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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瞅瞅！瞅瞅谁家有这副模样的小子！”
“除我江府别处再也找不着！”
大柱国是越看越喜欢，这小白狗又萌又憨乖乖巧巧，方圆三十里也找不出更好看的了……除了我大儿子。
我大儿子也好看。
江不羡就随随便便没心思打扮，身上还是穿着身白色武服。
也就在他爹转圈琢磨夸赞下，最后才答应在头顶戴了个银发冠。
然后无语至极的任由他爹喊了二十个下人跟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府门口马车围了个拥挤。
江不羡站在府门口无言了片刻，扭头决定步行。
“吃多了，下下食吧江一。”
府对面等了那么多天才等到江公子出现的云肆定定望了半天，乍一看根本分不清站门口那俩少年哪个才是江不羡。
哎呦呵还都挺白净好看，名声不好皮囊可不赖。
最后江不羡率先抬步走了，江一颠儿颠儿的在后头跟着，云肆这才分辨出来走在顶前头那个肯定就是江不羡。
那后边尾随那个……是小厮……不像啊。
书童？
……还是不像。
云肆常年混迹在外，留城也一直在宫内，对江不羡印象不多。
不过他消息可不短浅，早听说一年前江不羡流连清澜阁看上了小倌儿来着，这么一想他突然就琢磨了过来。
瞪眼非常讶然的点头笑了声。
“江祸还真喜好男色……喜欢这种白嫩的小公子？”
他兀自猜测后边颠儿颠儿跟着的那个，肯定就是江不羡豢养的男宠，压根不管别人的死活。
尤其见江不羡步行云肆远远跟在后面，半路就看见江一瞅见路边有卖年糕的嘴馋，江不羡停下脚步买了一份。
还特意让老板给切成小包再包起来，要现在就吃。
摊贩刚认出江不羡都给吓懵了，但祸头看起来也没打算找麻烦，战战兢兢的按要求切好还专门多给了点分量。
摊贩想着宁愿白送他块年糕今个也不能倒霉，没想到江不羡甩手给了个挺大块的银子。
“筷子买了。”
拿着筷子打开纸包，一路上边走边用筷子耐心投喂，江一鼓腮帮子，江不羡没有半点不耐烦。
云肆远远等着两人和身后跟着一大群下人拉着马车离开，才走过去站到年糕摊儿边上唠嗑。
“欸我说，我瞅着刚才那不是江祸吗？”
老板拿着那块银子看了半天，正反应不过来呢听见有人搭话，抬头看见是个普普通通三十来岁的汉子，没多想顿时惊疑的应了声。
“可不是吗！他走过来我还没认得出！今儿怎么不穿那大红绸缎了！”
“对上眼神给我吓得呦，还以为他要掀了我摊子！！！”
“结果是他带着的那个好看小公子想吃年糕啊，他他买了一块他还给银子了还没少给！”
懵逼的摊主实在需要抒发一下震惊的情绪，江祸头怎么这么有礼貌了呢？他怎么出门买东西还带银子了呢！？
云肆瞅着那一大群人慢慢走远，赶紧追问了句。
“他带的那小公子是谁啊？”
摊主满脸问号，刚才只顾害怕了压根没注意看，反正乍一瞅就是长得可不赖，琢磨一瞬回应道。
“那可不知道……那小公子跟江祸叫什么……叫少爷。”
云肆：……？
少爷？
岁数不大野心不小，还想当爷。
问了那么两句说清楚不清楚的话，云肆笑了声赶紧快步跟了上去，摸了摸今早刚换的脸皮，打算耍戏江不羡一番。
看看无赖碰上狗贼，谁比谁更无礼。
就是后边跟着的那一群下人碍手碍脚，云肆得想办法把那堆狗腿子引开，要不然好汉也架不住挨群揍。
这一路上，江不羡就是走走停停，只要碰见吃的玩儿的江一想看的就拿银子买。
反正就是没什么目的性的闲逛。
哄孩子么，花钱就行。
第94章 云肆捣乱
才逛了半条街过去，后边二十个下人，十几个身上都挂了东西。
叮叮咣咣走路跟着响，虽然还牵着马车可不敢把东西往车上放，就怕哪会儿公子走累了要坐车了。
就只能尽力尽力抱着东西在后边慢悠悠跟着。
那么大买东西的阵仗，惹的满街的人都往这边瞧，江不羡顿时被盯的心情不大好。
也因为江一害臊脸皮薄，被好多人看着不好意思再当街吃零嘴。
最后江不羡就打算直接把那群抱着东西的下人轰走。
“你们把东西送回府，留两三个人看着马车就行，我到酒楼坐坐。”
让江一选了几样爱吃的零嘴，江不羡就带着他直奔不远处的珍馐阁，找个客房待会儿好好清净清净。
云肆正在发愁怎么把这群人引开呢，就见呼啦这群下人抱着东西都往回走了，只剩那么三四个还赶着马车跟在江不羡身后。
江不羡带着那馋嘴的小公子那是……哦打算去酒楼。
多正好啊。
酒楼大门朝外敞开，那是什么客人都招待。
云肆现在这身打扮虽然不像是什么富裕人家，但在大厅内要两个小菜吃的百姓也并不是没有。
江不羡两人前脚迈进去，他紧跟几步就追到了屁股后头。
隔着几步听见掌柜的凑上去跟年轻东家打招呼，并且还拿了最近经营的账本要让江不羡查看。
江不羡可真不是来查账的，他就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待会儿。
何况自从大柱国把这酒楼买下来，他就是个挂名东家，压根丁点没心思管。
心里还觉得是亏本买卖呢。
亏本的账目有什么可看的，看了糟心。
江不羡刚要拒绝察看，就听见掌柜喜气洋洋攥着账本朝他道喜。
“东家您可来了，您瞅瞅这是这几日的进账，可比前些日子还高了不少！”
……？？？
江不羡想推回去拒绝的手一顿，被莫名盈利的画风给诧异到了，顺而接过账本在手里。
倒是想看看这酒楼他妈到底怎么赚的钱。
他想了想就攥着账本朝楼上走，跟掌柜吩咐道。
“我上客房看，你让后厨端几盘酒菜过来。”
掌柜笑呵呵的应了让小二去准备，江不羡没注意到身后一直盯着他看的陌生汉子，带着江一直接上了二楼。
入了客房可就看不见影了，云肆琢磨着就被热情的小二赶过来询问。
“哎呦客人！方才东家来了没瞧见您站在这！久等了可海涵！”
说着就把云肆引着朝大厅亮堂地方请，珍馐阁之所以能成为景州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并不只因为外观气派。
还有精打细算的掌柜和一众有眼色的小二。
不论来的客人是什么身份，都好脸相迎客客气气对待，让人讲不上来任何毛病。
云肆没急着追江不羡，就闲散的跟着小二后头坐到了两张凳子的小桌上，那小二哥是真会来事儿啊，顺手提了壶茶就给倒上了。
“客人，您看您吃点小菜还是喝盅小酒捻些花生米？”
云肆是想挑事都挑不出来，瞧人家小二这说话方式，不论你是大度还是穷酸话里都给照顾到了。
云肆沉默一瞬浮起了几分憨厚的笑容，衬着他那有些泛黑的皮肤看起来淳朴又老实。
“我头回来这，小二哥你就看着给上两样好菜，再来一坛酒。”
小二应了声就去准备了，云肆抬头望向二楼那间敞开的客房门，江不羡方才就是进了那里头。
没等太久小二就端着两盘小菜过来，并且带了一小坛酒。
显然混迹在酒楼内的伙计眼色极其灵活，依照客人长相穿着惯会斟酌着下菜碟。
云肆看着放在桌上的一盘小炖牛肉，一碟凉拌素菜。
荤素都有，量也足够。
他说要一坛酒，小二给拿了一小坛，既避免了浪费又提防了客人喝醉没办法买账。
“客人您看还可以？也不知您酒量就先拿这坛，若是不够再取，另外送您一碟花生米。”
还怪会做生意。
本来想挑点问题搞事情的云肆闻着这碟牛肉可真香啊，这几日守在江府外面吃饭都啃的干粮，当下他就决定。
吃饱了再耍赖。
客房里江不羡盘在椅子上敲了敲乏累的小腿。
逛街可是个体力活，要不是他现在体质已经恢复好了，照原来那病秧子样恐怕都走不过来。
百无聊赖的翻了翻账本，掌柜的一看就是个精细人，每页上头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混乱。
末尾还会缀上这页的菜钱成本汇总，和盈利银钱。
让江不羡一个不怎么会看账本的人都能一下子看懂，这一瞅可了不得，闹半天一个酒楼能有那么大盈利呢！
过了会儿又有两个伙计端了酒菜过来，并且掌柜也跟着进了门。
“东家，您看账目可有问题？”
江不羡根本没检查有没有问题，他又不是会计出身哪会琢磨这些，反正掌柜说赚了就是赚了。
账本上写着的，多出来的银子说话就行。
当下他合上账本对老掌柜笑眯眯的不吝夸奖，并且连带着端茶倒水的伙计都一并夸了个遍。
“挺好，酒楼能经营的好还不是劳掌柜你看顾的好，加上咱楼里这些老伙计都伶俐，活招牌！”
“这个月就把工钱翻一倍吧，我就不管了掌柜你安排安排。”
好家伙么，就那么一句话工钱就翻了倍。
把掌柜和打杂的伙计给惊的懵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激动。
伙计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就喜气洋洋的奔出去相告，还是老掌柜更稳重些，拿回账本还不忘对东家拍拍马屁。
“还是东家领的好，那咱珍馐阁物美价廉还厚道的名头，都是您提倡打包给口口相传出去的！”
“现在整个景州城谁不知只咱楼最是大方……饭菜也从未有过问题……”
老掌柜还在滔滔不绝倾泻彩虹屁，江不羡也正懵圈，自己一时觉得剩饭菜不好处理竟然还有这种广告效应的时候。
楼下大厅就传来了吵嚷声，顺着敞开的客房门清晰钻进来。
“你们这什么破菜！难吃至极！！”
第95章 祸头对付无赖
听见外头吵嚷不仅江不羡皱了皱眉，掌柜惊了下把后边夸赞的话也咽了回去。
赶紧告了句去看看就匆匆走出了客房。
循着楼梯走下来，正看见小二和大厅一个食客发生了争执。
掌柜一看这还了得？这这这么多人看着呢！
平日里他总是教伙计要和气，哪怕遇上故意刁难的人也要礼让三分，哪怕吃点亏也不能吵起来影响信誉。
如果遇上吃饭的不给钱的……那还是报官吧。
反正捣乱可以退步，想赖账就是不行。
掌柜走过去把脸红脖子粗的小二拉开，呵斥了句无礼低声问怎么回事。
这时候江不羡和江一也已经从客房走了出来。
就撑在二楼楼梯扶栏处观看。
看着本来就十分伶俐的小二现在委屈巴巴，他招待客人可半点没敢怠慢，刚听见说要工钱翻倍都没来得及高兴呢。
这客人就开始大吵大闹。
“掌柜的，我可没得罪这位客人，他都已经快吃完了又说菜难吃……”
话不难听但意思很清楚，那意思就是这人他准是想不给钱！
掌柜一听就把对面大喇喇坐着的云肆打量了一番，见对方一身不怎么太好的粗布衣裳和晒的粗糙的黝黑皮肤。
一眼就断定这就是个农户出身，来酒楼吃饭这是舍不得结账了？
但是掌柜可没直说，只是转而看向了桌上。
这看可不是么，小二说的根本没错，两个盘子都快空了就剩点菜汤了。
可毕竟边上有那么多食客看着，掌柜说话也依然客气。
“这位客官，我看您食欲还不算寡淡，您是吃第几口觉出的难吃？”
打算耍赖的云肆还真被掌柜给问愣了，果不其然还是皇城里的大酒楼，掌柜伙计都见过世面是硬茬子。
没那么好坑。
听听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就连扶着栏杆往下瞧的江不羡都逗得笑出了声，酒楼掌柜这张好嘴，他都想伸手拍拍巴掌。
江不羡还是头回遇到在酒楼捣乱的，要知道以前捣乱的可都是他。
现在他才是珍馐阁的东家，敢在他的酒楼捣乱……江不羡认为他是活腻了。
雅雀无声的酒楼大堂里，江不羡那声揶揄的轻笑显得特别清晰，云肆本来还想朝掌柜狡辩几句，看见江不羡就改了主意。
打算直接把人招惹下来。
“难吃！我都饿瘪了肚子来你这儿吃饭，你们是瞧不起我身上寒酸，就给上这么个凉碟！”
“觉得爷给不起钱，舍不得给饭吃？”
小二顿时就更委屈了，明明他方才都问过满不满意，这人就吃的香的很又没说不爱吃！
小二哥想说什么被掌柜拦住，朝云肆继续游说道。
“客官说笑了，您未常来不知，我们这酒楼由东家发话尽量避免铺张浪费，以节省避免浪费客人钱财为主。”
“若是您还未吃饱，再让后厨给您上菜就是了。”
云肆倒还真不知道江不羡提倡打包这事儿，他迟疑了瞬目光盯到了楼上，提高音调笑了两声明显嘲讽。
“你们东家？”
“听说你们东家可是江府公子啊，大柱国位高权重腰缠万贯那么富有，怎的还提倡起这种抠抠搜搜的作风来？”
“你们东家江小公子……被克扣用度了？”
掌柜一听这个来气，东家可还在这儿呢才发话给涨了工钱！这这这种难听的话要不捂上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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