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从鼓足勇气告白那晚被拒绝后,陈藜芦的勇气便丢失了,他不敢再次与陈丹玄面对面亲口说出“我喜欢你”,于是只能自欺欺人地将陈丹玄口中的“我想你”看为是“我喜欢你”的替代语,然后自欺欺人地以为对方也喜欢着他。
得到了陈丹玄的最后一句回复,陈藜芦瞳孔发颤,带着隐约的激动。
尽管他失望于陈丹玄的逃避态度,可不论后来如何自我劝诫,他发现自己根本戒不掉对陈丹玄的喜欢,所以陈藜芦清楚,他早就完了。
可是转眼间,心里对陈丹玄、对家人、对张欣雅的巨大愧疚感和亏欠感又将陈藜芦吞噬,让他马上握紧手,将指甲深陷进掌心。
不行,他不可以再这样麻痹下去了。
清醒过来的陈藜芦撇过头,不再看向陈丹玄,生怕自己下一秒会抑制不住冲动抱住对方。
注意到眼前人的变化,陈丹玄保持了一会儿短暂的默然,不久,他长长地叹口气,用力地握住陈藜芦的手,语气里充满让人心颤的疼惜与歉意,“对不起,小藜,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担当才让你承受这么多,可是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陈藜芦身形僵住,听着陈丹玄的话,眼底渐渐浮上疑惑与吃惊,然后男人在他耳边继续道:“因为我已经对爸妈他们坦白,我喜欢的人是你。小藜,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我与小雅的婚礼也会取消。”
像喝了一杯高浓度的威士忌,陈藜芦脸颊顿时染上浅红,他睁大双眼,漆黑的瞳孔如旋涡带着显而易见的错愕,“你说…什么?”
陈藜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想得到的回答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听到,他脑袋晕乎,仿佛沉浸在一首婉转的萨克斯曲中,随着每个节奏舞步漫动。
瞧见陈藜芦被幸福砸晕的呆滞样子,陈丹玄眼睛弯成一轮新月,盛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日光,他一字一句开口道:“我说,我喜欢你,以后我会保护你。”
紧接着男人的表情又带了些懊丧,他用拇指指腹抚摸陈藜芦光洁的手背,小声说:“对不起,小藜,原谅我今天才来对你说出心里话。之前被母亲发现,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所以我逃避了。但我保证,后面我不会再这样了。小藜,你相信我吗?”
陈藜芦没有立即回答,他呆呆地望着眼前似幽深湖水的瞳眸,整个人像被水手掌舵的帆船,在海面上心甘情愿地被对方掌控着浮浮沉沉,胸口又温暖得宛如被红色的霞云包裹,灿金色光线编织成了入口,让他控制不住地走进花环与鸟雀组成的梦幻宫殿。
陈藜芦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不管陈丹玄说的话真实与否,此时,只要听到了对方的“我喜欢你”,陈藜芦便觉得他从少年开始的十五年暗恋,十五年身心付出,十五年自我折磨,十五年委屈痛苦,全部值得了。
执念害人匪浅,尤其当执念与爱有关,更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刀。
陈藜芦湿润的眼眸变成了夜空皎洁的月,泪珠垂坠在发红的眼尾,一滴滑下,沾湿了浅褐色的泪痣,是雨打芭蕉的深情。
面对陈丹玄的询问,他忙不迭哭笑着点头,“嗯,嗯!我相信。”
陈丹玄适才紧张的神色转为明亮,他躲过那双仿佛能透视人心的漂亮眼睛,呼出一口气,指腹揩去陈藜芦脸颊上惹人怜的泪水,“哭什么?”
陈藜芦音调抖动,毫不掩饰地坦言,“因为开心,谢谢你喜欢我,哥。”
说完,他大力抱住了陈丹玄,将头埋在对方肩头,细嗅男人身上悠远深沉的木质皮革混着柑橘清新的香调,暖流溢满胸口。血缘的加持,让他与陈丹玄的心跳更加同频。
陈丹玄回抱住陈藜芦,嗓音如提琴低缓,话语里满是宠爱之意,“笨蛋,为什么谢谢?要说,我也喜欢你。”可是在陈藜芦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中缠绕着格格不入的冷然、纠结与复杂。
处于喜悦兴奋中的陈藜芦嘴角的弧度加深,他没回答,而是将自己深陷进对方怀中,陈丹玄胸口的温暖熏得他耳廓成了堪比晚霞的绯红。
陈藜芦想,没人会比现在的他还要幸福了。
第23章、得意忘形
老宅依旧静谧,除了几片枣树叶子的飘落,院子里没了别的声音。天蓝得不像在秋季,艳阳也刺目得宛如盛夏清晨,晒化了东边的几朵白云,成了缥缈的淡色泼墨。
“嘎吱——”
别墅三层的某扇木棂窗被打开,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旋即出现,扶住了有些摇动的窗。
陈藜芦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随后他手臂交叉撑在窗台边沿,唇边的笑浅淡却含着少有的幸福。
碎冰状的窗柩光影洒在青年素净的侧脸,仿若象棋的棋盘格,明与暗隔着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陈藜芦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真丝睡衣,领口处露出的精致锁骨像电影镜头中给出特写的盛满日光的嶙峋枝丫,苍劲却带着别样的韵味。
他面色柔和,望向院子内陪伴了老宅数十年的枣树,掉落的黄色叶子成了唯一的不应景。
蹙了蹙眉,陈藜芦想着以后有时间便把这棵枣树换成枇杷,好生养活估计也能与老枣树一样庇护陈家许久。
几缕风吹过,“在看什么?”低沉微哑的嗓音自耳畔传来,仿佛坠入幽潭的水滴叮叮咚咚落满陈藜芦心头。
陈藜芦有两秒的出神,接着他低头,看到男人线条流畅、肌肉匀称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挂着莹白日光的睫毛微颤,陈藜芦眼帘垂落,瞧向那双搂住他的手。对方手腕处的青筋血管交错,透出属于雄性的张扬生命力,让他忍不住将指尖覆上。
微凉与温热交叠,是情人不需要开口说出的低吟情愫。
嘴角的弧度变成轻松欢喜,陈藜芦回道:“没看什么。”
陈丹玄赤裸着上身,眼皮半阖,将下巴搭在陈藜芦的肩膀处,贪恋地细嗅从怀中人身上传来的清幽草药香,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骗人。”他声音低缓,夹杂着沙沙的颗粒感,如转动的黑胶唱片磁性优雅,听得陈藜芦不自觉腿软。
主动化身成陈丹玄的人形靠枕,陈藜芦感受着从背部传来的热烫体温。灼烈的温度似乎能燎原千里,将他的全部焚烧殆尽,然而,温柔的眸光又成了堪比清晨露水的晶莹,于是冰与火相交碰撞,成了缥缈神秘的薄雾浮在陈藜芦眼尾。
他转头轻笑,身子跟着颤了两下,“真的,没骗人。”
昨夜他与陈丹玄什么都没做,只是互相抱着彼此度过一整晚。很平淡,陈藜芦却觉得过去没有一天的安稳能与之相比。他难得一夜无梦,心绪安稳得仿若回到羊水中的婴儿,睡得沉寂,睡得酣畅。
陈丹玄趴在陈藜芦身上,睁开恢复焦距的眼睛,暖色的光洒进眼眶,褐色的眸逐渐变成浓烈的欲。
他令人血脉偾张的胸肌鼓囊囊地与陈藜芦瘦削的肩胛骨相抵,侧颜是介于成熟男性与少年的朦胧俊美,象征寡情的薄唇抿了抿,在喉结滚动间不知不觉落到怀中人敏感的脖颈处。
陈丹玄低声絮絮,“我不信。”仿佛要糖吃的小孩儿,一边说着笃定的幼稚的话,一边伸出舌头细细品尝手中五彩斑斓的波板糖。
唇下肌肤战栗,陈丹玄难得安静一夜的地方有了反应,双手也开始变得不老实,从柔顺的绸缎中灵巧地钻进内里,去抚摸让他呼吸愈发急促的瓷白光滑肌肤。
指尖顽皮,由下至上,从小腹绕到被红晕包裹的乳首,像在弹奏一曲轻音乐,所到之处无不激起怀里人的低吟。
听到耳边的婉转,陈丹玄坏心思地笑笑。不久,他侧过头,用热烫的舌头故意在弟弟的脖颈处作乱,用力吸嘬,留下一串串红艳的玫瑰绽放于未经雕琢的白玉石上。
修长的手指在挺立如红宝石的乳尖打圈转动,指甲扣弄乳洞,接着毫无预兆地大力掐揉。
“唔!”陈藜芦瞪大双眼,汹涌的快感令他猛地挺直腰身瑟缩,又马上瘫软在陈丹玄怀中。
陈丹玄稳稳地抱住陈藜芦,他神情淡然,眼眸深沉如墨。
穿梭在丝绸睡衣里的手臂继续向上,衣衫撩起,露出了怀中人半截纤细雪白的腰,与隐秘勾人的臀缝。
陈丹玄以主宰者的姿态用手桎梏住清俊男子的下颚与脖子,如中世纪的吸血鬼对猎物进行慈悲的初拥。
酥麻沉溺的吻向下,最终停在跳动的血管处,他贪婪地嗅了嗅,几秒后,张开嘴一口咬住散发出甜腻气味的血肉,让怀里的弟弟彻底沦为了自己的奴仆,激荡的情欲令蓬勃的下体同时溢出黏液,胡乱蹭着红润的肉缝。
“唔…哥……”
陈藜芦弯曲的腰肢成了魂断蓝桥,让陷在这场既下流又高洁、既卑劣又珍贵、既无情又深情爱恋中的两人皆甘愿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他原本无暇的肌肤在艳粉鎏金的催化下亦如画师笔下的春宫图,被点缀上疯狂的吻痕与齿印,伴随阵阵喘息,发出滋滋的糜乱。
直到陈藜芦大口吸气,陈丹玄才大发善心地松开他,转而用双手揽过对方肩膀,嘴巴捕捉到正低声淫叫的唇,强迫陈藜芦与自己开始另一场细密绵长的深吻。
明灭的窗影光斑变成珍珠,闪烁着落在两人身上。
陈藜芦大脑放空,迎合着哥哥凶暴的吮吸。他搂住对方精壮腰部的手逐渐向下,最后停在深蓝色的睡裤上向下一扯,一根紫红色的性器弹出,撞到他的手指,让他麻木了一瞬。
陈藜芦闭着眼睛,却像做过无数遍一样,在停顿了几秒后,握住了那根散发出滚烫热气的雄根。
本就要爆发的地方一经微凉的双手触碰,陈丹玄额间顿时青筋暴起,动作更加凶猛。
他小腹充斥着急于发泄的欲望,肌肉虬结的臂膀把陈藜芦紧紧搂住,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揉进身体里。他居高临下的去翻搅让自己欲罢不能的唇瓣,口齿不清地说:“好舒服,小藜,快帮帮哥哥。”
陈藜芦拼命地回应着陈丹玄的吻,抚慰起总是让他后穴汁水喷涌的鸡巴,随后也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不知何时肿胀的浅红色性器一齐握在手中。
两根肉棒相遇摩擦,立刻烧起直冲云霄的干柴烈火。
“哈,小藜,呼!好爽!”
“唔,哥~”
总是充满药香的手此时充当起飞机杯,不知疲倦地握住两具勃起的性器撸动。
肌肤的紧致相贴是上等的迷情药,茎身上的褶皱包皮被蹭上蹭下,露出红润的龟头碰撞,每一次相遇研磨都是对人性耐力的极致考验。
上面两张嘴难舍难分,下面两根肉柱也在交颈缠绵。
陈藜芦沉浸在被爱编织的幻境中,将自己与哥哥想成了世间最幸福的爱侣。他手下动作加快,呼吸愈发不稳,红润的唇被男人叼着磋磨,不久成了鲜嫩多汁的桃儿,口水自嘴角滑落却被粗粝的舌头珍贵地舔舐。
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陈藜芦大张着嘴,他眼前花白,灿烂的阳光照进眼睛里,泪水汹涌成河。
“哥,哈啊,哥,我要射了!”他亲吻着,哭泣着,诉说着,即将攀到顶峰。
“小藜,我们,嗯…一起……”陈丹玄伸手扣住陈藜芦的后脑勺,舌尖恨不得伸进如温床般舒服的口腔最深处,连人带魂地卷进自己的体内。他另一只手握住陈藜芦在套弄两人性器的手,加快频率带动着对方撸动。
此刻,血浓于水的两人似乎融为一体,双胞胎的心电感应变成传达爱意的最神奇工具。他们感受着彼此,爱抚着彼此,聚集在下腹的欲望层层叠叠,愈发攀升。
终于马眼抖动,两人大脑一片空白,噗嗤噗嗤地射出麝香味浓郁的白浊。
“唔——!”
陈藜芦四肢战栗,手掌沾满了浓白的精液。陈丹玄的胸膛也缓缓流下一道道黏液,在浅麦色的肌肤上形成了色情的蛛丝,淫靡缠绕。
腿软跌倒之际,陈藜芦被陈丹玄抱住,他下意识抬手攀上男人冒出细密汗珠的脖子,指缝间的晶莹纯白液体拉丝成条,缠绕在指尖。
窗外秋风瑟瑟,撩开了黑发下的媚眼如丝,陈藜芦轻启如莲花瓣的唇,暧昧地告白:“哥,我喜欢你。”
直到现在,陈藜芦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自己的爱恋说与对方听。
热气喷洒在陈丹玄脸颊,男人心脏痉挛,微不可察地绷直了身子,但很快,他闭上了眼睛,回道:“嗯。”
……
还不到周末,外出赏落叶的游客算是少的,陈藜芦与陈丹玄驱车前往了药王谷,听说那里清静之余也能瞧到满山的红枫。
山路崎岖独有特色,尽管如此,陈藜芦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选择与陈丹玄来爬山?况且今天还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从小到大,他没什么情爱方面的经验,只有在床上难以启齿的勾引人的技巧,却也是师承兄长,所以除了叫床好听,他好像真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哄人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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