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夏风吹过,将陈藜芦脸上的碎发拂掉。伴着女歌手的深情吟唱,他手指轻点摇椅扶手,心里习惯性背着“十八反”的口诀: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芨攻乌,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
诸参辛芍叛藜芦……
不知道想到什么,陈藜芦闭眸笑出来,笑里有几分沉重与无可奈何。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陈藜芦听见了以为是江郁金,语调懒懒地问道:“郁金,汤熬好了吗?”
身后的人没说话,反而站到他身边,身影挡住了一大片灿烂的阳光。
睫毛颤抖,陈藜芦睁开眼,看到穿着一身雅痞白色西装的男人正嘴角弯起凝视自己。
“哥……”他呆呆地叫了一声。
陈丹玄眸光如碧波闪烁,他久久不语,旋即慢慢俯身在陈藜芦唇上印下一吻。
躺在摇椅上的男人温润尔雅,天蓝色雪纺衬衫透出远离世俗的不染尘埃,另一位站在摇椅旁,弯腰以禁锢姿势把他控制在身下的男人则身形颀长,尽显挺拔潇洒。
手机里的音乐依旧在循环播放: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婉转的曲子、金色的艳阳、繁茂的枣树、惬意的摇椅、纯净的青釉茶壶、温柔深吻的两人,若抛开世俗道德,抛开血缘纽带,眼前真真是一副美好到可堪入画的场景。
可偏偏,他们是同胞的亲兄弟。
陈藜芦额头一凉,倏然反应过来,推开了吻得投入的陈丹玄,手背下意识蹭向嘴唇,“哥,你怎么来了?”眼中带着几分躲闪。
注意到陈藜芦的动作,陈丹玄挑眉,他抓住陈藜芦的手,向上抬起放在嘴边亲了亲,“想看你,自然就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吗?”
陈藜芦脸颊微红,状态完全失了面对江郁金的沉稳,转为了面对暗恋之人的羞怯。
他缩回手,连忙摇头道:“没有。”
一声回答后,陈丹玄不再言语。他瞧了眼陈藜芦,又抬头看向移动到天空正上方的太阳,拉起对方,“走,去檐廊下坐着,再躺下去,你皮肤会晒伤。”
“嗯?噢~”陈藜芦乖乖站起来,被陈丹玄带着走到满是阴凉的缘侧坐下。
两人如儿时般坐在一起,环视大院子里的一切。
似乎触景生情,陈丹玄率先开口:“树上又结了枣,咱们今年应该能吃到吧?”
陈藜芦盯着前面长势喜人的枣树,点点头,“嗯,应该吧……”他也不确定,毕竟他从来没吃到过。
“我记得自己小时候淘气总是带你爬树去掏鸟窝,好几次大鸟回来的时候,都会把我们啄一遍,你跑得慢所以总是被啄得最多的,最后你哭着来找我,说鸟儿坏。”
陈藜芦的神色带了怀念,他眉眼低垂看着地面,“没想到,哥你还记得。”
陈丹玄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陈藜芦,“关于你的所有,我都记得。”
陈藜芦身形一滞,放在腿间的双手十指紧握,然后他抬眸回望陈丹玄。对方抬起手,将他一侧的刘海向耳后拂去,沉稳的声音如山涧溪水缓缓流出:“所以小藜,告诉我,最近为什么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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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柴胡半斤,去皮桂枝三两,干姜二两,栝楼根四两,黄芩三两,熬过的牡蛎二两,炙甘草二两。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复服,汗出便愈。——《伤寒论》《金匮要略》
(关于医学专业问题,查了书,有不对会改正)
歌曲《相思》——毛阿敏
第5章、忘不掉
质问如一把铁锤砸得陈藜芦脑袋发懵,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是把所有事情搞砸后讪讪逃离的罪魁祸首。
陈藜芦攥紧手,发白的骨节带了心虚,干瘪瘪地回道:“我,没有……”
“骗人是小狗,小藜想当小狗吗?”陈丹玄弯起的嘴角弧度变浅,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露出里面仿若能窥探人心的眼瞳,话语却如儿时带了对弟弟调皮耍赖时的偏爱与无奈。
听着陈丹玄如温润细雨的嗓音,陈藜芦痛苦地低下头闭上眼睛。
求求了,不要再用这种宠溺的语气与他说话,让他误会了。没有人知道,他鼓足了多少勇气才敢走出一步,才下定决心要逃离背德爱恋的束缚。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更不想成为别人口中勾引自己哥哥的变态,不要脸的婊子和破坏别人家庭的无耻之徒!
愧疚感从十六岁一直折磨陈藜芦到现在,自从见到张欣雅,惶恐与不安更无时无刻不在围攻陈藜芦,让他夜夜不能安睡。
陈藜芦清楚,彻底放弃对哥哥的爱,一定是比剥皮剔骨还要痛苦的过程。但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为了哥哥的幸福,为了整个家族不被蒙羞,他必需忘记沉重畸形的爱,所以他逃到了郊外的老宅,企图通过独处慢慢将感情从心里抽丝剥茧般拔除。
可偏偏陈丹玄不想放过他。
肩膀上温热又带有不可抗力的宽厚大手让陈藜芦重新睁开双眼,乖乖地被对方牵动着四肢转过身。他抬头,视线与一双凌厉强势的眼眸在半空中相撞,男人神色失落地开口:“一年不见,小藜难道讨厌哥哥了?”
肩膀被抓紧,轻微的痛意透过骨头缝传递到大脑。陈藜芦手指蜷缩,凝视着陈丹玄,浅褐色的瞳睛将对方从冷峻的眉眼细细描绘到俊挺的鼻梁,再到唇峰明显的嘴巴。
怎么会讨厌呢?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我爱你啊!
心里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却被表面的风平浪静掩盖了喧嚣。
半晌,陈藜芦唇瓣蠕动,他像是放弃抵抗的战俘,认命般低垂下脑袋,一字一句回道:“没有。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
其中的“喜欢”,陈藜芦清楚对方一定会认为是兄弟间的亲情之意,却不知说出短短的两个字花掉了他多少力气,又包含了他多么深沉的依恋。
忘不掉的。
他怎么有信心能忘掉呢?那可是他镌刻在灵魂最深处十五年的“爱”。
陈藜芦偶尔也会想,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做过无数种比喻,最后陈藜芦觉得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很像牙齿因为发炎而烂掉的过程。开始时,痛感很微弱,出现的次数只是偶尔,所以即使他明白自己生病了,依然倔强地以为吃点药会好,便没有去医院,而是囫囵地吃了几片止疼药。
每疼一次,他吃一片,疼得重了,药的剂量随之增加。但后来,疼痛的程度愈发厉害,到药物都抑制不住时,他发现牙齿的神经已经被侵蚀到最底端,只有把牙拔掉才能根治。
可拔掉,他就没有牙了。他不想,于是继续自欺欺人地想能撑一天算一天,直到脸被病牙烂穿了,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一直在掩耳盗铃,不想治病,错过了治疗的绝佳时间。
忍耐感情的后果同样如此。
没有刻意遏制的爱意越积越深,心在里面溺亡,连说个“不”字都困难。
听到回答,陈丹玄一只手捧起陈藜芦的脸,拇指摩挲眼角的泪痣,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我也最喜欢小藜了。”他俯下身,靠在陈藜芦耳边,嗓音低哑,“所以今晚,‘帮’一下哥哥吧?”
陈藜芦瞳孔发抖,指甲嵌进掌心,他咬紧嘴唇没有立刻回答,“哥,你不是要订婚了?”言下之意,对方可以去找张欣雅解决生理问题。
“……”
陈藜芦低着头,所以他看不见陈丹玄霎时间变得阴沉的脸。
男人眼睛犀利,他随意向下一瞥,拉开与陈藜芦之间的距离,然后手指弯曲捏起陈藜芦的下巴,拇指的指腹摩挲对方光洁白皙的脸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藜是不愿意帮哥哥了吗?”
或许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听到对方语气里隐藏的阴沉,陈藜芦知道陈丹玄有些生气了,他连忙扯出笑,“愿…意的。”
宛如一条训练有素的狗,主人摇响手中的铃铛,他便心甘情愿地晃动尾巴,供对方取乐。
下巴的钳制消失,化为唇瓣上的轻轻一吻,耳边是哥哥喷洒的热气,“小藜最乖了,所以不要问不该问的,也不要担心不该担心的,知道吗?”
陈藜芦产生了一瞬的战栗,他鸦羽般的睫毛垂落,点点头,“知道了。”像儿时那般,对方让他做什么,他听话地做什么。
山间的夜是沧海的遗珠,神秘且美丽,但今日的夜似乎失去了珍珠般纯净的银白色月辉,看上去阴暗至极,仿若天罚降临。
老宅三层的浴室,窗户没关,晦暗的夜色流进来,将木柩的方格斑驳洒在陈藜芦汗涔涔的侧脸上,映出了那颗在湿漉漉的黑色发丝之间若隐若现的美人泪痣。
陈藜芦全身赤裸,坐在蓄满热水的浴池中,周围雾气升腾,将他原本清俊的脸熏成赧红,像点了口脂的香甜糕点,待人细细品尝。水珠洗去了男人白日里的矜持与成熟,让他变成了被迫献祭纯洁的少年,只为填饱两颗贪婪龌龊的心。
他的身后是另一具火热的躯体。
如过往无数次那样,陈丹玄以兄长之名轻易地掰开了弟弟修长的双腿,将火热通红的阴茎挤进对方如处子般紧致的穴口,狠狠地凿进脆弱、淫水四溅的穴心,带领弟弟一起于墨色浓稠的夜空下作乱。
水花拍打池壁,哗啦的浪声盖住了陈藜芦隐忍的低吟,他晃动着雪白腰肢,仰起头借窗户的缝隙望向影影绰绰的山间。
奇怪,今晚为什么没有月亮?
莲藕般的手臂虚扶在浴缸边沿,陈藜芦肩膀战栗,粉色的唇瓣不受控制地张开,嘴角顺势淌下几股晶莹的涎水。体内的炙热性器摩擦着肠道内的敏感嫩肉,像在开垦荒地一下比一下进入得更深,进入得更猛,带给他的濒死快感也更加强烈。
“嗯,哥……”
一声难耐的低喘,陈藜芦垂下脑袋。他眼皮半阖,透过流淌在胸前的水面瞧见了自己薄唇微启,淫乱呻吟的浪荡模样,随后他了然般笑笑。
原来是觉得他恶心,月亮才不出来了。
陈藜芦忽然觉得眼睛酸涩,一滴泪从眼角滚出,滑落至脖颈,留下一路的狼狈。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伴随水花激荡,卖力地吞吐属于哥哥的滚烫阳具,脸上爬满了自甘堕落的悲哀与无奈。
可是能怎么办?他放不下啊,对陈丹玄的一切他都放不下。
一双沾了水的宽厚手掌顺着腋下钻过,一把抓住他的乳肉,引来似泣珠般的悲鸣,又同时勾出了他最深处的浪荡。
“啊,哥…再用力些,再快点,求你了。”
陈丹玄双眸如鹰隼,他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白花花的肉体。堪比汝瓷的皮肤,瘦削的脊背,微微颤抖的肩胛骨……每一帧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喉结如隐藏在暗处的巨兽,滚了两下,陈丹玄眸子阴沉,“真骚。”
他凑上前如饿极了的野兽忘我地舔舐啃噬从陈藜芦脊椎上滚落的水滴,不愿放过每一滴,哑声道:“好,哥哥帮小藜。”说完,陈丹玄并没有抽出被肉穴绞紧的性器,而是直接抱住陈藜芦将人在浴缸中转了个圈。
菊穴里的狰狞肉棒如钻井般的开凿让陈藜芦顿时精关失守,尖叫着射出来,一股股白浊漂浮在水面上,如透明果冻,翕动翻涌。
性高潮后的肉穴痉挛收缩,陈藜芦趴在陈丹玄宽厚的臂膀上痉挛地抽搐,他半截香嫩的红舌来不及收回,发出了或引来天谴的淫叫,却又下意识缓慢摆动腰肢迎合依然夯在体内的粗红性器。
陈丹玄的阳茎被绞得倒吸了一口气,温热的淫水浇在敏感的冠头上,刺激得陈丹玄差点射出精,他一掌拍到弟弟圆润的白臀上,“别发浪!”
陈藜芦立时没了动作,他媚眼如丝却带着悲戚,心里一片荒原。
缓了缓气,陈藜芦从陈丹玄怀中坐直了身子。他迷蒙着双眼,讨好般低头与男人深吻,唇舌相交带来的舒爽顺着口腔内壁滑到下腹,最后到达抽插着巨物的穴口。被操开的肉洞流出池水与精液,嫩粉色的肉壁似要被撑破般,呈现半透明状,却依旧在不知疲倦地闭合。
如一名被调教成熟的娼妇,听见哥哥口中侮辱下流的话,陈藜芦不仅不再如年少时感到羞耻,甚至变得愈发性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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