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们明明就没关系啊!”
尧清越一拍大腿,再次振奋起来,脸上沮丧一扫而空,“既然没关系那我为何不可以……咳,我是说,我那位朋友,为何不可以喜欢花师妹?”
潘九霄:“???”
潘九霄一头雾水,表示她不懂尧清越这个逻辑。马车在目的地停下时,潘九霄也没想明白。
尧清越喜欢花玉容这事,到底跟纪月鸣有什么关系啊?
难不成,尧师妹两个人都喜欢?
尧清越欢欢喜喜地下车,本想直接奔到花玉容身边,但是一想到对方对自己的影响,又不敢靠得太近。
只能走在潘九霄的另外一边,大眼睛时不时地瞅上花玉容一眼。
至于托潘九霄问花师妹心上人这事?她不急。等任务完成之后再说。
三人站在站在马车之前,便见眼前一座造型粗犷的石屋。石屋是用白色石头垒成的。
整个造型棱角分明,却又错落有致,有着一种十分古怪的美感。
另外院子的墙壁矮小,只到尧清越的腰际高。
尧清越抬眼一望,就见一抹十分鲜明的红色在眼前一闪而过。
尧清越意识到那是什么,下意识喊了一声:“红狐狸!”
还没拔腿去追,就见石屋的门帘被人一掀,走出一个脸蛋圆圆,青春逼人的红衣少女来。
“小红,来。”红衣少女道,抱住跃入她怀中的小狐狸,这才抬眸,看向出现在院中的三个不速之客。
红衣少女抚摸着怀中小狐狸的脑袋,挑了挑眉,斜眼看向尧清越三人:“你们是谁?为何来此?”
“贸然打扰姑娘,实在抱歉。”潘九霄主动开口道,“只是姑娘豢养的这只狐狸,与无极城中一桩案子息息相关。我们想破此案救人,所以才会来此,找姑娘问话。”
红衣少女挑了挑眉,状似疑问:“什么案子?跟我的小红有什么关系?”
潘九霄解释了红狐狸曾出现在群芳馆的事情,并将自己乾坤袋中的狐狸毛拿了出来。
“姑娘请看,这狐狸毛发,应该出自你怀中那只狐狸身上。”
红衣少女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片刻,微微偏开头,冷漠道:“就算小红曾经在那群芳馆的房间出现过,又能证明什么?”
红衣少女扬了扬眉,慢慢抚摸狐狸,圆圆的脸蛋却一点都不和气:“你们就凭这个巧合,就轻易怀疑小红?”
花玉容温柔一笑,语调温和道:“姑娘莫急,我们自然不仅仅只发现了这个。”
说着,花玉容就将自己下属曾搜到的消息递给那红衣少女瞧。
原来,红狐狸不仅仅在群芳馆出现过。酒楼,客栈,赌馆,都曾有这只狐狸出现的身影。
而往往红狐狸出现之后一天,这些地方,必有人会消失。
花玉容交握着双手,闲适地搁在自己腿上,微微眯起眼睛道:“只出现一次,自然可以说是巧合。可是三次四次,还能用巧合来形容吗?”
红衣少女冷漠的神色微微松动,怔怔盯着花玉容,片刻后收回目光,冷哼一声。
“你们怀疑小红又能如何。”
“难不成,你们还以为,她能变成人,然后将那些人类修士偷走不成?”
尧清越一直在默默关注花玉容与那红衣少女说话,听到这句话,突然灵机一动,插嘴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消失的是人类修士了?”
尧清越一脸怀疑盯着她:“小姑娘,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那红衣少女顿时一惊,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既然与三人撕破脸皮,便再也不装了。
“所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红衣少女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咬牙道。
尧清越无奈地挠挠脑袋:“这话该我们问你,你们到底想如何?抓那些人类修士,到底想怎么样?”
总不会是修炼什么邪功?那这么多日过去,那些消失的修士怕是连命都没了。
想到此处,尧清越登时诚恳道:“我见小姑娘你眉清目秀的,还好好养着一只宠物,想必不是什么坏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助我们救人,也是在给自己积功德啊。”
谁知尧清越一番言词恳切的话说完,不但没得到红衣少女的正面反馈,反而只得对方十分不屑的一瞥。
“你当我是傻子呢?我为什么要说?”
就连潘九霄和花玉容,都用一副十分古怪的眼神瞧她。
潘九霄悄声道:“尧师妹,辨别好人坏人可不是这么儿戏的事。怎可以貌取人呢?”
而且,为何养动物就是好人?潘九霄费解。
花玉容则单手托腮,侧头凝视尧清越的模样。
尧清越正不高兴自己被人拂了面子,一张清秀的小脸绷得紧紧的,黑眸写满了不乐意。模样看起来有点好笑。
花玉容勾了勾唇,黑眸闪烁。尧清越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她看似聪慧,身上却总有不合时宜的天真。能够进逐月宗内门弟子的,不会有蠢人。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那红衣少女抱着红狐狸,轻柔地抚摸着狐狸的脑袋,小狐狸虽然无法化为人形,但是也有人类八岁孩子的智商。
正仰着脖子,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端详着几人。
尧清越看在可爱小动物的面上没跟红衣少女计较,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示意潘九霄和花玉容可以继续。
花玉容顿了顿,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过后,几个花家的随从压着一个身形高挑,蜜色皮肤的姑娘走进石屋来。
花玉容似笑非笑道:“我知道,姑娘肯定不会轻易开口。但你可以不顾及我们这些陌生人,难道连同门之谊,都可以不管不顾吗?”
红衣少女猝然望见被压进石屋的少女,脸上神色由恍惚惊讶转为了然。
前几日,她就见过邬颜,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暴露了行踪。让这些人顺藤摸瓜,找到这儿来的。
邬颜苦着脸看花玉容一眼,抬头对那红衣少女道:“邬玥,你就告诉她们吧!不然她们绝对会对我杀了我的!”
被称为邬玥的红衣少女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邬颜端详片刻,没在她身上看到任何致命的伤口,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邬玥冷哼道:“那不正好?”
邬颜露神色一顿,紧接着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我们好歹姐妹一场,你就真的这么绝情?!”
邬玥抱着小狐狸,继续对邬颜嘲讽道:“谁跟你是姐妹?我承认了吗?”
邬玥说完,还特意指着邬颜的脸,对花玉容道:“我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对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烦我!”
说罢,朝众人翻了一个白眼,抱着红狐狸,转身掀了帘子进屋了。
尧清越摸出自己别在腰间的灵剑,一脸严肃地盯着邬颜的脸,一本正经道:“看来,只能动真格的了。”
原来花玉容让手下去捉拿邬颜之时,邬颜就立即投诚,说愿意帮助三人找到凶手,只要事后拿灵石作为报酬就好。
不用花玉容答应,潘九霄就首肯了。灵石而已,跟人命比起来算什么。
然而结果却出乎众人意料,这邬玥,仿佛根本不在乎邬颜的死活,嘴巴简直比蚌壳还紧,怎么撬都撬不开。
尧清越怀疑邬颜的苦肉计不奏效的原因,乃是因为她身上的伤痕太少了。尤其缺少了致命伤。
她拔出自己的灵剑,在邬颜的脖颈边比比划划,一本正经询问道:“你说割哪里比较好?”
邬颜:“……割哪里都不好!”
“要不我砍掉你一根手指,或者砍掉你一根脚趾?你看怎么样?”尧清越抱着自己的剑,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邬颜的手和脚。
邬颜缩了缩手,又缩了缩脚,受不了地嚷道:“就不能不砍吗!”
“那我划花你的脸?”尧清越挠着脑袋,故作苦恼道。某些电视剧的情节都是这么演的。
邬颜的脸比她还要苦:“为什么要划我的脸啊!划伤脸有什么意义嘛!”
“这个不可以,那个也不可以。那你说要怎么办啊!”
尧清越和邬颜正在石屋外吵得不可开交时,石屋的门帘骤然被一双手掀开,然后露出了邬玥那张白皙而不快的圆脸。
她恨恨瞪着两人,怒道:“吵死了!你们两个闭嘴!”
尧清越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辜之色。
邬颜顿了顿,小声对尧清越耳语道:“贵客,能不能让我和邬玥单独说几句?”
尧清越闻言,不由与花玉容还有潘九霄两人对视一眼,点头。
邬颜松了绑,进了屋,似乎在石屋内与那位叫做邬玥的少女进行了十分激烈的争吵。不过一会儿,邬颜从石屋内出来,对众人点点头。
尧清越三人进屋,没顾得上打量屋内的装潢和摆设,径直看向邬玥。
邬玥坐在一张宽敞的石椅上,手上依然抱着那只狐狸。
小狐狸舔舔自己的爪子,偶尔会扬起小脑袋,用自己毛茸茸的头蹭蹭邬玥的手心。
邬玥表情不快,冷声道:“我不能告诉你们消失的人都去哪了。但是却可以告诉你们一点。”
“他们绝对没有性命之忧。抓他们的那人,也并非什么拿活人血肉炼药的邪修。”
“再多的,我不能说。”邬玥顿了顿,抿起唇,沉声道,“不然,那些人没性命之忧,我却有。”
尧清越本想再追问,听到最后一句话,知道再不可能从邬玥口中得出任何消息。只能与两人先回去。
“如果邬玥没有骗我们,那些人没有性命之忧。那也不必急着逼问邬玥。”
“只要她还继续为那背后之人做事,迟早会露出马脚。”
三人已经乘着马车回到了摘星楼。在花玉容房间里一起商议着群芳馆客人消失的事。
听到尧清越如此说,潘九霄赞许点头:“尧师妹说得不错。只是我们时间有限,最好还是速战速决。”
尧清越点头,速站速决也简单,直接将那邬玥抓起来,言行逼供就行了。从邬玥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个惜命之人,若威胁到她性命,绝对会开口。
但是……
尧清越看了眼花玉容,又瞅了眼潘九霄。心中暗想,这两位都是光明正大的正道修士,恐怕不会喜欢用这种手段。
她正犹豫该不该开口,心中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什么,登时悚然一惊。
“糟了!花师妹,你有危险了!”
她见红狐狸那日,那小狐狸正扒在花玉容门外偷看。而凡是出现红狐狸的地方,就必定会有人消失不见。
那人的下一个目标,正是‘花絮晚’。
第16章
“我不同意!”
尧清越推测出花玉容也许是下一个目标后。潘九霄沉吟片刻,便询问花玉容,愿不愿意主动当这个诱饵。
花玉容自然没有拒绝。客人是在她们花家的花楼里消失的,于情于理,这个诱饵都得她来当。
但尧清越现在正满脑子的‘花师妹’,眼见心上人涉险,怎么坐得住。
然而她一人反对,影响不了另外两个人的决定。
花玉容微笑安抚道:“我知道尧师姐关心我。但是这件事只有我能做。”
尧清越急的不行,明知眼前是坑,这人怎么还主动往坑里跳呢?
她一急,就口不择言:“花师妹,你若当诱饵,遇到危险,跑都跑不了!”
花玉容闻言,不由微微垂眸,盯着自己的双腿,脸上笑容也淡了下来:“我知道。我自小就不良于行,无法行走,更不能跑。”
“若不是这诱饵人选必须是我。我也不会主动给大家添麻烦。”
尧清越几乎瞬间后悔起来,她关心则乱,也不该拿人家的缺陷说事。
看吧,花师妹都伤心了。她必须得说点什么。
尧清越绞尽脑汁,结结巴巴道:“……那……那以后我扶着你走?”
花玉容顿了顿了,抬起脸来,微微审视尧清越。一时分不清,尧清越究竟是在装傻,还是故意出言讽刺。
潘九霄这个不懂什么人情世故的人都看不下去,抓着尧清越的胳膊就将人拉了出去。
“尧师妹,花师妹的腿是娘胎里的带出来的毛病,从腰腹以下就没有知觉了。你就算扶着她,她也走不了路的。”
尧清越怔怔听着,虽然认识‘花絮晚’以来,对方一直以坐轮椅的形象示人,但她表现的太坦然,几乎令她忘记对方是个残疾人。
而且是个几乎半身不遂的残疾人。
“很严重吗?就治不好了?”尧清越抬眼,认真盯着潘九霄。
潘九霄下意识想要摇头,突然想到什么,又迟疑起来:“……如果花师妹的修行能够更上一层,达到洗髓伐筋重塑肉身的效果,也许她能够站立行走。”
但花玉容却是天生废灵根,修行资质比毁坏灵脉之前的尧清越还要差。
尧清越手脚俱在,还能从剑修转体修。但花玉容,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尧清越听完后,心情十分沉重,等自己回过神来,已经冲进屋内,紧紧握住花玉容的双手,嚎啕大哭起来。
潘九霄:“……”
花玉容:“……”
原本骤然被尧清越握住双手时,花玉容还下意动了动手指,感觉十分不习惯。
等看见尧清越脸上的眼泪,还有耳边吵闹的哭声时,花玉容就忘记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了。
尧清越哭得放肆,眼泪鼻涕汹涌,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哭法。
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溢出来,划过她白皙的脸颊,汇聚在尖尖的下巴。
“花师妹,你别难过!以后一定会好的!我会帮你的!”她抽抽搭搭哭着,还不忘安慰花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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