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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卦当真(玄幻灵异)——册神不是吹

时间:2024-04-28 07:22:48  作者:册神不是吹
  正因为它的不确定性,风澈不知何时“尘念”会成为祸端,趁他衰弱之际给他致命一击,于是便有了银铃“何夕”。
  银铃“何夕”,说是银铃,不过是雕刻成了铃铛形状的骨头罢了,又经过他昼夜不息的心脉血滋养,才会似银质金属。
  它随他心意而动,既可压制尘念,亦可助长其威力。
  然而“尘念”上并无“何夕”,亦无他自身神魂镇压,他本以为姜临多少也要费一番力气压制“尘念”的凶性。
  谁知这吃里扒外欺软怕硬的东西,在姜临手里老实得和孙子似的。
  区区一层捏合压缩的灵力禁制,就把“尘念”困得结结实实,连动都不敢动。
  之前在姜临房中,他色令智昏才把“尘念”仓促交出,再加上他下意识规避可以联想到那日情节的事物和话题,就没问姜临剥离魂魄的进度。
  他眼巴巴地凑了过去,看着姜临手指上下翻飞,丝丝缕缕的灵力绕上“尘念”,“尘念”软软塌塌地躺在姜临手里,一副享受至极任人宰割的模样。
  风澈:“……”
  这副没尊严的傻样真是当年和他一起大杀四方令人闻风丧胆的“尘念”吗?
  风澈忍住想要抽“尘念”两巴掌的想法,问道:“姜临,这是第几魄了?”
  姜临眼睫微颤,手上动作放慢了些许,很快抬眼朝他笑了笑,回答道:“进展不错,已经是最后一魄了。”
  风澈心想,姜家平日里也不尽是教尊卑规矩和乱七八糟的剑法,现在竟然连这种法器吞噬魂魄的疑难杂症都能处理了。
  姜临的手指掐着一个个复杂的法诀,风澈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懂。
  他刚打算起身不看了,突然发觉头有点疼。
  不知为何,自从今日抵抗幻阵探查伤了神魂,那段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就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他的脑海,甚至这次更是毫无征兆地自行弹出,一遍一遍彰显它的存在感。
  记忆与现实交织,他的神魂难以承载这段记忆,额角血管涨起,冷汗横流,怕姜临注意到他的诡异停顿,他忍着疼,克制自己的颤音:
  “最后一魄?”
  他这一声,本已经做好把一身的力气抽尽的准备,疼痛却在此刻戛然而止,只剩下冷汗在空气中缓缓蒸发带来的凉意。
  疼痛消失,那记忆自动回笼,却让风澈心里阴霾更重。
  因为就在刚刚,疼痛达到顶峰的瞬间,他听见一声温润如玉的清雅嗓音,从声带震颤透过骨骼血肉,传进了他的耳膜。
  “逆天而行之术,还是废止了为好。”
  他恍惚了一会儿,连姜临的说话声都没太听清,完完全全被脑海里突然涌上来的怪异声音混淆了视听,此刻还处于意识模糊状态。
  那又是一片崭新的记忆。
  他压下不适,慢慢调整好状态,在姜临的注视下镇定地笑了笑:“幸好只吸收了四魄,不然我还控制不住尘念这缺德玩意儿。”
  额角的冷汗飞速褪去,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平静放松,看上去没有半点纰漏。
  姜临瞥了他一眼,状似没有留意,就继续施展手里的法诀了。
  只是他转过头时,眼中的黑更浓了几分。
  风澈在那一瞬间表现出的恍惚失神姑且解释为走神,可他为何故作轻松欲盖弥彰先前的举动,就值得思量了。
  既然风澈不想让他知道,便是他不应该知道的。
  姜临老老实实地继续装傻。
  【作者有话说】
  嗯,一起用清洁术洗澡,怎么不算一起洗澡
  顺便一提,风澈现在还以为姜临是个直男(π_π)至于姜临,他装的,别管他了
 
 
第51章 握在掌心
  风澈回忆起“尘念”吞噬魂魄的顺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最后一魄,不就是姜思昱的吞贼魄么?
  他想起姜思昱平日里那张欠扁的嘴脸,忍不住想笑:
  “哈,等姜思昱那小子吞贼魄回来,想起自己都干啥了,不得吓死他啊?”
  姜临像是想起什么,手里的法决顿了顿。
  风澈一看他的神色,想起姜思昱这段时间得罪的人不少,但通常都是同龄人,私下解决了恩怨也就罢了,但眼前这位,可是真没少气啊。
  幸好姜家少主宽宏大量脾气太好,不然姜思昱早死了八百次了。
  他这般自顾自地想着,姜临忽然开口:“不过,说起那日,即使你现在修为受损,也不至于抓不住这“尘念”吧。”
  风澈抬起眼,正巧撞上姜临被烛火映得深邃的目光。
  暗色的室内,唯有烛光摇曳,若隐若现的视线刹那相撞,彼此交融的瞬间,姜临眼底闪过一丝躲闪,很快又恢复镇定:“是什么耽搁了么?”他笑了一下,将风澈的头挪远了些:“究竟是什么,竟能让你失手?”
  风澈被挪了一下,以为自己离得太近了,让姜临有些害羞。
  他轻咳一声:“咳,就是,我遇见了幻阵,一个咒法合成的幻阵。”
  “那幻阵诡异得很,好像是姜思昱的记忆图景,可是我一直寻不到阵眼,且咒法形成的幻阵又太霸道,我生怕它伤了姜思昱的神魂。情急之下击碎了他记忆图景中投射出来的姜启,结果他并非阵眼,我被幻阵耍了。”
  姜临皱眉,表示不解:“姜启?”
  风澈点点头:“对,姜思昱这孩子,自小被姜启家暴,”他像是回想起了姜思昱在幻阵中的惨状,流露出于心不忍的情绪:“生长环境如此,他才那般胆小啊……”
  姜临沉思:“我倒是不知道姜启那么没出息………”
  风澈愣住了,脑海里电光火石穿成一线。
  他浑身僵硬地转过来,终于想清楚来龙去脉的他被难以想象的震撼支配了语言功能,过了良久才艰难地问:“你……不知道么?”
  姜临见他面色凝重,但还是点点头:“姜思昱如今十七,我镇守边城一百五十载,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几次。”
  风澈猛地明白过来,那幻阵精妙之处就在于,并不以姜思昱从小到大养成胆小如鼠的性格的始作俑者为阵眼,而是给姜思昱的意识部分主导权,让他自行构筑一个幻想和现实拼接的世界。
  在这个虚幻与真实交织的幻阵中,姜思昱构筑了他想要的真实。
  面对自以为的真实,他将恐惧献祭,而幻阵的主人就达到了目的——让他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魂魄。
  他想起那日他潜进赵府,用异眼回溯往昔,看见赵家前妻大颗大颗滚落的浊泪,最后释然一般死寂地坐在原地,恐怕就是在经历幻阵。
  她和姜思昱一样,他们都想逃避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掌管这种情绪的一魄成为自己的负累,甚至觉得如果没了这种情绪,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接受自己现阶段经历的一切了。
  那日的幻阵,其中投射出的姜临,是救助姜思昱唯一的希望,但也只是姜思昱构筑的虚妄。
  那才是真正的应该击碎的阵眼。
  他回忆起幻阵中,姜启一遍一遍地施以暴行,姜思昱在血肉模糊中等到了姜临的到来……
  他的叔叔,是姜家少主,久负盛名,光芒万丈。
  是他的偶像和目标,是他千疮百孔的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原来,姜临连他的生命几乎都不曾踏足。
  他们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每次都只有他自己躺在血泊中,等自己有力气爬起来了,再趔趔趄趄地爬回去。
  他从来不曾等到谁的拯救。
  他一直是自己扛下来的。
  他只是给自己个幻想而已。
  风澈神情复杂,心想姜思昱如今这副模样也很好,至少无所畏惧,不会因为再见到父亲吓得浑身战栗,也不会去厌恶自己的怯懦自卑。
  他可以恣意地活着,不惧任何人和事。
  风澈拽了拽姜临的袖子,姜临抬眼看见了他眼底的于心不忍。
  “要不,还是别还他了,这吞贼魄……只会让他更痛苦,反正修士失了一魄没有影响,无所畏惧无忧无虑,对他也好……”
  姜临明白他的为难。
  姜启自小被奉为姜家小辈里最有可能成为少主的人,然而被他这个外来的贱/种平白无故抢了少主之位,他早就看出姜启的不甘。
  他这些年镇守边城归来次数不多,但还是听说过姜启近些年愈发丧心病狂和扭曲。
  若是姜启对孩子施以暴行,以他近些年心魔滋生的魔怔模样,恐怕真的会对姜思昱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如果姜思昱真的不懂恐惧为何物,自然会无忧无虑地活着。
  但姜临还是摇了摇头:“唯有懂得恐惧为何物,才能真正地无所畏惧,唯有知道痛苦为何物,才能真正地无忧无虑,否则,他便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乌黑的眸子盯着桌案上的烛火入神,跳动的火光在他眼眸里形成一片燎原的明亮。
  “或许,他曾狠过上天赐予他的无穷无尽的痛苦,但是,他现在应该无比感谢这份痛苦的馈赠。”
  他转过头来看向风澈,浅色的薄唇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欣慰,也似感激,更多的却是庆幸:“谁说这份痛苦又不是一份救赎。”
  风澈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以平淡的语气,却说出了惊世骇俗的道理。
  他早已不是那个一声不吭受尽欺辱的少年。
  他懂得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更懂得视而不见学会释然。
  风澈自认为经受过在痛苦中挣扎百年,早已刀枪不入。
  然而在风家屠门后,他亲手拿起的屠刀,手起刀落斩尽血缘羁绊,还是会在归去的路上崩溃至极,一遍一遍质问自己,就连午夜梦回全是那日的惨景,蚀骨噬心的感觉伴随着愧疚和质疑,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甚至他会后悔,为何自己这般不听父亲的劝,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走上这条路,折磨自己一生。
  可姜临说,痛苦,是馈赠,是救赎。
  他隐在袖间的手死死扣紧肉里,直到刺痛感几乎麻痹才微微松开手。
  理智告诉他,他的选择一直是正确的,只是情感不允许他这样选择。
  上天若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恐怕他依旧会如此。
  唯有经历过这些痛苦,才形成了现如今完完整整的他。
  *
  多年心结有所松动,风澈感觉身上骤然一轻,回过神来看看姜临进展如何了。
  此时姜临已经把姜思昱的吞贼魄抽了出来,随着浅色近乎透明的魂魄被他收进储物袋,“尘念”像是被掏空了身体,蔫巴巴地瘫在桌案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风澈心中觉得好笑,“尘念”一贯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现在它摆出这副模样,像是在无声地控诉姜临虐待它的暴行。
  姜临收了法决,欲将它还给风澈,指尖刚刚触碰到“尘念”时,风澈猛地扶住身后的桌案。
  一阵神魂传来的酥/麻感从头顶窜到脚尖,腰间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连掌腹传来炽/热的感觉都真实得让风澈头皮发麻。
  尤其是这手像是不经意间微微摩/挲了一下,粗砺的质感就如同有人用坚硬的薄茧划过他的腰/间和脊/背。
  风澈的脚趾忍不住地蜷/起,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
  什么情况?
  他忍着哆嗦,四下看了一圈,没看见什么试探神魂的东西出现。
  奇了怪了!!!
  他还没来得及提醒姜临,又涌来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次比上次更强烈,更迅速,甚至于神魂产生反应的面积更大。
  他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埋进了一团温热的棉絮里,然而偏偏这棉絮还带着钩子,时不时挠过他的胸/膛。
  他被这种新奇又刺激的感觉激得周身发烫,直到感受到大腿内侧被一团炽/热贴/附过来时,终于被/迫弯下腰,脸颊爆红。
  姜临见“尘念”自从放到他的手心后就舒服得要命,摇头晃脑地蹭他的手指,他刚想摸一把它抬起来讨好等贴贴的头,突然听见了“咣当”一声。
  他转头往发声缘瞧了过去,就看见风澈蹲下缩成一团,一边揉着头一边骂骂咧咧。
  如果他没看见风澈微微颤抖的肩膀和蔓延到脖颈的红,他可能还认为这是单纯的因为某人大大咧咧引发的碰撞事故。
  瞧出问题的姜临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他这一着急,也顾不上“尘念”撒娇似的等摸头了,直接把“尘念”整个折了折塞进了手心。
  风澈觉得整个灵魂被浸泡在了温水里,奔涌的热/浪,摩擦到近乎窒息的感觉并不让他讨厌,反而带来了深入骨髓的销/魂感,一时恍若置身云端。
  他像是被握在掌心。
  他这个念头刚刚涌上来,身后像是碰到了什么,来自尾椎的触电感沿着腰椎蜿蜒而上,他闷哼一声,汗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
  风澈没忍住,探出舌轻轻一勾,含进了嘴里。
  “怎么了?”
  姜临走过来,环住他的肩,凑近了些想看看他的脸。
  他这一凑近,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风澈耳根,那阵酥/麻感还未散去,再这样一刺激,风澈猛然回神,像是触电一般,一把推开了他。
  他刚刚在干什么?!!!
  他的舌头干了什么?!!!
  震惊于自己动作的风澈脑海里爆发一阵尖叫,顺嘴就溜出了一句“卧槽”。
  这一句叫完,屋里的两人都沉默了。
  风澈以为自己好歹是让四大家族甚至姬家都忌惮着的真男人,骂的时候还用的是他一向习惯的传统骂人方式,这种语气他重复了千万遍,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结果七岁的嗓音在这奇怪的酥/麻感加持下,直接变得千回百转/娇/媚/勾/人,就他妈好像勾/栏中的小/倌/喊的“大爷~来玩儿啊~”
  姜临听他声音不对,顿时僵直在了原地。
  风澈忍了一会儿,顾不上看姜临的神色,连滚带爬钻上榻,闷/热感和燥/热感也一同涌了上来,神魂剧烈激/荡下,他干脆变回了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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