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脸色红到可怕,不知是窒息还是朝热,陶运昌抱住他赶快上了岸,放进屋子里的床上,用浴巾擦拭身上的水。正忙着想找毛巾给谢立冰敷,却被一只手用力的,死命地拽住。
“小运哥。”谢立沿着手摸过,顺势揽住陶运昌的腰,把他带至船上,水汽氤氲的眼无神地看向他说,“这次绝对不放弃你了,你能不能再抱抱我啊。”
陶运昌身体一僵,谢立的体温很高,粘在身上像一个巨大的温手炉。陶运昌迟疑片刻,还是把谢立抱至腿上,赤坦的躯体纠孱相触,没人压得下反应。陶运昌用拇指摩挲着谢立的脸侧,谢立伸出细舌轻轻勾吻。陶运昌眉眼暗下,叹息道,“我说过同一个人不会抱两遍。”
谢立用手去扶弄陶运昌,却见他无动于衷,有点受挫道,“就这段时间和我做好吗,你明明说过不走心就行的。”
“这段时间?”陶运昌任他不得要领地鲁动,指尖忍不住拨动谢立的胸口,让点粒被粗糙的指腹围困,谢立发出不耐的浅喘,小声说,“就案情这段时间。你如果结束时还是不喜欢,就算了。”
陶运昌抱着他,望见谢立不知是因为清潮还是伤心滑落的泪水,轻柔地抚他发丝,心头有了松动。
陶运昌用手臂将谢立稍稍圈紧,让他不易逃脱,却又留有余裕。没等谢立迷离的眼变清澈,陶运昌便俯身贴上他的嘴唇,含上谢立的软舌道。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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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69.
晨光熹微时,陶运昌睡不透三个钟点,便准时起了床。谢立蒙着头发出细小的呼吸声,陶运昌将他头顶的被子掀开,谢立抱住枕头,睫毛软软垂下,睡得香甜。
陶运昌抬手拨弄他的额发,唇些微地挨过去,轻蹭他的皮肤。谢立被弄的痒,翻了个身又蒙进被子里了。陶运昌笑笑,又无心喊他起来,就抱着一本剩下的日记到茶室去读。
时值九点多,谢立才从床上醒来。陶运昌先是听到轻微的动静,而后外面的人似是着了急,脚步声纷沓响起,没一会儿只穿了一条裤衩的谢立就跑到了茶室门口,看见陶运昌的瞬间舒了一口气,说,“你没走啊。”
“你想我走?”陶运昌讪笑问他。
“不想!”谢立跪坐在陶运昌身边的榻榻米上,垂下脸面,摸摸鼻尖问,“那个,你昨天说的话要算数。”
陶运昌看戏一样合上书本,左手敲了敲桌面道,“我说什么要算数?”
“就是。。。”谢立含含糊糊说,“就是案情这段时间我们都可以做。”他尽力把话说的冷硬,像商讨合同时的严谨。
陶运昌点点头,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撩过,谢立强装的面具即刻碎裂,气息也变浓重。陶运昌摘下眼镜折叠好放进盒子里,分明的指节有序地折叠金属,不看谢立却问,“现在想要?”
谢立跪着,脸上有点茫然,他摸不准陶运昌的意思。
陶运昌起身揉揉谢立的头发,像揉搓毛绒玩偶,又轻拍他的背,错身而过说,“现在不行,穿衣服。事情有进展,我们去一趟警局。”
谢立因为方才的绮想有点困窘,他从榻榻米上起身,膝盖都跪的泛红,去外间找衣服穿上时,陶运昌黢黑的眼眸望向他,让谢立感到侵略,不过对方瞬间就把目光移开了。
回程一路无话,可气氛并不算尴尬。谢立说不舒服,陶运昌便驱车,快步到了镇上警局。
接管陶建成案件的警员收走部分日记,又告知陶运昌他们已经核实,那枚束缚绳上的指纹系何超本人,现正联系邻省海边的警力,将其审讯调查。
陶运昌问有没有何超的基础讯息,警员只说目前已知他是王局曾经聘用的司机,陶建成失踪不久何超便携新妻回海边故乡。不过他在王局手下工作十年有余,辞职的确突兀。但具体情状还要调查后方才清楚。
谢立闻言喃喃道,“怎么会又和王局有关系啊。”
陶运昌扫他一眼,知谢立迷茫,伸手在谢立背后很轻地拍了拍,似是安抚。又向对接的警员道了谢,对方说有情况会第一时间告知,他们若有线索也可及时联系。
陶运昌点头与对方道别,于警局接待室旁的长廊见到了程宇。程宇看到他俩,抬手示意留步,和同事交代完工作,便向两人走来。
“你休假了?”他用手上案板敲敲陶运昌的肩,又错开身看向谢立说,“你又摸鱼?”
陶运昌懒得和他闲聊,只说,“我过几天去看叔叔阿姨,他们在家吗?”
“不在,你别又拎一大堆东西,我爸退休后天天和我妈旅游,没空理你这个只知道送礼的干儿子。”程宇皱眉推辞,又看了一眼谢立对陶运昌说,“你有钱花在该花的人身上,别搞那些虚的。”
谢立大致知晓程宇家和陶运昌交好,就说,“要不过几天我请叔叔阿姨一起吃顿饭。”
“你凑什么热闹,”程宇莫名其妙,他皱皱眉又想到什么,说,“苏鑫下一周从国外回来,你俩要不要见?”他怕谢立记不到,毕竟交集不深,补充说,“就你在一班时,见过的,长得挺好看的学霸小公子。”
听到苏鑫名字的瞬间,谢立突然想到陶运昌说的那句,“我只喜欢聪明的”。言辞间透出的主动与坚决。和早上谢立乞求同陶运昌做火包友之时,态度的消极冷淡全然不同。
曾经高二那年,初初恋上陶运昌的遥远感,又悄然浮现了。
陶运昌没太在意,敷衍道,“到时候再说。”
谢立却说,“见一下吧。毕竟是老同学。”
陶运昌疑惑地看他,但见谢立露出伤心又故作洒脱的模样,心下一酸又恨他笨。便对程宇说,“那你去约。”
“好。”程宇应下,想了想又说,“你们这个案子可能要办挺久的,要做好准备。”
“好的。”谢立闻言赶忙回答,好像大有期盼案件不会被侦破的可疑意图。
陶运昌瞥他一眼,透出无奈和茫然。他与程宇道别,携谢立走出了警局。
陶运昌绕开谢立的车,淡淡道,“那我回去了。”
他向谢立致意,只是轻微颔首。谢立愣于车前,崭新的电车被阳光镀上一层金,陶运昌走过车时,洗旧的夹克衫,牛仔裤变得更为陈旧。谢立身着的也是陶运昌的长裤,裤脚过长不合身,式样古板,但却是棉质的,有久穿的舒适感。
谢立几步拦在陶运昌面前,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得把你的衣服还给你。”
陶运昌眯眼看他,叹息着亮出社交账号的二维码,说,“扫。这是新号。你要来的时候告诉我。”
自今年和陶运昌重逢,俩人几乎都用手机号直接联系,谢立举起手机扫码时变得迟钝,陶运昌也怀念道,“真怕你一加我,就立刻打一万块过来。”
七年前补习的一万块让两人的轨迹相交,谢立笑笑,加了陶运昌。
陶运昌的id仍用本名,头像却换掉。他头像照片的像素很低,看轮廓是一只有点眼熟的小狗。谢立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了。
陶运昌加完好友就快步离开。谢立看他的背影,迟钝地跟了上去。陶运昌走五步他也跨五步,陶运昌迈右脚,他也迈右脚。陶运昌驻足,转身。他就在原地等待。
“谢立。”陶运昌无奈,远望了会儿天空,方才还放晴,竟毫无过渡地快速转阴。他想了想只说,“算了。”又说,“想跟上来嘛。”
“想。”谢立给了藤就顺着上,让陶运昌忆起镇南一中废楼表面的爬山虎。还想起昏黑的夜里,谢立对他说“我只有这些东西,但可以全部给你。”
这些记忆好像过去很久,但在这个双方皆能将彼此看清的距离内,又近如昨日。
“办案这段时间你住我家阁楼,如有特殊情况,也好一起处理。”陶运昌踱回谢立车边,再次坐回驾驶座说,“未经允许,不要进我房间,也不要莫名其妙贴上来。”
陶运昌的袖口磨的起毛,握在谢立牛皮的,簇新的方向盘上,不相称,甚至有些寒酸。但他车开的稳,从没有卡顿和冲撞感,是谢立所有朋友里驾驶的让人最舒适的。
“现在去你的住处,拿点换洗衣物。”陶运昌等谢立设定好地址,便把自己的斜挎包递给谢立。
包包是皮质的,纯黑色。边角有些划痕。它款式大方,料子软,属于谢立觉得无趣的品类。谢立本来也只是接过,打算放在身侧的收纳里,但斜挎的拉链没有扣紧,一个磨得没有颜色的,透明又斑驳的小狗吊坠滑了出来。
谢立俯身将它捡起,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小狗的五官都没有了,只能从造型上辨认出是犬类,谢立觉得它造型熟悉,但还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谢立刚准备开口问,却发现陶运昌的面色有异,姿态僵硬,便猜测可能是什么重要的物什,被自己碰掉了。谢立拿出手帕纸,边擦边致歉道,“我已经把它擦干净了。”又伸过头好奇道,“这个吊坠肯定好多年了吧,是不是你小时候的纪念品啊。”
陶运昌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待他再开口语气竟轻松起来。陶运昌将车停稳,等待着一个时间很久的红灯。
他双眼平视前方,对谢立随意道,“是的,它是我小时候中了大奖换来的礼物。”
第71章 70.
于陶运昌家寄住的第四日,谢立实在忍不住,打算出门找点乐子。除了定时定点的作息,乏善可陈的动线,最可怕的就是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陶运昌五点半准时起床,六点吃完早餐,七点将家里打扫结束。最近谢立找出了陈美娟在镇上老宅的日记本,陶运昌上午看两小时后,再打一小时固定的单机游戏。中午到点做菜,以营养全面为主。下午午睡后起来看施工类的书籍,再去门口浇花,剪枝,做一小时有氧运动,便回家做饭。晚餐简单到寡淡。最后他以电视新闻结束一天生活,心情好去阁楼看看谢立,给他切点水果聊聊天,而后在八点整准时洗漱,八点十五雷打不动地熄灯。二楼门一关,谢立别说想和他沁热,多说句话都是奢求。
一个人再自律,也不至于这样过日子。谢立昨天在厨房的餐边柜旁,注意到陶运昌的小药瓶和铝箔板,他网上搜了,是治疗焦虑的镇定药物和安眠片。
谢立在阁楼想了一晚,觉得有必要和陶运昌谈谈,让他这种机器人似的紧张生活有所喘系。
谢立难得没在九点之后起床,七点多,陶运昌已然做好谢立的早饭,用保鲜膜罩住置于一楼餐桌,二楼的门半掩着,陶运昌应是在伏案看日记。
谢立敲敲门,问他,我能进来吧。
陶运昌只嗯了一声,头都没抬起。谢立从一楼搬了把凳子,坐在陶运昌桌边,严肃道,我要谈谈。
陶运昌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垂眸看书说,你说。
谢立被忽视有点不悦,但还是闷闷地说,“我认为你不能这样生活。”
“怎样生活?”陶运昌翻着日记本,贴上一片索引说,“我应该每天十点起来,吃完早饭出去逗猫,十二点回来吃饭,睡到三点,出门遛弯,回来吃饭,然后打游戏到凌晨?”
谢立脸一红,但又说不出毛病,只是反驳道,可我不是每一天都这么过,是有变化,有社交的。
“个人需求不同,谢立,没必要强求。”陶运昌转头看他,眼神认真说,“你每天睡的太晚了,不是好习惯。”
“那我至少,不用吃药!”谢立没忍住反驳道,“你吃的那些药物,都是有重症才会服用。”他不安地靠近了一点陶运昌,“我觉得你每天这样生活,肯定是有压力。”
“你知道我有病的。”陶运昌指节敲敲桌子说,最近看的日记太多,以前一些记忆也反复涌出,导致晚上睡的很坏,才吃了两粒。”陶运昌摸了一把谢立脑袋,说,“我有数。”
谢立捂着头不甘心,“那也不能天天都做一样的事情啊。”
“今天有变化。”陶运昌伸展了一下胳膊站起身,说,“我今天去做开荒保洁,你自己解决中饭和晚饭。”
“开荒保洁是什么?”
“就是把折腾的很糟糕的房子,清洁干净。”陶运昌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行李箱,按开后里面整齐排放着不同型号的刷子,还有紫外线消毒灯和中小型除尘器。
谢立看着新奇地问,“你们施工怎么也管这些啊。”
“这是施工后发现的业务,打扫一次价格可观。”陶运昌清算好工具,给工友去了电话,约好时间便准备出发。
谢立抱怨,“不是休假嘛,怎么还找兼职啊。”
“我们在管教所做的也是这些,有的人出狱后,很需要工作。”他顿了顿苦笑道,“不是所有人和我一样,出来都算顺利的。”
谢立闻言愣了愣,突然想起过去的陶运昌。一班里都知道,陶运昌从不会主动帮你,但如果有问题诚心相求,楼长都会伸出援手。属于冷漠的,不积极的好人。
谢立看陶运昌拿着箱子就要走,冲上去帮他推,扬起头说,“那我也要去。”
陶运昌脸色淡淡,问谢立,“你去干什么。”
“打扫啊!至少窗户什么的我都会擦吧。”谢立自信道,“我在家也都是自己打扫卫生的。”
陶运昌哼笑一声,把箱子放进皮卡车货箱,任由谢立坐上副驾,驱车驶向镇北的别墅区。
谢立一进这个区域就傻傻得问陶运昌,“咱们来沈榷家干嘛啊?”
“我把你放沈榷家,你也不要和我回去了,和他住一起就很好。”后视镜里映出陶运昌面无表情的脸,谢立听了很不舒服,嘟嘟囔囔说,“我和他住干嘛我又不喜欢他。”
“是嘛。”陶运昌语气上扬,似乎心情好转一些,但又听谢立说,“但我很喜欢他的前女友月月姐,她是文身师,答应了给我以后文满背。”
陶运昌闻言,把车子一顺,停在了一个临时车位里,谢立探头探脑问,“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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