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阮毫无预兆一下缩小了一圈,看样子不过七八岁,撑不起原本合适的衣服,衣服口松松垮垮到腹部,露出小孩子的粉嫩胸膛。
缩小版的阮粉妆玉琢,漂亮的脸蛋有些稚气,脸上的婴儿肥柔和他原本精致偏冷漠薄凉的容貌,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像葡萄又大又圆,让人无端生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这样的阮比少年的阮更加讨喜。
傅时宴盯了阮一会儿,心中默默的想。
阮眉头紧皱,垮着一张有些婴儿肥的脸,因为这张稚嫩的脸蛋,显得他有些故作老成:“这怎么变的?”
毋庸置疑,这样的阮在傅时宴眼中挺有反差萌的。
傅时宴眯了眯眼睛,没有半分真诚,随口敷衍道:“管他呢,变不回来也可以。”
心道:当然,变不回更好。
傅时宴伸手把阮垮大的衣服往上拉了拉,贴心的把阮的小胸膛盖住,伸手摸了摸阮的头发,幸灾乐祸笑道:“这幅模样……唔,挺可爱的。”
阮看着傅时宴戏谑的脸,头一回生出了恼羞的感觉,撇过了头。
傅时宴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我这个维持不了太久,具体能撑得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这几天你最好一直跟着我,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说,我来解决。即使解决不了,也不要轻易动手伤人,不然事后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要找你算账。”
阮点点头,只听到头顶传来傅时宴声音:“你现在回房里睡,我也不放心阖府的安全。今天就在我这睡吧。早着睡吧,我明天还要和太子议事。”
傅时宴话音刚落,阮就感觉自己腾空被人抱起,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傅时宴那个心大的扔进了被子中。
阮整个人头重脚轻从锦被中钻出,傅时宴已经把那件披着的长衫褪了,套了件亵衣,起身吹了灯,房间顿时暗了下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透过窗纸,隐约看到映着的火光,府里依旧灯火阑珊。
忽然床陷下去了,然后阮手上的锦被被人拽了出去轻松抖开,带起了一阵小风,最后被子轻飘飘铺在了阮身上,阮鼻间萦绕着傅时宴身上的草木味和蓬松的棉花味道。
傅时宴伸手在床上摸索着,压低嗓音,沙哑性感:“你在哪?”说着温热的手掌无意中摸到阮的腰,阮并不感觉到痒,但下意识往旁边一缩。
第22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傅时宴伸手环住阮的腰,往后一拉,阮落进了他的温暖怀中,被傅时宴的草木香包围。这样傅时宴还不满意,把阮像拔萝卜似的往上拉了拉,傅时宴道:“往上睡睡,枕着枕头。”呼吸如羽毛般落在阮的脸上,痒痒的,麻酥的。
“恩。”阮心中的感觉他描述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很喜欢傅时宴这么亲近对他。
或者是说,他很喜欢和傅时宴一起睡觉。
一夜好梦,快要醒时,傅时宴做了一个沉重的梦。
傅时宴梦到了缪沉,缪沉一脸严肃又毫无逻辑说:“天将降大任与是人也,就是你,你要好好承担起你责任,保护好大晋朝的百姓。这任务虽然重,但你必须好承担起这重担。”
傅时宴咬牙坚持道:“我明白,但这他妈也太沉重了吧,我感觉胸前压的喘不过气。”
缪沉高深莫测地教诲道:“这里是责任的重量,你必须承担起。”
傅时宴面目狰狞道:“妈的,我已经被责任压的呼吸不畅了。”
傅时宴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天边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纸把房间照亮,傅时宴鼻尖已经升起了一层薄汗。
傅时宴眯着眼,四下扫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让他感觉沉重的喘不过气的罪魁祸首。
阮英俊的大脸贴在傅时宴的胸前,睡得正香。阮此时已经变回原本的样子,那高个的一个人,整个人热乎乎的一坨压在傅时宴身上,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环住傅时宴。
傅时宴嫌弃地推开阮,刚醒声音有些沙哑:“妈的,贴着热死我了……”
阮有些醒了,从傅时宴身上离开,往旁边移了移,雷打不动继续睡,但手依旧搁在傅时宴腹上。
傅时这才注意到阮现在是赤裸着身体,八成是昨晚是小孩子从宽大的衣服中溜出来,之后就一直赤裸着身体。
傅时宴把阮的手从他身上挪开,坐起身来穿鞋,打算更衣。
傅时宴穿衣很快,边系腰封边走出屏风,催促阮道:“快些起来,再磨蹭又睡过去了。”
阮的迷糊劲过了,弓着腰从床上爬起身,如瀑布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身上,姣好的身体曲线,令人浮想联翩。
阮一开始一直是趴着睡的,这时一翻身,傅时宴才看清阮的正面。
其实阮赤裸着,傅时宴也没觉得怎么样,不过是一副人的躯壳,男女老少是什么样,傅时宴早没有什么好奇。
但现在是不一样的。
阮的正面让傅时宴看的清清楚楚,没有一点遮掩。
阮现在正眼神扑朔迷离的望着傅时宴,长发披在赤裸的肩上,柔和了阮惊艳的面部,神色让人联想刚经历过一场情事的满足贪欢,多了几分让人心猿意马的诱惑。
傅时宴大脑“嗡”的一片空白,手上正在扣的梅花纽扣怎么也扣不上去,脑门急出了一排冷汗。
过了许久,傅时宴脑海中才浮现出一个念头:他是怎么把随便睡了一觉搞得这么色情?
阮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伸了一个懒腰,盘腿坐了起来,身下的风景大大方方的露出在傅时宴眼前。
那物体正昂首翘着,傅时宴脑海中羞耻闪过几个七零八碎的词:庞然大物,绝非善类,人美屌大,承受不起。
这他妈……
傅时宴被雷的神志不清,险些要把手中的纽扣捏碎,脑海中转来转去只有“人美屌大”这词。傅时宴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混账,把衣服穿上。”
阮似乎没有在意傅时宴的话,伸手拢了拢如云铺洒的头发,把身下压着的上衣掏出来,随手套上。
然后他的注意力就落在了自己的下面,小阮阮正坚强树立,风雨不倒。
阮认真地垂下目光,随意地伸手往下压了一压,自言自语道:“要去上个茅厕……”
如画的俊美面容一脸纯洁的做这种事,这一大早上看到这么香艳的场景,傅时宴只觉得一阵热气冲上了天灵盖,然后鼻间有一股暖流往下冲,傅时宴忙转身捂住脸,一面提防着鼻血流出来一面冲出了房间,心中恼怒道:妈的,流氓。
――
傅时宴现在身为太子太傅,办公的地方在国子监,用过早膳后就带着阮来了国子监。
太子上早朝还没来,傅时宴坐在约定好的学堂中,等着太子。
阮坐不住,无聊的慌,就总要有意无意撩拨傅时宴。傅时宴烦的不得了,便给阮找了一个乐处,支他去不远处的莲池子里钓鱼。
傅时宴刚坐下没多久,门就“吱喳”一声被人推开,傅时宴侧头看了过去,走进来的却是两个身穿锦衣的少年。
一男一女,大约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看其穿着佩戴,皆是非凡,定是有来头人物家的子弟。
那姑娘先开口,眼神顾盼生辉,声音清脆,如碎珠落玉盘:“你是国子监新来的教书相公吗?方才在窗外望见了,就想着来拜见您。”
在大晋朝,授人以诗书的老师,可以被人称为夫子、先生类,而民间也有称读书人、老师为相公。
小姑娘留了个小心机,不知道傅时宴身份,称夫子、先生就把距离拉远了,所以选了个亲近些的叫相公。
旁边的少年两手环胸,满脸不乐意,开口揭小姑娘的底:“你不就是图他长的好看,来搭讪的嘛。”
小姑娘心思被人直接捅出来,脸上飞了两团红霞,用袖子捂住半张脸,伸手锤了那少年一下,娇声道:“哎呀,你好烦啊。”
“我是。”傅时宴点点头,觉得两个人对夫子行为举止大胆,身份一定特殊:“你们是谁?”
旁边的男孩子接话道:“我乃二皇子,她是我胞妹。”
傅时宴知道了这少年是二皇子卫籍,旁边的小姑娘是三公主卫子辛。傅时宴朝他们作揖,声音是一贯的清雅偏冷:“臣拜见二殿下,三殿下。”
他们也回礼:“见过先生。”
卫暄和拉着卫籍挑了一处坐下,眉眼弯弯问道:“先生长的真俊,可是前些天从天而降的朱雀仙童,被父皇亲封的太傅?”
傅时宴点了点头。
小公主更加兴奋了,手支着头,耳尖晶莹剔透的白玉耳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笑脸盈盈望着傅时宴,眼底的期待掩不住:“那你们朱雀神让你下凡,允许你娶亲不?”
傅时宴被这话哽了一下,顶着她热切的目光,板着脸镇静道:“不准。”
“好吧。”小公主有些意兴阑珊。
小公主在傅时宴旁边套话,二皇子就有些百无聊赖了,无聊的用鼠毫在一旁画圈圈。
恋爱不成,学习为大。
小公主从书囊中掏出书本,对傅时宴道:“近来没完成夫子功课,能否向您请教一二?”倒是把抄作业和临时抱佛脚说的文绉绉,清新脱俗。
另一边阮盘腿坐在木亭的游廊处,潇洒地钓鱼。天光大好,睛空万里,一汪碧池,水光潋滟,游鱼鸣蛙。
忽然他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知道有一群人走了过来,却毫不在意,依旧专心地盯着自己的鱼竿。
当一阵带着莲香的风吹起垂钓的鱼线,他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钓鱼。”
阮回头望去,那人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衣服,大约四五十岁,个子不高,身板宽厚,被重重碧青的莲叶遮了半个身影,他后面跟了一群人。
阮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只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太子。
阮觉得无趣,又扭过去,继续若无旁人地钓自己的鱼。
皇帝身旁的大太监,手上搁着浮尘,尖声斥责道:“大胆,见到陛下还不行礼?”
太子殿下忙出来打圆场,解释道:“父皇,他是太傅的书童,是个痴儿,无意冒犯。”
说着对阮教导道:“你见了天子,要对他叩拜。”
阮从化出人形后,向来是天不拜,地不跪,直接把这话当耳旁风,忽略了。
皇帝看着无动于衷的阮,以为阮听不懂话,点点头表示了解阮的情况,免了阮的行礼,语气还挺温柔:“太傅可在这里?”
“在。”阮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学堂里走去,阮知道他们是去找傅时宴玩,可是他也想让傅时宴和他一起,他想粘在傅时宴身边。傅时宴和他们在一起,就不理自己了。
第23章 哪凉快哪呆着去
他们这群人好烦,为什么傅时宴不能只围着他转,阮心底不爽,阴沉着脸,压下心中的烦躁,随手甩了鱼竿,也跟着他们去找傅时宴。
他想拖傅时宴回去逛集市,他想和傅时宴回去一起睡觉,他一点都不想在这钓鱼,一想到傅时宴和别人说说笑笑,不理自己,他又惶恐不安,又恼怒不堪。
他想把傅时宴藏在家里,因为傅时宴是他的东西,别人都不能碰。
傅时宴没想到大晋朝皇帝居然也来了。
傅时宴正在和小公主讨论一个话题,察觉到有人来了,一抬头就看到太子和皇帝。
傅时宴站起身行礼:“臣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皇帝笑着忙扶起傅时宴:“太傅无需多礼了,快些起身。”
旁边的两人看了皇帝也变了脸色,二皇子是畏缩,小公主是激动,两人齐唰唰道:“儿臣拜见父皇,皇兄。”
小公主扑向皇帝,高兴道:“父皇怎么来了?”
皇帝摸了摸小公主头发,慈祥道:“朕来看看太傅,你和你二哥怎么在太傅这?”
小公主眼睛亮晶晶的,热切道:“儿臣来问太傅功课中不懂的问题,父皇,太傅真的好聪明好有学问啊。”
皇帝在小公主崇拜的目光中,得意道:“他是太傅,那是自然满腹经纶。”
小公主撒娇道:“儿臣不想被韩夫子教,他那个迂腐的书袋子,好无聊。可太傅不一样,他的制策很有眼光,而且讲的古今典故都很有趣,儿臣想听太傅的课。”
“这……”皇帝握着小公主的纤手,犹豫道,“他是你大哥的师傅――”
小公主嘟着嘴,打断道:“儿臣知道,但儿臣不会打扰皇兄的,儿臣就在旁边静静地听。反正儿臣每天都要上那么长时间的课,还不如听些有趣的。”
皇帝无奈道:“就你最有理,都说内宫不得干政,朕让你来国子监,不过让你识得几个字便行了。”
小公主气愤侧过身道:“父皇真真也这么迂腐?不与你说了。”
傅时宴见状道:“小殿下聪慧,同太子殿下一同来上课也是可以。”反正一只羊这是带,两只羊也是放,又没有什么压力。
皇帝闻言,指着二皇子和小公主问道:“太傅觉得二子如何?”
“二殿下功课尚可,论谋识和远见,小公主略胜一筹。”傅时宴如实回答,二殿下的心思全然不在读书上,更在于玩乐。反正大晋朝江山社稷有他哥,做个纨绔可能是他最舒服的样子,只要不出格,旁人又未必给他更高的期待。
皇帝自然知道自家儿子的习性,点点头,吩咐道:“那朕的三子都在太傅这治学了,劳烦太傅了,还望太傅多加约束。”
“自然。”傅时宴又说了一些客套话。
傅时宴这时瞥见阮,见他孤零零杵在那,脸色很难看,似乎不开心,眼眸阴暗晦涩,身边升起了一股生人勿扰的杀气,冰的他旁边一圈太监宫女不敢说话。
傅时宴心道:不好,要快点稳住他,他情况不对劲,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傅时宴这么想着,故意打翻了茶盏,借机出去,声称换一件褂子。
傅时宴走出门,望着阮道:“过来,帮我换件衣服。”
9/66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