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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想到程小寒有些头疼：“那小子没事吧，能跑哪去？”
夏妤接口道：“没事的，你就是太宠他，才把他宠成这副样子。”
“我很宠他？”
“是的，所以他才无法无天了。”夏妤在程小寒那吃过不少亏，现在更是不会为他说一句好话，“他遇到不称心的事就会往外跑，没人哄他，不过半天也就回来了。”
贺琛能够想到自己宠这孩子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大哥的缘故，所以才事事顺着他。没想到啊，就宠成了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但是现在不同了，二十岁的贺琛只知道好恶斗狠，除了打人砍人收保护费，就不知道“宠”这个字该怎么写。不过也好，是该好好教教这小子，正正他的这股娇气。
“没出息。”这是二十岁的贺琛对程小寒的第一评价。
方心慈要去找小寒，就由夏妤带了他回去。贺琛看着夏妤在街上拦出租，倒是很不可思议：“混到现在连辆车都没有？”
夏妤脸上一红：“还没有，以前都是坐你的车，就没考虑过了。”
贺琛“嗯”了一声，可又觉得这不是自己的作风，好歹也是他的女人，跟了他这么久，就算分开了，也没送点东西给人家？
回去的路上，他仍然有怀疑：“我就为了那小子跟你分开的？”
夏妤面露苦涩：“小寒他，不太喜欢我，每次看到我都又吵又闹的，你也不忍心让他难过，所以，所以……”她哽咽，是说不下去了。
“真他妈反了。”贺琛气结，在他看来，这种没出息的妥协行为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就为了一个软脚虾？！
想到那小子，贺琛就忍不住地摇头。他向来最尊敬，也最看重的，就是他大哥程峰那样的男人，敢作敢当，雷厉风行，重情重义。可为什么生个儿子，一点都没遗传到父亲的优点就不算了，还，还弱成那副德行！
没错，贺琛只是醒来这几眼就彻底确定了，那小子，天生只有给人欺负的份，骨子里就不是入黑道的材料。他那样的人，出了社会肯定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一肚子的气，等下了车，被夏妤带着到小区楼下，贺琛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跟前的高层建筑，看来他这几年的确赚了不少钱，买了栋好房子。
夏妤不着痕迹地牵过他的手：“你刚出院，慢些走。”
贺琛只眼看她，明明说过了十五年，快四十的女人了，保养得却一点都不显老。除了多了丝岁月的风韵，跟他记忆里的美丽女人没什么两样。而且……贺琛的目光变得热辣起来，她现在发育得更好，细腰大胸翘臀，短裙高跟鞋，领口拉低，对着他若隐若现出两股肉波，更有一种吸引他的性感。
贺琛从来喜欢的就是腰细奶大的性感女人，当年跟夏妤私奔的时候她还小，不会打扮，久了贺琛就对她失去兴趣，转而越加喜欢流连在酒店里。没想到十几年一过，她完全变了个样，竟比年轻的时候更能勾起自己的兴趣。
贺琛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下身涨热得厉害。他现在压根就激不得，就是个满脑子只知道做爱的小伙子，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方让自己快活一下。
夏妤接受到他热辣辣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朝前走了几步。她的腰很细，走起来就不自觉地扭动，越发显得那包臀裙里的屁股挺翘饱满，她侧过身朝着贺琛微微一笑，低低的声音：“看什么呀？”
“你说我看什么。”贺琛走过去，抬手就在夏妤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即使隔着一层布料，那绵软的触感也让他分外满意。
“你。”夏妤的脸马上红了，骂着打了他一下，后退着就要走。
“送我上去。”他一把拉住夏妤的手，嘴唇凑到她耳边，喷出的热气直让女人软了半边身子。
第二十三章 脾气
心照不宣的一男一女，像在角逐一场魅力的角力。谁也不会先开口，都在等着谁先把谁攻下。
最终还是夏妤败下阵来，男人充满了爆发性的荷尔蒙气息就喷吐在耳边，直让她脸红脚软，她怪道：“你真忘得这么彻底，连自己住哪都不记得了？”
“记得还要你送。”贺琛又靠近一点，把自己炙热的，男性僵硬的身体靠近她。揽住夏妤的腰往前一带，刚好让她的身体贴在他勃发的胯间。
夏妤喘息不匀，抬起手挡住他的胸膛，声音娇软：“阿琛。”
“我真是忘了。”贺琛抓着她的手低下头，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珠，“真的不送我上去？”
那一声吐息，真好像让夏妤回到了从前似的，她侧身离开男人的势力范围：“行了，我送你上去。”
贺琛看着她几乎是仓皇而逃的背影，眼里尽是得意。哪个男人不为能征服女人而得意，何况还是这么美丽的女人。
贺琛跟着夏妤搭电梯，一直到了二十几楼，他对这个楼层有点不满意。现在在他的认知里，应该是买的楼层越高越富贵，这么高的一栋楼，他怎么买在了二十几层？
他一提，夏妤适时地解释道：“当时你是按照小寒的意思买的。”
“嗤，怎么又是那小子。”
自他醒来还不到一天，经历的这三番四次的，都是因为程小寒。贺琛打心里觉得程小寒在他的生活中占的比例也太重了些，而且，还都是些不好的事。
就算是为了大哥，可养孩子归一码，他的恋爱生活，这些私事又该归一码。怎么能因为一个程小寒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这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他脸色阴沉得厉害，连近在身前的女人香也顾不得了。夏妤的心砰砰直跳，她做梦都想不到，贺琛会有失去记忆的这一天，而且这一天，他会忘记程小寒，只记得自己。
她在等一个机会，现在真的是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所以现在，也可以咬紧牙关，说出与现实完全相反的话。
“阿琛。”她靠近贺琛，抱紧他一条手臂，找准二十岁贺琛的喜好，故意用胸前柔软蹭他的手臂，“我知道，小寒是你的负担，你也不喜欢他，但是他是你大哥唯一的孩子，今后，你也要对他好一点。”
这句话正扎在贺琛的心口上，他暴怒：“老子对他够好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寒，太软弱了。”她轻轻抚过贺琛的胸口，“你之前因为小寒才一直不考虑自己的事，你想过没有，我们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吧。”
贺琛一直觉得小孩就是麻烦，生出来就是活活拖累自己的。但是现在有程小寒在，他免不得多问一句：“我为什么没跟你生孩子？”
夏妤垂下眼，眼泪已经浸湿了眼眶：“还不是小寒，他怕你再有一个孩子抢他的宠，所以，一直不许你有孩子。”
程小寒，又是程小寒。贺琛脸上阴得跟要下雨似的，他一把甩开夏妤的手，怒冲冲地走出电梯，喝道：“还反了他了，老子要孩子，轮得到他多嘴。”
夏妤追上来，小心地抓住贺琛的手臂：“小寒他年纪小，你别生气。”
“年纪小，他今年多大，老子在他这个年纪都认大哥了。”他重重扫过几个门口，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自己家，喝道，“给老子开门。”
他这个暴躁的模样，十足就是二十岁时天不怕地不怕，只知道好勇斗狠的贺琛。夏妤有些熟悉，又有些惧怕，她那时就是跟着这样的贺琛私奔出来，放弃了学校，放弃了父母，为的是自由和依靠……可是，她还是惧怕了黑社会的黑暗，最终分道扬镳。
离开的时候，她心里是宽慰的，她看透了贺琛，也疲惫了俩人的关系。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他心里只有兄弟，只有江湖，从没有她自己。她是带着死心离开的，她那时以为贺琛会跟程峰一样，不是离开江湖，就是死在江湖。总之，混黑社会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或者，他也能看淡，退出当一个普通人。可是，他学不会爱人，他也不会爱人，他永远都不会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豁出一颗真心给别人。
可是没想到再见时，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终于看到他有温情绵绵，赤心相待的一天。但，却不是对她。她终于等到他会爱人的这一天了，却不是对她……
程小寒，明明是别人的孩子，却抢走了她的一切。夏妤下意识地抚摸起自己的小腹，想到亲手被她打掉的那个孩子，凭什么她受苦时，她和她的小孩没有享受到的，都被别人等到了。她不甘心，她如何也不甘心。
贺琛见她发呆，又是怒从心起：“磨蹭什么。”
夏妤“哦”了一声，面对着三十五岁的贺琛，却是二十岁的心性，心里不免的有些别扭。要她选择的话，她当然还是喜欢三十五岁的贺琛，成熟理性，更不会乱发脾气。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她所熟悉的，竟还是当年的那个小混混。他的改变，早就被别人给占了。
夏妤指着一扇门：“这是指纹锁，你把手指按上去就能开门了。”
贺琛扫了两眼这个所谓的新科技，又一次体会到这真的是十五年之后了，以前，他真是听都没听过这玩意。
贺琛想了想，把食指往界面上一放，门锁应声开启。夏妤跟他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贺琛从玄关走进客厅，这是他的家，他却真的没有印象。他先粗粗扫量了几眼，不错，空间够大，够好，是值得住的好房子。就是处处太精致了些，不太符合他的风格。他喜欢是的昂首阔气的大家豪气，不像这种装修，像是给公主住的。
心里就得意起来：“当初我买这房子花了多少钱？”
“这么私密的事你怎么会告诉我，我们那时候……”夏妤顿了顿又说，“等小寒回来你可以问他，这里的房价也不便宜。”
眼看贺琛脸色又不好看了，夏妤赶紧引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曼声道：“你刚出院，先好好休息。”
贺琛看着她因为低下腰，胸前溢出的春光，喉咙一干，顿时也忘了发脾气：“我是刚出院，需要人照顾。”
夏妤含羞的：“那我留下照顾你？”
“怎么照顾啊？”贺琛眼睛不住地往她的胸口瞧，手上也不规矩，抬手就朝那丰腴上捏了一把，“什么时候发育得这么好了。”
夏妤“啊”了一声：“你这流氓。”
模糊间，脑中似乎闪过一些片段。
“你这老色鬼。”
“那也只对你色。”
……
贺琛捂住后脑，“唔”了一声。夏妤连忙凑上来，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是不是又头疼了，先别想了，去床上躺着吧。”
贺琛挑眉看她：“怎么，你要送我到床上去。”
夏妤红着脸，扶着贺琛起身：“你也不改改你这流氓的毛病。”
贺琛嗤笑：“女人就喜欢我这流氓样子。”
贺琛怎么会看不出夏妤这点小心思，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现在肯定女人缘极好，不是他跟夏妤分开了，而是他现在女人太多，根本看不上夏妤。他更加兴奋好奇了，连夏妤这么漂亮都看不上，那他现在身边的女人都美丽到什么地步了？
果然，自己无论到什么年纪，身边都不缺女人。贺琛又睨了夏妤一点，趁他现在还在二十岁的心性，先把人睡了再说。等他恢复记忆了，再把人打发走了就是。
卧室门一开，贺琛就呆住了，继而眉头大皱：“你妈妈到处找你，你倒自己跑回来了。”
程小寒正坐在床上，看到贺琛的一瞬间先是一喜，继而看到他身边的夏妤，脸色也是一变。
“你来干什么！”他马上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冲过去对着夏妤就是一推，“这是我家，你来干什么！你滚，你给我滚！”
贺琛眉心直跳，夏妤说的没错，这个程小寒真的是无法无天，一点规矩都不懂。当着他的面就敢闹脾气，私下里还不知道霸道成什么样了。
夏妤难得对着程小寒板起脸，硬气了一回：“小寒，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爸爸现在受了伤，需要人照顾。你又是个小孩子，家里没个女人不行的。”
“你算什么东西！”程小寒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他看着贺琛，又恼又悲。换在以前，贺琛怎么会任由别人在他面前这么对自己说话。现在不止说了，还带着人登堂入室，连卧室都进来了。
他猛地又去推夏妤：“这是我家，有你说话的份吗，你滚，滚出去！”
夏妤被他连连推得不稳，猛不防地就要朝后倒去。她拿求助的眼神看着贺琛，可贺琛也没上前扶她一把，而是看着程小寒冷笑：“你脾气不小啊！”
“你宠的，你惯的！”程小寒毫不客气地怼他，“这是我家，这房子是你买给我的。你凭什么把人带进来，你让她滚，你跟她滚出去！”
贺琛头疼得厉害，脑门上的青筋直跳，换个人敢这么对他吼，别管多大，直接几巴掌打死了完蛋。可是他手刚抬起来，看到程小寒那满是泪水的脸，竟是怎么都下不去手。
程小寒一看他巴掌举起来，眼泪流得更凶：“你打啊，你打啊，你不打就是王八蛋！”
熊孩子，贺琛气得直咬牙，老子不跟一个孩子一般计较。
他猛地一踹门：“行，房子给你，老子住酒店去。”
第二十四章 同眠
“爸爸，爸爸。”程小寒满脸的星寒泪珠，他扑上去抱住贺琛的腰，“爸爸你别走，你是我爸爸。”
程小寒的哭声密密绵绵的，落到贺琛耳中，竟奇迹般的把他的怒气都浇熄了下来。尤其是一声声的“爸爸”，喊得他心肠都软了大半。贺琛发现，别说是打程小寒了，他竟是连发火都舍不得发太大声。
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是大哥的儿子吗？
“现在知道我是你爸爸了。”贺琛还是虎着脸，转过身，“谁家孩子像你脾气这么大的。”
他一转身，程小寒还是一把抱得紧紧的，不服气道：“你宠的，就是你宠的。你说我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我可以无法无天的。”
贺琛笑了，这其实倒还真像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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