵,热麻了半边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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