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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近代现代)——漫卷书

时间:2024-04-19 16:34:41  作者:漫卷书
  “还难受吗?”云亓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借酒浇愁,只会愁更愁。
  “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我背你走回来的啊。”
  “什么?”司遥惊住了,“这么远的地方,你不会打车吗?”
  云亓笑道:“老婆大人让我走路,我哪敢打车啊。”
  司遥拍了下脑门,他真是喝糊涂了,居然让云亓背着他一路走回家,“醉鬼的话你也听?你脚疼不疼啊?让我看看。”
  云亓一整晚都在忙着照顾司遥,没顾得上自己,本来并不觉得脚有多疼,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那疼痛感就渐渐回来了。脱下鞋子一看,果不其然脚底磨出了水泡,有些还破了,和袜子粘在一起,脱的时候疼得倒抽了口凉气。
  “你是傻子吗?”司遥心疼坏了,真想给那个醉酒的自己两拳。
  “我傻一点,你就能多心疼我一点。”
  司遥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这家伙总有道理可讲,而且确实被他说中了,除了云亓,再也没有让司遥这么心疼的人了。
  “去洗个澡吧,我帮你找药膏。”
  “好嘞。”
  这人忽然变得听话得离谱,让他向东就不会往西,而且执行力特别高,让他去洗澡,二话不说就跑去了浴室,这让司遥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家里还有消炎的药膏,云亓洗完澡后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头发只用毛巾随便擦擦了事,发尾还在滴水,把睡衣都给打湿了。
  “怎么不吹头发?这样会感冒的。”
  “我没找到吹风机。”
  “在抽屉里,我去给你拿。”
  又开始犯病了,从心脏开始疼,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最后到大脑,但这次的疼痛感并没有之前的那么强烈,云亓咬咬牙还能忍。司遥拿了吹风机过来,他才坐直身体,放开捂住心口的手。
  “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我明天就要走了。”
  吹风机里传来呼呼的风声,把云亓的声音盖了过去,但司遥还是听到了,他没有立即回话,因为喝了酒的人,总是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怕话一出口,就带了哭腔。
  司遥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是矫情得可怕,云亓不过是出国留学三年,他竟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大概是分化成Omega后的脆弱期还没有过,他太缺爱了,才会这么依赖云亓。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司遥帮云亓吹干头发,擦了消炎药膏后,才低声说了一句,“睡觉吧,很晚了。”
  “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可以。”
  司遥没有拒绝,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云亓睡觉还算老实,不磨牙,不打呼噜,也不会踢被子,就是喜欢抱着他,像只大熊一样,把他圈在怀里。
  “要不要考虑招个助理啊?”
  云亓的呼吸喷薄在他的颈侧,司遥感到痒,不由缩了缩脖子,“我还没开始红呢,招助理太早了吧。”
  “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随便找个人,我也不放心。你觉得让徐更当你的助理,怎么样?”
  “徐更不是还在上学吗?”
  “他比我还大一岁,留在学校是给我当陪读的。”
  在司遥的印象里,徐更总是跟在云亓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亓哥地喊,没想到他的年龄居然比云亓大。
  “他叫你哥,我还以为他年纪比你小。”
  捂了那么久,司遥的手脚还是冰凉的,一到冬天就是这个样子,云亓只能充当暖宝宝,把他的手捂在怀里,用体温帮他捂热。
  “那小子喜欢装嫩,你别管他。”
  “可是徐更会同意吗?”
  “放心吧,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既然云亓全部为他安排好了,司遥要是拒绝,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况且他身边的确需要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两人只字不提离开的事情,就这么相拥而眠,司遥背对着云亓,呆呆地盯着床头柜上的台灯看了一整晚,他知道云亓也没有睡着,总是翻来覆去的,直到天明,才装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阿遥,我该走了。”
  这是司遥起床听到的第一句话,他坐在床上愣了几秒后,又倒回了被窝里,拉起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瓮声瓮气的。
  “我知道了。”
  云亓知道司遥的,生气就逃避,越逃避就越生气,离别已经无可避免,他只能伸手摸了摸被子隆起来的地方,安慰道:“你在生气吗?我也不想走的,家里决定好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你体谅体谅我好吗?”
  缓了好久,司遥才露出脑袋来,“我没生气,就是昨晚喝多了头疼,想再躺一会儿。”
  “你不去……”
  “我不去送你了。”司遥说:“怕你舍不得。”
  他很讨厌离别,小时候追着母亲离去的车子,跑了两条街,磕破了膝盖,至今伤痕犹在。长大后,送父亲出国经商,说是很快回来,可这一去就直接在那边娶妻,而身为儿子的他,连颗喜糖也没吃上。
  司遥这次是真的害怕,云亓也会像父母那样,把他丢下,所以连去送别的勇气都没有。
  “说得也是。”云亓倾身过去,在司遥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那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接我啊。”
  “一定。”
  云亓真的走了,房间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心里仿佛缺了某样重要的东西,让司遥张皇失措。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云亓只是出国深造,毕业了就会回来,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
  但自我安慰,并不能填补心里的空缺,司遥趁云亓还没有走远,赶紧穿着拖鞋,下楼追了上去。
  他不敢露头,只敢远远地目送云亓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是他的哥哥云霁。当司遥正愣神的时候,发现云霁的目光扫了过来,他一紧张,赶紧躲到墙后面去。
  很快,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云亓借我三年,保证按时交还,别担心。”
  短信虽然没有署名,但司遥清楚,是云霁发来的。真羡慕云亓有这么温柔的大哥,也难怪林思南会对他念念不忘,把他的照片贴在烟盒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有云霁这句话,司遥心里总算踏实了。只要有盼头,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他都愿意等。
  这里虽地处南方,初冬的早晨还是凉得刺骨,司遥只穿了件薄睡衣出来,云亓的车早就远去,他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发呆,直到天飘起了雪,雪花落在他的脸颊上,才回过神来。
  原城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不能和云亓一起看,太遗憾了。
  司遥打了个寒噤,急忙回家去。屋里即便开了暖气,司遥也要缓很久才暖和过来,但手脚依旧是冰凉的,手掌因为受冻的原因,很是苍白。家里的暖手袋,很久没用了,司遥试着充了下电,指示灯没亮,大概是坏了。
  “外卖一会儿到,记得接电话哟。”
  司遥的手机铃声响了,是云亓发来的信息,这家伙在去赶飞机的路上,还不忘给他送温暖。
 
 
第19章 悲剧重演
  大概半个小时后,外卖到了,是早餐,豆浆油条包子黑米粥,饭后甜点,都是他爱吃的。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毛绒绒的猫咪暖手袋,包装很精致,他认得这个牌子,是布朗的限定款,非常抢手,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到。
  “阿遥,东西收到了吗?下雪了,出门记得多穿点。”
  是云亓的短信,司遥边捧着暖手袋,边回复:“收到了,你怎么知道我刚好缺个暖手袋?”
  云亓:“谁让我的宝贝冬天手脚冷得跟冰块似的,没有我在身边帮他暖被窝,自然是要准备个暖手袋了。”
  司遥现在心也跟着暖了,“云公子可真是神通广大,这么难买的款都被你买到了。”
  云亓:“叫什么云公子啊,叫老公,你昨晚不是喊得挺顺口的嘛?”
  司遥没印象了,大概是昨晚喝多的时候口不择言,不过云亓现在不在他的眼前,也就没什么好害羞的了,他甚至发了语音喊。这可把云亓乐坏了,一激动,回了一堆表情包过来。
  “宝贝,我要登机了,记得乖乖等我回家。”
  “我等你回来。”
  司遥盯着手机看了五分钟,没见回复,又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回来还是没有回复,估计是飞机上网络不好吧。
  现在他们分隔两地,想见又见不着的感觉实在折磨人,司遥得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分散注意力,才不会眼巴巴地盯着手机等回复,像个傻子似的。
  临近午时,段暃给他发了消息,说是亓亓的病情有所好转,慢慢开始能吃猫粮了,司遥想去医院看看。但这时候林思南也约了他,人家是云亓的朋友,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嫂子,司遥没办法拒绝,只好把去医院的事情暂且搁在一边。
  他们约在一家西餐厅,司遥没去过,跟着导航走了半天才找到,看了眼时间,还好提前出门,要不然就迟到了。
  司遥觉得林思南今天状态不太对劲,吃东西的时候老是走神,盘子里的牛排被他切得稀碎,就是不吃。
  “南哥有心事?”
  林思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云霁离开之前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顾他未来的弟媳,但看到司遥手上的戒指,就忍不住难受,明明是他比较需要照顾。司遥至少与爱人心意相通,而他等了这么多年,也得不到云霁的一句喜欢。
  “抱歉,可能是最近太累,失态了。”
  “工作忙,也要记得休息啊。”
  林思南笑道:“本来约你出来,是想让你开心的,没想到我却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对不起。”
  自己也淋着雨,还想帮别人撑伞,林思南真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和云霁一样,如果他们能够在一起,肯定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不用道歉,南哥能约我出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林思南的目光还是无法从司遥手指上的戒指移开,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在意,内心的渴望已经发了疯。他忽然有种想把戒指抢过来,戴在自己手上的念头,他一定是脑子不太清醒了。
  “你手上的戒指,能不能借我戴一下?”
  “嗯?”司遥放下手里的餐具,抬眸便对上林思南灼灼的目光。
  林思南看到司遥的表情变了变,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才后知后觉是自己唐突了,平日里的冷静和教养在这时候通通见了鬼。
  “云霁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所以想借来戴一下,假装是他送给我的。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可笑,但偶尔也想做做梦。”
  的确很可笑,林思南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忍俊不禁。他等了六年,结果真心抛进了水里,连滴水花都没有溅起来。他知道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如愿以偿了,每每想要放弃的时候,那人偶尔的嘘寒问暖,瞬间让他那颗毫无生机的心,死灰复燃。
  这话让司遥大为震憾,林思南才貌双全,举手投足优雅到无可挑剔,原以为这样的人,只要勾勾手指头,就能让无数倾慕者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没想到也会饱尝单相思之苦。
  他沉默了片刻后,摘掉了手指上的戒指,递给了林思南。
  “我相信南哥以后也会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有你这句话,我晚上做梦都是甜的。”
  林思南笑得很好看,眼睛很清澈,像雨后的天空那样干净,如果没有云亓,司遥大概是喜欢这个类型的男孩子。
  他把戒指戴在手上,虔诚地吻了一下,还让司遥帮他拍照留念,然后颇为骄傲地指着手机里的照片,向司遥炫耀,“看,我也有戒指了。”
  能够自欺欺人,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情,司遥很佩服林思南,即使生活再糟糕,也不会怨天尤人。近朱者赤,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司遥应该学学林思南,该如何苦中作乐。
  “真好看。”
  现实往往很残酷,但梦终归是要醒的,这枚戒指是属于司遥的,林思南那点卑微的妄念得到满足后,该物归原主了。
  司遥接戒指的时候,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手一抖,戒指没拿稳,滚落到了对面餐桌脚下。
  正想起身去捡时,司遥便看到那个撞他的男人,从兜里摸出一把水果刀,闷不吭声地捅向了一个栗发男孩的腹部,他抽出刀子又捅了回去,接连捅了好几刀,刀刀要人命,血液喷涌而出,洒在了沙发上。
  “救命啊!杀人了!”同桌的女孩惨叫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司遥愣怔了几秒后,才惊恐得踉跄了两步,后脑勺撞在了墙面上,脑袋有一瞬间的晕眩。大量的鲜血一如简洋跳楼身亡时那样。那段噩梦再次被勾起,司遥的手脚开始发颤,冷汗冒了出来,他捂住嘴巴,胃里一阵翻滚。
  “你们这对狗男女,去死吧!”
  女孩想要阻止,却惨遭毒手,那歹徒下手狠辣无情,不给他们任何辩解的机会,也不给目击者见义勇为的机会,刀子又快又狠,活像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现场一片混乱,有人在尖叫,有人在逃跑,餐厅里乱成了一锅粥,控制不住了。那歹徒看到有人报警后,就畏罪潜逃了,手里拿着那把杀人的凶器,没人敢拦着。
  司遥感到头疼得厉害,甚至还有些耳鸣,耳畔一直在嗡嗡作响,可能是在这种高分贝的环境里待久了的缘故。恐惧感渐渐被身体不适所取代,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哮喘病来得很不合时宜,因为他出门的时候了,换了件外套,把喷雾落在衣兜里面了。
  受害人流了很多血,在救护车没赶到之前,简单地包扎止血是很有必要的。
  在场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他和林思南上前去察看那两人的伤势。男孩伤得很重,身上的每道伤口都非常致命,他被那歹徒按在沙发上捅刀子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没再动过,大概是死了,连呼吸都探不到了。
  女孩还活着,虽然中了两刀,但都避开了要害,显然是那歹徒手下留情了。司遥用餐巾,按住了她汩汩流血的腹部,而她却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司遥的手腕。那双眼睛流着泪,也藏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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