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驸马何日还乡(GL百合)——兰振

时间:2024-04-19 16:41:50  作者:兰振
  想罢,岳昔钧道:“臣受教。”
  谢文琼道:“现下倒乖顺,非要见着棺材,才肯落泪么?”
  岳昔钧道:“臣知错。”
  虽然岳昔钧句句有回应,但谢文琼还是有种拳打棉花之感,只瞪了岳昔钧一眼,一夹马腹,甩鞭而走。
  此地只余岳昔钧与安隐二人。安隐道:“公子……”
  岳昔钧道:“无事。”
  安隐忧心道:“当真无事?”
  岳昔钧轻笑道:“我虽不会自轻自贱,却也不是过于自重之人。”
  安隐却道:“公子,我并不忧心这个。你可还记得张大?”
  岳昔钧道:“那是何人?”
  “我便晓得你不记得了,”安隐道,“那你可还记得大夫人和二夫人为何叫你抄经?”
  这件事岳昔钧自然记得。
  岳昔钧十七岁时投了军,有些个军痞见她“男生女相”,便爱拿些荤话招她。岳昔钧初时不懂,回来对娘一学,三娘勃然大怒,抄起扫帚就要去给她讨个公道,被其他娘亲拦下了。
  岳昔钧细问之下,才晓得不是什么好话,她当时也是个气性大的,趁着旁人拦三娘的当口,自个儿出了营帐,去军医那里谎称好几个娘都便秘,要了好些泻豆,又趁休憩时去伙头军帮厨,悄悄磨了粉,在分饭的时候下在了几个军痞碗里。
  翌日操练时,几个军痞屁声不断,连汤带水,被百夫长好一顿打骂,丢了大丑。岳昔钧冷眼看着,也随旁人哈哈大笑,心下觉得痛快,下伍后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和娘亲们一学,都笑作一团,三娘拍着她的肩膀大声夸赞,岳昔钧自然得意非常。
  大娘隐隐有些担忧,岳昔钧这些手段若是真想要查,并非没有端倪——泻药来源、突然帮厨,“事出反常必有妖”,岳昔钧这两点不同寻常的举动就够人怀疑了。大娘拉了岳昔钧的手,盘问细节,岳昔钧年轻气盛,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经大娘点拨,才发觉并非是神不知鬼不觉。
  岳昔钧心中已然服气,但口中却不承认:“我便是咬死不知,谁又能定我的罪?”
  大娘道:“这是军中,又不是堂上,谁与你一条条辩证?便是堂上,几十板子下来,你受得住?”
  岳昔钧本想硬气地说“受得住”,但大娘一句“你受得住,我们岂不心疼?”便让她住了口。
  岳昔钧后来果然没有再用过这个手段,倒不是她学会了隐忍,而是她之后的手段更加简单粗暴。有一日,一个叫张大的士兵在休憩时拿岳昔钧打趣,说道:“你认那些婊子作娘,我们睡了你娘,岂不都是你爹?”
  他其实没有资格去洗衣院,但不妨碍他惹怒岳昔钧。岳昔钧冷冷看他一眼,猛然站起来,拿手中擦汗的汗巾死命勒住了他的脖颈!岳昔钧是下了死手,任张大怎么挣扎,她的手背被抠出血,她都不松手。
  周遭还在哄笑的士兵都吓了一跳,见状连忙去拉。百夫长高声喊着岳昔钧的名字喝止,岳昔钧赤红着眼,也高声道:“大丰朝孝字当先,他辱我母亲,我杀了他,便是按律也该从轻发落!岳某何惧!”
  最终,岳昔钧还是挡不住许多人来拉,松开了手。张大鬼门关前走一遭,脸早就涨得青紫,喉间带伤,说不出话来。岳昔钧看也不看他,被百夫长劝着走了。
  后来,张大就被调去了别处,再也没有人敢在岳昔钧面前开她的、她娘的顽笑。
  大娘虽知岳昔钧事出有因,但隐隐有些担忧她冲动之下酿成大祸,便叫岳昔钧随她一同抄诵佛经,养养性情。
  岳昔钧初时不以为然:“军中就是要烈性,不然打甚么仗?”
  大娘道:“上战场自然是要勇猛,但若不能能屈能伸,也不能长久。”
  岳昔钧道:“便是能屈能伸,我合该多读些谋略兵书,读佛法作甚?佛能教我怎生打仗么?”
  大娘道:“钧儿,你单知娘亲们皆是受我夫连累,发配至此,却未曾有人与你说过我夫犯何大错。娘今日便告知于你,望你引以为戒。”
  大娘道:“二十八年前,先帝病危,太子恰南下治水,床前侍药的乃是今上。先帝殡天之后,今上密而不发,试图矫诏即位。其时,鸾台侍中正是我夫,因圣旨须盖凤阁鸾台之印,今上故命我夫于伪诏之上盖章。”
  大娘说到此处,情难自已,连念三声“阿弥陀佛”,方能继续言语,道:“我夫严词而拒,今上不敢叫人发觉,便不能差人往守备森严的鸾台盗印,只能威逼利诱我夫,然我夫抵死不从,被今上囚禁于宫中。”
  大娘终忍不住哽咽道:“我夫觑得时机,闯出房门,被拖走前高喊‘大皇子矫诏谋逆,欺世灭祖!’。今上大怒,以‘诋毁君王’之名,诛放连及九族。”
  岳昔钧为大娘拂背顺气,大娘拭了泪道:“此间种种,还是听我一交好宫娥冒死所传,再略微一想,便知来龙去脉,若不是有人相告,我还不知因何事而发配。娘遣散下人之后,本想一头碰死,却只晕了过去,醒时与安隐同在囚车之上,只觉天意不叫娘死,后来刚到岳城,便抱了你,更是不可一死。钧儿,你来想,我夫此事,本有权宜之计,可暂先哄骗今上,先出了宫去再议,他偏偏直言不讳,没料到先帝爱他这个性子,今上却不能容他,你说,这不就是‘过刚易折’的道理?”
  岳昔钧听罢默然,她也知道自己发起怒来必定要找个人出气,这其实有些无理。若是抄诵经文能移性情,又能使娘亲高兴,她也乐意为之。
  岳昔钧随大娘读了几天佛经,信道的二娘知晓了,也要教她道法。大娘和二娘一向亲近,只在信仰一途有些个争论,好不容易达到互相不提的状态,在岳昔钧身上又破了功。
  一晚,大娘和二娘又因今日岳钧习佛法还是道法而有些口角,虽然两人都缓声慢语,但岳昔钧却知晓她两人是互不相让。
  岳昔钧已经读了几天两家学说,此时施施然道:“两位娘亲,《坛经》云‘心不住法,道即通流’,《清静经》云‘大道无形’,二位执着于门户之争,岂不着相?倘使天上佛祖道君本为一体,此时听了你二人争论,岂不发笑?”
  大娘和二娘虽觉她是在诡辩,但一时竟真让她这番言论镇住,没有反驳。
  岳昔钧趁热打铁道:“不若大娘一日,二娘一日,这般轮换着学,也就不必争了。”
  二娘道:“不妥,东学一句,西学一句,岂不全学杂了?”
  大娘也反应过来:“此言甚是,就算……假使佛道相通,也终归有些不同,合该一一学来,不可混掺。”
  两人倒在此达成了一致。
  岳昔钧道:“我这几日不就是掺杂着学么?也未见有什坏处。”
  大娘二娘异口同声地道:“现下无有,日后便有。”
  大娘和二娘商议一通,大娘年长些,二娘便让她为先,决定让岳昔钧先学一本佛经,再学一|本|道经。
  岳昔钧也算是三两句话化解了纷争,她尝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乐趣,也越发觉得逞强斗狠没甚意思,果真日渐化解了戾气,人人都赞她温润如玉,实不知这玉乃是块黑心玉。
  安隐如今提起此事,是有原故:“赵二虫那事之后,我隐觉公子有‘死灰复燃’之势,如今公主一激,我只怕公子冲冠一怒,我虽是支持公子,但又恐辜负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教诲。”
  岳昔钧笑道:“‘死灰复燃’,说得好生利害。你且放心,我知分寸。”
  她一语毕,眼见谢文璠打马到近处,又道:“来得倒巧,推我去问大殿下安罢。”
  若是岳昔钧真正乖顺,绝不会此时去接近谢文璠——因而安隐实际并未完全放心。
  然而,安隐还是照做,推着岳昔钧到了谢文璠近前。
  谢文璠正驻马逗鹰,见了岳昔钧很是高兴,道:“驸马别来无恙?”
  岳昔钧太息道:“殿下莫怪臣直言。不甚好,公主恶了臣。”
  谢文璠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道:“哦?细细说来,本王与你想个主意。”
  岳昔钧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真分说起来,还要从上次公主府唱堂会论起……”
  谢文璠道:“此事本王也有所耳闻,皇妹不曾请旁人,就挂了红灯请驸马看戏,怎说恶了驸马?”
 
 
第15章 赚入山林行蓄谋计
  岳昔钧道:“王爷有所不知,只因臣笨嘴拙舌的,送了个礼反而步入雷池,惹恼了公主,至今不肯赏臣个好脸,还要喊打喊杀的,臣是黔驴技穷,不知怎生是好了。”
  谢文璠翻身下马,抑制不住的笑意上脸,又被他咳嗽一声,勉强压下去了。谢文璠道:“好办,本王教你个法子。”
  岳昔钧做洗耳恭听之态,道:“王爷请讲。”
  谢文璠四下一顾,冲安隐等人挥手道:“退后。”
  待等侍从远离,谢文璠才低声道:“驸马不曾与皇妹圆房罢?”
  岳昔钧羞赧道:“不曾。”
  谢文璠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便是症结所在,只消驸马与皇妹圆了房,她自然待你大不相同。”
  岳昔钧心中冷笑道:教唆我逼|奸公主,必定没安好心。先不说他此言视女子如蠢物,若我真做了这事,以公主那个性情,就算不亲自动手,向帝后一哭,不但我要身首异处,我娘亲们也难逃一死。大皇子出此言,必定是从中可以获利——他能获甚么利?
  岳昔钧单知大皇子和太子隐隐有打擂台的架势,却不知自个儿在当中是甚么位置。谢文璠此番必定是要利用自己去攻讦太子,却不知这里头怎样操作。
  岳昔钧面露犹豫道:“当真使得么?”
  谢文璠信誓旦旦地道:“自然使得,本王还能诳你不成?”
  岳昔钧黯然道:“公主既然恶了臣,又如何肯与臣行周公之礼,王爷莫要说笑了。”
  谢文璠道:“蠢材,你怎能直言讲要与她云雨?须得准备周全,天时地利人和一一齐备,她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了。”
  岳昔钧心中又是一声冷笑,面上佯装不解道:“臣愚钝,何为天时地利人和齐备?”
  谢文璠道:“这个简单,本王可以助你。”
  岳昔钧似是下定主意,点头道:“如此,还请王爷代为周全。”
  谢文璠道:“好说,依本王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时今日便是好时机。”
  岳昔钧惊道:“这、这不妥罢……无有牙床软褥、香炉净水种种,公主如何肯依?”
  谢文璠道:“本王自有法叫她依,你且放大胆,听本王安排。”
  岳昔钧道:“如此,就全仗王爷。”
  谢文璠拿手往后略微一指,道:“你且将我身旁小厮认一认,到了好时候,他自然领你去赴巫山之会。”
  岳昔钧往谢文璠手指处一看,果真有一个清俊小厮。岳昔钧道:“记下了,多谢王爷。”
  谢文璠笑道:“客气了,本王吩咐人去准备,你且玩去,不必作陪。”
  岳昔钧施礼而退,心道:只消我守得住,应不至于酿成大祸。倘公主因此要吃些苦头,便叫她吃去好了。
  那厢,谢文琼将岳昔钧丢在脑后,和沈淑慎跑马、放风筝,好不快活。
  不多时,谢文琼觉得饥累,便问伴月道:“可有吃食?”
  伴月正要去舆车里取,谢文璠带着人近前,笑道:“皇妹收获如何?可是饥了?”
  谢文琼道:“甚么风儿把皇兄吹来啦?”
  谢文璠道:“皇妹这话好生无情,皇兄还念在兄妹情谊,要匀你些酒水吃食呢。”
  谢文琼道:“不消,我自备了,哪里能从皇兄口中夺食。”
  “怎叫夺食,”谢文璠道,“西域的干果,皇兄尝着口味好,才来分享,皇妹这话可是令人伤心。”
  谢文琼道:“甚么干果,敢是金子做的,才得皇兄的夸赞。”
  谢文璠佯怒道:“你视皇兄是这般金银铜臭之人么,好好的与你美味,偏生怪里怪气,罢罢罢,我自己享用便是了,也不来寻你的晦气!”
  谢文琼顺势道:“皇兄错怪了,正是与皇兄打趣。怎好拂皇兄盛情,伴月,接过来罢。”
  伴月接了干果并一盏酒水,谢文琼心道:光天化日,又是在父皇眼皮子底下,他能把我怎么样?
  也就不再疑心,与谢文璠、沈淑慎二人分吃干净了。
  收拾毕,谢文璠离去,谢文琼乏困,正要上车小憩,有一小厮来禀道:“殿下,太子殿下请您林中相见。”
  谢文琼见着此人似乎确实是谢文瑜身旁之人,奇道:“皇兄为何要见我?”
  那小厮道:“小人不知,殿下只说有要事相告。”
  谢文琼起身要走,那小厮却不引路,只道:“殿下,太子殿下说兹事体大,只请殿下一人前往。”
  谢文琼冷笑道:“何人差遣你来诳本宫?皇兄万万做不出这等事来。”
  小厮道:“实是太子殿下所差,小人不敢诳瞒。不知殿下还记得小人否,小人乃太子殿下跟前当值的,贱名黄熟,乃是圣上拨给太子殿下的奴仆。”
  谢文琼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谢文瑜开府时,皇帝是送了人的,这人也被谢文瑜时常带在身边。
  谢文琼虽心中还有疑惑,但又恐真有甚么要紧事,还是翻身上马,马上携了弓、箭,若有不对,谢文琼便可放哨箭传讯。谢文琼又嘱咐侍从远远跟着,只待到了山脚,侍从们方才停下。
  小厮牵着马,往山林中去,是越走越偏僻,越行越寂静。谢文琼道:“皇兄究竟在何处?”
  小厮道:“请殿下稍安,只在前方了。”
  谢文琼道:“你与本宫指一指便是了,本宫催马过去,即刻便到。”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