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虽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梨雨却不为所动,她上前捏起她的下巴,逼视道:“贱婢,本郡主之所以来问你是想给你个机会,你既然抵死不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梨妃娘娘!奴婢可以解释!”有梨雨阻隔开福安的视线,小桃子求情时用眼神暗示自己却有秘密,这幅心思深沉的嘴脸让梨雨更是不喜,可还是挥手让福安出去了,秘密倒可以听上一听!
“梨妃娘娘,奴婢左右是不可能再跟着王妃了,王妃是庶出自小就会笼络人心,现在更是蒙蔽了王爷受着偏袒,奴婢看着就害怕,不知王妃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奴婢求梨妃娘娘带着奴婢吧,日后给您做牛做马尽心尽力!”
“凭你也配!”梨雨一听这话就笑了,这时候小桃子若护着司诺说话也就罢了,但这番话听着虽是言辞恳切,可实际上每个字都在推卸责任,这般贱婢留着也是祸害!
“梨妃娘娘,奴婢知道很多有关王妃的事,他对王爷不忠还在府外养着人!他是自己甘愿配合相爷嫁入王府的!奴婢句句属实!求娘娘明察!”小桃子感觉到情况不妙,只能胡说一通想绝处逢生,或将司诺拉下水也好拖上一阵。
“他对王爷忠不忠不好说,但你对主子一定不忠!”梨雨冷声,虽然小桃子的话有几分惊人,但她总不至于轻信了叛徒的话,因此,她向后退开一步招呼福安将人处理掉,之后带着侍卫骑着高头马提着礼盒大摇大摆的去了相府!
她很清楚,这颗人头便是司家败落的开始!
第083章 我要是你腹中的蛔虫就好了
司诺安静的坐在侧榻上,将今天的事又细细的想了一遍,小桃子的背叛字字如刀,王爷的包容如三九天的暖阳,他本就做了选择,只是还有些惦记,可今日一来,便是与司家毫无瓜葛了,往后如何他都认都无怨!
衣袖里,手握成了拳,他要随王爷上战场,他,不能拖累王爷太久!
正想着,黎潇推门回来了,见他要起来行礼,立即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之后顺势躺在他腿上,慵懒道:“最多三天,我们就出发。”
“是。”司诺点头,手指轻轻的绕着黎潇的发,本以为他不知道,可后者却是扬起笑脸看他,道:“玩玩还行,可别给我绕出卷了,不好看。”
“是,臣失礼了。”司诺说着收回了手。
“我就随便说说,你玩你的无妨。”黎潇说着侧过身双手环住司诺的腰,脸埋在他小腹处,闷声道:“诺儿,有些事是我没顾着你,做的偏激,日后,你就没有娘家可回了,若是不高兴就说出来,可别在心里怨我。”
司诺摇头,手轻轻的落在黎潇头上,明白黎潇话中的意思,缓声道:“王爷不必安慰臣,家父怕也不想我回去也不想留我,臣心里明白的。”
黎潇本想直说他已下令杀了小桃子送回相府了,但话到嘴边又怕吓着司诺,转而道:“那这件事就由我处理,待我处理好再告诉你。”
“是,都听王爷的。”司诺应着,眼底却满是寂寥,他很清楚,他保不住小桃子。之前在相府时他就见过父亲处死不忠的下人,直接杀了扔在乱葬岗,相府况且如此,王府怕是会更加严格……
正是想到了此处,所以他才一句都没问。
“诺儿。”黎潇猛然坐起身,却被司诺揪疼了头发,只得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道:“往后你只有我了,可对我有何要求?你说我都照做!”
“王爷。这样的话别再说了。”司诺看到黎潇眼中的温柔,一颗心融化的七七八八,跪坐起来伸手替黎潇揉脑袋:“您信我疼我,远比我在司家要好上千百倍,臣感激还来不及呢。”
听司诺一会儿自称为臣,一会儿又说我,黎潇心疼的厉害,知道他还不能在自己面前完全放开,便将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道:“日后我会常常问你可有要求,你可以随时说与我听,这样可好?”
司诺点头,有心想问问母亲,可话到嘴边也没说出来,王爷说过会安排好,想来也不用他问。
看着司诺眼底极力隐藏的复杂神色,黎潇想说不敢说,想问不敢问,恨不能把上辈子的事都说出来,好让他安心再无隐瞒,可他不敢说,他怕说了梦就醒了,倒时他若还在空坟旁,还在冷雨里又该怎么办?
心中藏着至死都不敢说的秘密,黎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更好的表达,抓耳挠腮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要是你腹中的蛔虫就好了!”
……
与此同时,梨雨提着“礼物”翻身下马,侍卫已经上前敲响了司相家的大门,重若擂鼓。
天色渐暗,梨雨无帖造访重臣家实数不合规矩,但她是皇上亲赐的郡主,有宫廷内外随意行走的令牌,不受一般规矩限制,更何况她还是战王的侧妃,皇城上下谁都得给她面子。
“你们相爷呢!叫出来!”梨雨进入司家会客厅便直接坐上了主位,比在王府排场还大,礼盒就放在手边。
“梨妃娘娘。老臣来迟了。”司靳贺一进来就是一副笑脸,似乎并不介意梨雨的失礼。
“相爷客气了,我是替王妃来办事。”梨雨说着,示意手下将礼盒送到司靳贺手里,道:“王妃今日在相府得您关照,特意交代我来送上回礼,还望相爷笑纳。”
司靳贺听着顿觉事情蹊跷,但看梨雨的表情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便是一边猜测,一边打开了礼盒的盖子,一颗双目圆整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心中一惊,盒子掉在地上,小桃子的头咕噜噜的滚出了好几米,留下一道新鲜的血印。
“相爷可还满意?”梨雨说着站起身来,笑道:“王妃交代了,若相爷还想与王府来往走动,便需懂得谨言慎行!否则,战王府上下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梨雨说完深深的看了司靳贺一眼,这才趾高气扬的离开,心中颇为畅快。
回到王府,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就跑去找黎潇了。
“王爷,王爷!我能进来么?急事!”梨雨拍响了东苑的屋门,却碍于之前黎潇不准她惹司诺,而没敢直接闯进去。
“你先把这个喝了,我出去一趟。”黎潇知道梨雨的办事效率,东西肯定送回去了,便将甜汤推给司诺起身出了门。
司诺看着关上的房门,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想着,王爷这时候出去晚上许是不会回来了……
梨雨跟着黎潇走出东苑,边走边讲,眉飞色舞看起来十分兴奋,可进入书房之后,她又正色起来,道:“那贱婢死前说了些话,我不了解王妃不好决断,但我想着你该听听。”
黎潇应了一声,坐下倒了两杯茶。他之后还有事要交代梨雨去做,所以热茶是之前就让福安准备在这的。
“她说王妃在外面养了人,还说,他是和司靳贺商量好才嫁进来的。”梨雨照实说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诺儿他要有胆子背着我在外面养人倒好了!”黎潇嗤笑却是半个字都不信。
梨雨看了黎潇半响,惊讶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半响才叹服道:“王妃他怕是狐狸精变的吧!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我了解他。”
“他进门还不到十天,你能了解多少?”梨雨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并不信。
“他早将一生都给了我。”这世上,司诺便是他最亲最信最不能辜负的人。
“你和我说说……”
“再替我去办件事。”黎潇没等梨雨说完,直接交代了正事。
梨雨应下趁夜出了王府。
而这一夜颇不安宁,不能睡的,不敢睡的,睡不着的比比皆是,唯有黎潇抱着司诺睡的酣甜,只等明早!
第084章 你可知错
天色尚暗,司靳贺便敲响了登闻鼓,手中还提着战王府送来的礼盒。
皇上在皇后的提醒下早早见了司靳贺,后者进殿立即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哭道:“求皇上为老臣做主!”
早朝。
黎潇来到朝上站在最前面,故作不经意的睨了一眼双眼通红的司靳贺,心中冷嘲,这老家伙竟然真的来了,还真是不安分!
“黎潇!”皇上威严开口:“你可知错!”
“儿臣不知。”黎潇身为战王可殿前免跪,所以此刻只是象征性的抱拳颔首。
“司相你说!”司靳贺状告的是战王妃,所以他虽是质问黎潇,却并不迁怒,而是点了司靳贺出来。
“老臣状告的正是战王的正妃司诺!”司靳贺出列上前,跪地磕头道:“老臣有一养女,陪王妃一同出嫁进了战王府,可于昨日傍晚却被王妃残忍杀害,还将人头送回了老臣家中!老臣此状便告王妃恃宠而骄不顾手足情义草菅人命!”
黎潇的瞳孔猛然紧缩,他想到了司靳贺在皇后的撺掇下不会善罢甘休,可没想到他竟然又从司诺下手,好一个做父亲的竟狠心至此,一条活路都不给诺儿留!虽然心中激愤,可黎潇还是按计划行事,再次拱手对皇上道:“儿臣不知此事。”
“战王爷不知?可昨夜战王您就在府上,如此说岂非是要包庇王妃?”司靳贺紧追道:“王妃是老臣亲子,是何品行老臣清楚,还请王爷明察,莫要回护!”
最后四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颇有些逼迫黎潇的意味,可黎潇却是冷笑一声,轻飘飘的转换了重点:“相爷倒是将本王的动向查的清楚,可是对我父王也如此跟踪的?”
“老臣不敢。”司相顿了顿软了语气:“王爷误会了,昨日臣得知养女被杀,曾到过王爷府上想问上一二,王府落了锁,老臣才多了一句。”
“哦?这么说相爷是想在昨夜质问本王的?”黎潇句句紧逼,是想将事情引到自己身上,不想司诺被无辜牵连,更何况此时若是落了下风,后面的戏还怎么唱!
“皇上,老臣肯请王妃当朝对峙!”司靳贺避开了黎潇的逼问。
一心想护的人还是被牵连进来了……
黎潇克制着表情,看着司诺被侍卫带上朝,从他身边而过,跪在殿前,背脊单薄却挺直。
黎潇担心司诺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心中急切却又不能表露出来,他下令杀小桃子送回去只是为了吸引司靳贺的注意,声东击西才方便兄长下手,但现在司诺被牵扯进来了,他不得不担心皇上会为了安抚老臣而迁怒司诺……
他昨夜该告诉他的,此时,他怕司诺既不知道小桃子身首分离,也不知是司靳贺告了他……如此打击他怎么受得了!
一心护着却还是让他受到了这突来的伤害……
黎潇手心渗出冷汗,恨不能直接说出是自己杀的,好让司诺免于这殿前对峙。
可是不能!这时候他若这么说,带兵南鹿的事怕是会再生变故……想着他看了兄长一眼,昨夜交代梨雨和兄长通过气,他想了很多,唯一没想到的是司靳贺还会再害司诺……
黎澜微微的对他点了下头,便错开了目光。
司诺……知道了?
黎潇看懂了兄长的眼神,心却是悬着放不下。
第085章 什么都肯为他做
黎潇失策了!
他想到司靳贺陷害司诺是为了将小桃子送到自己身边,所以才杀了那贱婢送回去,本意是想激司相去和皇后串通找自己麻烦,也好将朝中局势搞乱,探子不日将会回京,皇上必会让他尽快赴边,如此顺理成章,皇后也来不及安插眼线!
可是……
他的目光落在司诺身上,若他害怕,若事情对他不利,自己也决不能在这干站着!
“司诺!你可知错!”皇上威严的声音敲在每个人心上,与之前质问黎潇的态度明显不同。
“臣不知。”司诺微垂着眼帘,随后叩首辩道:“臣出嫁时相府只派了一个未满14岁的婢女随嫁,在偌大的王府里只有她与臣还算亲熟,臣没理由杀她。请皇上明鉴。”
“司诺!她自小就跟着你伺候你,你竟是敢做不敢当了吗!”司靳贺突然的大喝,额边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可怖。
司诺畏惧的颤了一下,可仅是片刻便又对着皇上再次叩首,道:“微臣自小伤身不得习武,在府中与生母方氏住在最偏的小院里,而婢女小桃子却深得司相喜爱,拳脚功夫并不差,凭我不是对手。请皇上明鉴。”
“逆子!你混说什么!竟如此败坏家族名声!”司靳贺说着也急忙叩首道:“皇上,老臣家中子嗣不多,皆一视同仁,并不曾亏待与他!昨日之事若非他所为,那便是王爷为他撑腰,老臣……求皇上为老臣做主!”
司诺从没经见过这种事,心里害怕,但听到父亲竟要将事情引到王爷身上,顿觉不妙,又想起之前王爷说过父亲是皇后一派更不敢大意,三叩首道:“臣入王府不足十日,府中美妾都强过微臣,何来王爷会为臣撑腰之说?求皇上明鉴!”
“逆子!你竟如此混淆视听不知悔改!”司靳贺恶狠狠的瞪了司诺一眼,眼神里满是难抑的阴狠。
他昨日在宫门落锁前与皇后商量过,他口口声声保证司诺必定不敢辩解,才故意状告他想以此反制黎潇,可没想到他竟这般伶牙俐齿的扰乱计划,之后可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
司诺垂着眼帘心中寒凉,眼中泛起了薄泪,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他,可也从没想过父亲会将他告上朝堂,会如此冤枉与他……可他不能退,他若此时不在皇上面前辩个清楚,父亲怕是就要针对王爷了!事因他而起,他绝不能连累王爷!
再抬起头,司诺眼中的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四叩首道:“皇上,司相所说并非实情,臣因不能习武,自小司相对臣便是动辄打骂,一月里有半月居于柴房度日,可如此,微臣也不曾说过父亲半个不字。如今婢女死了,父亲竟怨是我下了毒手,试问父亲您从未教我武功,我手无缚鸡之力该如何下手?”
司诺说最后一句时看向了司靳贺,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他就想问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父亲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推出来?他为何要将他推出司家,为何至此仍不肯给他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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