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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大话，什么都没有，证明个屁。”方云衢才不信这个空口无凭的小屁孩，只会张嘴跟他讨价还价要亲吻，还想上他，手里一张牌没有就敢赌结果。
“如果我证明的了，你要给我奖励。”方逸兹紧跟着提要求。
方云衢一下子想到他之前询问自己的问题，冷笑道：“老子的屁股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操的。”
“不，爸爸您答应过我，找到您喜欢的东西就给我一次追求您的机会，我找到了‘自由’，您现在应该把机会给我。如果我拿下游方，我有其他想要的东西。”
上一次他提到“自由”二字，父亲有了不一样的反应，这一定就是突破口。
方云衢顿了片刻，低低叹了口气，不太想承认道：“自由并不完整，我可以给你松口，不阻止你追我，但是你也没资格管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管爸爸，您希望自由，我并不想拘束您，您想怎样是您的选择，但是我想要看你彻底自由的样子。就像刚刚，我觉得刚才发狠的你才是真的你，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您在我面前不要再戴面具了，我想看真正的你。”
方云衢沉默半分钟，忽然道：“今晚还没吃够苦头吗？”
“您给我的，我都喜欢。”
方逸兹说完，就见方云衢回过头来，眼神可怖，然后猝不及防给了他一巴掌。
“这样也可以吗？”方云衢掰开他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印着巴掌印的脸。
方逸兹脑袋发懵，他从没见过这样发怒的父亲，脸疼。
他还没有回答，方云衢突然左右开弓，连扇他好几下，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狠狠掼到墙上，“想看我发疯是吗？啊？”
方逸兹脸上刻着明晃晃的手指印，肩颈和后脑勺撞得一片刺痛，眼冒金星，脖子被揪紧的衣领勒得有点喘不上气，他吞了吞口水，弯唇艰涩道：“爸爸怎样……我都喜欢，没、没有爸爸，就没有我。”
定定看了他几秒，方云衢好像确定了什么，松开手，顶着微红的眼眶一言不发去门外冰箱里取冰。
猛地被松开，方逸兹腿软地趴在地上，脸脖子通红，大口呼吸一下紧接着捂着火辣辣的喉咙猛咳起来。
“滚过来。”方云衢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落入耳朵，他微仰起头，确定了方云衢脚踝的位置后手脚虚软地爬过去，随后和方云衢大眼看小眼到半夜，毛巾里的冰都化了，方云衢还在替他捂着。
原来爸爸以前都是装的，那今晚这样是不是可以证明，爸爸拿他当自己人了？
而且爸爸还是很关心他的嘛，还给他敷冰，别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笑什么笑。”方云衢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上扬的嘴角，“脸肿成猪头很舒服是吗？要不再来两巴掌？”
“不用了！”方逸兹连忙握住他因捧着裹冰毛巾而湿漉漉的手，怕他真的再来几次。
虽说以前总跟人打架也受过不少强，但是被父亲打，脸格外疼。
方云衢一下子被他发面脸上慌慌张张的表情逗笑了，“你不是说我怎样你都喜欢吗？怎么不许我扇你？我手是挺舒服的。”
“爸爸，”方逸兹讪笑，“过几天我同学聚会，还得见人呢，这脸还得拿去装门面。要不……您打我屁股，屁股手感也挺好的。”
“哈哈哈哈……”方云衢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一张俊脸嘴巴大张，眼睛都笑没了，唇红齿白、美如冠玉，方逸兹感觉自己这辈子所学的全部漂亮词语用在父亲身上似乎都还差点味道，一下子看呆了，好半天没有任何动作。
等笑够了，方云衢抿直唇角，夸赞道：“真是衷心。我记得你房间里有消肿药膏，去拿来。”
肉乎乎的脸揉着实在带劲，方逸兹顶着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巴掌印被方云衢使劲揉来捏去，整张脸火辣辣地疼，但是看到父亲好像玩上瘾了，很高兴的样子，他就忍着一直没动，等父亲玩够了，药也上好了，父亲把药膏扔进他怀里，“今晚不讲了，睡觉。”
方逸兹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然后把药膏拿回房间，再回来把飘得到处都是的纸片一捡，往破烂的本子里一夹，顺势把桌子搬去自己房间去。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方云衢也没说什么，在他把床收拾好之后直接进了被窝。
等重新回到房间，方逸兹发现父亲已经给自己腾了位置，关上门后顺手关了大灯摸过去，“呼”的一声被子落在身上，方逸兹仰面躺了不到五秒，立马侧过身扣住方云衢。
因为脸肿了，侧着睡枕头会疼，他干脆只有额角在枕头上，脸部悬空，还不会把药蹭在枕头上。
“得寸进尺是吧？”
方云衢话一出口，方逸兹搂着他腰的手臂就哆嗦了一下，但是倔强地没有放开，辩驳道：“爸爸说给我机会的，没说我不能抱。”
“你是真胆大。”方云衢评价，只是很快就放弃了在刚刚平复情绪之后去说他，“算了，你也就能干点这个了，憋好你的老二，胆敢再顶着我，有你好看。”
“我知道了。”方逸兹应完，又往方云衢身边挪了挪，手臂圈得更紧，生怕他飞了似的。
睡前，方云衢突然想起来还没给方逸兹配车，问道：“你身份证过十八岁了吧？”
“嗯，二月份过的，爸爸当时还祝我生日快乐呢，爸爸不记得了吗？”方逸兹话音里透着小小的委屈。
父亲至今都记不住他的生日，但是每年又都会问，到了时间他提起来还会陪他过。
方云衢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那你考驾照去吧，明天我去找人。”
于是第二天上午，方逸兹顶着比以前宽了一倍的脸去了驾校，等到同学聚会那天脸才恢复，但是被晒黑了几个度。
他白天学车，晚上上课，有时候还有网课，有精力的时候就练散打，生活可谓丰富，晚上除了睡觉，翻不出一丝浪花来，睡得跟猪似的，就是抱着方云衢不撒手，被一早起床要锻炼却被他扣住的方云衢打过几次，依旧不改。
只是他发现方云衢比以前变了很多，对别人还挺温柔的，对他就完全变了幅模样，虽然经常还是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但是会在他面前发火，偶尔不知道哪里惹他生气了，他就会变得疯狂，破坏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撒气。
后来在二楼专门安了几个专供发泄用的东西，他便更加频繁地呆在那里，对着那些东西毫无章法地拳打脚踢。
但是不管父亲如何暴躁，却很有分寸，除了他身上会受点罪，其他的不会损伤到什么，就像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即便撕了笔记本，也只是撕了他写的那一页和后面的空白页，并没有毁掉他上课的心血。
就是他受的罪挺磨人的。
只要父亲看他还有劲，就腾出一只脚踩着他裤裆，边讲边磨，一整晚，直到放下笔准备睡觉才会放过他。
因此，现在他甚至能面不改色听讲，任性器涨得发疼也能视若无睹，安安生生坐在矮凳上写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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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明天我去学校拿通知书，晚上有聚餐，你去接我好不好？”方逸兹拿脸蹭了蹭父亲光滑的后背。
“你不是已经有驾照了？自己开车去。”方云衢头也不回。
被方逸兹抱得多了，他已经习惯了，反正就背对着睡，也没什么。
“我肯定要喝酒，酒驾犯法，你去接我吧好不好？”方逸兹锲而不舍地撒娇讨巧，盼着他心软。
父亲可是很少去接他。
“我让杜卓去。”
“你去吧，反正你在家也没事，正好给你看看我朋友，你给我把把关，看能不能留。”
方云衢深呼吸一口气，愠怒道：“连这个都判断不出来，游方你不用想了，我，你也不用想了，现在就滚蛋。”
浪费时间浪费钱。
猛地被甩开手，方逸兹赶忙又搂上去，“我说着玩呢，就是想让你去接我嘛。爸爸，一个多月了，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喜欢？”方云衢冷笑，“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你的筹码是什么？你除了要亲的时候喘得上头还会什么？我可不做没利可图的买卖。”
“如果我拿下游方包括旗下所有的东西呢？”
“等你拿到再说，我倒要看看你能弄成什么样。”
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结果，方逸兹干脆不再出声，把脸埋在他肩颈处不吭声，酝酿睡意。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同学聚会也能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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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可不可以恬不知耻地求个小黄灯（*/∇＼*）
第09章 中药
领完通知书，这也算是属于高中的最后一次同学聚会。
一中离家有点距离，以前都是司机送他上学，把他送到离学校百米远的地方放下来，他自己走着过去，然后司机就掉头去找父亲，不费事。
如今来领通知书，在学校待多长时间没个准数，再加上他有驾照了，方云衢就让他自己开车过来拿。
在附近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他径直去了学校。
以前上学放学都背着书包，背上沉甸甸的，对学校也没什么感觉，就是个读书的地方，如今想到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他反倒有点怅然若失，连教学楼旁边平时看都不看的兰树都多给了几眼。
今天应该是都来拿通知书了，学校里闹哄哄的，到处都是人声，不时就有与他擦肩而过，配上几句“你考到哪了？”“我也在xx市，到时候一块玩啊。”
大概是嫌爬楼太麻烦，班主任直接把发通知书的地方定在实验楼底下的大厅里，阳光罩顶，又晒又热，方逸兹戴了个帽子，抬头看了眼大厅里的人，加快步子走过去。
还没到大厅门口，旁边就蹦过来俩道人影，紧接着肩膀一沉。
“老方，到了怎么不吱一声？爹去门口接你。”林越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咋咋呼呼。
“就是。”旁边的宁望飞附和，然后看林越胳膊抬得有点费劲，诧异道，“你长个了？”
“嗯，”原本想解释一下“太热了”的方逸兹见状，顺着新的问题往下走，心情颇好地回答，“五厘米，最近缺钙，一直在补。”
“可以啊，这身高多好找女朋友，不过你现在比以前黑了不少，说不定我俩先脱单。”宁望飞嘿嘿一笑，“最近干啥呢？约你都约不出来。”
“考驾照，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你们没考吗？”方逸兹反问。
大多数学生都是在高考完去考驾照，空闲时间长。
“我考了，”林越露出一个“你们没想到吧”的笑容，“不过我皮肤好，晒不黑，嘿嘿。”
宁望飞无语地撇撇嘴，“我还有三个月才过18，考个屁。哎，老方，你不打算出去看看吗？为什么报安大呀？你那分去外面也绰绰有余了。”
“我想留在这陪我爸爸，安大离家近，平时还能回家，而且安大也不错。”
林越冲他竖起大拇指，“真是好大儿，你要是我爸的儿子，我爸肯定天天夸你孝顺。不过我也没报多远，高铁离家也就一个多小时，咱还能一块玩啊。”
“嗯。”方逸兹笑着点头。
在林越眼里，方逸兹一直都是把“爸爸”两个字挂在嘴边的人，因此并不觉得他这个决定有什么奇怪，就是没见过他爸长什么样。
据他所知，方逸兹是单亲家庭，家庭条件还可以，不愁吃穿，性格也不错，稳重，但也玩得开，平时他没少抄方逸兹的作业，跟这种人交朋友，不用特别费心还靠谱。
宁望飞：“班长刚刚在说晚上聚餐的事，你们去不去？”
林越立马接上：“反正也没啥事，去吧，等会咱们出去唱歌呗，下午打游戏，晚上去聚餐，最后一顿了。”
方逸兹还没说话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不过他并不排斥，平时他在几个朋友面前话不多，但是对方有安排的话会告诉他，他决定去不去，马上上大学就要分开了，聚一聚也是自然。
今天大概是不能再锻炼和学习了，他想了想，“我去给我爸爸打个电话说一声。”
“去吧去吧。”
几人边聊边走，已经到了大厅前，于是他拿着手机去厅外的阴凉地方拨去电话，对面过了十几秒才接。
刚一接上，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喘息声，脸色猛地沉下来，“爸爸，你又出去玩了？”
“啊，有人找我帮忙止痒，反正在家没事做，我就来了。”方云衢不紧不慢，语气闲适。
“你不是答应我……”
“答应你？我只不过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可什么都没给我，也没为我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方逸兹只觉得当头一棒敲在脑门，这些天心心念念的未来好像都被人丢进了冰窟，心里凉丝丝的，他压抑着粗重的鼻息一字一顿道：“爸爸，我会加快速度的，游方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口气不小啊，小椅子，那我就祝你成功喽。”方云衢轻笑一声，“对了，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等会我和林越他们出去玩，晚上聚餐，你……等我回家。下午我会抽时间回去煮醒酒汤，你回去了记得喝。”
“回家……”方云衢顿了一秒，然后随意道，“知道了，这小0已经忍不住了，小穴真骚……”
没等他说完，方逸兹忍无可忍挂了电话。
随后他花费十秒钟时间平复下汹涌不甘的心绪回到大厅，拿了通知书喊上林越他们走。
听到他们要去唱歌，又跟过来十几个人。
原想开车带他们去的，这下不好办，方逸兹便放弃了，找了个借口把通知书放进车里才跟上他们去商业街开房唱歌。
不过因为方云衢“重操旧业”，他心里不舒服，没唱几首，拿过开了瓶的啤酒坐在那克制地喝了两瓶，下午抽空回到空荡荡没有温度的家里煮了醒酒汤，又操着空荡荡的心回到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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