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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近代现代)——漫卷书

时间:2024-04-19 16:34:41  作者:漫卷书
  云亓气得面红耳赤,“你别给我添乱!”
  抢着认罪?真是个稀罕事儿,但警察可没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不用争,参与打架斗殴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最后,包厢里的所有人,都被带进了派出所录口供。
  手机被摔坏了,短信也看不到了,司遥的说辞成了空口白话。警察调了KTV的监控录像,案发的时候,司遥根本没有在现场,直到金宇被救护车拉走时,录像里才看到他的身影。
  而且,他们也询问了KTV的经理,订房人并不是司遥,而是云亓。
  这几人或许有沆瀣一气的可能,可是傍晚的时候,受害人金宇清醒了过来,一口咬定就是云亓约他到沸点305号包厢,发酒疯把他暴打了一顿,用红酒瓶敲断了他的右腿。
  醉酒行凶,成了蓄意谋害。司遥猜想金宇之所以说谎,是因为他对云亓怀恨在心,想推波助澜,送云亓去蹲大牢。
  当天,司遥就被赶出了派出所,而他刚走出门外,就碰到了云亓的大哥云霁。他当时愧疚得不敢抬头,还是云霁主动开口跟他讲话。
  “你就是司遥吧?”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云亓。”
  意料之外的,云霁并没有对他恶言相向,对待害他弟弟被拘留的罪魁祸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交谈。
  “那小子狂妄惯了,进去蹲几天挫挫锐气也好。”
  而现在,司遥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云亓会坐牢吗?”
  “说不好,金宇的父母咬得紧,看那架势,不送小亓进监狱,怕是不肯罢休。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小亓的生日快到了,在拘留所分化,可真有他的。”
  亲弟弟被刑拘,云霁非但不着急,还感到喜闻乐见,甚至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浅笑来。这两人不愧是兄弟,遇事处变不惊的模样,还真是如出一辙。
  “你会等小亓出来吗?”
  云霁的言下之意,是在问他会不会再轻生。司遥当初那股冲动,早就随着云亓被警察带走后,烟消云散了。
  就算杀了金宇,也改变不了他已经是Omega的事实,况且他废了一条腿,也算是得到了惩罚,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会等他的。”
  “看来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回家休息吧,这事交给我。”
  云亓一天没被放出来,司遥就一天寝食难安。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律师事务所,接待他的是金牌刑事辩护律师。
  他从张律师那里得知了一个坏消息,云亓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他在包厢里对受害人金宇,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虐待,并致其伤残,情节较为严重,至少也得判十年。
  “他即将年满十八周岁,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张律师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而司遥没学过法,对方又是名气响当当的大律师,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你不是最擅长无罪辩护吗?”
  张律师上下打量了司遥一番,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奢侈品,年纪也不大,估计还没到二十岁,指定是没有钱的。
  “我们是有偿帮打官司。”
  司遥意识到自己被人轻视了,张律师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是那轻蔑的眼神藏也藏不住,仿佛是在看低他一等的生物。
  “怎么收费?”
  “侦查阶段一万二,审查起诉阶段两万五,审判阶段五万,官司包打赢,败诉不收费。”
  司遥身上清甜的Omega气息,让张律师很是着迷,他家里已经有两个伴侣了,但次伴侣的位置还有所空缺,第三个伴侣是受西雅法律所认可的,所以不存在乱搞关系。
  “如果是我伴侣的话,律师费全免。”
  张律师那眼神,就跟看猎物似的,让司遥感到很不自在,甚至有些犯恶心。这些自以为是的Alpha,想当然的将Omega视作掌中玩物。
  “八万七?太少了吧。”
  八万七还嫌少?张律师楞了下,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笑道:“八万七的律师费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了吧?小少爷愿意多给点,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司遥抬头,回之一笑,“不,你会错意了,是八万七买我一生,太少了。以我的姿色,值得更高的价格。”
  张律师对他更感兴趣了,“那就三天,我没尝过你这样的,过过瘾。”
  “好啊,只要你能帮我赢了这场官司,别说三天,三十天都行。”
  司遥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可Omega不就是这样的嘛,被谁玩不是玩,他已经自暴自弃了。
  他来之前,查过张明远这个人,五年来没吃过一场败诉,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司遥也不会和他周旋那么久。
  “成交。”
  司遥走出律师事务所,坐在公交站牌前,双手捂着脸,肩膀抖得很厉害,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走过的路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他。
  林思南说得对,一个人的呐喊真的太微弱了,当污泥滚滚而来的时候,自己如何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他忽然有种想冲到车流里面的冲动,但一想到云亓,那刚萌发出来的苗头,就被他扼杀掉了。
  他的手机被云亓给摔坏了,当务之急是去买部新的,顺便向他爸爸借点钱来应应急。
  不到万不得已,司遥是不会主动向爸爸要钱的,因为爸爸在异邦有了自己的生活,娶了一个外国女人。
  孩子刚满月,忙着庆祝,实在无暇顾及他,而他的母亲也怀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前几天司遥还在医院里碰见她来做产检。
  父爱和母爱,都不再属于他,靠近都是一种打扰。
  司遥回家数了数现金,才两千八百五,加上他卡里面的钱,一共不到五千块。买一部配置一般的手机,少说也得一千五,剩下的三千多,他得省吃俭用,直到找到工作为止。
  突然觉得,他给司机的那两千五,真是一笔巨款。不过想想,他当初万念俱灰,认为自己已经用不到钱了,才会出手那么阔绰。
  心里装的事情太多,让他渐渐忘却了黑暗降临后的恐惧,直到有人按响了门铃,他才惊觉天已经黑了。
  司遥回过神来时,忙不迭地从沙发上起来开灯,穿着拖鞋走到门边时,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是谁在外面?”
  “遥哥,我是徐更。”
  徐更怎么知道他家的地址?但那人是云亓的挚友,司遥没想那么多,就把门给打开了。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徐更夹克衫的口袋里摸出一张信封来,交给司遥,“亓哥让我把这个信封交给你。”
  司遥接过信封,问道:“云亓现在怎么样了?”
  徐更如实回答:“我也不清楚,关押期间,亲属不能探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亓哥不会有事的,不是他动的手,顶多算是个看热闹的。对啦,这次来,霁大哥还让我替他谢谢你,张明远律师是你请的吧?”
  提到张明远,司遥就感到浑身不舒服,同时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云亓要将那件事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事情因我而起,我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徐更笑道:“霁大哥为了不辜负你的好意,已经决定让张明远当亓哥的辩护律师了,这场官司一定能打赢的。”
  司遥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官司打输了,云亓会被判刑;官司打赢了,他就得履行承诺。无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只是扎心和剜肉的区别罢了。
  “嗯,会好起来的。”
  徐更连杯水都没喝,就走了。司遥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只用蓝色彩纸叠成的纸鹤,拆开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简短的话:你还有我。
  他只说了四个字,却胜似千言万语。
  司遥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那张彩纸,压抑的情绪忽然间就控制不住了。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把彩纸给打湿了,吓得他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然后不停吹气,想把它吹干。
  人有了念想,就能活下去。
  司遥擦干净眼泪后,把那张彩纸又重新叠成了纸鹤,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口袋里,跟救命的护身符似的,随身携带着。
 
 
第9章 与我无关
  云亓故意伤人案,于半月后开庭。
  一大早,司遥就收到了张明远律师的短信:今天上午九点就开庭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等着你履行承诺了。
  司遥没有回复,而是咬咬牙,删掉了短信。他后悔了,当初不该稀里糊涂地答应张明远那变态的要求。
  云亓那么爱干净的人,肯定接受不了那样肮脏的自己。司遥内心挣扎了很久,实在没办法,只好决定打电话向爸爸借钱。
  电话那头接通了,是爸爸的现任妻子接的,刚开始还是很关切的语气,但得知司遥要借钱时,语气瞬间冷淡了下来。
  “你已经成年了,该学会独立了。在我们国家,十八岁还伸手向父母要钱,是无耻的行为。如果你真的无能到连自己都没法养活,我可以偷偷给你点钱,不过这事可不能让你爸爸知道,否则他一定会觉得很羞愧吧?”
  司遥被继母一顿劈头盖脸的羞辱,顿时感到又气愤又委屈,想要怼回去,又觉得有失教养。
  司遥沉默了许久,那憋在心里的怒意,渐渐化作了一抹苦笑。他以为即使父子关系疏远,也还是有血缘关系在的,没想到早已被踢出家庭成员,成了一个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神。
  “您说得对,我的确太不像话了。麻烦夫人转告我爸爸一声,以后不用再往我卡里打钱了。”
  “你爸爸哪里还有什么闲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整天沉迷于那些没用的研究,快把老底都给赔光了。”
  司遥只知道他爸爸是开制药公司的,别的一概不知。
  “怎么回事?”
  “你爸爸说要研究出能拯救人类的特效药,我看他八成脑子进水了,砸了全部家当进去,也没见个水花,还骗我把娘家钱也投进去了。你要没事,就劝劝他,一把年纪了,还做梦。”
  司遥想问清楚来龙去脉,却听到电话里头的人,传来其乐融融的笑声,好像在开什么家庭聚会,她说了句“下次再聊”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想过要自力更生,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不过没关系,置身黑暗的人,那点微弱的萤光,根本可有可无。
  现在是上午八点,离开庭还有一个小时。虽说法院离他家不算远,但这个时间点是上班高峰期,司遥害怕路上堵车,得提前过去。
  没想到还是在路上堵了大概半个小时,司遥下了出租车,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人民法院,紧张得手有些发抖。这场官司关乎云亓的一生,但愿那个变态律师不是徒有虚名。
  “大姐,你别碰瓷啊,我可没推你!”
  司遥正往法院走去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他转头望去,看见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跌坐在地面上,屁股下面湿了一片。觉得那女人的背影有些眼熟,急忙走近一看,居然是他的妈妈。
  “周女士?”
  周筱岚捂着大肚子,脸色煞白,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遥遥,我的羊水破了,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可云亓的案件就要开庭了。
  周筱岚见司遥在犹豫,开始害怕得大哭大叫起来,“妈妈求求你了,遥遥!”
  司遥去与不去都不会影响判决结果,虽然这个女人对他生而不养,但毕竟还是他的母亲,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于是赶紧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拦了辆车去往医院。
  周筱岚被护士推进急救室前,紧紧抓住司遥的手,声泪俱下地说道:“遥遥,别恨我。”
  这算是临终前的忏悔吗?但司遥认为她只不过是摔了一跤,不可能会死,正如这个女人十二年前,把他关在家里饿三天时的想法是一样的。
  她什么都没有教给他,唯独冷漠。
  “医生会救你的。”
  司遥在急救室外烦躁地来回踱步,累了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担心周筱岚安危的同时,又为今天的官司感到坐立不安。
  一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很遗憾,孩子没保住。”
  医生告诉他,周筱岚此前做了多次人流手术,子宫薄弱不堪,胎儿很难保住,这回能把大人救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多次人流?这女人的私生活还真是不检点啊。没有做母亲的打算,孩子就算出生,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像司遥这样的倒霉蛋而已。
  治疗费用大概需要五六万,让司遥本就拮据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现在手里头只有几千,他找到工作前,还要靠这笔钱生活,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坏女人,实在不愿意舍己为人。
  周筱岚很快清醒了过来,得知自己的孩子没了后,痛哭流涕。
  “你丈夫联系方式是多少?我让他来照顾你。”
  提到丈夫,周筱岚哭得更伤心了,“我联系不上他了,他成天喝得烂醉如泥,说他两句,还会动手打我。”
  听到她的遭遇,司遥的内心仍是波澜不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条路是她不惜抛夫弃子,也要走的。
  “母子一场,医药费我会替你结清,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这个时候,云亓案件的官司应该已经打完了,他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收到了张明远的短信:一审当庭释放。
  司遥盯着手机屏幕,喜上眉梢,这个消息如同一阵风,将他头顶的阴霾全部驱散了。纵使心里压着一百件难过的事情,这个消息也足够让他开心起来。
  “我先走了,你安心修养。”
  刚失去孩子的周筱岚心灵很是脆弱,她很不安地攥紧司遥的衣角不放,“遥遥,别离开妈妈,妈妈现在只有你了。”
  司遥眉头紧蹙,“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还记得吗?”
  周筱岚记起来了,当年她和司磊离婚时,司遥哭着追了她一路,而她头也不回地坐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子。司遥拼命地拍打车窗,不停地喊着“妈妈别走”,结果她狠心地说了一句,“我不是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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