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野望(近代现代)——时绪

时间:2024-04-18 08:59:33  作者:时绪
  他回不回忆起童年倒不知道,江平野觉得自己被迫回忆起了童年。他认命地从摊子上的塑料罐里拿了两根木签,又接过季应手上地棉花糖,从最边上勾起一小块糖絮,再递回他的手上。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最近好像越来越熟练了?”季应把糖放在嘴里含化了,靠近时呼吸都带着一股甜味。
  江平野反问:“照顾伤患吗?”
  季应觑了他一眼,不知道江平野是真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还是故意装傻。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故作生气地“呵”了一声,在江平野把下一片糖絮递来的时候,伸手一挡,直接把签子推去了他的嘴里。糖絮遇热融化,黏糊糊地糊在了江平野的唇上,草莓的甜味在味蕾上漫开。
  “不客气,伤患请你吃糖。”
  江平野伸手抹开粘在嘴边的糖渍。他小时候不喜欢吃这玩意,总是弄得满嘴黏黏糊糊,难受得很。但肖楚却很喜欢,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出去玩,看到一次买一次,每次都要吃得满脸狼狈,留下江平野在旁边嫌弃地瞧。
  但意外的,似乎吃棉花糖的感觉也还不错。
  嘴上却还是嫌弃地说:“好甜。”
  “吃多了就习惯了,我倒感觉还可以。”
  只是季应买的棉花糖体量是他小时候吃的两倍,两个人一来一往勾了一路,到仓库时还剩下中间的小半朵。
  结果一开门,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蒋明支起脑袋一看,只“哦豁”了一声,便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
  “哪里买的棉花糖!看不出阿野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挺有童趣。”然后伸手就要去扯边上的糖絮。
  江平野把棉花糖挪开,瞧了眼季应:“别乱拿,不是给你的。”
  蒋明这才看到被他挡着的人,微微欠身抱歉,脸上的吊儿郎当都收敛了几分:“不好意思哈,打扰了,我还以为是阿野自己吃的。”
  季应温柔地笑笑:“没关系,反正我们也吃不完。”
  话音刚落,蒋明就毫不客气地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了一大片,塞进嘴里:“那真是多谢款待了嘿嘿——别瞪我啊,人家都同意了。”
  “既然如此,给我也来一口——”
  “顺便也给我来一点,谢谢哈!”
  江平野睨了他们一眼,见季应没有反对,也懒得说话。于是剩下的半朵棉花糖很快就被他这几个“吃白食”的队友一人一片瓜分殆尽。
  几个二十岁的大男人仿佛没见过世面,为一个棉花糖咋咋呼呼成这样,吃糖的姿势更是丑得各有千秋。江平野丢开空签,恨不得立马转身离开,和他们撇清关系。
  “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比较不拘小节,还有点人来疯和自来熟。”蒋明抽了餐巾纸胡乱擦去嘴上沾着的糖渍,还故意发出餍足的抿嘴声,然后声音含糊地说。
  “没事,也是我先打扰了。”季应慢步绕着仓库四周走了一圈。这里地方不大,但一应设施都挺齐全,各种乐器、音箱和电子设备码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他们花费了不少精力。
  江平野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介绍现场的设备和负责人员,顺带还在季应看不到的地方转头瞪了一眼蠢蠢欲动、满脸求知欲的队友们,警告他们不要瞎搞事。
  然而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重压之下必有勇夫。
  “江平野今早就跟我们说他晚上要带人来。为了迎接你,我们今天下午可是好早就过来特意把训练室打扫了一遍,就怕平时地方太乱被人看了嫌弃寒酸。”说话的男生白白净净,微胖的身材,季应对他有几分印象,之前见过他和沈灵君一起弹贝斯。
  季应随口回道:“那多不好意思。”
  “他一年都不一定能带人来一次,其他人可没有这种待遇。”
  江平野凉凉地说:“你一周也不一定来训练室一次,歌练会了吗?”
  男生缩了缩头,不敢说话了。
  江平野又问:“沈灵君呢?”
  蒋明举起手,一副上课回答问题的好好学生做派,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沈灵君说她晚上有事,所以不能来练习,让我们几个石头剪刀布选个人当你的搭档,阿野你就稍微委屈一下,随便翻个牌,今晚想找谁伴驾?不过最好是找小白杨,毕竟我还要给你敲鼓呢。”
  微胖男生,也就是小白杨探了几秒的头:“虽然我们也不会跳,但随便扭扭屁股走个位还是可以的。”
  江平野的视线扫过站成wifi信号的三人,高矮胖瘦一应俱全,脸上还挂着咋呼又猥琐的笑。江平野哪个都不太想选,他怕自己唱到一半就没法继续。
  小白杨似乎是从他的纠结的脸上看出了点什么,继续说:“我就说野哥肯定谁都不想选,看着我们的脸跳那——种舞像什么事嘛,估计还没开始他就要忘记动作了。”
  说到“那种”的时候,他还妖娆地比划了一个“神龙摆尾”。
  “要不然我来吧?”
  季应一出声,在场的四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只见他刚把手从键盘上收回,脸上带了一些漫不经心的轻佻。
  他的目光落在江平野微微拧起的眉心上,声音很轻:“沈灵君的动作不算难,我看几遍可以模仿个大概。”
  “我看你好像很为难,要和我试试吗?”
  蒋明三人面面相觑,在队友的无声赞同中确认了这个提议的可行度,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话术怎么这么像表白呢……”小白杨刚小声哔哔了一句,就立刻被旁边的蒋明捂住了嘴,后者还发出一声巨大的“嘘——”
  季应偏过头,视线转向他们,和善地说:“谢谢,本人没瞎也没聋,都听到了的。”
 
 
第29章 
  灯光骤暗,随着第一声鼓响,季应被拉到沈灵君的位置站好。
  训练的视频他看了好几遍,大致记下了所有走位和部分动作,虽然做不到完美copy,但充当江平野的搭档还是绰绰有余。
  弹唱的部分由小白杨代劳。与沈灵君的风格不同,他的声线清澈空灵,带着未曾变声的独特少年感。魅惑的玫瑰变成了清白的月光,连暧昧的气氛都少了许多。
  季应跟着他的歌声轻轻哼唱,以免自己记错节拍耽误进度。
  在最后一声漫长哼唱结束,季应按照设计里的那样绊倒立麦,江平野顺势勾起,两人的目光在顷刻间交缠。
  对于江平野来说,这是已经排练过无数次的曲目,每一个动作都形成了肌肉记忆。但此时此刻,因为搭档的不同产生了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与体验。
  所有感官都像是被无限放大。
  季应向他走来的动作被无限延长,他仿佛可以瞧见他的每一分毛孔、每一寸表情。那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犹如过了电般的酥麻,手指慢慢从肩颈上划过,轻佻的眉眼浸了一层粼粼波光。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臂肩,身上浅浅的木质香在鼻尖缠绕。季应唱歌的气息本就不稳,再加上走位与动作,努力压抑着的喘息声比这音乐声还要将他紧紧包裹。
  然后,江平野的手掌按上了季应的腰。盈盈一握的腰身压在宽大的手掌之下,两者对比比先前在街上的简单试探还要强烈。
  “Babe I just want you to know……”他的英文发音是标准的英式口语,性感得过分。
  灯光昏暗,季应就着一个wave从他手下挣开,手心温热的触感瞬间抽离,江平野下意识地有些遗憾与失落,微微蜷缩起手指想要留住什么。但在下一秒,季应偏过头仰着脖颈向他看来,似笑非笑,眼底藏钩。
  江平野一瞬间呼吸微滞,下一次开口都慢了小半个拍。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晰的认识到,季应身上带着之于他独特又致命的吸引。
  也许季应对他的那些想象并非空穴来风。但真要深究起来,季应才是那股无拘无束、四处留情的风。
  春风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掠过一望无际的原野,它会带着碧水特有的微温气息,带着不知名的草木芳香,带着清脆撩耳的鸟雀啁啾,从蓬蒿间隙间吹送进来,如同爱抚般抚过每一寸土地,然后又在另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抽身离去,只留下一帘幽梦与十里柔情。
  然而变故出现在最后一个wave上。季应虽然记住了沈灵君每次停留的大致位置,但视频里毕竟很难估量两人靠近时的具体距离。沈灵君和江平野在每次训练中大多都避了嫌,台下的观众以为是亲密无间,事实上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他们每分每秒都在尽力远离。
  再加上江平野今天穿了件带拉链的衣服。
  拉链其实本身没有作用,就是在胸口和手臂上做了个装饰。但季应贴得近,头发又长,最后一次wave时一撮头发无意地从拉链头上蹭过,然后好巧不巧地就卡在了那里。
  季应:“……”
  江平野:“……”
  短暂的沉默之后,蒋明率先发出一声巨大的嘲笑,紧接着还打算憋一会的小白杨和键盘手徐嘉也跟着笑了起来。
  季应想退,被江平野先一步抓住了手臂:“别动,硬扯会疼。”
  他刚说完,季应从善如流地停下动作,暗地叹了一口气:“剪了算了。”
  “都怪江平野,来训练都得穿件骚包的衣服,出问题了吧!”蒋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凑上来瞅了几眼,但因为挡住了江平野的光线很快就被无情地推开。
  江平野拎起被勾住的拉链,用指腹摸索了一下,将季应的头发从拉链头里牵了出来,还动作自然地帮他顺了两下。
  “没事了。”
  季应不自在地搓了搓那撮头发,好像被勾得有些粗糙。
  蒋明又上前来安慰:“没事啊朋友,这在我们这是常有的事,你这个都只能算小意外了,我们以前还有唱嗨了踩音箱没踩到结果摔了个屁股蹲,或者走着走着就被先绑倒的情况,至少你养了这么长的头发能保住,很不错了。”
  季应瞥了他一眼,终于知道蒋明为什么能和沈颂一见如故了,这俩人的嘴是从一家工厂里生产出来的吧?
  “蒋哥说话就说话,别提那些陈年黑历史了成吗?”
  季应又看向说话的小白杨,心道原来那个踩空音箱和被线绑倒的就是你啊。
  徐嘉弱弱地插话:“还继续练吗?”
  江平野把目光投向季应,询问他的意见。后者点了点头,走回最初的位置,握着立麦站好。因为第一遍已经熟悉了节奏,第二遍时更加顺畅,完成度也更高。甚至季应断断续续的小声哼唱都逐渐清晰了起来。
  第二遍排完,众人都有一些喘,索性就地休息了起来。
  “辛苦你了。”江平野扫过季应被汗润湿的刘海和微红的脸,温声说道。
  季应把头发往脑后一拨,露出光洁的额头:“挺好玩的,和在台下做观众是不一样的感觉。”
  江平野轻笑一声,越过他走向角落里放置的冰箱。
  季应把视线收回,半蹲在耷拉着脑袋缓冲的小白杨旁边,问他:“你刚刚那两句怎么唱的,能不能教教我?”
  季应唱歌全凭自己喜好,和他们这种专业人士不同,全是感情毫无技巧。经常一句词尾上不去调又要赶着接下一句开头,每次都累得气喘吁吁。
  “你是调起太高了,再加上气息不太稳,所以越唱越高后升也升不上去,降也降不下来。”小白杨说。
  季应问:“那要怎么办?”
  小白杨思考了一会,说:“你靠近点再唱一遍,我懒得动了。”
  季应不太懂自己靠近和他懒得动有什么关系,但朝着他挪了一点距离,试着把那两句词又唱了一遍。但他清唱时却没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毛病。
  于是小白杨带着他再唱了一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有人跟你唱的时候你就想和他比谁的调高。这首歌本来就高,你起得更高,所以才接不上气。”
  说完,他突然把手贴上了季应的腹部,在上面按了两下,说:“你试着咳两声,然后用腹腔共鸣试试?”
  季应在他的手贴上来的时候就想一巴掌拍开,但最终还是被理智压制了下来。他僵硬地绷直了背,陌生的触感在敏感的小腹上格外明显。
  他强忍着,刚要开口,就听江平野叫了他的名字:“季应。”
  季应抬头,不知道江平野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江平野的脸逆着光,从季应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本能地觉得他现在的心情不会太好。
  “之前不是说让我教吗?”江平野凉凉地说着,手上的矿泉水贴上了季应的脸,把他冰得一个激灵。
  季应抓过水瓶,就着江平野的力道站了起来,突然想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上前一步,撩起眼皮打量着江平野此刻的表情,从他幽深如潭的眼眸里品出了一点别样的感觉。
  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个认知让季应有些心情愉悦,他轻声说:“对不起啊,我还想这么简单的问题就不找你了。那江老师现在有空教教我吗?”
  江平野睨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小白杨,扫过坐在架子鼓后刷手机、时不时还暗戳戳地瞟来几眼的蒋明,最后停在无人使用的电钢琴上。
  “去沙发上坐着。”这句话是对蒋明和小白杨说的。
  “过来我教你。”这句话是对季应说的。
  被驱逐的两位碍事队友各有各的不满,在江平野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然后相互对视一眼,交换了对方眼里对主唱的无声控诉。
  江平野的教学方式和小白杨的差不多,都是先上手搭人肚子。换作别人季应或许还能忍耐几分,但江平野的手刚一放上来,他就十分敏感地往后一缩,背撞在了墙上,嘴里发出一声又低又哑的抗拒。
  “你怎么都不打声招呼的。”季应抱怨。
  江平野无奈:“我在帮你找发声的位置,或者你自己摸。”
  说罢,他便抓着季应的手腕引导着他搭上小腹。
  季应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又抬头对上了他正直的脸,纠结了几秒还是没忍住问:“阿野,你不觉得这样更奇怪了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