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付清不是这样,他好像没有自己的欲,他对院子里每一个小孩都很好,那些小孩子说外面冰糖葫芦最好吃百香居的糕点最香甜,付清便也如此认为,那些小孩说想逃出去,付清便带领他们一起筹谋,但仔细想想,那真的是付清自己的欲吗?还是别人加在他身上的欲?
付清不管什么时候自顾地付出自己,纯净的慈悲,极致的善,无欲无求,裴明衍很多时候都觉得付清就像一个真正的神一样,只有神才会将众生百态将之揽入己肩。
算了,裴明衍内心叹了口气,付清也不需要懂这些,“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有些担心。”
付清自然知道裴明衍是为了他好,不知到时候他离开了,裴明衍该如何......
付清摇了摇头,将繁杂的念头甩去,“去不去喝酒?”
“不去,我留下来整理一下住处。”裴明衍回答,付清想了想的确他今晚和药择要商量一些事情,不便带上裴明衍,也没有强求便离开了。
裴明衍看着付清丝毫不留念离去的背影,瘪了瘪嘴,小声地抱怨:“药择肯定没有叫我去,我去了白惹笑话,”语气低低的有些委屈,“也不知道再问我一次!”
裴明衍心里暗骂了一声木头,只是站在原地看了片刻,走在水缸前舀了瓢水便转身准备将房内其他的一些地方擦一擦。
身后的树上忽然落下一黑衣人,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界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了,其实我们裴裴身份不简单,毕竟我的tag是强强
第47章 醉酒
『裴明衍不敢再看连忙收回了眼神』
付清来到药择的住所, 院子种着不少竹子,在夜色下迎风招展,得了那么几分清隽高雅之意, 院子中间摆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四方石桌, 桌上放着好几坛酒, 有一坛酒已经空了一半。
药择自然听见了付清的脚步声, 转过头笑道:“清止仙尊真是让我好等,怕不是被什么美人绊住了脚步。”
药择平日阴冷的脸色此刻虽是笑着凭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味道,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刺,而他口中的美人就是裴明衍。
不管过了几百年,药择和裴明衍还是不对付,付清一细想,才发现裴明衍几乎跟他身边的人相处得都不怎么融洽, 往日如此类的话付清也不会细问, 但今日他坐在药择身边的石凳,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似乎不太喜欢裴明衍?”
药择抬眸对上付清疑惑的眸子, 付清眸子浅淡藏不住什么情绪, 他一眼便知道付清在困惑什么事情,“谁会喜欢裴明衍, 只要待在你身边稍微碰你一下就像条虎视眈眈的毒蛇要立马要咬死人。”也就你把裴明衍当个宝, 当然这句话药择没说出口,“至于其他人为什么不喜欢裴明衍, 就比如无相宗, 还不是因为佘离子预言这件事,五百年前他将裴明衍赶出无相宗不就是如此, 所以大家都觉得沾染上裴明衍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这样一来谁还会他有好感。”
“明衍并非如师父所说那样, ”付清忍不住为裴明衍辩驳了一句,紧接着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消息灵通。”
药择嗤笑:“药王谷只是避世不出并不是两眼瞎。”
更何况药择觉得他起码还是有那么一点契约精神的,他只说了些裴明衍无关痛痒的事,不比裴明衍那个一点没有道德感的人,能把所有人算计进去,惯会伪装,假意投诚,实则下一秒就能翻脸,他知道裴明衍将娄清欢要去便不会轻易给他只好使了点计谋。
“你说的是只要待在我身边,”付清抿了抿唇,“你说是不是我把他教坏了?”
付清和药择两人相识了千年,甚至当初为了裴明衍的根骨时不时便会前来药王谷,为之拓宽灵脉塑练身体,在付清心中他将药择当成了自己真正地好友,也愿意将自己这几日的心绪不宁说给药择听。
付清不是傻子,从最初的相遇裴明衍是雒阳皇城的国师,他们遇见了陆家两兄弟还有为了长生的太子,他一直没有说,他在太子小时候的梦境中还看见了裴明衍,准确来说是小时候的裴明衍。
雒阳皇城的事情还有许多疑点,比如陆向文没有任何修为是如何能够习得献生阵法,太子又是如何与陆向文搭上的,以及鬼婴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一人的掌控之中,他心里虽有疑团但从未怀疑过裴明衍,但是走在现在,身怀白阴玄火,杀害娄清欢,及时赶来的黑衣人,还有小希......
所有的一切串联,他并非毫无察觉。
药择看着付清的神情虽还是面无表情的清冷,但眉间沉着郁色似有点闷闷不乐,让他很明显的感知到一个斩断情丝修炼无情道的人此时实实在在的在为另一个人而苦恼烦闷。
药择看着付清猛灌几大杯酒,其实修炼到付清和他这个修为时酒已经不能将他们灌醉,但喝酒更多是消遣,他心里也十分烦闷,他本来是想找人排解,没想到现在是两个人苦闷人狂喝苦酒。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是你教坏了他,而是他本性质难琢。”药择从付清第一次带他来药王谷到这几百年因为一些事绑在一起,他看见了裴明衍的太多面,他看见过裴明衍杀人狠厉的模样,也见过他以酷刑拷打人的冷漠无情,从一个修为低下灵根残缺的人到如今......
药择很多事情无法说出口,只能尽量宽慰着他,“更何况,你说你觉得教坏了裴明衍,我又何尝不是呢?”随之,苦笑一声。
“娄清欢是我一个故友托付给我的遗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才只有七八岁,脸蛋粉粉嫩嫩的,一看见我就叫我兄长,我是真心把他当作我弟弟,教他武功,教他药经,我们朝夕相处,可有时候造化弄人......”
剩下的话药择没有说出口,付清也能够猜到无非就是药择在日常相处过程中喜欢上了娄清欢诸如此类,他记得在原书中娄清欢一次对他的后宫中说过。
“我那位兄长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约束我,这也不准,那也不行,我可烦透他了,你知道我最烦的是什么吗?他还特别喜欢管我,我的一日三餐,甚至我第二天要穿什么衣服他都帮我准备了,我想出门看看,要求他半天,甚至还要跟着我!谁愿意跟他那张死人脸一起逛啊!”
药择的性子,付清了解,药择父母双亡看起来冷漠毒蛇,实则内心滚热,若真心对一个人好,一定是能将人宠的无忧无虑,想来也是,娄清欢可是书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主角受,哪里会将自己约束在一个人身上,而药择占有欲强,两人终究是陌路。
付清话少,也不知道如何去宽慰,在他看来药择严加管教不可取,占有欲太强了,但药择从未对娄清欢进行过什么伤害,甚至全心全意为娄清欢好,他自己都理不清又何谈插入药择和娄清欢的事情中去。
“你刚才跟我说的,你也一样。”付清将药择对他的宽慰返还给他。
药择一时有些失笑,他举着酒杯抬头望着皎洁的弯月,他觉得今天自己的脑子被裴明衍带蠢了,他怎么会想到同一个木头倾诉心声,“你会不会说一些好话?”
付清极其诚实地摇摇头:“不会。”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明了对一个伤心失意的人不太好,“但我可以陪你喝酒,我们可以封印自己的灵力,喝醉之后便好了。”
付清先做了一个示范,在自己身体上轻点了几个穴道。
药择大笑了几声:“我认识你千年了,是是非非倒是只有你从未变过,罢了!”
付清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木头,未斩断情丝前成天和和乐乐地挂着笑容,被人欺负针对也不知道,斩断情丝后就更加傻了,连人开心或者生气都无法感知,但想出封闭灵力为了喝醉这样一个傻子想法,但药择却不知为何心情竟突然宽阔,压在心底的沉闷从心中散去。
付清看着药择没心没肺的笑,他可不觉得药择说的话是对他的夸奖分明是明明白白地讽刺,无尘剑直接现形,药择连道:“别,别,别,我可是要给你一个好东西。”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匣,推到付清身边,“打开看看。”
付清看了他一眼,见他收回笑,才将无尘剑收回去,他打开玉匣看见里面盛放着的是一截血红色的指骨。
这是药王谷的秘宝血骨,是原书中药择送给了娄清欢的宝物,付清有些楞,因为他明白了药择此时拿出它的意思,“你是要将这个给我?”
药择点头:“百年前我外出采药,刚好遇见了佘离子,他说你将有生死灾,他求我将血骨给你保命,不过我没答应他。”他语气说的很淡,似乎拒绝一位修真界大能十分轻松随意,紧接着他将玉匣关上。
“我的确也没想给你,我是准备留给娄清欢的,我怕到时候我陨落之后没人能保住他。”
付清听他如此说,心里得了一个答案:“你快要飞升了?”
药择没有回答,只是将玉匣推到付清手边,“不过我反悔了,就当你今天任我放了我弟的恩吧。”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付清真想追究娄清欢的下落,以他的修为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秘药弄昏迷。
“若是你飞升失败,血骨还能救你一命。”付清如是说。
药择没有说话,指尖聚起灵力点了点穴位,随之豪爽地举起酒坛猛灌,还招呼付清喝,“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付清没有问药择为什么反悔,也不问他为什么拒绝了佘离子将血骨给他,便将血骨收进了储物戒中。
——
付清是被白及扶回他和裴明衍住的院子里。
“裴公子,裴公子,”白及边扶着摇摇晃晃地付清边拍门大叫着,“付公子喝醉了。”
裴明衍听见动静连忙将门打开,从白及手中接过付清,一靠近便闻见付清身上刺鼻的酒气,皱了皱眉:“这是与药择喝了多少酒,怎么能喝成这样醉醺醺的模样。”
白及见已经圆满完成任务,成功将人送到住所,于是便行礼离开,“裴公子,我先离开了。”
裴明衍点点头,低头看见付清脸颊醺红,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清明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嘴唇更像是熟透了般,他不敢再看连忙收回了眼神,一下便想明白阿清肯定是封印了自己的修为与药择那老狐狸拼酒,“真是胡来!”
作者有话说:
四月快乐!新的一个月到来了,我必须要激励自己了。
立下一个flag:新的一月绝对不断更,要是小可爱们看见我断更了,请不要留情,狠狠拿小皮鞭鞭策我!
我一定要勤奋起来!
第48章 吻
『他双手环住付清的腰部,微微往下按压』
醉酒的付清并不闹腾, 神色依旧清清冷冷的,没有多余的表情,也不像一般醉酒的人一样撒泼打滚, 甚至走路踏出的每一步都很稳只是身形有点微微的虚晃, 不太认识路需要一个人呢领着, 除开这些之外, 任何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安安静静地任由裴明衍扶着。
裴明衍准备扶付清进门,只是他踏进门槛,付清的脚便不愿挪开了。
付清忽地探进半边身子嗅了嗅,裴明衍脚步微顿,一时神经紧蹦,问:“阿清, 怎么了?”
付清摇了摇头, “有......味道。”他的语速很慢, 在每个字之间会有片刻的停顿, “不......喜欢。”
裴明衍心里一紧, 阿清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明明刚才寻一离开后他用了洗净术清理了多余的气味, 谁知付清还是能闻到,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整个人都定住了, 一时间脑海里如走马观花似的想了很多, 但一片空茫什么也没抓住,直到付清扯了他衣袖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付清抬步想走, 刚走了几步回过头又发现裴明衍没跟上来, 又走回去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冷着紧紧抓住裴明衍的袖角不放, 掀起眼皮眸子里有轻微的不耐烦,“回房间,睡觉。”
裴明衍从一瞬间的怔愣中回过神来,连忙握住付清的手,跟在付清的身后走着:“好的,睡觉。”
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付清一路牵着裴明衍,但他喝醉了方向感不是很好,更何况他对这里没有熟悉感,只依着自己脑海里的路线,带着裴明衍在院子里饶了两圈。
“为......什么,还......没有到?”
裴明衍听见付清疑惑地问,不禁勾了勾唇,他能感觉到付清带着他走的路是在无相宗清息峰回屋子的路线,他没有打断付清,任由他牵着他走。
若是其他人看见,只觉得两人傻气冲天,但裴明衍却乐在其中,或许是阿清的酒气太重了,染得他也不胜酒力。
裴明衍曾经看过凡人成亲第二天,便是由新郎牵着新娘从门口一路走到回房,此刻月亮皎洁,夜色静谧,他享受这一刻贪念虚度。
“阿清喝了许多酒,可以多走几圈散散酒意。”裴明衍垂眸,他一开始握住的是阿清的手,但是阿清嫌热便又挣脱了,松了手后,又不知为何,阿清主动牵住了他的食指。
或许是醉酒的阿清更容易察觉到别人的情绪敏感。
付清皱了皱眉,脚步定住,显然是不想再走了:“这里......臭,我......要回房间。”
裴明衍虽很贪念与阿清牵手漫步月下的机会,但还是给人指了条正确的路:“往这边走就能到房间了。”
说完,他还怕付清继续迷糊地走错,只好走上前拉着人将人带到房间门口,又看见付清楞楞地看着房门,猜测阿清可能觉得这个房间与清息峰的不太像。
果然,裴明衍听见付清小声地嘀咕:“这里好像是别人的家。”
说到这个,付清语速也正常了,也不像刚才一样说话会时不时地停顿一下。
裴明衍以为付清会不愿进,于是小声劝哄道:“阿清,你忘记了这里是我们一起共同打扫的屋子吗?”
“所以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
付清歪了歪头,他没有反驳裴明衍说这里是他们共同的家,只是走了进去,鼻子轻嗅后说道:“你......说的对,这里没有......臭味。”
裴明衍心里听得一咯噔,他记得刚才寻一在院子里唯一没有进入屋内,阿清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装醉诈他?
他越想越有可能,心里的贪念与遐想全部散的干干净净,安安分分地扶着付清到屋子里的桌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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