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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近代现代)——时绪

时间:2024-04-18 08:59:33  作者:时绪
  出了仓库门,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零零碎碎的消息里并没有那张黑白线稿的头像。江平野随意划拉了几下,正打算息屏,手指却不知怎么地点进了朋友圈。
  第一条赫然写着季应的名字。
  他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截白皙的小腿,在灯光下泛着牛奶般的光泽。黑蛇的尾巴在细细的脚踝上缠了一圈,尾巴尖半翘着。蛇头贴着腿肚,像是在蹭,豆大的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镜头。黑色的鳞片和季应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冲击。
  【它今天很开心。】
  江平野僵着手看了两秒,上面显示的发布时间是三分钟前。
  不是沈灵君和他说话的时候,沈灵君看到的不是这张照片。
  和之前那张手握黑蛇的图不同,江平野很难形容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感觉。如果非要说些什么,那就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季应这张照片是故意发给他看的,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姿势。
  江平野压了压嘴角,几秒之后,点了个赞。
  另一边,季应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小红点,轻轻笑了一下。
  江平野的赞就像一个“朕已阅”,代表不了什么,但至少让季应知道他看见了。
  粗暴地吹干了头发,给今晚的功成加了个餐。手放进去时,黑蛇黏糊糊地主动缠上来,但季应现在操作不便,实在没办法陪它玩,只好点着它的脑袋轻轻一推。
  “抱歉啦。”他愧疚地摸了摸黑蛇椭圆的脑袋,“过几天找别人来陪你。”
  关上保温箱,季应给江平野发了一条消息,说的是明天的电影场次和见面时间。
  江平野看得倒是很快,只是最上方的“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季应才收到一个“好”。
  也不知道一个字为什么要打这么久。
  他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小心翼翼地躺进被窝。刚开始还不太习惯,好几次都会下意识地用左手使力,每次都让他痛了半天。
  闭上眼,仿佛感受到今天江平野身上的温度,撞上去的那会心跳加速,从头到尾的肌肉都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他甚至都想不起当时自己是个怎么样的表情。只是能清晰地听到混杂在一起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一个比一个有力。
  明天要怎么办呢。季应迷迷糊糊地想着,梦里都充斥着悠扬的小调。
  ·
  电影选的是《心灵奇旅》,讲的是一个热爱音乐的高中教师在将要登台演出实现梦想时,意外跌入下水道的故事。这个电影季应私下看过很多遍,他猜江平野也会喜欢。
  季应提早到了,取了票,又去柜台买了爆米花。今天电影院做活动,五十块钱就能买到超大桶的爆米花和两杯可乐。不过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它是情侣套餐。
  季应喜欢在一些奇怪的方面提醒江平野他们现在的关系。
  季应尝试了几次,发现一只手没有办法把这三样东西都拿走,就想着跟柜台的人商量一下,先寄存着,等江平野来了再拿。
  但还没等他开口,一道清朗的声音便从身侧传来:“我来吧。”
  季应闻声转头。江平野今天穿的是黑色的短袖T恤和烟灰色的阔腿牛仔裤,脖子上还挂着半指粗的银链。
  季应侧身让开,把位置留给江平野:“那就麻烦你啦。”
  江平野微微颔首,说:“不用。”
  他看了一眼时间,用手臂托起爆米花,两只手各拿上一杯可乐:“走吧。”
  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在别人那会显得很滑稽的动作,在江平野身上都显得很帅。
  季应伸出手从桶里拿出一个爆米花塞进嘴里,奶油味的,很甜。于是又在里面抓了一颗,递到江平野面前示意他:“吃吗?”
  江平野不出意外地摇了摇头,季应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把爆米花贴在了他的下唇。
  “吃一个吧,挺甜的。”
  江平野只好长嘴把它卷了进去。季应的指腹还贴到了他的下唇。
  他低了头,正好对上季应看向他的目光,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江平野却觉得此时的他像一只得逞的狐狸。
  “要开场了。”江平野收回视线。
  电影是重映,季应本来以为买票的人不会多,但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坐了不少。他看电影喜欢在最后一排,不容易受别人的遮挡。而且最后一排是双人座位,中间没有格挡。
  倒是江平野,看到座位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虽然只有小半秒,但还是被季应发现了。
  “在这边。最后一排的位置坐得比较舒服,所以我自作主张地选了,希望你不要不高兴。”
  不高兴也没有办法,他也喜欢强扭的瓜。
  季应扯着江平野的袖子,想把他拉到他们的位置坐下,江平野没动,反手把季应拉到了自己左边,方便照应。
  电影开始的时候,江平野才发现季应买的原来是《心灵奇旅》。他之前没问,想着不过是陪季应看个电影,看什么都一样。
  季应贴了过来,被对方碰到的大臂肌肉僵硬了一下,却听见他凑到自己耳边,压着声音说:“我很喜欢这部电影,猜你也会喜欢。”
  江平野确实喜欢,去年上映的时候就来电影院看了两次。季应退了回去,但肩膀还是挨着他的。江平野看着闪烁的屏幕,抿着嘴没有讲话。
  电影是好看的,即使已经是第三遍,还是拥有让人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只是旁边的人存在感太强,总是在不经意间分走了他的大半关注。
  整个人都像是分成了两半,一半极力想要将注意力定在屏幕中央,一半又被勾着像旁边倒去。
  咀嚼爆米花的声音很轻,喝可乐的声音也很轻。黑暗中摸索的手总是不小心地擦过他的手腕,又或是手指,然后才找到正确的位置。
  江平野有些后悔了。
  但其实季应是一个很不错的电影搭子,是江平野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看的时候很安静,只有在受到触动时才会有点动静,而每每江平野望过去时,在昏暗的荧幕光线下看着他带着微弱波澜的眼,好似生出了一种灵魂共振的错觉——
  虽然不曾言语,但他们的感受似乎是一样的。
  江平野不爱跟别人一起看电影,因为很难找到同频的人,无法共情的感受比孤独还要难以忍受。这种想法很幼稚,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小孩的世界里非黑即白。
  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二,原本安静许久的季应突然靠了过来,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坐得有点累了,借我靠靠。”季应用气声说。
  江平野想推开,但思索许久还是没能下手。季应的头发蹭着他裸露在外的锁骨和脖颈,仿佛一场巨大的酷刑。
  剩下的剧情如走马灯一般地滚过,江平野的注意力彻底被肩膀的热度和重量吸引。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季应抬手抹了一下鼻侧,微红的眼睛有些闪躲地看了过来,嘴上说的却是:“阿野,肩练得真不错。”
  作者有话说:
  小季,一个看电影看哭了还得嘴硬调戏阿野的男人
 
 
第6章 
  一周七天,江平野有五天都在健身房。穿上衣服的时候只觉得宽肩窄腰,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碰到之后才能察觉到遮掩之下的蓬勃血肉。
  季应说完那句话后没再乘胜追击,只是越过江平野一步走到了前面,自以为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又揉了揉眼睛。
  原来他还这么感性。江平野想着。
  电影四点开场,散场的时候天色已暗。商场外支起了零散的几个小吃摊,季应闻着味过去,等江平野反应过来时,他早就付了钱,买了两串铁板鱿鱼。
  “先垫垫肚子吧。”季应侧过头,示意江平野去接老板递来的另一串,“晚上想吃什么?”
  “先送你回去吧。”
  季应的眼神暗了一下,听出了话里委婉的拒绝。他闷闷“嗯”了一声,垂下脑袋咬了一口手上的鱿鱼。
  这家鱿鱼很有嚼劲,酱料也给得多,季应下意识地一扯,上面的汁便溅上了脸,吓了他一跳。
  他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缓过神向江平野求助:“江平野——帮帮我。”
  江平野回头,手足无措了两秒,才依着季应的指示从他口袋里拿了纸上,飞快地在他脸上揩了一下,仿佛面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可是季应抬头的时候,眼帘微微垂着,睫毛又长又翘,脖颈牵出的曲线也好看,像引颈的天鹅。
  他不由地想起沈灵君关注的那几个性向小众的男网红,偶尔也会拉着其他人一听一些诡计多端的故事。江平野没有异能,没法完全屏蔽外部的声音,有时候不免也听上一耳朵,但他想,那些人的段位大概都没有季应来得高。
  不知道他的这些把戏是不是让他先前都无往不利,直到撞上了自己这块南墙。
  所以才需要“借题发挥”吗……
  这么想着,江平野把纸巾丢进了垃圾桶,转过身,季应还在人行道等他。
  这附近的非机动车道紧挨着人行道。A市的电动车管制不严,一到饭点路上都是急着赶路的骑手和下班的社畜。季应没来得及注意,就见被平野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一辆机动车擦着他的身侧飞驰而过。
  “车多,小心点。”
  周遭充斥着电动车喇叭的滴滴声,混着铁板滋啦滋啦的声响,摊子的老板正和客人讨价还价,闲下来时还和隔壁唠了个家常。
  在混杂的声音中,季应听到了“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属于谁的,或许两者都有,但又很快平静下来。
  他缓了一口呼吸,调侃道:“阿野真是男友力爆棚呢。”
  “注意看车。”江平野摸了摸鼻尖的痣,再次提醒。
  电影院打车回去只需要五分钟,但因为高峰期拥堵,硬生生开了十分钟还没有到。微凉的晚风灌入,季应撩开被吹乱的头发,望着窗外闪过的街景、明明灭灭的灯光,希望司机能顺便多绕点远路,让他和江平野再多待一会。
  只可惜不遂人愿,司机还特意抄了近路,等红绿灯一过,拐进了一条小路,没多久便到了。
  “酒吧那边,什么时候演出?”季应踩乱了脚下的落叶,问江平野,“最近都没能听你唱歌,晚上在家里怪无聊的。”
  其实酒吧几乎每天都有驻唱的歌手,只是其他人对季应的吸引力并不大,他只喜欢听江平野唱歌。明明舞台上光彩夺目的人那样多,他却执着于江平野。
  “最近在练新歌,所以没怎么过去,就快了。”
  季应发现,每次谈论起音乐相关的事情,江平野总是能多说一点。
  “今天没带吉他,不然……”江平野话说到一半,懊恼地闭上了嘴,似乎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说了这么一句,“没什么。”
  季应心念一动,问他:“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朋友之前送了我一个复古电子乐器,我不怎么会用,你想不想去玩一玩?”
  “还是说,你今晚又要去练歌?”
  今晚不用练歌。他对季应说的复古电子乐器也有点兴趣。可是“去我家坐坐”太像成年人世界的邀请,“复古电子乐器”则像是针对江平野的“会后空翻的猫”。
  虽然从季应的表情看去,他似乎并没有“直奔主题”的意思。就算想要“直奔主题”,如果自己不愿意,以季应的身材应该也奈何不了什么。
  江平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心虚地干咳了几声。
  “去不去呀?”季应在楼梯口站定,打算最后争取一次。
  江平野没有回答,但跟上的脚步已经表明了他的想法。
  季应舔了舔唇,掩下脸上不受控制的欢喜神情,算是也体会了一把姜太公钓到鱼的喜悦。
  楼道很干净,许是物业管理得好。季应上楼的步子轻飘飘的,像风似的,从江平野的视野望去,正好可以瞧见他被勒出的一掌可握的细腰和掩盖在轻薄布料下的……
  他这款的……在圈子里应该挺吃香的。江平野暗自想着,他其实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或许他勾勾手,就会有很多性向相合的人凑上来。
  “四楼的灯早上刚坏,还没来得及报修,你小心一点。”
  季应租的房子在最顶层,最开始只是看中这里的阳光好,方便他空闲的时候搬把椅子晒太阳,后来为了拍照和接单方便,光线最好的那间卧室被他改成了画室,还置办了一个几平方米的娃屋。剩下的两间,一间作为卧室,一间作为他的杂物室。
  所以即使家里零零散散的东西很多,客人能看见的地方还是整洁干净的。
  季应打开鞋柜,江平野的视线擦过他的肩膀,望见了里面堆放的一次性拖鞋,猜想他家里大概经常来人,不然也不能准备得如此“周全”。
  “你先在沙发上坐坐,旁边的小冰箱里有饮料,冰箱上有水,你看看想喝什么。我去找找那个乐器被我放哪了。”季应打量着江平野的神色,发现他正盯着客厅的某个方向瞧,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江平野看的是他放在沙发另一头的保温箱。
  “那是我养的小蛇,叫hyun,你要看看吗?”
  江平野没说话,但季应自作主张地猜测他应该是想的。于是也没等接话,便单手开了保温箱,让小黑蛇缠在了自己的手上,捧给江平野看。
  蛇尾绕着季应的手腕,尖尖一点正好落在腕骨,掌心中的脑袋缩了缩,有些好奇地吐了下信子。蛇鳞在客厅的灯光下泛着冷淡的银光,衬托着季应的手更加白了——和朋友圈的那张图重合在了一起。
  “它的鳞片很漂亮吧。”季应说,“它很乖,也不会咬人,你要摸摸吗?”
  江平野被面前的狐狸蛊惑了,他伸出手,虚虚碰了一下黑蛇的脑袋,很奇怪的感觉,冰凉冰凉的。
  “很舒服。”江平野这样评价道,“也很有趣。”
  “你可以让它缠在你的手上,它很粘人。如果它要往别的地方钻,可以试着掐它的七寸,但别让它太疼。”
  江平野没养过动物,他的母亲对猫狗的毛过敏,也怕一切冷血的爬行动物。他小时候也幻想过长大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有想过是蛇,因为那会很酷,让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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