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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理Ⅱ:正义不朽(推理悬疑)——栖还

时间:2024-04-22 08:22:56  作者:栖还
  “嗯。”宗忻微微点头。
  陆远瞟了瞟远处,阿金带来的那些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稍微松了口气,收回目光打量了下周围,弯腰拍拍宗忻的肩膀:“小宗,大青石一侧下面有个土坑,你就躲在土坑里等我和谢队好吧?”
  宗忻明白陆远的意思,他是担心他看不见东西被人发现有危险,便同意了。
  陆远小心翼翼把他藏进土坑。
  宗忻尽量蜷曲身体坐下,土坑内空间局促,他大半张侧脸几乎都贴在了坑壁上,那些被蹭起的土灰在他覆眼的黑布上留下几道脏痕,细碎发梢垂在额前,一副破碎又可怜的模样简直叫人抓心地疼。
  就他现在这副好欺负的样子……陆远想:得亏谢遇知不在,不然,这石头得炸,土坑得塌。(旁观者长针眼,审核者要发疯)
  陆远顿了顿,开口:“你好好保护自己,我走了。”
  宗忻说:“好,你注意安全。”
  “嗯。”陆远答应着左右看看,随手搂过来一片野草挡住土坑,提枪从另一边绕去了谢遇知藏身的灌木丛。
  陆远离开之后,周围立刻恢复了安静,不受视觉干扰,宗忻的听感神经变得格外敏锐,细索的脚步声、衣料和树枝树叶的刮擦声,落在耳中都异常清晰。
  空气里忽然飘来股若有若无的冷松香,那是谢遇知的味道。
  蓦地,宗忻想起谢遇知之前说过,ABO设定的世界里,A可以标记O,O的信息素也只有A可以闻得到。但其实,A也是有信息素的,信息素是专属于彼此的味道。
  科学来说,昆虫之间雄性和雌性|交|酉己就得益于信息素干扰,只要雌虫发出信息素,即使雄虫远在千里之外也能精准找到雌虫|进行|交(酉己)。
  宗忻弯起食指抵住下唇。
  或许,雌虫通过信息素的味道来逆向定位雄虫坐标,也是可以操作的。
  一缕光穿透杂草缝隙,在他侧脸落下丝斑驳,下一秒却被硕大的阴影彻底遮住。
  “宗先生,借一步说话?”
  宗忻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脊背紧紧绷了起来。
  ·
  谢遇知巧妙躲过阿金射出的两发致命的子弹迅捷隐藏起来,他屏住呼吸,几乎与周围树木融为一体,多年来的办案经验和作战训练足可以让他在生死关头化险为夷,但现在……
  谢遇知看了眼手里的枪。
  子弹数量所剩无几,相比之下,阿金的子弹几乎可以说用之不竭,他必须尽快解决掉阿金,否则,一旦子弹用尽,形势将会变得很被动。
  想到宗忻还在等着自己,谢遇知无声呼了口气:跟阿金不用讲武德,得玩儿阴的弄死算事!
  不管了,拼一把。
  谢遇知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缓缓弓起身,利用灌木枝叶的掩护,向左前方摸去。
  阿金斜倚一颗枯树,紧紧握着枪,全神贯注用远视镜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风吹过林梢的沙沙声在他耳边回荡,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
  他好像彻底失去了谢遇知的行踪。
  阿金握着枪的手沁出一丝汗意,心中不禁疑惑,难道谢遇知是神仙,有三头六臂还能隐身不成?
  今天一早,艾本尼收到封匿名邮件,邮件里说:跟在他们身边的谢就是当年在金三角,搞死了他们几十个人的警察。
  当年那场埋伏阿金没亲自参加,杀死他弟弟的警察长什么样他并不知道,后来周宴琛那个死变态在暗网爆出方尖的照片,众人哗然,多少要找方尖寻仇的人都沸腾了。
  可惜那张照片拍摄角度不好,只能看到个侧脸,像素也挺差,不能说和方尖本人毫无关系,但仅凭个模糊的侧脸就想找到人也是难如登天。
  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把照片打印出来贴在了床头,每天起来看一遍,就为了将来有一天见到方尖能一眼辨认出来。
  眼盲心瞎大概是绝症,谢遇知找到雄鹰岭的时候,他却根本没联想到谢遇知会是方尖。
  艾本尼看过邮件,第一时间就让人去重新查证了谢遇知的身份,结果就是和最开始一样,没有任证据可以证明谢遇知和方尖有关联。
  这种事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艾本尼没有考虑多久就非常果断的让他干掉谢遇知。
  阿金心中存疑,回去收拾家伙的时候站在床头盯着贴在墙上的照片看了很久,发现谢挺拔悍利的身姿的确和照片里的方尖如出一辙。
  杀人对他们这种穷途末路的雇佣兵来说简直比杀鸡还简单,他知道方尖有本事有手段,可再厉害的人也双拳难敌四手,他就不信,谢遇知能在几十个人的手底下全身而退!
  只是现在……
  看着空荡荡的山林,谢遇知不仅巧妙地躲过了他的子弹,还隐藏的无影无踪,这种情形让阿金从心底里感觉到一阵不安和焦虑。
  调整策略主动搜寻?
  还是定下心来守株待兔?
  主动搜寻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可这样一来活动范围增大,也大大增加了自己暴露的机率,但按兵不动这样干等着,就怕人自投罗网之前就逃之夭夭了。
  阿金握紧枪,一时间陷入两难。
  就在他心中暗自盘算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寒意,他猛地回头,利落举枪,只刹那间隙,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他的眉。
  ‘去、死、吧。’
  谢遇知盯着他,目光凌厉森寒。
  阿金心中猛地一紧,他对面站的那个仿佛不是人,而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带着浑身的戾气和阴狠。
  明明他们中间隔着数米距离,谢遇知手里那把冰冷而无情的金属却仿佛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阿金瞬间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腿已经忘记长在哪里,脚也没有了知觉,两只耳朵里爆发出尖锐的嗡鸣。
  大脑短暂空白后,阿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吗?
  ‘砰!’
  枪声响起,子弹从阿金眉心穿过的一瞬,阿金瞳孔骤然放大,脚下的地面变得模糊而遥远,眼前一黑骤然栽倒在地,身体无力的抽搐了两下后便彻底僵直了,血水顺着他的头发蜿蜒淌,浸透了身下大片泥土。
  谢遇知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阿金,眼里没有半丝波澜,他收起枪,踢了踢阿金那颗毫无生气的头,转身向宗忻藏身的方向走去。
  “谢——”陆远刚从灌木丛绕出来,就看见了往回走的谢遇知,刚要喊人,立刻意识到声音有点大,他赶紧捂住嘴,收起枪小跑两步迎上去,压低声音询问:“谢队,那个阿金怎么样了?”
  “死了。”
  谢遇知说的很平淡,就好像刚才弄死的就是只鸡是只鸭子一般。
  陆远的震惊溢于言表。
  阿金死了,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接下来只要避开那些马仔,他们就能顺利下山了。
  不过,想到谢遇知如此果断的结束了阿金,陆远心里还是萌生出些寒意,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些见识过方尖手段的人,如今不是坟头草已经丈高就是身残体破断胳膊断腿,便庆幸得亏他和谢遇知不是敌人,不然就算是他,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小花呢?”
  谢遇知走了几步,见陆远没跟上,回头问了句。
  “哦,”陆远回神,跟上谢遇知,“我把他藏在那边大青石旁的土坑里,不会有人发现的。”
  几分钟后
  谢遇知看着一地焉掉的杂草和空空如也的土坑,目光骤然变冷,脸色阴沉的可怕。
  宗忻不见了!
  “我……我明明把他藏在这里的……”
  宗忻是什么身份?宗忻本名盛阳,是二十年前死于净边行动的卧底警察盛祁言的遗孤,而盛祁言的老师是现任公安部副部长陈傅山,有这么大的背景,宗忻真出了意外上边追查责任,从上到下得有多少人落马?
  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眼前这位谢副支队。
  陆远脸色煞白,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向来遇事冷静的他此时看着空无一人的土坑,心中满是自责和懊悔。
  谢遇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冰冷且毫无血色。
  温度降到冰点。
  陆远一言不发,他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谢遇知,他不配,人是他搞丢的,他没那个脸,短暂地沉默过后,陆远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你去哪?”
  谢遇知眉目静若寒潭的凝视着陆远的背影。
  陆远咬咬牙,“我去把人给你带回来。妈的,这些混蛋居然敢暗算,乘人不备落井下石的王八羔子,王八玩意儿,老子一定把他们大卸八块。”
  “回来!”
  陆远驻足,就那么倔强的站着,根本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别去送死。”谢遇知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我知道小花在哪里,我去找他。你现在立刻下山,想办法联系上秦展,告诉他我和小花暂时回不去了,抓捕腾纾德和缴获‘飘沙’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他和苏队,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炸山,不用管我死活。”
  “不行!”陆远猛地转身,大步走到谢遇知面前一把揪住谢遇知的领口,情绪掩盖不住的激动,“我不能把你和盛副支队就这么扔在山里,我做不到!”
  “陆远,如果你还是陆成则的儿子,是黑鹰的学生,如果你还拿秦展当兄弟,拿我当朋友,那就立刻离开东山,现在就走!”谢遇知定定回视着他,“我的身份暴露了,走不了了。”
  “你听我说,谢遇知,你听我说。”陆远攥紧了拳头,看着谢遇知深吸一口气,目光悲哀莫名,“是我,是我,全都是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留下来的那个人应该是我,不是你。”
  “没时间了。”谢遇知平静地挥开陆远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截口打断他,“这里不需要毫无意义的牺牲,再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当年我那队人在金三角流的血终于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陆远就那么僵直的站着,和他对视,眼睛里布满红色血丝。
  谢遇知全然不理会他,简单整理整理衣领和袖口,兀自说,“一个护不住队友的无能警察,在世上苟且偷生十五年,足够了。我会把小花安全解救出来,你放心,我们不会全都葬在东山的。”
  “不是这样的!”陆远紧攥着的手控制不住颤抖,指甲已经深深掐进皮肉,他咬唇,眼角隐约溢着些水花,沉默片刻后,像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般上前一步挡住谢遇知,坦白道:“十几年前,净边行动,大毒枭陈丁卯落网,黑鹰牺牲,方尖在金三角遭遇伏击,几乎团灭。当初策划这一切的那个人,就是我。”
 
 
第160章 
  “没错。”陆远缓缓放下手, 自嘲地笑了下,“我就是那个给艾本尼通信,消失十几年‘启明星’。”
  谢遇知突然一拳挥向陆远, 用尽全力。
  巨大的冲力使陆远身体不受控制摔出去,刹那间颧骨便紫了一片,他面色痛苦,踉跄着爬起来抹了把鼻血,看着谢遇知的眼神却没有半分躲闪。
  谢遇知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拳揍过去。
  陆远没有还手,任由谢遇知的拳头在自己身上疯狂招呼。
  “你这个叛徒!垃圾!黑鹰那么信任你, 他那么信任你!”谢遇知双目通红,愤怒无比,一想到黑鹰最后的下场, 他就恨不能把陆远这个罪魁祸首撕碎, “陆则成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出卖自己的老师出卖自己的队友, 你他妈的还算不算是个人?!”
  陆远咽喉被谢遇知铁铸似的手臂死死掐着, 缺氧使他大脑极度眩晕。
  人被锁喉三十秒就会陷入深度昏迷。
  他知道谢遇知现在情绪激动, 就算弄死他都不过分,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死。
  陆远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闭上眼,挣扎着抓住谢遇知手腕,声音已经非常嘶哑难听:“我不是人, 但这是当时能做的唯一选择, 黑鹰卧底的身份必须暴漏。至于你带到金三角的那些人……是他们该死。”
  谢遇知闻言瞳孔剧震,掐着陆远咽喉的手一滞,嘶吼着咬牙质问:“你说什么?!”
  随着谢遇知手上动作短暂的停顿, 陆远终于得到片刻喘息机会,他深吸一口气,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早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丝欣慰的笑意。
  “我说,是他们该死!”
  陆远啐了口血沫子,撑着地面坐起来,他看着谢遇知失声发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侯扭曲到狰狞,“你以为我想看到把我一手带大的老师是那样的下场吗?黑鹰卧底身份已经到了不得不暴露的地步,我能怎么办?净边行动是公安部直接下达的命令,亲自部署的卧底,牵一发动全身,当时我一个二十岁不到毫无存在感的小碎催有什么话语权?他们都要老师死,我像个行尸走肉般到处活动,我跪下来,我求他们,我求他们再考虑一个更安全稳妥的办法,他们只用一句‘身穿藏蓝,肩扛责任,为人民牺牲是每一个从警人员该尽的责任和义务’打发了我。所以,我恨,我每时每刻都在恨,恨那些眼里只有利益草菅人命的毒贩,更恨那些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为了任务可以毫不犹豫选择牺牲掉自己人的衣冠禽兽!老师做错了什么?老师什么也没做错,他错就错在不该去做一名缉毒警察,傻子!和活活被烧死在火海里的陆则成一样,全都他妈是傻子!”
  “你……”谢遇知看着陆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松开了掐着陆远咽喉的手,深吸一口气:“我们是警察,选择从警的那一天就向警徽宣过誓,恪尽职守不怕牺牲,为实现自己的誓言努力奋斗。你父亲做到了黑鹰也做到了,他们不后悔。”
  “他们不后悔,他们是伟大了,那他们的妻儿呢?有没有考虑过余生要怎么活下去?”陆远定定看着谢遇知,双目圆睁,倔强的要得到一个答案。
  谢遇知抿抿唇,他不想陆远这样偏执下去,轻轻按住了陆远肩膀:“陆远,既然选择了缉毒这个警种,矢志献身就已经烙刻在生命中……”
  “我呢?那我算什么?”陆远静静地回看着他,“眼睁睁看着父亲葬身火海,眼睁睁看着老师被挖眼剜心死的就像块用烂掉然后丢弃的抹布,我都忘记当时是怎么克制住自己不疯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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