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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何日还乡(GL百合)——兰振

时间:2024-04-19 16:41:50  作者:兰振
  小厮道:“回殿下,此处山石滑碍,恐马儿失蹄,小人无法交代。”
  谢文琼不耐地道:“那只叫皇兄来见我,忒得麻烦。”
  小厮遥遥一指,道:“殿下,那帐子处便是了。”
  谢文琼看去,果然有一顶小帐搭在林间,简简陋陋,似乎是仓促为之。
  谢文琼朗声道:“皇兄在内否?”
  小厮打了帘,谢文琼见果然有一男子背影,半遮半掩地坐在帐中。谢文琼下了马,小厮上前栓马于帐前树上,谢文琼没听得谢文瑜回应,已然起疑,手往弓上摸去,说时迟,那时快——
  小厮将谢文琼一推,谢文琼本已抽出弓箭,没料到脚下石头一绊,整个人扑进帐中!
  帐子霎时被掩上,谢文琼伸手去拽,却发觉帐脚被人压了巨石,一时难以推动。谢文琼手中只有弓箭,帐中窄小,她也顾不得这许多,正要开弓——
  帐中那人忽而开口道:“莫动。”
  谢文琼蓦然回首,才认出此人竟是岳昔钧。
  帐中满散清幽香气,是岳昔钧身上之香。
  岳昔钧侧过身来,谢文琼只见她颊上飞红,额上薄汗,不由脱口道:“你怎在此?”
  岳昔钧苦笑道:“殿下,你可害苦我了。”
  而与此同时,在往岳城的官道上的一处客栈中,岳昔钧的九位娘亲方下榻。
  三娘道:“屋内坐不下,还是去大堂吃罢,四妹可曾好受些?你若不适,俺端了菜给你送上来。”
  四娘用手帕掩口咳嗽了一回,方道:“下去吃罢,这几日病歪歪的,总胡思乱想,和姊妹们一处热闹些,也就忘了。”
  五娘给四娘换了条手帕,三娘道:“有甚好胡思乱想,俺往日就和你说了,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你但凡心里有事,说出来,俺们大家都出出主意,也就解决了。”
  四娘摇头道:“这个病愁煞人,倘次次都说出口,没的招厌。”
  其余八位异口同声地道:“我们还能厌烦你不成?只管说来。”
  四娘道:“原也不是甚么大事,终归是生前身后名罢了。”
  八娘立时道:“你念的那些书,我就说叫人都给框住了,无非是报效朝廷的那套老调,报效、报效,落得是甚么下场……”
  七娘忙道:“八妹少说两句罢,四姐姐念的是治国之书,只是时运不济而已。戏文里不是唱么,‘有朝一日春雷动,得会风云上九重’。”
  八娘道:“你也莫要说这些虚头八脑的,哪里有甚么春雷,我看这乌云蔽日的,咱们姊妹过好日子就是了。”
  四娘黯然垂泪道:“我就是知晓八妹言之有理,才生此病。想我自幼时读了这许多经史子集,又读作何来?”
  “俺不懂这些个,”三娘一边从包袱中取东西,一边说道,“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看书就是看书,这样想来,是不是自在许多?”
  二娘也道:“‘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天不生圣人,你我唯守中而已。”
  六娘附和道:“我昔日侍花弄草、论诗作画、调琴品茗,极尽种种风雅事,有人笑我,二姐姐那时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四姐姐你深以为然,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怎的就看不开了?”
  见四娘并未因此受到开解,六娘又道:“昔日温八叉悔读南华,卞和抱璞泣血,古来怀才不遇者千千万,岂独你我耳。月尚非日日圆满,更何况人乎?此乃人生之常事,既是常事,当以常心待之。”
  三娘笑道:“还得是六妹,俺可不知道这些典故,只知道四妹你跟我读这些‘之乎者也’的,俺才睡的安稳,这不也是一大用?”
  九娘频频点头,大娘道:“恐怕四妹并非是想不开,身子不利索也容易多思多虑,不若先将身子养好,日日有人陪伴说话,或许能见好。”
  众人称是,收拾了行礼,往大堂吃膳。方吃到一半,有一女子怀抱琵琶,跌跌撞撞闯入客栈之中,鬓发微散,衣衫稍乱。
  这女子双目在大堂中一扫,直奔九位娘子桌前来,“扑通”跪倒,声泪俱下道:“求诸位善人娘子救我!”
  大娘慈悲为怀,叫快搀了她起来,问道:“出了何事?”
  这女子道:“奴家姓贾,名唤元元,家中贫苦,家母下世早,撇下奴家和爹爹相依为命。七日之前,爹爹也去了,奴家身无分文,只得街头插草标,卖身葬父。”
  那女子接过茶来吃了一口,接着道:“诸位瞧着面生,想来是外乡人罢?”
  大娘道:“正是。”
  那女子便道:“那想来是不认得钱二爷了。”
  八娘道:“这钱二爷是此地的富户么?”
  那女子道:“不错,就是钱二爷买了奴家。奴家本以为日子当好过起来,不料撞破了钱二爷的一个阴谋,他就要杀我!”
 
 
第16章 飞来石暗助开天道
  贾元元说到此处,面露心悸之色,道:“奴家本与钱二爷说定了,今日家父头七之后,奴家再往他家去。没料想,奴家方才烧了纸,那钱二爷就带人来找,说奴失期。纸钱未曾烧完,就捉了奴走,要奴弹琵琶给他听。”
  “奴家手无寸铁,只得从命,只说旧琵琶用得顺手,央求钱二爷允我收拾细软、携旧琵琶同去,由此争得一段时间往后院去,想将纸钱烧完。”贾元元道,“不料钱二爷和他的小厮也转到后院来,奴若是此时回屋,必定被撞见,因此惊慌之下,躲入米缸之中。”
  贾元元道:“正是在米缸中,奴家听得钱二爷吩咐他的小厮道‘把这小娼妇喂了药送给李大人,千万莫要弄出血来’。那小厮道‘李公子配她,这贱人有些高攀了罢’。钱二爷道‘李公子就剩一口气了,哪有正经人家女儿愿意嫁?更何况还要找八字合适的。等李公子咽了气,他二人还要做阴间夫妻,我哪能找好人家女儿?’。那小厮称是,奴家听得是遍体生寒,掀了米缸盖子就跑了出来,钱二爷二人被唬了一跳,追上来时被奴家抄起琵琶狠命砸了几下,奴家这才觑得时机脱开身。”
  贾元元拉着大娘的手,盈盈下拜,道:“我瞧着几位是外来人,和这里的人都没有牵扯,才敢向你们呼救。你们同为女子,也当能体谅我的苦楚,求求你们救我一救。”
  大娘将她扶起,道:“那钱二可曾知晓你逃到此处来?我们如何救你?”
  贾元元道:“我甩开了他们,钱二爷应当还未发觉我来到此处。求几位姐姐带我走,去哪里都好,我愿意为仆,给姐姐们叠被铺床。”
  七娘和九娘咬耳朵道:“这人来得蹊跷,句句要我们的同情,不晓得真有其事否。”
  九娘也小声道:“那个李公子的事情,一问便知,我去寻人问问。”
  说罢,九娘起身道:“姊姊们,我去瞧瞧那钱二现在何处,若是发觉了,我们也好换个住处。”
  九娘出了门,打听了钱二正如无头苍蝇般寻人,也略放了心。她问了路,直往最有名的寿财店去。
  寿财店掌柜正在算账,九娘道:“掌柜的,你这里可有甚么好木头么?”
  掌柜抬头道:“柏木、松木、柳木,你要甚么木?”
  九娘道:“我初来宝地,新丧了丈夫,不知哪种木头好——你们这里大户人家,都用甚么木头?”
  掌柜道:“赵家老太爷用的柳木,钱家老夫人用的柏木,我这儿的不是寻常柳木和柏木,都是能进宫的好木头!”
  九娘曾是工户,祖上出过将作大匠,这些木头她扫一眼便知好赖——是进不了宫的,掌柜不过吹牛而已。
  九娘并不点破,只道:“那我真是来对了地方。我听闻李家近日要有新丧,不知用的甚么棺材?我与我夫打个同样的也就是了。”
  掌柜道:“你说县北李家么?他家早早打过了,李公子命大,一直没用上罢了。他家用的也是柳木,就在我这里打的,图样还在,你若要同样的,倒也容易。”
  “如此甚好,”九娘道,“请把图样与我看看罢。”
  九娘看了图样,问道:“怎打了两口棺?”
  掌柜道:“有一口是预备给李家少奶奶的。”
  九娘道:“这个少奶奶也要仙逝了么?”
  掌柜道:“你是外来的,你不知道,这少奶奶换了好几个人了。”
  九娘奇道:“怎么讲?”
  “嗐,冲喜呗,”掌柜道,“李公子一病重,就和一人拜堂冲喜,说是正妻才能冲好。病好不了,就和离再娶,已经好几个了。”
  九娘问道:“那之前和离的女子,都回家再嫁了么?”
  掌柜道:“都是外头买来的,谁知道去了哪里。”
  九娘道:“我听闻,这个李公子的父亲,很是厉害。”
  掌柜道:“这你都不知?他父亲是县丞。”
  九娘点头,欲走。掌柜问道:“这棺材你还打么?”
  九娘正色道:“待我问过我家相公,再做决定。”
  掌柜一愣,然而九娘已然走远,他只得对着九娘背影啐道:“来消遣老子!”
  九娘出了寿财店,又略略打探了一回钱二动向,听得说他往县东客栈去了,心道“不好”,也匆匆回客栈去。
  九娘奔回客栈,却终是晚来一步,大堂中鸡飞蛋打,客人四散,掌柜欲拦而不敢拦,跑堂的更是有多远躲多远。
  ——堂中一个颐指气使的人应当是钱二,钱二和他手下的小厮追着贾元元不放,贾元元边尖叫边躲在大娘身后,五娘捏着筷子挡在最前,其余几人各在周遭护法。
  见九娘一来,七娘向她使了个眼色。九娘会意,从背后对钱二抬脚一踹,钱二一个趔趄,“哎呦”一声转过身来,九娘身姿灵活地一闪,钻到了七娘身边。
  七娘笑得快弯了腰,连连赞道:“九妹,你这一脚,禁军教头也不过如此!”
  九娘认真地道:“姊姊谬赞了。”
  钱二吃了瘪,自然不会就此罢手,高叫仆役们,道:“打她们!动手!是女人也打!把那个小蹄子抓过来!”
  钱二又对着九位娘子叫嚣道:“爷已经告诉过你们,她是李大人的儿媳,你们若是扣着不放,就等着见官罢!”
  小厮们一拥而上,五娘手中筷子飞出,往一人穴道上打去。其余娘子也扔碗的扔碗,抡椅子的抡椅子,一时乱作一团,叫嚷声、说话声嗡嗡作响,竟难以分辨真切只言片语。
  只听得乱中有人高喊道:“回避!”
  一霎时,众人收手的收手、收腿的收腿——衙门来人了。
  几位衙役开道,走出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来。此人近不惑之年,三角眼一眯,问道:“怎么回事?”
  钱二忙道:“大人,我为您聘的儿媳,被她们抢去了。”
  三娘啐道:“甚么叫抢,元元姑娘有手有脚,自己知道往哪走,我们也乐意给她赎身。”
  李县丞道:“既然是钱家二公子买了人,那就还是钱家的人,自然该由钱家处置,要不要卖给你们,也是他说了算。”
  不待旁人说话,李县丞又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妇人就抢人,可见是没把王法放在眼里,都带走!”
  四娘一边咳,一边道:“敢问大人以何罪名捉拿我等?”
  三娘赶忙为四娘拍背顺气,也道:“不错,我们有甚么罪?”
  八娘道:“我们砸的东西,自然会赔给店家。其余还有甚么可以定罪的?”
  李县丞怒道:“聚斗、藐视官吏,这两点够不够定罪?!你们还愣着干嘛?都带走!”
  五娘拳头一捏,却被大娘按住了。大娘甩开贾元元,贾元元本想再贴上来,却被五娘拦了下来。大娘走到九娘身边,低声道:“九妹,你可探听出不妥之处么?”
  九娘摇头道:“不曾,李公子之事多半为真,只是不知道个中是否有苟且。”
  衙役拿着捆绳上前,用棍棒呼喝驱赶。大娘犹豫道:“正因不知是否是计……”
  若是请君入瓮之计,断不可入衙门牢门。但若真是巧遇冤屈之人,不入官堂,又是公然与官府作对。
  恰在此时,一石忽从窗口飞来,恰打在李县丞鞋前!
  李县丞喝道:“何人在此放肆?!”
  有衙役出门去看,即刻又回,道:“大人,外面无人。”
  二娘忽然道:“福生无量天尊,想是鬼罢。”
  李县丞便不再纠结这事,道:“不管!带她们走!”
  二娘纤手往李县丞身后一指,声色阴阴冷冷地道:“鬼来了!”
  李县丞等人扭头去看,五娘并指作刀,劈手往身旁衙役手腕上砍去!那衙役猝不及防,竟真被她夺去了棍。
  五娘拿棍一捣,另一衙役呼痛,手上一松,也被缴了械。五娘将棍一抛,三娘接了过来,两人一头一尾将姊妹们护了起来。
  岳昔钧的武艺除了军中操练,余下全是五娘教习——岳昔钧在军中如此勇猛,五娘更是深藏不露。此时,五娘舞棍,如指臂使,霎时破开一条生路!李县丞和钱二等人没提防捱了两棍,连连后退,口中大呼小叫,叫旁人顶上。
  贾元元变了脸色,抓着六娘不叫走,六娘和九娘合力把她扯开了。八娘趁乱抛给掌柜一锭银子作为赔礼,几人一路打将出去,直直打至栓马之处,上了马车,甩鞭驾车而走。
  车行十余里,方甩开追人,行车缓了下来。
  三娘舒了一口气,冲着天空道:“多谢诸位出手提醒!”
  九人皆知,客店里那个飞石,恐怕便是当日救了她们的疑似朔荇人所为。看贾元元那般反应,其中果然有鬼。若不是有此提示,几人恐怕真要去衙门走一遭,皮开肉绽事小,恐怕性命也难以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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