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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异变校园里靠头铁求生/惊!误入变异学校怎么办(近代现代)——江前酒

时间:2024-04-19 16:28:30  作者:江前酒
  她还是喜欢唱歌,这是她唯一的爱好,学不下去的时候她就跑到山头唱歌,麻雀在她脚下喳喳地叫,她将头上的发髻散下来,任由一头黑而亮的长发在风中吹拂,她相信,她早晚能够离开这里。
  顾兰汀是有目标院校的,她想去西城,她生在黄沙嘈杂的北方,就向往烟雨江南的风光。其实去不了西城也没关系,只要离开这座镇子,去哪都可以。
  她高考是县里的状元,县城多年没有过这样高的分数,但她的一志愿分数线偏偏在那一年奇高无比,一分之差,她和西城失之交臂。
  她进入了本省省会最好的大学,县里为此敲锣打鼓了一番。父母本来嫌学费高,但领导亲自来祝贺,让他们又有了一种被举上台面的自豪感,她的父亲那天居然没去打麻将,而是戴着大红花雄赳赳气昂昂进行了一番演讲,内容是他的育儿经。
  耀祖在下面拍着小手,逢人就开开心心地喊:“这是我二姐,我二姐最厉害了!她要去最好的学校,挣最多的钱,当大官!”
  有精神小伙骑着鬼火停在他旁边,逗他说:“让你二姐嫁给哥哥,哥哥保证疼她,行不行?”
  耀祖气冲冲瞪着他,“才不要嫁给你!我二姐学习那么好,要嫁一个白马王子的!”
  在那之前,父母对她的希望一直是找个有钱人家,弄份高价彩礼。顾兰汀长得很好看,不像常年干活的大姐,也不像缩头缩脑的小妹,她长得白净净水灵灵的,像一棵新鲜的大白菜。白菜趁着新鲜,才能卖上顶好的价钱,姑娘趁着年轻,也能找到顶好的人家。
  但顾兰汀的高考成绩却改变了他们的想法,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个从未入他们正眼的二姑娘给家里狠狠长了把脸。虽然女孩最终还是要嫁人,但嫁人之前她就是他们老顾家的人,那么她现在的成绩,长的就是老顾家的脸面。
  此前他们从未觉得女孩读书有多大的用处,但老二居然能让大领导亲自来他家贺喜。他们想了想,决定让小妹继续读书,说不定还能再弄来一回领导,也好给耀祖以后铺路。
  顾兰汀的学费是大姐出的,大姐去了西城打工,那里城市大,机会多,虽然苦了一点,但挣得很多。
  大姐说,等顾兰汀毕业之后,也来西城找工作,姐妹在一起什么都能干,她先帮她探一探。
  顾兰汀的专业是数学,她很喜欢数学,高中的时候班止有个图书角,都是捐来的书,其中有一本书叫《什么是数学》,她没事的时候就爱翻一翻。因为别人谁也不爱看数学,而她天天看,那书几乎就成了她自己的书。
  高考之后,班主任做主把那本《什么是数学》送给了她,她朝着老师鞠了个躬,心满意足抱着书走了,那时她觉得天地无限大,她可以做到任何事。
  顾兰汀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不少男生追,他们穿着豆豆鞋小脚裤冲她吹口哨,但她从未把他们当一回事,她心里只有专心学习这一回事,这一口气支撑着她挑灯夜战,她一定要考出这个破地方。
  但当她真的考出去了,她又不免陷入了迷茫,仿佛一直以来支撑着的她的东西就此消失,而她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从前的学习习惯。她仍是第一,是奖学金的持有者,她也在外面找了家教来做,她拿这些钱来改善大姐和小妹的生活,只是她告诉她们,绝不要告诉父母她有钱。
  顾兰汀的对床就是西城人,她和西城确实是有缘。只是对床的高中生活丰富无比,三年换了八个男朋友,她能进这所985,纯靠家里聘请多位1对1家教堆出了成绩。如果说顾兰汀的高考是挤在干军
  万马里过独木桥,对床的高考就是全家抬着轿送她过的道。
  对床说家里人让她上各种课的时候,顾兰汀就忍不住想起来她父亲在领导面前畅谈的那番“育儿经”。他说,“每天晚上回家都看着老二学习”,其实是他晚上醉醺釂打麻将回来瞄她一眼,然后一边说她浪费灯,一边踹着凳子骂骂咧咧去睡觉。
  他还说“每次在老二学不下去的时候,我总是为她加油鼓气”,这倒是很对的。他总和她说“不读书也没关系,反正也是要嫁人的”,这番言语大大激励了顾兰汀,每次她学不下去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父亲的脸和他的话,一下就激灵起来继续学了。
  对床虽然处了八个男朋友,但依然是个纯情少女,平时一大爱好就是看言情小说,最近她在看一本小说,讲的是师生恋,这种背德的感情十分让她激动,午夜里她打着手电筒,将头埋在被窝里哭,呜咽声吸引了下床上厕所的顾兰汀,见她哭得厉害,就好心去安慰她。
  安慰的结果是,顾兰汀花两天时间看完了这本书。
  顾兰汀头一回接触这类书本,感到相当新奇,她对于爱情仍旧处于蒙昧阶段,但这故事写得是真好,斯文禁欲的老师和活泼开朗的学生,她都忍不住觉得天造地设。
  她的前十八年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最爰的读物就是《什么是数学》,她现在也喜欢《什么是数学》,但她想,她也应该看一看数学之外的世界。
  大学的美好超过了她的想象,大一下学期,她们拥有了自选通识课的权利,她和对床一起选了音乐学院一门课,名字叫《艺术中的美》。
  顾兰汀和对床在选座位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争执,她要坐第一排,对床要坐最后一排,最后决定分开坐,下课再汇合。
  九月的天在这座北方城市里已经稍显凉意,那天又刚好下雨,顾兰汀从包里掏出笔和本子,约莫三十岁的男子提着一把长柄伞,风度翩翩走进了屋子,摘下满是水汽的眼镜,从兜里拿出块眼镜布来,变魔术般抖了一抖。
  顾兰汀突然想起小妹的那只瘸腿眼镜,白胶布裹了好几层,让她换也不肯,再放假回家,她务必得带着她去配一副新的。
  男子里面穿着黑色衬衣,袖子卷起来一截,水珠顺着手膂的肌肉线条滑下来,他专注地擦拭着眼镜,复而轻吹了两下,从镜片中抬起眸,朝他们笑了一笑。
  顾兰汀突然就知道了,语文书里学了这么多年的“儒雅”两个字,长在人身上是什么样子。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明明拿笔记着笔记,再专心不过地想要听课,脑子里却全是对床那本书里的情节,让她坐立难安,混混沌沌熬到下课,她忍不住又看了讲台上的人一眼,没想到他也在看她。
  男子微微点了下头,提着他的长柄伞,抱着书本离开了。
  对床从后面大呼小叫地跑上来,”今天这老师好帅啊!我的天哪!音乐学院的老师就是好……你这里位置真是太好了,下节课我也跟你一起坐第一排!”
  顾兰汀的少女情思来得猝不及防,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荒谬,她也说不准是为什么,但她又是一个凡事都要找出为什么的人,最后她认为,大概是时间来得太巧,对床那本小说又给她冲击太大,二者叠在一起,让她巧妙地坠入了爱河。
  她觉得这只是一件巧合,她暗暗地发誉,以后上课的时候一定要纯听课,不想别的。但生活就是这样,你不想要什么,偏偏就容易来什么,那个叫项海荣的老师总是喜欢点顾兰汀回答问题,笑容和煦地看着她的眼睛,表扬她很有思考。
  对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终于在某一天下课,春风荡漾地拉着顾兰汀的袖子,“兰汀,我觉得项老师喜欢你诶,你看,他次次都点你回答问题,都不叫别人了。”
  顾兰汀叫她说得心里一动,但这情节过于梦幻了,而顾兰汀本人是个跟梦幻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人,她的生活和言情小说里万人宠爱的女主天差地别,这种事情怎么能轮到她头上呢?
  她旋开保温杯盖子喝了口水,被热水烫得红了脸,随后故意打了对床一下,“那是因为很多人都不听课,你下次也听课,他也叫你。"
  顾兰汀和项海荣真正熟悉起来,是在一个清晨。
  学校有片湖,顾兰汀早晨喜欢绕着湖晨跑,那天她跑完了步,又和大姐打了个电话,大姐发了一笔奖金,她真替她感到高兴,一切的苦难都熬到了头。她看着清亮亮的湖水,忽然想到了高中的时候,就轻轻哼起了歌来。
  左右也无人,她就唱得越来越大声,唱了一会儿心满意足,想着回去给对床捎个早饭,结果一扭头,正好撞进了项海荣微笑的脸。
  她吓了一跳,直直往后退了两步,后面就是湖水,项海荣伸手将她一拉,就拉到了他面前,顾兰汀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而项海荣却扶稳了她,轻声问:“没事吧?”
  “你的歌唱得很好,嗓音太独特了,我都忍不住停下来。”这可真像小说的开头,顾兰汀想。
  暑假的时候顾兰汀回了老家,耀祖看到她就开开心心扑上来,背着外面的父母,他悄悄带着顾兰江来到后院,捧出一个小罐子来。
  “二姐,这是我攒了很久的好吃的,都给你吃,你多陪我玩玩好不好?”
  这些零食在城里很常见,对床爱买零食,常常会分给她,但在这镇子上却很珍贵,估计是父亲特意去县里买的。
  出于对父母的恨屋及乌,顾兰汀其实没给过耀祖多少好脸色,但她这个弟弟偏偏很喜欢她。她有时候也觉得挺奇怪的,耀祖一点也不像他的父母,他是发自内心地尊重和爱他每一个姐姐,小妹被父亲打的时候,他还会上去挡着,父亲心疼他,立刻就不打了。
  顾兰汀没有要耀祖的零食,她半蹲下来,认真问他:“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
  “我长大以后,要像二姐一样,考好大学,做厉害的人。保护姐姐们,给姐姐们找白马王子,不让三姐再被欺负。”
  顾兰汀皱皱眉头,“三姐被谁欺负了?”
  “被王叔。”耀祖咬着嘴唇,“他欺负三姐,三姐不敢上学,在家里哭,爸爸要他娶三姐,三姐不同意。”
  “东头那个王叔?”顾兰汀的声音有些急促,“是那个快五十了,老婆死了两个,瘸一条腿的王叔吗?”
  耀祖点头。
  顾兰汀只感觉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她的大脑被这消息冲得一片空白,抖着嘴唇怒气冲冲问:“那三姐现在去哪了?”
  耀祖被她莫名其妙吼了一声,懵懵懂懂道:“在,在奶奶家。”他又满怀期盼地问:“二姐是要帮三姐报仇吗?”
  顾兰汀转身就跑,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晨跑习惯在这时候起了作用,支撑着她一口气跑到了她的奶奶家,进屋就看见小妹坐在床头择菜。
  小妹没有戴眼镜,她平时必戴的那只裹着白胶布的瘸腿眼镜不翼而飞,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一双眼睛几乎占了半张脸,怯生生看着她,眼中忽然有了泪水,“二姐……”
  顾兰汀抱着她听她哭,听她讲述晚自习后那个可怕的深夜,她说姓王的不得好死,但父亲居然想让他娶她,好借机要一笔高价彩礼。
  顾兰汀抓住小妹的手,“二姐带你去报警,我们现在就走。”
  “不行,不能去!”小妹浑身抖了抖,恳求地看着她,“不能报警……我之前去了,他们问了我很多那天晚上的事情……求你了二姐,我再也不想回忆了……而且咱妈说我丢人……说闹起来磕碜,更没有人会要我了……”
  “什么叫没有人会要你?”顾兰汀一听就急了,“你是个人,不是物件,说什么要不要的?错的是他,凭什么丢人的是你?没人要的该是他!他犯罪了!”
  小妹又开始哭,她只是说:“二姐,我们别说了,别让我再回忆了……”
  顾兰汀没劝得过她,她只得问她:“那,你想要怎么办?肯定是不能嫁给他的,你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得读书。"
  “我想上学。”小妹怯怯说:“可是同学都知道我的事了,咱爸闹得很大,他们都背地里说我……我不敢去,我学不下去。”
  顾兰汀沉默半晌,问她:“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给小妹换上她的衣服,戴着帽子装成她的样子,去汽车站等着她,又让耀祖帮忙去父母屋里翻出了证件,带着小妹坐上了去往省会的火车。
  后来家里发生了什么,顾兰汀就一概不知了。好在这城市房子便宜,她用奖学金租了个屋子暂时让小妹住,同时问了很多老师和家教的家长,准备把小妹的学籍暂且转过来,让她在这边上学。
  对床放假回来听她说了这事情,先骂了一顿,再叹了一顿,在见到小妹之后,眼角红红给她塞了五百块钱,说让小妹认她做干姐姐,这是见面礼。
  顾兰汀让小妹收了,小妹直接磕了个头,对床赶紧扶她起来,说,叫声姐,今天请你吃顿好的。
  日子看似平稳地一天天过去,她带着小妹去城里的眼镜店,给她配了一副新的眼镜,小妹去了一所新的学校,开启了她的高三生活。
  但命运很爱弄人,小妹在这时候怀孕了。
  晴天霹雳劈在这对姐妹的身上,劈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顾兰汀和大姐打了很久的电话,她们决意要打掉这个孩子,尽管残忍,但他不能来到这世上。
  顾兰汀怎么也预料不到,她会在医院遇见项海荣。
  她陪着小妹前前后后挂号,不断地安慰她,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过了这个坎,她一定会考上心仪的大学,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妹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项海荣出现在了顾兰汀面前。
  项海荣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怜悯,他说:“小兰,如果累的话,你可以和我说。”
  顾兰汀实在是太累了,她也没有心绪去想这一幕梦幻与否,她只是觉得很难,她的生活从未这样难过,她以为考上大学就会变好,以为学习可以改变命运,但小妹已经够努力了,却只要一个人渣,一晚上就可以轻易地毁掉她。
  项海荣坐在她身边,让她靠在他肩上,顾兰汀的眼泪浸湿了他整片衬衫,哭到最后她也清醒了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啊,项老师。”
  “你不用跟我道歉。”项海荣深深望进他眼睛,“小兰,我喜欢你。”
  手术室的门在这时打开了,小妹被从里面推出来,顾兰汀急忙上去看她,护士嘱咐着她术后注意事项,把她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渐渐按了下去。
  小妹安静地躺在那里,眼睛弯了弯,她轻轻说:“终于结束了。”
  顾兰汀摸着她的头,“今天是你的新生日,从今天起,什么都是好的,糟糕的日子都结束了。”
  那天既是小妹的新生日,也是顾兰汀的新生日,她好似糊里糊涂就和项海荣在一起了,其实她也还没准备好,但对床建议她试试,她说感情这东西不讲理,像她试了十个都没试出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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