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闲得慌不停地扒拉炉子里的炭块,季浩英看了觉得心烦把赵岚手里的烧火棍子抢了过来:“你别乱动,把这屋里搞得都是烟看大单于骂你。”
赵岚叹气,扒开门帘看了看外面,说:“你们说,大单于干什么去了?”
季浩英也叹气:“带时节过去还能干什么……你个混脑子,不要乱说话。”
赵岚委屈:“那咱们也不能在这干坐着啊,总要说点什么吧?大单于不在咱们也说不了什么正事。”
季浩英端起一碗酒,也递给赵岚一碗。赵岚喝了酒却不肯闭嘴:“这么冷的天,他们不冷吗?”
噗——季浩英一口酒喷了出去、碰到炉子发出滋啦一声响。
一边默不作声的容才终于看不下去:“你要实在闲得厉害不如去外面练刀。”
“也行。”赵岚点头起身,“你们谁跟我一起练去?”
众人纷纷扭头——赵岚是个武痴又不懂手下留情,和他练武着实是件苦差事,谁也不愿意陪他练。
赵岚又委屈:“大单于说做了军长就不能随便找小兵练手了,有欺负下属的嫌疑。”
容才自己提的建议只好自己担,一边叹气一边起身,但拉开营帐的门却看见刘俊带着时节回来了。
“人都在?那正好,可以直接说正事了。”刘俊快步走进营帐里,“把我的书箱拿来。”
容才立即去给刘俊找东西,赵岚偷瞄刘俊和时节的脸色猜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季浩英等人一时间没能够从气氛的转换中回过神来,惊讶得有些呆滞。
刘俊得了箱子开了锁,从里面拿出一副地图铺展在桌上:“我们在这里,快马加鞭三日就可以到石邑,那里驻军是我们的人,不用兵符也可以调用三万军马,之后只需一日就可以拿下保定城。”
在场的都是跟随刘俊多年、身经百战的人,他们听了刘俊的话推测出了刘俊的意图,却又都因自己的推测而震惊不已:“大单于要直接攻打河间王的封地?”
刘俊答得坚定:“是。”
“无缘无故攻打亲王……这是谋反吧?”
刘俊反问:“怕了?”
“不怕!”赵岚举起拳头大喊,“那些汉人的军队一个比一个弱,将领却一个比一个狗眼看人低!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了,还不能打他们!我早就想反了!”
在赵岚的带动下其他人也有些精神:“没错!反了又怎么样!那个河间王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赶我们回五塞原?没门!”
众人的气势被勾出来,刘俊露出微笑:“一个亲王而已,又没进皇城杀皇上,算什么谋反。你们只管放心攻城,剩下的交给我,我保证你们下了战场只会升官加爵过好日子,绝不会被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人为难。”
“好!”一呼百应,匈奴军当即行动起来,谁也没想到一场改天换地的战争就这样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坡下开始了。
三日后刘俊该到太原,可沿路的驿站没有一个见到匈奴军的,探子觉出不对立即向河间王加急传书,太原八百里的传书和石邑兵变的一同到了洛阳。稳如泰山的河间王摔碎了茶杯,跑去给重秋报信的钱胜直接摔了跟头。武官冲去刘府扣压韩芷兰,文官冲去皇宫争吵不休。
河间王自己虽是常胜将军,可那几个儿子都出生在太平盛世,并不堪用,他担心留守的儿子敌不过刘俊,连朝都来不及上就起身赶往封地。
而河间王的顾虑并没有错,刘俊只半日就攻下了保定城、杀了他的八儿子。消息还没传给河间王、刘俊已经马不停蹄地又去攻打河间,镇守河间的是河间王的三儿子重寄,重寄既没有本事又没有骨气,听说自己那还算骁勇的八弟被杀了全家顿时被下破了胆,刚刚守了两天就对自己没了信心,决定向刘俊投降保命。
河间王的王府在河间城里,三儿子重寄投降河间王的妻妾和没得到封地的四个儿子都落进了刘俊手里。得了如此多的人质在手上刘俊没再急着攻城,暂时在河间驻军,做其他筹划。
保定河间接连失守的消息一同报告给河间王,河间王身边只有几千亲兵无力夺回保定与河间,只好转头向还没失守的冀州移动,和自己的大儿子重拾汇合。在冀州整合了四万精锐准备夺回河间城。
此时洛阳城里的一众文武官员还在互相争执,纵然现状最好的解释就是刘俊受不了河间王的步步紧逼而造反了,但毕竟只是反河间王,不是反皇上,和刘俊交好的、和河间王交恶的都还不想赶尽杀绝,更何况刘俊背后还有一个摄政的长沙王,重秋不表态其他人都还不好发表意见。
重秋是最偏向刘俊的,却也是最纠结的人。他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刘俊的人,以为刘俊看起来冲动但实际胆大心细、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委屈闯出大祸,可自己竟信错了,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刘俊放在身边,绝不会放他一人带兵回五塞原。
事到如今,他若不帮刘俊那刘俊必然会被群起围攻、不得善终,他若帮了,那便是颠倒黑白的佞臣,与他们最讨厌的王太保、赵王、楚王、河间王没有半分区别了。
重秋在私心与大义之间拉扯时,却收到了太子传召。
太子重琚不像父亲,像爷爷,与盛武皇帝一样聪明过人。当年不少臣子上折子求废黜太子令立其他皇子为储君,但先皇最终也没有改变立嫡长子的决定,其中自然有外戚势力的原因,但先皇很喜欢重琚这个皇长孙也绝对是个重要原因。
只是盛武皇帝没想到,自己死后各路外戚王爷造反不断,太子重琚虽然聪慧但毕竟年龄太小,母妃又出身平平没有母家撑腰,一直被摄政王们欺负打压,他为了保命不得不装疯卖傻,圣贤书都没好好读。
重秋为人正直恪守礼制,没有让太子保持愚钝方便自己控制的意思,也相信太子将会是个好皇帝,因而给太子请了名师,还找了刘营去做伴读。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重琚对重秋这个摄政王皇叔一直防备,从未传召重秋进东宫商谈过什么。
这次太子突然宣召虽然奇怪,但重秋还是不能怠慢,立即去东宫拜见太子。
而太子着实给了重秋一个‘惊喜’:“皇叔,造反的不是康盛候,而是河间王。河间王意图毒杀我,我虽有证据却不敢声张,只好通过刘营偷偷转告了康盛候,康盛候这才决定釜底抽薪,假借回五塞原为名奇袭了河间城。”
重秋不相信太子说的话,他太了解刘俊,如果真的有什么河间王要造反的证据他不会不与自己说,擅自行动。太子现在说的这些分明只是在给刘俊闯的祸找个借口。
“殿下。”重秋皱起眉头,“君子养心,莫善于诚。谋反这等大事,殿下竟要欺瞒于我吗?”
太子立即露出惊恐的神色,低下头眼睛偷偷向刘营的方向看。这小动作无疑就是告诉重秋这些事情是刘营叫他做的。
“刘营!”重秋厉声呵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刘营长得像刘俊性格却完全不同,被重秋喊了一声立即吓坏了,眼泪横流地跪在地上、肩膀颤得厉害:“是……是兄长……兄长他、他不许我说……可……可……不是我想的主意……是、是、是、事实就是如此……”
刘营的话颠三倒四,但是重秋明白了,是刘俊教唆了刘营,刘营又教唆了太子。这样的谎话太子没有编排的理由,刘营没有编排的胆子,当然是刘俊编排的。
原来刘俊的确是胆大心细,一切都不是一时兴起,全然是事先安排好的。他知道自己不会同意,所以选择了先斩后奏。
河间王‘造反’的证据有了,重秋可以‘光明正大’地支持刘俊,众人群起攻击河间王,那必定是另一番局势。这不可不称谓一步好棋,可重秋并不因此而感到喜悦。
相反,他感到气愤。
唯天下至诚,方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他希望自己光明磊落,也希望刘俊能光明磊落,他以为哪怕这朝廷真的烂透了刘俊也会和自己砥砺前行,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和自己志同道合的。
可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与刘俊的感情始终存在着荒谬的错位。
在刘俊毒杀王太保的时候他牺牲一个人的命包庇了刘俊,刘俊没有适可而止反而搞出更大的麻烦来,如今他起兵造反,多少将士百姓将会死于非命,再包庇他一次,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王爷!”刘营看出重秋的疑虑,又想起刘俊对自己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厉害,愈发害怕地嚎啕大哭起来,“我兄长与您情同父子,您不能扔下他不管啊!”
第23章
时节能感受到河间王的军队是比赵王、楚王那些人训练有素的,刘俊能快速攻下城并不是因为对面士兵弱而是因为对面的将领没有能力。不得不承认过去的常胜将军虽然年迈却宝刀未老,河间王赶回来指挥后冀州的军队战斗力明显变强了,昨日的一次攻城险些就成功了,若不是河间城修得好、易守难攻,现在刘俊已经败了也说不定。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河间王的厉害,积极应对,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去想如果重秋不派兵来支援该怎么办。时节此时才发现,不止刘俊,这几千人的匈奴军都是把重秋当自己人、坚信重秋会排除万难来帮扶他们,只有自己一个在想如果重秋放弃了刘俊该怎么办。他总觉得重秋这个汉人王爷是个外人,可实际上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这次议事快结束了,刘俊注意到时节那满是愁思的表情,问:“时节有什么要说的吗?”
突然被点名的时节露出片刻的惊慌,随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要说的。信赖这东西是不能轻易质疑的,既然大家都相信重秋,那就算时节提出异议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反倒觉得他是个心不齐的异类,搞不好还要落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时节可不敢做。
可这事情又总卡在他的心里放不下。晚上到了房间里一边给刘俊揉肩膀一边试探:“大单于,小人今天有个不太实际猜想,怕人笑话没在议事上说,私下里讲给大单于听听行不行?”
时节的手法不错,刘俊舒服地半闭上眼:“说。”
“若是长沙王来不及赶过来……比如被河间王的爪牙绊住了手脚、或者什么别的原因……”
刘俊睁开眼睛:“你觉得重秋不会站在我这边?”
拐外抹角想说的话被直接戳破,时节觉得尴尬、眼神躲躲闪闪:“小人不是怀疑长沙王与大单于的情分,只是担心王爷太过端正找不到河间王造反的证据。”
刘俊觉得时节的担心很有道理,这也是自己担心的,哪怕已经安排了太子的那步棋他也还是担心重秋会受着自己那份‘清白’和‘大义’不肯就范。时节最会洞察人心,不妨和他一起聊聊这件事。
刘俊把时节拦进怀里一边揉搓他的背一边讲道:“我已经替他找好了证据——河间王意图毒杀太子,太子发现后惶恐却不敢声张,所以通过刘营给我传口谕,叫我釜底抽薪夺了河间王的封地。证据毒酒和一个可以指认河间王的小厮。我有授意刘营连重秋一起偏,但他道行不够,八成是会被重秋识破的——你觉得这样布置,重秋会顺着我的意思行事吗?”
听了刘俊的话时节觉得无比欣喜——他对重秋的怀疑并非出自理智、而是感情上不能接受刘俊对重秋的绝对信任,如今知道刘俊也不是完全肯定重秋会帮他,甚至还背着重秋做了很多安排,顿时心满意足,思绪也跟着恢复了冷静沉着:“大单于英明、有了如此的安排长沙一定会出手相助的,就算长沙王心里犹豫钱大将军和钱大司马也会劝说他的。”
刘俊笑——他非常喜欢时节眼睛闪亮亮的样子,被这样有光彩的眼睛看着会让他愉悦且乐观。说起来自己放心让刘营去做说服太子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受了时节的启发——时节在拉拢金一瑜的时候说他们都是羯人所以必定一伙儿,到了自己和刘营身上也一样,就算没有什么兄弟情谊到底也是长了张七分相似的脸,造反这种灭族的大罪刘营无论如何都是要站在自己这边的。
越想越发觉时节是个宝贝,既然是个宝贝多疼爱疼爱也是情理之中——刘俊拍了拍时节的屁股,说:“腿也酸得厉害,揉一揉。”
时节看到了刘俊的表情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带着明媚的笑容委身到刘俊的两腿之间、手轻飘飘地在刘俊的大腿内侧揉捏,刚捏了两下刘俊的胯下便支起帐篷,时节贴心地将手伸进刘俊的裤子继续揉搓,揉搓着揉搓着顺便把刘俊的裤子扯了下来,那挺立的男根弹到眼前自然而然地张开嘴把它含了进去。
第一次被时节口的时候刘俊主动权尽失、感觉颇为丢人,这次虽还是教时节含着自己的肉棒却没放任时节为所欲为——刘俊的手搭在时节的脖侧,拇指抵在时节的喉咙上、其他四指压着时节的后颈,拇指用力时节便会张开喉咙,其他四指用力时节便要低头把肉棒吞得更深些。
时节顺从地接受来自刘俊的控制,脸因呼吸困难而变得得通红、喉咙因异物的刺入而干呕不止,可他不仅不反抗,反而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唇舌去配合刘俊的动作。
小小的控制让刘俊感觉到了十足快感——他本是不稀罕时节主动献媚的,可被时节算计一次跌了个大跟头后反而懂得珍惜时节这些讨好的动作了,听起来颇为犯贱却也是人之常情,刘俊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犯贱、越发放纵地挺腰向上、恨不得把自己那肉棒整根送进时节的喉咙里。
“呜……”越来越强烈的刺激令时节发出阵阵呜咽,长久的呼吸困难令他身体不断痉挛,唇齿不敢乱动、手却本能地抓着刘俊的腰不断用力、无声地祈求着刘俊快些释放。
刘俊的气息变得粗重,身体也有了到达高潮的预兆,可他并不满足、感受过喉咙的湿润紧实之后还想再感受一下后穴的温热深邃……
“报——”门外突然传来叫喊,“报大单于——”
刘俊正打算把自己的男根抽出换个动作却被传令兵的一声叫喊吓了一跳、身体一抖射出精元来、时节还来不及对屋外的叫喊做出反应喉咙就被汹涌而出的精液猛烈冲击、虽然及时吐出了刘俊的男根、没有咬伤他、但还是让精液喷射进了喉咙和鼻子、引来连连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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