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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近代现代)——时绪

时间:2024-04-18 08:59:33  作者:时绪
  他的指尖如同蛇尾似的,灵活地插进江平野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那一双眼睛微微上挑着,眼底漫开一片缱绻温柔的光。
  盖着的皮衣因为他的动作向下话落,露出胸前大片皮肤。海蓝色的发尾海草似的倾泻而下,堆在线条分明的锁骨上。黑蛇吐着粉红的蛇信触碰着粉红的花蕊,被黑色的鳞片一衬托,季应的身体白得晃眼。
  江平野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他搭上季应的手腕,压抑着说:“季应,你能不能别招惹我了。”
  被“指责”的那方恍若未闻,不怒反笑,伸出他未受伤的左手勾上江平野的脖颈,上半身柔若无骨地攀上,那条黑蛇消失了,可江平野觉得眼前的季应才是那条美人蛇。
  他搂过他纤细柔软的腰,避免他向下滑落,然后听他埋在自己颈窝低低一笑,草莓甜香窜进鼻尖,呼出的气息落在敏感的脖颈,喉结都不自觉地滚动起来。
  “算招惹吗?”他又开始自问自答,“应该不算吧,阿野。还有更过分的事还没有做呢。”
  江平野不常关注季应的活动,但从他平日裸露在外的手臂看,他应该也是有健身习惯的人。而在梦里,白玉般的躯体覆着一层薄肌肉,宽肩细腰翘臀的。但是在江平野的对比下就显得清瘦许多,他一只手臂便能环过季应的腰,将人牢牢笼罩在自己的身形里。
  更过分、更下流的事发生在之后的梦境里。周遭涌入的风都变成了温热的水流,窒息的快感侵蚀过他每一片毛孔。季应被压着的腰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大腿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还是那样多情婉转地喊着江平野的名字——
  “阿野、阿野……”
  江平野心上一颤,等有意识地时候已经主动覆上了季应的唇。这个吻比现实中的更久、更深。季应的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缝,好奇地想要继续探索更深的腹地,却被江平野掐住了脸,微微张着两片唇,被迫接受了一个由对方主导的吻。
  在梦境最后,他抬起头,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两侧的脸颊,眼尾泛红,狐狸眼中的水雾比先前还要更甚几分,既纯又欲,还勾人。
  他上下唇一碰,替现实中的季应说完了他先前未说完的半句话:“阿野,真想和你做啊。”
  江平野猛然惊醒,睁开眼凝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浑身血气都向下涌去。
 
 
第24章 
  江平野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窗户外边。空调外机上停了两只麻雀,不知道这么高的地方是怎么飞上来的,熹微的晨光落在油光水滑的羽毛上,两只麻雀腻歪着相互蹭了蹭脑袋。
  江平野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按亮手机一看,才七点,比平时早了许多。
  微信页面里除了群里刷出的99+没有多余的消息,江平野捏着手机放空了几秒,点进和季应的聊天记录,昨晚到现在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毕竟以现在的状态他无法和季应正常相处。可庆幸之后,心里莫名地涌现出一股空荡荡的失落。
  江平野起床进浴室又洗了个冷水澡。十月份的天,气温已经开始转凉,尤其是早上。一通冷水下来,浑身肌肉都在叫嚣反抗。咬着后槽牙忍住了,连呼吸间吐出的都是寒气。
  心头的躁动难耐,像野火燎原一般烧个不停,连冷水都浇不灭。
  洗完澡,江平野随便用毛巾擦了擦,下身套了条短裤就出了浴室。
  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窗外薄暮弥漫,空气潮湿而清冷,金色的晨光穿越雾气的间隙落在银色的防盗窗上,黑灰色的床上铺开一片柔软的光。
  江平野站在床边盯着看了一会,果断拆了被单床套,一股脑地丢进洗衣机里,加了多少的洗衣液他也没有注意,反正感觉差不多就收了手。洗衣机开始呜隆呜隆地转起来,趁着这会功夫,江平野又去收拾了桌上凌乱的书和沙发后堆着的乐器,因为太久没碰,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一一擦拭、重新码放好之后,出了一身汗。
  甩干的床单晾晒在卧室的窗户边上,风一吹过便泛起涟漪似的波浪。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境,压在上面白花花的大腿,和脚趾勾出的褶皱,还有情浓时滴下的热汗。
  他就算再迟钝,经过昨天那个梦也该明白自己对季应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只是现在犹豫的是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吻诱发出来的类似吊桥效应的东西,等冷却之后就能回到最初;还是日积月累下悄然发芽的情愫,就算放任不管依旧会野蛮生长。
  江平野站在旁边吹了一会风,裸露皮肤上的汗水一干,先前的热度便退了下去,他打了个激灵,重新回到浴室冲洗了个温水澡,换上衣服出了门。
  他需要冷静几天去捋顺杂乱的思绪。
  【Y.:我这几天有点事,国庆之后回来。】
  【Y.:一个月可以往后顺延。】
  两分钟之后,季应回了一条语音,只有短短两秒,两个字:“好哦。”
  意料之外,季应没有多作调侃。再发出消息的那一刻江平野做过很多思考,最大的可能性无非是被怼上一句“你落荒而逃了?”。
  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季应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没必要过多解释。到了最后反而还是江平野因为这两个字逐渐抓心挠肝起来。
  ·
  但说是冷静,江平野最后还是约了肖楚去了南山。南山上有一片水杉大道,之后便是一片蜿蜒山路,几乎可以俯瞰到城区的风景。这个时候山路上没什么人,正适合骑摩托跑山。
  摩托车是半年多前买的二手仿赛,江平野不是专业的,摩托车也是随便玩玩,偶尔骑出来放松一下,所以也就没对性能还是新旧有太高的要求。
  肖楚的摩托车也是一起买的,那个时候两个人拿着压岁钱往车行一转,还没十分钟就一人相中了一辆车,又花了十分钟试车和付账,提车走人的时候还听到老板和和隔壁调侃:“遇到了两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清澈和愚蠢大抵都给肖楚一个人占了,秋寒料峭的天气身上也只穿了件T恤,头顶的绿毛迎风凌乱。他捂着嘴打出了一声巨大的喷嚏后,吸了吸鼻子抱怨道:“A市这什么鬼天气,降温降得这么快。”
  江平野瞥了他一眼,评价道:“你太虚了。”
  肖楚不服:“你这就是在挑战我作为男人的尊严了!我强壮得不得了,一天能吃八顿饭!”
  江平野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先别抖,也别把手放我排气管后取暖。”
  沈颂心虚地缩回了手,搓了搓胳膊上被风激起的鸡皮疙瘩,嘴巴还是硬的:“谁抖了!多骑几圈就热了,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山顶!”
  江平野扫了他一眼,合上头盔,下压的背拉出一条有力的弧线,手臂上的肌肉紧紧绷起,整个人宛若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红金色的水杉茫茫铺开好一大片,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寂静无人的大道,拖着车尾的气驶向远方。
  山风从耳畔喧嚣而过,像是破碎的呼吸,夹杂着清新的草香扑面而来。
  驶出水杉大道,环绕过外围的盘山公路,城市的高楼逐渐远去,变作沙盘上的一角。远山的雾气氤氲,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轻纱,如同水墨画中轻描淡写的一笔。
  江平野率先骑到了山顶的亭边,长腿勾下了支撑踏板,摘下安全帽往油箱上一放,半倚着车挑衅似的看着姗姗来迟的肖楚。
  江平野说:“你输了。”
  肖楚摘下头盔,像沾水的小狗一般甩了甩头,说:“就不能放个水给个面子吗!”
  江平野没有搭理他,拿出后轮箱子里的水罐了一口,眺望着山下的城市和广袤的土地。
  肖楚把车停好,凑上前来和他并肩而立,背手从箱子里顺出了一瓶水,毫不见外地与江平野的瓶子一撞,问:“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车都骑得这么猛?”
  江平野偏过头看向肖楚,语未出意先至。
  “是不是想否认?还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小舅舅,我俩从小光屁股坦诚相见的交情,你一个眼神我就能知道你要讲什么。”
  肖楚话糙理不糙。他俩的父母工作忙,一两岁时便一同被送到了肖楚外婆、江平野奶奶家,两个人从穿开裆裤的年纪便在一起生活,从最开始相互争抢玩具,到后来江平野爱答不理、肖楚单方面死命撩拨,再到后来江平野初中被小姑娘围堵表白、肖楚舍身救舅……这么多年过去,肖楚敢说除了江平野的爹妈,没人比他更懂江平野。
  从今早江平野打电话喊他出来时,肖楚就觉得有些不对。虽然江平野的语气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温度,但肖楚的直觉告诉他江平野心里有事。在见到本人后,这个直觉被彻底验证。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舅甥之间的默契吧。
  肖楚琢磨了几遍,越想越感觉有理,心道血缘真是天底下最奇妙的东西,别人都看不透的冰块脸在自己这无处遁形。于是傻呵呵地咧开嘴笑了。
  江平野嫌弃地收回目光,说:“你这么厉害,不如自己猜猜看。”
  “这哪能呢,万一真给我猜到什么不得了你又不愿意说的事,我岂不是要曝尸荒野——哦,这就是你今天喊我来南山的目的是吧!小舅舅,我们可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竹马,人不可以这么狠心的!”肖楚开始乌拉乱叫起来,水瓶里的水都被他溅了一地。
  江平野抬手顶住矿水瓶底部,往前一拖,瓶口磕上了肖楚的牙,堵住了他嘴里乱七八糟的话,只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
  “你真的很聒噪,肖楚。”江平野的语速很轻,说完这句话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一直到半分钟后,他才略带犹疑地说了下去:“不过,确实是有一件事情。”
  肖楚把自己的脑袋挣开,眼睛都亮了几分。
  江平野斟词酌句地说:“如果有个人,你知道他的目的……知道他的接近别有所图,而你又控制不住地对他一再退让……”
  “别说了。”肖楚揽上江平野的肩,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江平野:“?”
  肖楚一拍大腿:“好事啊兄弟,你坠入爱河了!”
  江平野:“……”他就知道多余问这人。
  “但是你最近身边有出现什么大美女吗,我怎么好像没什么印象——也不可能是和前女友复合,也不会是沈灵君……”肖楚摸着下巴,努力回想着这段时间江平野身边出现的异性,竟没有发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选。
  江平野无奈:“不要扯到其他人。”
  肖楚还沉迷在紧张刺激的抽丝剥茧中,完全无视了江平野的话:“要说你最近身边出现的人,好像只有季应一个……”
  “等等,小舅舅,你不会真的和他猪突猛进了!?”
  有那么一瞬间,江平野确实很想让他曝尸荒野。
 
 
第25章 
  看到江平野这一副欲言难止的表情,肖楚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一边惊叹于自己直了十九年的小舅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变成了基佬,一边好奇那个季应究竟用的什么样的诡计才能把江平野迷得这样五迷三道。
  当然,江平野是不愿意承认这句话的。
  “高手啊……高手。”肖楚感叹道。
  江平野又送了他一个白眼。
  “所以你现在……是在痛苦啥?”肖楚试探地问,“痛苦自己突然变成了特殊物种,还是在痛苦不知道怎么样坦白?”
  在肖楚的认知里,感情这个事根本就不值得苦恼。喜欢了就死缠烂打在一起,没机会了不喜欢了就分开,他的脑子只有一根筋,经不起太多弯弯绕绕,自然也无法理解江平野的苦恼。
  但他这种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内耗,哪怕当初听说江平野被分手,也不过一句“那就再找呗”。
  “只是分不清。”江平野说,“分不清是一时兴起,还是……”
  “啊?”肖楚无奈地挠了挠头,“要不……你亲他一下?我那个渣男室友有言,遇到无法确定的感觉和关系就先打个啵,他愿意和你打就是喜欢你,你和他打啵有感觉就说明能继续,如果你们双方都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在一起了!”
  江平野下意识地抬手碰了一下下唇,没说他们昨晚刚进展到那一步。他对季应的吻并不排斥,反而在对方的浅尝辄止后心里还隐隐有些空落落的,大概就是肖楚口中的“有感觉”。想要更近一步的心或许也有,昨晚的梦境烦扰着他久久不能平静。
  只是江平野抗拒的只有一点,他没法准确区分这感情究竟是水到渠成还是昙花一现。
  肖楚侧过头盯着他微微拧起的双眉,还当江平野是无法通过心里的那一关,去亲吻一个男人。于是故作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实在抗拒也没关系的小舅舅,你俩不是还有一月之约吗,要么再相处看看?要是真喜欢了就假装没这个约定呗,顺势就在一起了。”
  “不是因为这个。”江平野说,“我对他……并不抗拒。”
  这个回答倒是让肖楚二丈摸不着头脑。
  “既然你不抗拒,他也对你有意思,要么你俩就这么谈着算了。”肖楚又挠了挠头发,本就被头盔压乱的头发彻底被他挠成了鸡窝,“谁还不是将就着过呢。”
  江平野感觉从他这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建议了。但肖楚确实说的也没错,他和季应还有一个月的约定,横竖都得走完这一程,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说起来,季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怎么这么快就把你给俘获了?”肖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虽说长相确实漂亮,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你也不是那么肤浅的只看外表的人,不然也不会寒了那么多漂亮姐姐的心。”
  江平野沉思片刻,缓缓说:“如果你也被他注视过……”
  就会懂了。
  他想大概没有人能忽视季应的那双眼睛。当他专注地、温柔地凝望着你的时候,好像他的世界都只有你一个人,千万人关心什么他都不在意,他只会为你一人停留,平白地给人一种被深情爱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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