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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古代架空)——无晦春秋

时间:2024-04-30 08:12:57  作者:无晦春秋
  楚祯睁开眼睛,“该回去了,大臣们该急了。”
  说罢,楚祯转身欲走,被夏侯虞一把拽了回来。
  夏侯虞:“我事先和覃燕彰、石矜知会过了。”
  楚祯抬眉。
  夏侯虞轻捏楚祯的脸颊,示意他往远处看。
  “你不想坐在崖边,吹山风吗?”夏侯虞偏头笑问道。
  楚祯怔愣片刻,倏然扬起笑容,“当然。”
  两人坐在崖边,双腿悬在半空,双手撑在身后,尽情感受独属于大周千万顷国土的气息。
  夏侯虞忽然“哎呀”了一声。
  楚祯乍然睁眼,问:“怎么了?”
  夏侯虞盯着崖下,为难道:“鞋……被吹掉了……”
  楚祯一看,“噗嗤”笑出了声。
  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左脚的鞋被夏侯虞故意拍掉了。
  “喂——”楚祯盯着坠下万丈深渊的鞋子,悲哀叹息。
  夏侯虞在一旁忍笑。
  楚祯故作嗔怪地看向夏侯虞,“你故意的。”
  这下夏侯虞便放肆笑起来了,许久不见的小虎牙配着夏侯虞出挑的面容,曾经苗疆被巫婆婆称道的娃娃脸,在楚祯的眼中若隐若现。
  楚祯再一次晃了神。
  “崖下的风景定是光彩夺目,只可惜我们看不到。”夏侯虞说,“我们一人一只鞋子,算替我们二人走过了。”
  楚祯倒也十分赞同这一点,不再假装生气。但他还是问出了关键:“回去要如何交待,堂堂大周天子丢了鞋子?”
  “那只好……把你的另一只鞋子夺过来了。”
  夏侯虞说的坦然,楚祯一时懵住。
  等他明白过来,那只鞋子已经被抢走穿在了夏侯虞的脚上。
  “虞!净!舟!”楚祯喊。
  霎时,二人之间一片静默。
  楚祯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名字。
  许久的寂静蔓延着,倏然,夏侯虞仰脸喊道:“楚飞飞!”
  楚祯僵硬的笑容一下子化开,他冲夏侯虞的方向追去。
  奈何楚祯如今体力不济,怎么也追不上夏侯虞。
  正发愁间,他瞄到马,一个旋身上了马。
  不过两步,楚祯已经快要超过夏侯虞。
  下一瞬,楚祯一捞,把夏侯虞捞上了马。
  二人策马疾驰,驶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第79章 心死
  五月初五,正端午。
  皇宫内经过了一段安宁又祥和的日子,礼部自春猎后便开始精心筹备的端午盛宴终于来到。
  祈福祭祖、驱邪拜神。满桌的粽子吃都吃不完,殿内整日飘着艾蒿的清香。
  正午时分,天子寝宫内。楚祯正低头摆弄着荷包,一旁彩犀歪头盯着楚祯看。
  殿外脚步声响起,楚祯抬头去看,是石矜拎着几片荷叶来了。
  “给你的。”石矜递过去。
  楚祯点头示意石矜放在一旁就行,他现在手上忙不开。
  石矜放下荷叶,坐到楚祯身旁,问:“你在弄什么?”
  “他送来一个荷包,被彩犀啄坏个口子,我正琢磨怎么修补好。”楚祯低头说。
  石矜凑过去看了看,略带嫌弃道:“你的针脚也太凌乱了,还不如就让它破着。”
  楚祯叹了口气,果然放弃,说道:“算了,再让他买一个好了。”
  说罢,楚祯的目光瞥见桌上的荷叶,便问道:“荷叶是做什么的?”
  “……听闻你近日有些咳血,采了新鲜荷叶可以入药,可化瘀止血。”石矜顿了一下,说道。
  “多谢了。”楚祯笑着说。
  石矜又道:“除此之外,顺便给你送两封信。”
  “什么信?”
  “你打开就知道了。”
  楚祯接过,两封信上均写着:云齐亲启。
  只是落款一个是李启华,另一个则是林壑。
  楚祯微微蹙起眉头:“李启华我知道,是蛮离荒守城的将军,但与我应该无甚交集。还有林壑……是何许人?他们为何给我写信?”
  石矜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楚祯。
  瞧见石矜震惊的神情,楚祯立刻明白过来,释然道:“是我忘记的人吗?”
  石矜:“……是。”
  楚祯听罢,将信还给石矜。
  石矜不解:“你不看?”
  楚祯摇头道:“不看。”
  “或许你看了信,就能想起曾经和他们的往事。”
  “既然忘了,再想起来也没什么意义。还要劳烦石大人,帮我给他们个回信,让他们不要再惦念我了。”
  石矜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只好道:“好,我帮你给他们回信……我先回了,礼部那边还有事。”
  “嗯,”楚祯笑着点头,突然又道:“对了,粽子拿在路上吃。”
  楚祯递给石矜两个个大饱满的粽子。
  石矜捧着这两个粽子,低头沉默,半晌转头一言不发离开。
  楚祯也只当石矜在琢磨是不是要把这两个累赘扔回来,见石矜最后还是收下了,心里开心不少。
  这些吃不完的粽子总算送出去两个了。
  他扭头继续去逗彩犀,突然彩犀飞了出去。再一会儿,彩犀身边多了一个人。
  楚祯看见来人的脸,非但没起身迎接,反倒脱掉鞋子,往床榻里挪了挪,盘起腿等人来。
  夏侯虞如常地走到床前,坐在了楚祯给他腾开的位置。
  不等夏侯虞开口,楚祯就拿一个粽子塞进了夏侯虞的嘴里。
  “快帮我分担一个,再放下去都要坏掉了。”楚祯连忙说。
  夏侯虞拿出嘴里的粽子,瞧了瞧,又翻了翻桌上的其他粽子,说道:“这些都是那些大臣来看你时送的?”
  “对——”楚祯拉长了音。
  “我命人给他们都送回去。”
  “别,”楚祯立刻阻止,“那在他们眼里,岂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夏侯虞略加思索,道:“这样,我命人将它们打乱分别包装,算作御赐之物送到他们府上。”
  楚祯没说话,但眉眼间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两人立刻低下头,凑在一起,偷笑。
  “好了,”夏侯虞抚抚楚祯的后背,“和你说正事。”
  “你说。”楚祯收起了笑。
  “自那事结束,我命陈印低调行事,过了这么久,他急着想见你,说要和你请罪。”
  “我不怪罪他。”
  “我知道,但陈印不知道。”夏侯虞说,“你想什么时候见,我安排。”
  楚祯明白陈印的性子,这段时日心里定是十分不好受,便答应下来。
  他突然想到,夏侯虞做戏做的足,自朝堂上那一出好戏后,便撤了对他的禁足令。
  说是禁足令,其实那段时日楚祯除了夜夜必须回到夏侯虞的寝宫安睡外,旁的夏侯虞并未阻拦楚祯。
  端午佳节,他也应回家看看。
  楚祯便说:“今日我去一趟楚府,你让陈印去楚府找我吧。”
  “好……”夏侯虞说罢,犹豫片刻,又道:“今夜可以不用回来。”
  楚祯摇摇头:“我回来。”
  *
  那日禁足令解,楚祯第一个想去的地方,便是楚府。
  只是那之后有许多后续事宜需要料理,一直抽不出空来。
  此刻站到楚府大门前,楚祯恍然觉得,有那么一点陌生。
  他推开大门,站在庭院之中。
  夏侯虞禁足楚祯后,并未弃楚府于不顾。除了卧房,月月都有人前来打扫。
  庭院内的池塘、花园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像空无一人的宅院。
  他去了楚谦的书房。
  许久无人打理的书房落了厚厚一层灰,书桌上依旧摆着父亲喜爱的玉砚台和凌山宣纸。
  楚祯手指轻拂桌面,慢慢走了过去,坐下,双手撑住桌沿。
  小时候自己和楚祺犯错后,跪在桌前挨训的情形闯进楚祯的脑海。
  楚祯想着想着,便笑出了声。
  他拿起墨块,磨起了墨。他从不以绘画见长,但也能画出一些精准的神态。
  楚祯在宣纸上画了四个人……不,是五个人。
  十五岁那年的正月十五,打雪仗的那夜。
  楚祯此时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忘记那段日子。
  门外倏然响起敲门声,楚祯道:“进来吧。”
  陈印出现在门口,一个彪形大汉的脸上破天荒出现了羞愧的神情。
  “进来呀。”楚祯发现陈印立在门口低着头,也不往里进。
  “楚大人……我……”
  “我都知道了,你不必自责,忠于陛下是你的职责。”
  “话虽如此,但我总有一种背叛了楚大人的感觉。”
  楚祯摇头,说道:“兵法,从没有背叛与否的说法。”
  “兵法?”陈印不解。
  楚祯笑说:“你曾为楚谦将军有我这样一个后辈而鸣不平,那你应知他的用兵才能在大周无人能比。”
  “当然!镇北侯是我陈印一直以来的榜样!”
  “我是他的儿子,他所有的兵术战法都教给了我。陛下与你的这一招,在战场上便叫做……”
  楚祯突然停顿下来,眼睫止不住地颤抖。
  陈印没有发现楚祯的异样,立刻喊道:“反客为主!还有假痴不癫!我在三十六计上看过!”
  楚祯一直捏着毛笔,笔尖上的墨滴了一大块在宣纸上,他依旧一动不动。
  陈印又道:“我想起来,楚大人您当年在蛮离荒之战中,也用过这两招!”
  兴奋劲儿过去,陈印才发现楚祯的不对劲。
  只见楚祯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情,捏着毛笔的手骨节泛白,微微发抖。
  “楚大人,您……怎么了?”
  “……你先回吧……我要在楚府,独自待会儿。”楚祯尽量控制声音的颤抖道。
  “……是。”
  陈印将信将疑离开。
  楚祯确认陈印的脚步消失,突然脱力,双手撑在桌上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身形。
  他慢慢站直,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再退无可退。
  他顺着墙壁缓缓滑下,跌坐在地上,双臂抱腿。
  “父亲教我的,是什么?”
  “蛮离荒战役……是我打的吗?”
  “我用了什么战术……用了什么兵法……”
  “李启华是谁……林壑是谁……云齐……是我吗?”
  楚祯感觉天旋地转,困在这一个个问题中逃不出。
  “楚祯!”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楚祯一下子好似从深海中透过气来。
  门被撞开。
  夏侯虞的脸出现在楚祯的面前。
  他蹲下捧起楚祯的脸,手指擦掉楚祯满脸的泪水,说:“我来了。”
  这时楚祯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无意识泪流满面。
  “净舟……”
  “飞飞。”
  “我好像……不是你口中的飞飞……了。”
  夏侯虞的心猛地抽痛。
  他把楚祯紧紧抱在怀里,说:“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楚飞飞,我不会让你忘掉它们。”
  楚祯依旧无知无觉地流泪。
  夏侯虞离开楚祯的身体,说:“走,我们回宫,你很快就会想起来了。”
  楚祯任由夏侯虞带他起身,走出书房后,楚祯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夏侯虞接住楚祯的身体,双脚竟然开始发软,第一步没有站起来,和楚祯一起摔倒在地。
  第二次,第三次……夏侯虞无数次尝试,始终使不上力。
  不是他力气不够,也不是他身体不适。
  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尝试,他终于抱起楚祯,上了马车,回了宫。
  无数太医围在床前,各个面色阴晴不定,除了为难,更多的还是恐惧。
  “喂他。”夏侯虞命令道。
  其中一名太医手中端着锦盒,锦盒之中有一颗药丸。
  听到夏侯虞下令,他反而登时跪下,“陛下三思啊!此药虽能缓解楚大人的失忆,但极其损伤身体,楚大人的身子本就已经脆弱不堪了!”
  夏侯虞闭了闭眼,似是也在下决心。
  片刻后,他睁眼,目光中满是冷漠:“朕命令你,给他喂药。”
  “陛下!”一直沉默的石矜突然站了出来,“太医说他不能吃。”
  夏侯虞转身,正对石矜,眸中的冷漠让石矜都起了一背的冷汗。
  “朕说,喂药。”夏侯虞直视石矜,淡淡道。
  太医们不敢抗命,将药喂给楚祯后,纷纷退下。
  整座寝宫内,只剩下昏迷的楚祯和对峙中的夏侯虞和石矜。
  “这药是陛下您早就准备好的?”
  “是。”
  石矜眼见着楚祯吃下那药,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昏迷之中还在阵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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