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时候, 就太晚了。
至于魔剑被封印的地点,这就得回忆原文了。
女娲一族有个传统, 她们的圣女都有一种能力,能够以身作为剑鞘,封印魔剑。
只有当圣女承受不住魔气的侵蚀, 即将殒命, 魔剑才能抓住机会, 破结界而出。
原著里的那个圣女,便是在临终之际,想要将魔界转移到下一届圣女身上。
却不想遭遇了花玉容的袭击,才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
所以, 她想找到魔剑, 就得找到女娲族。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回到原点。
尧清越苦笑着, 抓了抓头发。
花絮晚都失踪这么久了,她上哪儿找女娲族啊!
晚上,尧清越挨挨蹭蹭地去找花玉容,盯着她欲言又止。
花玉容合上手上文书,见状不由弯了弯嘴角:“正巧我找你也有事。”
尧清越眨了眨眼睛,挤在她身旁,道:“你先说。”
花玉容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们的婚事。所以我得去花家处理一些事情。”
她不想自己和尧清越的婚事出现任何纰漏,未免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打扰,她必须将危险掐死在萌芽中。
尧清越哦了一声。
花玉容摸摸她的脸,温柔道:“行了,有话直话吧。你想问什么?”
尧清越反手握住对方的手,正襟危坐道:“那我可问了,你保证不生气。”
花玉容挑了挑眉,慢条斯理道:“你说。”
“那个……花絮晚究竟去哪儿了?”尧清越抿抿唇,小心翼翼道。
花玉容定定望着她,见尧清越不是开玩笑,眉头深深皱起。
她吃过花絮晚的飞醋,但比起纪月鸣,花絮晚还不算什么。但尧清越在她们婚期之前,问起花絮晚的行踪,让她多少有些不快。
她忍住心中不悦,温柔一笑:“怎么,你还关心她?”
尧清越解释道:“不知你是否知道关于女娲一族与魔剑的传闻?”
虽然这些属于机密,但花玉容想知道,迟早也会从其他地方打听清楚。
她便丝毫不隐瞒,将一切都全盘托出。
花玉容听到魔剑两个字,黑眸不由闪了闪,低声道:“所以,你心心念念想要找到花絮晚,原来还有魔剑这一层原因?”
不容易啊,花玉容终于明白了。尧清越用力点点头。
花玉容端详她片刻,摇摇头:“很遗憾,我不知道她在哪儿。那一日,她逃走了。”
尧清越不禁露出失望神色,连花玉容都不知道花絮晚在哪儿,那她找魔剑,岂不是大海捞针?
深夜,尧清越睡在花玉容房里。
花玉容搂着她,对着月光,抬手端详手指上的戒指。
今日尧清越提醒了她,光有魔王之戒还不行,她想完全掌握魔王的力量,必须得拿到魔王之剑。
人心易变,只要是人,就不能免俗。唯有掌握无坚不摧的力量,才能完全掌控人生。
月色下,少女白皙的面孔泛着莹莹微光,她凝视怀中人,神色温柔又偏执。
她一定会不计任何代价,拿到魔王之剑。谁都不能把她们分开。
她凝视怀中人良久,微微弯唇,垂眸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第二天,花玉容就准备启程。尧清越担心她,想和她一起回去。花玉容拒绝了,尧清越见她坚持,只好作罢。
转眼便过去三天。
这几日,尧清越忧心忡忡,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这一日,她晨练回去,见常应春神色慌张朝她跑来,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果然,常应春道:“尧师姐,不好了!花、花家出现……”
尧清越忙道:“慢慢说,花家出现什么?”
常应春歇了一口气,才将话说完整:“花家出现魔物!”
尧清越的心登时沉了下去。
她说这几天,心脏怎么不舒服,原来是这个。
尧清越二话不说提剑,与临仙宗弟子,一起去花家支援。
路上,她询问常应春花家的情况。
常应春道:“是花家弟子过来报信。当日花师妹回去时,都还一切正常。昨天夜里,宅邸忽然陷入魔沼之中,也不知道那些魔物都是从哪个地方涌出来的。目前我们都还在查。”
常应春焦头烂额,想到之前见识过的魔物,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
尧清越脸色凝重,不再说话。
一行人赶到花家大门时,便见巨大的宅院陷入深不见底的黑雾之中。
一群服饰各异的弟子围在宅邸之外,盯着宅邸互相交谈着什么。
尧清越得知,已经有两拨弟子进去,但等了半天,都还没有一个人出来。
而尧清越她们,已经是第三拨了。
尧清越往前跨出一步,却被常应春拦住:“尧师姐,你对敌经验不足,不如在外面等着?”
尧清越摇头:“这是魔物,不仅是我,想必其他师兄师姐们,都没怎么接触过吧?”
上一次魔潮,与魔物交过手的,要么陨落,要么是那种修为高深的大前辈。
常应春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你站在我身后。”尧清越可是花玉容的未婚妻。花玉容现在生死未卜,她可不能让她的未婚妻再出事。
尧清越顿时有些意外。
她知道这个师妹,性子怯弱,之前出任务遭遇魔物,都还战战兢兢的,不想对方竟然会有勇气站在她前面。
尧清越顿了顿,朝她微笑道:“多谢,可我才是师姐。哪里有师姐让师妹出力的道理?”
她拍拍常应春的肩膀,让其站在自己身后,率先提剑走入黑雾之中。
尧清越刚刚走进去,那些停滞的黑雾,便争先恐后地涌过来,朝着尧清越脸上扑来。
她立即提剑防御,如临大敌。不想那黑雾扑面而来,在她脸上纠缠了片刻,竟莫名其妙散了。
尧清越愣了愣,眼见黑雾绕过她,仿佛将她当做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四散而去。
怎么回事?她挠了挠脑袋,露出不解之色。
“对了,常师妹……”她回头,身后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常应春眼睁睁看着尧清越被黑雾包围,然后消失无踪。
不管她如何大声呼喊,寻找对方的踪迹,都没找到人。
她捏紧手中宝剑,手心已然出了冷汗。
她听说这黑雾是魔气浓郁的具现化,会迷惑人心。心性不坚定之辈,容易迷失在魔气之中。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轻声唤道:“大姐……”
常应春登时一愣,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
身旁黑雾渐渐散了,人影露出熟悉的模样。
常应春诧异道:“小妹,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对她笑了笑,青春年少的模样逐渐变得苍老,她眼角布满皱纹,满腔失落道:“大姐,我筑基失败了。”
常应春彻底怔住。
与此同时,花家主殿,花玉容靠在墙角,脸色苍白如纸,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流下。
她死死盯着正殿中央,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深深皱起了眉。
原本一切正常。
当日她回花家之时,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花承平。不想花承平求生欲望强烈,竟然吸引了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无形,可以渗入人的心灵空隙。而花承平的欲望,竟能令天魔凝聚出实体。
凝聚的天魔,撕开了结界,吸引了大量魔物而来。
她不但没杀掉花承平,反倒因魔物的关系,吸引了其他修士。
高大的身影站在殿中,朝花玉容摊开手掌,非男非女的嗓音响起:“把戒指,给我……”
魔物们畏惧戒指,又被戒指吸引,渴望得到戒指里封印的力量。
花玉容见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由擦掉唇边血迹,笑道:“哦?你怎么不亲自过来拿?”
她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有道声音在她耳边,告诉她,只要她想,她能做一切事。
包括让面前非人的怪物消失。
花玉容神色怔忪,听到那个声音蛊惑道:“只要把你自己,交给我,我就替你杀了他。”
“得到强大的力量,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以将任何人踩在脚下。”
“不仅如此,你还能毫无顾忌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谁都不能把你们分开。”
“花玉容,你要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花玉容神情恍惚。
确实,在修真界的前辈眼中,她花玉容,弱的就像一只会被随意碾死的虫子。
她不像尧清越,有尧家和逐月宗作为靠山,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尧清越答应与她结道,也能反悔。就算成了道侣,意识到她是个怎样的人,也总有一天,会离她而去。
届时,有尧家家主支持,她还能摸到尧清越一片衣角吗?
她摩挲着戒指,想着,这些都是因为,她太过弱小。
她眼眸动了两下,脑海中浮现出尧清越的脸,不知不觉开口道:“好。”
周围浮动的魔气凝滞着,接着猛然一动。像是被打开了开关,铺天盖地的黑色雾气从天魔身上疯狂涌来。
花玉容抬手摩挲戒指时,发现身上的伤势已不知何时痊愈。
全身上下,每一根发丝,每一个毛孔,都被黑色的魔气浸润,洁白如雪的裙裾微微摆动。
天魔临死之际,发出不甘的嘶吼声,一个人影却骤然闯了进来。
花玉容吸取魔气的手指猛得一顿,黝黑的眸子看了过去。
常应春惊疑不定望着她,有些不敢靠近。
她小心翼翼道:“花、花师妹?”
花玉容沉默片刻,黑眸直勾勾盯着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常师姐啊?”
她偏过脸,微微一笑:“常师姐,只有你一个人吗?”
常应春:“……”
第74章
尧清越觉得这些黑色魔气, 有点像棉絮。
摸上去,甚至软绵绵的。只是或许因为沾染了些许雾气, 同时又湿漉漉的,缠上来时,带来一种恶心的黏腻触感。
她挥了挥手,像是甩螃蟹似的,将这些魔气甩掉。
黑色雾气不甘地在她身旁绕了一圈,像是瞧着美味佳肴, 舔上去却淡而无味,嗷呜一口下去,又哇得一声吐出来。
尧清越因为这个想象, 手臂上不自觉浮出鸡皮疙瘩。
都说魔气会迷惑人心,但她却没有丝毫感觉。这些黑色雾气, 除了遮挡她的视线外,并不能给她造成其他阻碍。
她走着走着, 发现雾气不知何时散了。
放眼一望,才发现院子里有不少人。都是临仙宗的熟面孔。修士们或坐或站,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
她们看见尧清越, 也很意外, 但一想到尧清越与花玉容的关系, 则心中了然。
未婚妻身陷囹圄,尧清越怎么可能呆得住。
她们与尧清越点点头,与她一起行动。
众人一行朝着花家的正殿走去,突然有耳朵灵敏的修士听到打斗声。大家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加快脚步。
尧清越跨进门槛时, 正见一道纤瘦的雪白身影朝她飞来。
她连忙伸手,一把揽住对方的腰肢, 因为惯性,还朝后退了好几步。
花玉容倒在她的怀中,仰头看见尧清越,黑眸不由动了动。
尧清越见她脸色惨白,唇边还有血渍,忍不住担忧道:“你没事吧?”
花玉容摇摇头,握住她的手,示意她要小心。
尧清越这才抬眸,看向正殿。
正殿中央,花承平持剑站在那里,只是如今的花家家主,格外狼狈,不复昔日光彩。
男人发髻散乱,黑发凌乱搭在肩头,瞳孔漆黑无光,一瞬不瞬盯着花玉容,连丝活人气息也无。
傻子也能看出来,花承平不对劲。
身旁,临仙宗弟子鱼贯而入,纷纷拔剑挡在尧清越二人跟前:“师妹,你带花师妹和常师妹先走,这里有我们!”
尧清越闻言,不由愣了一下。
她这才发现,在正殿的角落,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常应春无声无息躺在那儿,不知生死,脸色比花玉容还要苍白。
尧清越深吸一口气,勉强扶住花玉容,然后绕过打斗的众人,抱起常应春跑到门口。
“花玉容,你还能走吗?”尧清越背着人,实在腾不出手再抱一个,对花玉容道。
花玉容瞥了常应春一眼,点点头,善解人意道:“可以。”
三人出了花家,身后与魔物打斗的众位师姐们,也很快抓住花承平,与她们在门口汇合。
花家出现这样大的变故,但好在有惊无险。除了常应春不知为何陷入沉睡,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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