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写途中,手机提示音响起,打开一看,是祁琰筠发来的:【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肖冶一笑:【祁哥哥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因为我了解你】
【那祁哥哥猜猜我在做什么?】
【猜对有奖吗?】
【有】
【编程序】
肖冶看着手机笑出声,猫窝里的白加黑见怪不怪地呼噜一声调整姿势继续睡觉。
【猜对了吗?】
【祁哥哥猜猜你猜对了没?】
【肯定对了,说吧,奖励我什么?先说好,一般的奖励可不会让我满意。】
【LOL.见面送奖,保管祁哥哥满意】
【那我小小期待一下,早点睡吧】
【好,祁哥哥晚安】
【晚安】
放下手机,肖冶听话地去卧室睡觉。
第二天到学校,他和队员们一起找许教授汇报这次比赛的成果。
其实都不用他们主动汇报,学校领导早就已经知道他们带着冠军的荣誉回来了。
校领导特意安排了一场全校大会,用以表彰他们为校争光的荣誉。
锦城大学其他院系对于机器人大赛并不怎么关注,但对于校园论坛的常客肖冶,大部分人还是有所耳闻的,因此都积极地来到会场,想要一睹“瓜主”风采。
校园大会上,首先是校领导发言,然后所有队员上台接受表彰。
众目睽睽之下,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挂彩的肖冶自然成为关注的重心。
为了让顾竹年放松警惕,他打算假装受伤一段时间,省得对方变本加厉地用各种诡计暗算他。
却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同学们看见他的战损妆和手上的胳膊,不由得产生钦佩和爱怜之意。
有的觉得他受伤了都能带领队员夺冠,实力相当可怖;有的觉得他脸上被划破却依然那么好看,怪不得会让祁爵念念不忘。
一时间,曾经受人追捧又被人当众揭穿谎言的顾竹年成为过街老鼠。
在校领导宣布赛比获得的奖金全部归参赛者个人所有,同时学校还会出资奖励参赛队员每人五千元奖金的时候,很多开小差的同学已经在校园论坛里刷楼了。
【有的时候颜值就是正义,更何况之前那个瓜本来就是有人故意颠倒黑白】
【就是就是,我要是祁爵我也追肖冶】
【虽然楼上话没错,但是没点资本哪里配追人家】
【还追呢,做什么美梦,没看见人家戴着戒指呢】
【一个戒指而已,又不能说明什么】
【那可是左手中指,什么含义还用明说吗】
【我有一个朋友说过他确实有男朋友,对方是个大佬,超级无敌帅的那种】
【不是超级无敌帅的大佬怎么能打动肖冶的心】
【那当初祁爵是怎么追到的?】
【还能怎么追到的,天之骄子哪有追不到的人?】
【可惜了,好不容易追到人家,结果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活该】
【可怜肖冶被双双辜负,不过当时年纪小,不会识人也正常】
【嗐,这年头谁还没遇到过渣男】
【……】
肖冶和队员们站在台上领奖,对校园论坛里讨论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对他来说那些虚名本来就不重要。
学生大会结束,他找到许教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许教授笑着摆手:“归根结底还是你争气,不然我把这瓷器活给你也白搭。”
“那也是您给我这个机会,没有舞台,我哪里有这个机会获得荣誉和队员们的信任。”
“我就说日久见人心,好好学,以后还会有更大更宽广的舞台等着你的。”
肖冶鞠躬:“谢谢您。”
告别许教授之后,课余时间他与几位队员凑在一起协商小游戏的事情。
吴骁和晁呈负责为小游戏推广、拉投资,肖冶负责编程,其他几位队员负责各自的部分。
肖冶将庆功宴收到的那沓名片给吴骁:“你试试看这些公司有没有愿意投资的。”
“想到一块儿去了,”吴骁接过名片,“昨天我还想提醒你收到名片别扔,也许有用呢,没想到英雄所见略同了。”
肖冶他们踌躇满志地准备小游戏,有人却满面愁容。
一个是顾竹年。
他万万没想到花了脸、伤了胳膊还能让肖冶出风头,更没想到校园论坛的风向一变再变,自己竟然成为全校嘲讽的对象。
掌握校园论坛管理权的祁爵现在还没被放出来,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找谁删掉那些帖子!
哪怕他假装水军在里面发出不同的声音也无济于事,他的发言很快就其他言论盖住,连水花都没掀起来。
有的贴子里确实有人注意到他的发言,结果却是如潮水般汹涌的谩骂袭向他,看着那些越来越不堪的文字,顾竹年气得直接把手机摔向地面。
“啪!”的一声,手机屏幕被摔个粉碎。
好巧不巧,此时却响起铃声,他捡起手机,屏幕上看不见来电之人是谁,触控功能又失灵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接通电话。
愤怒促使他再次将手机摔地上,这一次,手机直接被摔得稀烂,来电铃声也在一堆残墟中消失。
顾竹年愤愤不平地攥紧拳头,他就不信自己扳不倒一个孤儿!
另一头,祁家老宅里,祁晟霆捻着手串,心情却越来越浮躁,竟然直接把手串捏断!
一个不过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竟然让自己的宝贝孙子栽这么大的跟头,还跟自己的小儿子不清不楚的,他必须得会会这个人。
虽然答应了祁爵不找对方麻烦,可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的孙子都被关进去了,难道还要他干巴巴地看着?
久不出山,还真当他睡着了?
“管家。”
“老爷。”
“派人去锦城大学把那个孩子给我带来。”
“是。”
下午下课后,走在回家路上的肖冶被一辆欧陆拦住,驾驶座上的人打开车门下车。
“那个…肖冶…”说话的人犹犹豫豫的,好像有难言之隐一样。
肖冶沉默地看着对方:“有事还请您直说。”
对方将散落的发丝抚到耳后,试探着问:“可以和你吃顿晚饭吗?”
不等肖冶拒绝,她急忙摆摆手:“你不要多心,就是吃顿饭,你也知道我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实在找不到人倾诉…”
看着对方愁容满面的脸,肖冶终究不忍心拒绝。
纵使顾竹年对自己那么恶劣,眼前的这个人始终没有找过他麻烦,不像是那种无端宠溺孩子的人。
祁哥哥今晚有事不能来找他,也许可以听听她想说什么?
“那我请您吧。”
“不用不用,我请就好。”
“还是我来吧,不然就当您没来找我过我。”
“那…好吧。”
两人坐进车里,肖冶给苏溪指路,一路开到张姨的饭店。
“我的经济能力也就只能请您吃这个了,还请您别介意。”
“不会。”
两人走进餐馆,张姨迎上来:“小野,这次怎么突然来了,也没打声招呼?这位是?”
打量的目光落在苏溪身上,她也同时打量着对方。
这个人看起来和肖冶很熟,是什么关系?
“张姨,这位是同学的母亲,有些事要找我谈谈,我就临时带她过来了,还有包间吗?”
“噢,这样啊,包间有,只要你来,就是没有我也得给你折腾一间出来。”
肖冶笑言:“张姨对我最好了。”
两人进入包间后点菜喝茶,气氛有些清冷。
苏溪捧着茶杯捂手,犹豫片刻后终于问:“哪位老板是?”
“一位对我很好的阿姨。”
肖冶喝一口热茶,如实解释着两人的关系。
“您找我是想要说什么?”
闻言,苏溪眼神略微暗淡一下,旋即又满含歉意地笑笑:“你胳膊上的伤…还有脸上…”
“很抱歉,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
肖冶善解人意地宽慰:“这不是您的错,您能过来找我说这些就证明路是顾竹年自己走的,与您的教养没关系…”
苏溪仿佛打开话匣子,双眼含着眼泪:“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之前明明特别乖巧听话,兄妹三人里我们最疼的就是他,他从小…”
她忽然捂住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您,我只能说您代他向我道歉没用,他永远不会放弃找我麻烦的,因此,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今天这顿饭我之所以想请您,主要是想先跟你说声抱歉,日后如果有什么得罪顾竹年的地方,请您明白我是被他逼的不得不出手。”
苏溪握着茶杯,眼睛盯着茶汤,忽然问:“听说你从小就在孤儿院?”
肖冶有些愣住,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
看来再明事理的人面对自己的孩子还是会无理由偏袒的。
不过没关系,他不怕。
于是他顺着对方的问题讲述自己幼时的经历,却没想到对方听着听着竟然哭出声来。
“阿姨,您怎么了?”
苏溪用纸巾擦拭眼泪:“没事,可能因为共情吧,没有一个当妈的听见你的故事会无动于衷。”
“都过去了,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苏溪擦干净眼泪,“有想过寻找自己的父母吗?”
肖冶摇摇头:“没什么必要,都快二十年了,何必打扰他们的生活呢,再说人海茫茫,我又如何能找得到他们?还不如自己好好生活。”
“对,你说的…也对。”
苏溪垂眸看着茶杯,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49章
直到两人吃完饭离开, 苏溪也没有说几句自己的烦恼,反倒是一直在问肖冶问题。
从童年到现在,从学业到生活, 一五一十问得非常细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什么调查。
肖冶虽然不解,但考虑到对方是长辈好不让她下不来台,因此只捡着一些不要紧的事说。
怕苏溪因为他的过往经历再次流泪,他还特意略去那些比较悲惨的事情。
这顿饭吃了快有两个小时,但其实他们都没吃多少,倒是喝了不少茶。
两人离开后, 服务生来房间收拾餐盘,却发现少了个杯子。
“也许是摔碎了吧。”
“可是地上并没有玻璃渣子啊。”
“管他呢,一个杯子而已, 老板也不会计较的…”
肖冶和苏溪吃饭的这段时间里, 祁家老宅正在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保镖们架着一个人往里冲, 祁琰筠面无表情地走在后面。
管家见状心知不妙, 急忙上前劝慰:“二爷, 这是怎么了?”
祁琰筠瞥他一眼, 目光好像利刃一般泛着冷光:“人是你派去的?”
“呃…是,老爷让我派人…”管家浑身一激灵,忙不迭低头。
“人总得为自己考虑后路, 我言尽于此。”
撂下这句话, 祁琰筠款步走进玄关。
餐厅里,祁晟霆和祁琰笙正在吃晚饭,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 丰盛异常。
然而两人却都没吃饭,齐齐看向站在一边被保镖架着的人, 然后就见祁琰筠沉着脸走进来。
“人我拦住了,如果你想安度晚年的话,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祁晟霆瞬间把刀叉摔在餐桌上:“翅膀硬了是吧?!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是啊,二弟,你对爸态度好一点。”
坐在一旁的祁琰笙使着眼色劝和:“有什么话好好说,爸身体不好,别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祁琰筠拉开椅子坐下,位置刚好正对着祁晟霆。
佣人急忙给他送来一套餐具。
他一手拿着餐刀,双眼盯着祁琰笙:“说起来这事跟你也有关系。”
祁琰笙一脸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锵!”一声,餐刀直直扎进牛排里!
祁琰筠肆意切割着牛排:“你养了个好儿子,还为虎作伥招惹不该惹的人。”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你心里没数?还让他去招惹清清白白的人?安的什么心?”
祁琰笙语塞着不知如何作答,祁晟霆却怒气冲天地一掌重重排在餐桌上,碗碟都被震得跳了起来:“那可是你侄子!”
“那也是人渣。”
不等对面说话,祁琰筠冷笑一声:“不愧是你一手带大的。”
“二弟,你不该这样…”
“祁琰笙,说起来你儿子还挺像你的,”祁琰筠靠近餐桌,“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的腿弄瘸?”
“你!”
“你好大的胆子!你动一下他试试!?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得——”
祁晟霆瞬间勃然大怒,气血上涌,一口气直接憋在气管里上不去也下不来,生生哽住,不停地捶打胸口。
观察情况的管家见状急忙跑进来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唉呀老爷,您何苦动这么大气…”
祁琰笙也急忙转动轮椅过去:“爸,消消气,二弟跟您闹着玩呢。”
祁琰筠站起来,双手搭在餐桌上:“我没有开玩笑,无论是谁,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找小冶麻烦,再有下次,我让祁爵永远待在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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