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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入梦几多回(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4-23 09:04:01  作者:林啸也
  “因为它要保护小狼?”沈月岛猜测。
  “嗯,如果遇到了整个狼群加在一起都难以解决的对手,狼王会赶走伴侣和小狼,然后独自守住队伍后方,为它们争取最后的逃亡时间。霍深有时就是那个狼王,这就是他的行事作风。”
  沈月岛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您的意思是——”
  “我并没有说什么。”艾米夫人朝他挤了下眼睛,“只是刚才陆凛通知我说,明天要送我们离开曼约顿。我来和你告别的,孩子。”
  “他要送你走?你们?”沈月岛有些失礼地攥住艾米夫人的手腕,声线压不住地发颤,“陆凛刚才和您说的?明天就走?霍深准备干什么?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艾米夫人垂着眼睛,不管他问什么都不置可否,显然是有人交代过她不要泄密。
  沈月岛腾地站起来,一瞬间全明白了,转身就往小楼里跑。
  “慢点!”艾米夫人看他跑得那样急,怕他摔倒。
  沈月岛大声应着,一个急转弯又突然跑回来,风风火火地冲到艾米夫人面前,在她脸颊上印了个绅士的贴面礼。
  “明天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我会永远记得您,和您今晚的话。”
  艾米夫人一愣,意识到自己是被个毛头小子给调戏了,在他额头敲了一下:“祝你好运,我希望再见时是你和霍深一起。”
  沈月岛提着满满一篮子蛋糕和青梅跑进小楼,翻飞的衣角卷着夜风和最后一茬风信子的花香。
  整栋楼里安静无声,所有的灯都关了。
  一整面墙的白色窗帘都被吹起来,拍打着窗户。
  不知为什么,往常温馨的小楼此刻却像一片阴森的坟墓,那一扇扇盖着白帘的窗就是竖起的碑。
  沈月岛置身其间,脚下愈发沉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他不得不停下脚。
  他在最后一阶台阶上坐下来,篮子里的青梅掉出来一颗,他想捡没捡到,顺着楼梯滚下去了。
  沈月岛愣愣地看着从指尖划走的梅子,忍不住想,这就是霍深的计划吗?
  把所有人都赶走,赶到危险之外,只剩他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留在曼约顿,留在这栋冰冷的小楼里,报一场原本和他无关的仇。
  凭什么啊?
  沈月岛自己都想问一句凭什么?
  他觉得自己在造孽,觉得自己在向霍深讨债,上辈子他怕是被霍深杀了全家,这辈子才轮到霍深搭上所有来偿还他。
  身后响起“咔哒”一声,卧室门开了,露出来的光正好打在沈月岛蜷缩的背影上。
  他回过头,看到霍深还裹着那件浴袍站在门口,手臂上的伤不仅没有包扎,还淌了一手的血。
  他的眼眶蓦地红了,感觉呼吸都费力,看到霍深下意识想要来抱他又收回去的手,心上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鞭。
  “怎么还敢回来。”霍深声音很哑,“不怕我说出更伤人的话吗。”
  他隔着一条昏暗的楼道凝望着沈月岛,眼中藏着的爱和无奈几乎化作箭矢,在沈月岛的灵魂上刺出个永远都无法抚平的洞。
  “把我也赶跑了你要干什么?”
  沈月岛的眼眶鼻子都在发酸,声音也带着压不住的哭腔。
  他就坐在台阶上,扭着身子固执地问霍深:“你查到了,对吧?爱德华根本不配让你这么大动干戈,所以你查到他背后是谁了。那你应该清楚,即便是你加上靳寒和整个枫岛都不一定能把他拉下马,为什么……还要管这个烂摊子?”
  霍深听他一字一句说完,沉默良久,没有作声。
  就在沈月岛还想再说些什么时,霍深终于开了口。
  “我没法不管。”
  “你摊上了,我就得管。”
  沈月岛狠狠闭上眼睛,把脸埋在膝盖里特别用力地擦过去,膝盖上的布料顿时湿了一大片。
  现在这个局面,想让他走是不可能的了,霍深无奈地叹了口气:“起来,地上凉。”
  沈月岛还埋在膝盖里,声音闷得嘟囔:“你管我凉不凉,你都要把我赶走了,我的仇,你把我赶走,凭什么啊,他妈的都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要为了我受罪……”
  霍深抬起的脚又落下,望着沈月岛头顶的发旋,淡淡地说了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知道,他爱你,我也一样,就够了。”
  他走过去把沈月岛兜起来。
  真的是兜,一手抄屁股一手托小腿,沈月岛怎么蹲的就怎么腾空了,眼泪还在眼睛里打转呢一抬头人到半空了,还没抒发的情绪瞬间不上不下地卡在那儿了。
  “你干什么……我还……我正哭着呢……”
  他扁着嘴,满脸泪,小模样又滑稽又委屈,
  霍深看都没看他,大步往房间走。
  “别哭了,一天比一天能哭,祖宗早晚哭死我。”
  -
  把人抱进卧室放到沙发上,霍深转身去找手机,想给陆凛打个电话。
  他手臂上的伤还没处理,之前是不想弄,现在倒着急了四处找医生,就怕沈月岛看见了又要哭。
  他怕死他的眼泪了。
  “我给你弄吧,这都几点了。”沈月岛弯腰从茶几底下拿出个医药箱,还是之前霍深给他手指头换药时备下的,一直用到现在没闲过,不是他就是霍深,总得有个人受伤。
  他把人按到躺椅上,受伤的手搭在扶手上空着,把篮子递给他,让他用那只手吃点蛋糕。
  霍深吃了两块,还时不时喂他一口。
  可能是看他表现太好,沈月岛弄完时还给他扔了颗青梅,“吃吧,奖励你的。”
  霍深抓着梅子,有些哭笑不得,拍拍自己的腿:“上来。”
  沈月岛看他躺椅上就剩那么点空地,不太乐意:“挤得慌,再压到你伤口。”
  “上来。”霍深说最后一遍,“给我揉一会儿。”
  沈月岛本来半只脚都上去了,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又条件反射地要下来,霍深怎么可能让他跑,手一拽就把人拽倒了。
  沈月岛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在他身上,额头磕在他鼻子上“咚”地一声。
  “嘶……好疼……”
  他捂着脑门,霍深捂着鼻子,四目相对,都有点想笑。
  “你就不能好好说?”沈月岛快让他气死,“你好好说我不给吗?晚一分钟就上手。”
  霍深也笑了,“行,那我好好说。”
  手伸下去在他腰上轻拍一下,“好像挺久没揍你了。”
  他就是想揍,连理由都懒得找。
  沈月岛撇撇嘴,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但总之不是好话。
  嘀咕完就把脸往霍深胸口一埋,乖乖地撅了起来,小猪拱地似的扣在他身上,悄悄红了耳尖:“这样?”
  “勉强算标准。”
  霍深象征性地抽了他一巴掌,过了下手瘾就停了,本来也没想真做什么,就是想帮他转移下注意力,不要老是胡思乱想。
  沈月岛知道他的用意,被揍了也没吭声,伏在人身上,脸贴着胸膛蹭了蹭,像只温驯的猫。
  霍深的手放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哄。
  “吃饭了吗?”
  “没。”
  “药呢?”
  “也没。”
  霍深也没说他,就问他还要不要吃。
  沈月岛说都不想吃。
  他就盖住他的眼睛,遮住光亮,“不吃就睡吧。”
  “在这睡?”
  “硌得慌?”
  “不硌,怕压到你。”
  “压不着,睡你的。”
  沈月岛“哦”了一声,在他怀里顾涌一会儿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就趴着不动了。
  他睡觉就这样,说乖也挺乖,找到舒服的姿势了一晚都不会动,就是找姿势的过程比较磨人,要在霍深身上顾涌好久才消停,嫌他身上硌不好睡。
  今天倒是找得挺快,也没嫌他硌。
  霍深挺意外:“不再蹭会儿了?”
  沈月岛哼哼一声,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耳朵上盖住,意思是让他别说话了。
  “惯得你。”霍深掐着他的脸扯了一下,不再出声,手伸进他头发里,捏起一缕在指尖滑落。
  就这样安静地躺了一会,沈月岛突然叫了句:“深哥。”
  “嗯。”
  “你不能把我也赶走,有什么计划你要告诉我。”
  霍深没应声,沈月岛气得就要从他身上起来,霍深赶紧把他按住:“明天有个舞会,你和我一起去。快睡,再折腾没觉了,睡着我抱你去床上。”
  勉强算得到应允,沈月岛阖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白天哭得太厉害了这会儿鼻子不通气,嘴巴闭不上,他还侧着睡,嘴角淌了点口水。
  霍深拿手背给他抹了,抹完点点他红肿的眼皮,喃喃:“从小到大都是哭包。”
  窗户没关,偶尔吹进来两片风信子花瓣。
  霍深盯着胡乱飞动的窗帘,脑袋里杂乱无章地想了很多事,关于他们的以后,关于马上到来的难关,关于将来要怎么和沈月岛坦白,甚至……还有没有坦白的机会。
  事情虽然多,但他一件一件想,逐渐条理清晰。
  眼前忽然晃过一道黑影,他抬眼就看到门边趴着个圆圆的脑袋,鬼鬼祟祟地要蹭进来。
  “大半夜的你扮鬼呢?”
  “嘿嘿,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嘛。”裴溪洄摸着自己圆圆的寸头,欠兮兮颠进来,弯腰瞅他怀里的沈月岛,“大美人这是干嘛呢?小模样怪乖的。”
  “趴窝呢,别吵他,给我拿条毯子来。”
  “啧,上来就使唤我。”他扯过毯子,帮霍深给沈月岛盖好,然后就跳到旁边椅子上一蹲,像只好奇的小猴子似的捧脸看着他俩。
  他这样子实在是花痴。
  “你看什么呢?”
  “看你俩啊,你俩都好看。”
  他伸手捞捞沈月岛的长发,又摸摸自己的寸头,不知道想什么。
  “靳寒呢?”霍深问他。
  “我屋呢,不是说先不让他露面吗。”
  “嗯,明天让他送你们回枫岛。”
  “行。”裴溪洄也没多问,他从不干涉霍深或者靳寒的事。
  卧室里就开着夜灯,灯光昏暗,霍深这才看到他嘴角红了一边,跟豁开了似的,还带着点血,伸手指了一下:“怎么弄的?”
  “嗯?什么怎么弄的?”裴溪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摸嘴,摸到就笑了,抿着两片红肿的唇发出餍足地一声“叭”。
  “太久没见了嘛,他没控住劲儿。”
  “……”霍深无语,“我当靳寒又揍你了。”
  这话一说裴溪洄就不乐意了,“我又没犯神经病他干嘛揍我!可稀罕我了,刚才还捧着我脑袋瓜亲个没完。”
  “打住,我三十了,听不了这个。”
  “哈哈怪谁了,都三十了还没性生活,再憋几年你那什么就死个屁的了,还怎么给大美人幸福?”
  霍深让他烦死:“快滚,你比靳寒还烦。”
  “那我俩一家嘛。”他从椅子上跳下来,临走还顺了颗青梅。
  一路连蹦带跳地溜达出小楼,远远地看到路灯底下站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的方向打电话。
  他摸了把扎手的刺头,蹑手蹑脚地溜过去,赶到近前一个助跑猛地蹦到人背上!
  靳寒不用看就知道是他,单手兜住他屁股往上一托,另一只手拿着电话,面不改色地讲。
  和霍深一样,靳寒也是没爹没妈的苦出身,早年在枫岛跑船起家,练得一身腱子肉,两百斤的麻袋一手能提俩,拎裴溪洄这样的小鸡仔跟玩似的。
  裴溪洄就那么坐在他手上,自己不出一点力,两条腿还哐当哐当地晃,把他当摇摇车骑。
  靳寒电话没打完,他就不闹妖,趴人肩膀上“咔嚓咔嚓”啃青梅。
  “好了,等我回去再说。”靳寒刚挂电话,嘴边就送来半个梅子,“好酸呀哥,你吃吧。”
  他张嘴把梅子吃进去,裴溪洄就晃着那个圆脑袋一蹬腿:“驾!我要骑大马!”
  “核。”靳寒两手都托着他,又不能吐地上。
  裴溪洄“哦哦”地把手伸过去,让他把梅子核吐在自己手心,拿卫生纸包住。
  靳寒背着他往住处走去,风吹过来,把他的裤角撩上去一些,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腿。
  白皙纤细的脚踝上圈着只深黑色的金属环,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如同一条绅士又变态的黑蛇,无时无刻不将他囚在笼中。
  “重了点儿。”靳寒说。
  裴溪洄点头:“饱了么。”
  “散散步?”
  裴溪洄猛猛摇头:“不不不,听说蓝山哪哪都是监控,这要被拍到可丢死人了。”
  “你骑我,你还嫌丢人?”
  “丢你的人我也舍不得啊!咱俩一家!”
  他猴在靳寒背上哼哼唧唧地拱两下,趴人脖子那里说:“哥,我也想留个头发了。”
  “也?”
  “昂,我看霍老大总玩大美人的头发,瞅着还怪温情的,你想不想玩?我给你留点?”
  “我随意,你想留就留。”
  靳寒说着侧过脸在他扎人的脑袋上轻蹭一下,“秃脑瓢也挺好,符合你身份。”
  “是吗?嘿嘿,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身份呢,是什么身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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