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缺德我好喜欢,缺德他妈给缺德开门,缺德到家了】
【后生嘛,就是欠练!!】
***
「杜鹃峡漂流」
「杜鹃峡漂流位于眉瘦岭重峦叠嶂的高山峡谷深处,从眉瘦岭栈道中部出发,终点在眉瘦岭民俗文化馆,全长███,总落差144米,最高落差达到██米。」
「杜鹃峡漂流沿线河道天然原始、森林覆盖率高、沿途地势景观丰富,时而激流勇进,时而悠闲惬意,全程伴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叮咚水声,如同大自然的窃窃私语。」
「杜鹃峡漂流仅限年满18岁游客参与。成人票20元/人,学生票15元/人。」
「本景点无人售票,请勿相信任何人兜售的门票,请勿从任何售票员手中购票。」
「漂流时请勿携带贵重物品,请妥善保管易脱落的首饰配饰。」
「上船后,请听从指挥员的安排,穿好救生衣,找到安全绳。」
「漂流为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娱乐活动,请遵守漂流须知,注意安全。如因不遵守规则导致任何伤害,游客后果自负。」
楚千酩大为震惊:“……好家伙,我们进魇境里挨吓,还要付钱?那我不付钱,可以不吓我吗?”
舟向月:“我支持你师兄,去吃个霸王餐,顺便给我们直播个结果。”
【小楚总是抱有一些天真的幻想】
【哈哈哈哈哈哈小楚等会知道漂流买票的真相,岂不是要更加崩溃】
几人的目光犹豫不定地扫过漂流渡口前相对摆放的两张桌子。
左手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脏兮兮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方方正正木头箱子,开口处可以看见里面塞满了钱币。
楚千酩伸长脖子一看,还是现世的纸钞。
右边的桌子则有两个差不多的箱子,一个同样塞满了钱币,另一个则露出一角油印的纸张,看起来像是什么上世纪的老旧门票。
只是桌子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姿僵硬的木偶,从头到脚都生满了大大小小的霉斑,乍一看就像是一具腐烂了的尸体,吓人一跳。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木偶和之前的一样,脸上是僵硬的猩红嘴唇,上头一对死气沉沉的灰黑色眼珠。
两张桌子相对而立,两口箱子就像是两只黑漆漆的棺材,里面塞满香火钱。
配上渡口一道低矮的牌坊木门,褪色生霉的木门后是被繁茂树林遮蔽得幽深不可测的河道,看起来阴森森的,活像是……在向门后什么阴邪的玩意上贡。
楚千酩觉得自己心里的警铃都快响彻天际了:“这个鬼……”他慌忙把字咽回肚子里,“漂流,真的是人能漂的吗?”
就像是呼应他的话一般,一阵咔咔咔的木头摩擦声传来。
桌子前的木偶一顿一顿地转过头来,被霉斑覆盖了大半的猩红嘴唇缓缓咧开:“几,位,买,票,吗?”
惊得楚千酩忍不住退开一步。
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因为他们都立刻想起了刚刚才看到的规则:
「本景点无人售票,请勿相信任何人兜售的门票,请勿从任何售票员手中购票。」
越瑾之谨慎地摇摇头,抿唇没说话。
几人都看向另一张桌子。
这张桌子倒是没人。
无人售票,用的还是现金付款,没有找零。
楚千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连个付款码都没有?!在外头都不用现金了,哪个冤大头进魇境会带钱啊?”
唐思恩欲言又止:“……”
唐·冤大头·思恩:“呃,我带了。”
楚千酩:“……”
楚千酩:“呃,抱歉师弟,我不是有意的……但我能问问你是啥考虑吗?”
唐思恩:“……其实只是塞在裤子口袋里一直忘记掏了。”
唐思恩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那个,我就这么多……好在我们几个的票是够了。”
“多谢你!等出去还给你,”越瑾之看了看价目表,“我们应该是算学生价吧?不过这漂流价格倒还真不贵。”
“……是不贵,本来是无偿吓人的,多几块都是赚啊。”楚千酩还在不甘地碎碎念。
每人15元的票价,一百元纸钞绰绰有余,只可惜浪费掉40块。
唐思恩战战兢兢地把一百元塞进纸钞箱子里,随后几人轮流把手伸进卖票的箱子里,各扯了一张票下来。
舟向月最后一个取票,他把手伸进箱子里,顿了顿。
他取的就是最后一张票。在票的末端,摸到了什么冰凉细长的东西。
——那触感,就像是死人的指骨。
他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稍一用力扯下票来,晃荡着跟上另外几人。
他们各自都在紧张地端详自己手中的票,或是探头探脑地观察渡口,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一点点异状。
【嗐,这里算是个必杀局了,谁能想到木偶才是无人售票啊……】
【没错,尸体藏在无人售票的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在箱子里攥着票,这都能算有人售票,这个境主真的很离谱】
【越瑾之还是很不错的,是个种子选手。另外几个就算了,楚千酩好歹还能走武力流,要是能稳住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但废物花瓶……叹气】
【其实他前面的表现还挺令我惊讶的,但这一段的鬼实在是刚好克他,板上钉钉地玩完了。】
【没啥好说的,提前给几位点个蜡吧(蜡烛)】
第85章 荣枯(2更)
几人沿着生满了青苔的台阶向下一直走到渡口,渡口旁是一片还算开阔的水面,但顺着水流往前一点就被闸门拦住了。远处依稀可见蓊郁的山林和曲折河道。
可以看见渡口下水波荡漾,几只又小又破的皮筏子飘在水面上,脏兮兮泛着油光的绳子系在渡口,随着阵阵波浪一松一紧地浸在水里。
皮筏子非常小。
渡口立着木牌:“一人一船,请勿超载。”
“救命,这可是漂流啊!!”楚千酩看着破破烂烂的小皮筏子,表情崩溃,“那不应该是两三个人一只筏子吗?为什么要一人一个?”
渡口有一个灰霉生得格外重,近乎腐烂的木偶。
那木偶身子不动,脑袋咯咯咯地转回来,卡一卡:“请,务,必,一,人,一,船,每,条,船,不,可,承,载,超,过,一,人。”
……这大概就是漂流的指挥员了。
楚千酩和唐思恩可最怕这个了——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落单了。
可这是魇境,但凡落单了,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几人拉拉扯扯叽叽咕咕,很不情愿地下了渡口,分别坐进一只皮筏子里。
渡口下就是一个小陡坡,陡坡前拦着一道闸口,防止有人还没准备好就随着水流落下去。
几人小心翼翼地坐进各自的小皮艇里,水波晃荡,不得不手忙脚乱护着自己的时漏。
“那个,请问这水有多深啊,”楚千酩战战兢兢地探头看了一眼水面,看不清河底,“我们要漂多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木偶没回答,甚至半句废话没有。
它绑在手臂上的绳子一扯,渡口的闸口开了,几人瞬间被汹涌而至的水流冲下了陡峭的滑道!
急速的失重感中,水花骤然四溅,遮挡住了全部视线。
下落!
下落!!
下落!!!
砰!!!
皮筏子重重地落在汹涌溪流中,激起一人多高的水花,根本躲闪不开。
越瑾之整个人都被飞溅的水流泼湿了。
她一手拧了拧湿漉漉往下滴水的袖子,另一手依旧护着自己的命烛时漏。
但尽管如此,在湍急的水流中,短短的命烛还是肉眼可见地飘飘摇摇,越来越快地变短。
越瑾之抿了抿唇,扭头看身边。
模糊的视线里,可以看见楚千酩他们几人的皮筏子远远近近地飘在附近,同样在水流中左冲右突,被一阵一阵飞溅的水雾挡住看不清楚。
狭窄的溪流岸边满是参天大树,密密匝匝地遮住了天光,河道上一片晦暗。
“咕——咕——咕——咕”
诡异轻灵的杜鹃叫声忽然从树林深处传来。
越瑾之瞬间想起了之前看到的规则,“眉瘦岭没有杜鹃”。
眉瘦岭没有杜鹃,却有杜鹃的叫声时不时传来。
此前的叫声都是八声杜鹃,而现在,杜鹃的叫声开头声调明明和八声杜鹃一模一样,却在叫了四声后戛然而止。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一口咬断了脖子,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气绝身亡。
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越瑾之的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裹挟着水雾的冷风急速掠过她的耳畔。
越瑾之在刹那间意识到危险逼近。
她猛地往后一倒,瞳孔骤缩。
一根断裂后横拦在河面上的粗壮树枝几乎是贴着她的额发横扫过去,尖锐的端口散发着森森寒意!
刚飘过这根横倒在河道上的树枝,越瑾之连忙冲后方喊道:“小心!有树倒下来拦住了河面!”
又一个急弯到来,噼里啪啦地水花四溅,越瑾之也不知道后面几人有没有听到她的提醒。
漂流速度太快了,越瑾之不能一直向后张望,只好死死抓住皮筏子的抓手,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又要关注四周像那根树枝一样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又要护着手里的命烛不被四处飞溅的浪花打湿,神经极为紧绷。
好在后面的一段漂流虽然也到处都是急流巨浪,但主要是因为河道狭窄,没有再出现什么一不小心可能会丢命的危险存在。
又过了一会儿,皮筏子转过一道狭窄的石缝,前面的河道豁然开朗,水流也由湍流变得平静舒缓起来。
岸边露出一片生满了树丛的浅滩,大大小小被溪水打磨得光滑的石块在水中闪闪发亮。
“咕——咕——咕——咕咕……”
杜鹃的叫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叫了五声。
越瑾之皱起眉头。
刚才是四声,现在是五声,这是什么意思……
“小瑾,小瑾!”微弱的声音夹杂在潺潺水声中远远传来。
那是杜秋秋的声音!
越瑾之猛然抬起头望过去:“秋秋?”
越瑾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见了河岸边站在水里浑身湿透的女孩。
杜秋秋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冷得连声音都在打颤:“小瑾,我刚刚跟着巡山员走了,可他把我带到这里就突然消失了……树林里有蛇,还有不知道什么鬼影……水里也有东西……”
“这里太恐怖了,我不想考试了呜呜呜呜……”她的声音里满是哭腔,“小瑾,你能带我一程吗?树林里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我不被冻死就被吓死了……”
越瑾之沉默了片刻。
“小瑾?”杜秋秋往前走了一步,又怯怯地站住了。
她颤抖着声音:“小瑾,你不相信我吗?”
越瑾之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开口:“秋秋,我手机热点的密码是多少?”
杜秋秋一愣,迟疑了片刻。
越瑾之的表情一点点冷下去。
“等一下!”在越瑾之开口之前,杜秋秋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多了几分哭腔:“是我的生日……980324。”
越瑾之抿了抿唇。
她又想了想:“我的猫咪,是你什么时候送给我的?”
杜秋秋一愣,眼中泛起一阵迷茫。她刚张开嘴,忽然欲言又止,仿佛在纠结什么。
越瑾之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终于,杜秋秋犹豫半天之后,吞吞吐吐地开口:“小瑾,我送给你的明明是狗狗啊……是三年前的暑假……”
越瑾之笑了起来:“是啊,土豆三岁了。它很想你呢。”
她将皮筏子边系的绳子往岸边一甩,勾着劲往岸边的浅滩靠近。
杜秋秋也跌跌撞撞地从河边的浅滩向这边走过来。
两人的距离慢慢靠近,浓绿的溪水也逐渐没过了杜秋秋的腰侧、胸口、肩膀……她的长发飘散在水面上沉沉浮浮,仿佛游荡的水草。
越瑾之从皮筏子里探出身去,向杜秋秋伸出手:“秋秋,你……”
眼看越瑾之马上就能抓住杜秋秋的手了,可杜秋秋却突然握紧了拳头,猛一把向旁边挥开。
两人向前伸出的指尖隔着浅浅一层水波错过。
杜秋秋那一下动作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栽倒在水里。
“秋秋!”越瑾之惊呼一声。
下一刻恐怖的一幕,几乎让她浑身寒毛直竖。
杜秋秋浓密的长发在水面上散开,依稀可以看到她沉没在水下的头颅以活人绝不可能达到的程度扭转了180度,露出了原本长发覆盖之下的后脑——
那里也是一张脸。
那张脸和杜秋秋正面的脸一般苍白,在幽绿的水下泛着死气沉沉的灰青色。
一串串气泡随着她发紫的嘴唇一张一合涌上水面,在阵阵水花中噼里啪啦地破碎。
这张脸挣扎着露出水面,眼睛通红:“别答应我!”
杜秋秋的眼泪混着河水湿漉漉往下淌,沉沉浮浮地呛着水,“小瑾,我是骗你的!答应了我,你……咕嘟咕嘟咕嘟……你就考试结束了!”
“可是你不会游泳!”越瑾之抓住皮筏子的边缘,一用力要翻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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