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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古代架空)——无晦春秋

时间:2024-04-30 08:12:57  作者:无晦春秋
  “麻烦大夫了。”
  大夫不好拒绝,并且他医者仁心,虽说村庄内村民甚少,让他发挥医术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好!”
  天色渐暗,大夫的心提了起来。
  他时不时瞥向夏侯虞,生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三更天已过,大夫已经忍受不住打起了瞌睡,但还是执拗地不让自己真的睡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大夫被一声巨响惊醒。
  他猛地抬头,魂已经吓飞了一半。
  只见夏侯虞睁着无神的双眼,向着楚祯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巨响正是来自阻拦他的木凳,竟被他一脚踹烂。
  大夫咽了好几口口水,躲在一旁看着。
  夏侯虞马上就要触碰到楚祯了。
  大夫此刻心中纠结万分。
  他不敢拿另一个病人的命赌,即便虞老板真的是个好人。
  但他也怕夏侯虞发起疯来会乱杀人。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大夫大喊一声给自己打气,抓着绳子便冲了上去。
  拧成两股的麻绳从前面把夏侯虞兜住,大夫在他身后拼命拉着,双手手心都磨出了血。
  “虞老板冷静!他可是你最在乎的人!你清醒一下!”
  夏侯虞无知无觉,只是一味地走向楚祯,口中还念念有词,只不过大夫一个字也听不清。
  犯了魇病的夏侯虞力大无穷,大夫觉得就算是两个他来也拉不住。
  这时,他瞥到床边的木架,铆足劲一拉,一鼓作气把绳子的两头都系在了木架上。
  夏侯虞彻底前进不了了。
  “飞飞……”
  大夫此时也彻底听清了夏侯虞口中所说。
  他擦擦汗,力竭倒在地上,但还是警惕地盯住夏侯虞。
  “飞飞……飞飞——”
  夏侯虞喊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低沉。
  一声声听在大夫的耳朵里,直让他胆战心惊。
  “飞飞——”喊到最后,夏侯虞的嘴角流出了喊破喉咙后的血,和阵阵哭咽。
  大夫就这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鼻尖也酸涩了起来。
  他看看外面,发觉还不到五更。不知夏侯虞如此症状会何时结束。
  大夫做了一个决定。
  他出去挑了根结实的木棍,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又说了好几遍“虞老板得罪了”,最后发狠,一下把夏侯虞敲晕。
  敲晕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熬了一宿眼花了,床上一年未苏醒的人好像微微动了动手指。
  夏侯虞再睁眼,便是发觉自己头痛欲裂,并且动弹不得。
  他低头去看,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床边。
  大夫再次顶着俩大黑眼圈,一脸愁云惨淡地看着自己。
  如此,夏侯虞什么都明白了。
  “我昨夜,做了什么?”
  “虞老板,您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治病。”
  “……有药?”
  大夫一下子噎住。
  没有药,若说药,只有床上那位才是他的药。
  夏侯虞好像问出那句“有药”时,便知道自己无药可医。
  “辛苦您了,还要请您确认,楚祯身上是否并无再多出的青紫。”
  大夫叹气:“我看过了,没有。”
  “多谢……”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了,”大夫筋疲力尽,“今夜你不要睡在这里了。”
  夏侯虞听罢,眼睫微动,未立刻答话,而是看向床上的楚祯。
  半晌,才从剧痛血腥的喉咙中,挤出一个:“好。”
  鉴于夏侯虞只会在夜晚病发,大夫便安心回去休息了。
  夏侯虞坐在楚祯的床边,握着楚祯的手,目光一寸一寸抚摸过楚祯的每一寸肌肤。
  包括被他失神亲吻出的每一个紫痕。
  天边马上要黑下去了,他也该离开了。
  就在他即将推开屋门,迈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响动。
  夏侯虞从头到脚如被雷劈,他不敢回头,身体却不听他的话,拼命想要转身。
  “你……”身后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夏侯虞与此同时转身,奔至床边。
  他明明白白看见楚祯睁着眼睛,正看着他。
  还是那双澄澈的眼睛。
  “是谁……”
  夏侯虞怔愣在原地,片刻后倏然笑了,在楚祯茫然的目光中,开始放肆大笑。
  笑着笑着,夏侯虞跌坐在地,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
  楚祯不解、不懂,更不认识眼前这个哭的如此撕心裂肺的人。
  但他觉得心里发痛。
  他支撑自己半起身,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了夏侯虞的头。
 
 
第90章 更多
  自楚祯醒来,并且再也不记得前尘往事那天起,夏侯虞好像没再犯过病。
  大夫偷偷来看过很多次,发现夏侯虞和正常人一样,便放下心来,也从内心里替他们两个高兴。
  小阁楼里便再无旁人踏足,只有夏侯虞和楚祯二人。
  两人无甚交流,夏侯虞找来了许多书堆在楚祯床头。
  楚祯便一本一本翻看。
  几日过去二人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
  也没有问夏侯虞,姓甚名谁。
  终于在第五日的清晨,楚祯突然开口道:“今天吃什么?”
  夏侯虞顿了一下,如常答道:“清炒小菜,米粥。”
  “好。”楚祯说完,再次低头看书。
  夏侯虞停下了拾掇的动作,走到楚祯面前。
  楚祯抬头,眼神询问夏侯虞。
  “你——”夏侯虞顿了顿,“不走吗?”
  “为什么要走?”
  “……你不认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地。你不想去找到你自己是谁吗?”
  “暂时不。”楚祯笑着说。
  一个明媚的笑容出现在楚祯的脸上。
  注视着夏侯虞的脸,楚祯补充道:“既然我醒来见的第一个人是你,我就相信你。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
  说完,楚祯如往日一样,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书。
  夏侯虞站在原地许久,盯着楚祯的头。
  他此刻只能想到四个字:少年无畏。
  曾经,就是这样的楚祯,才将夏侯虞的心慢慢吸引过去。
  也是因为他夏侯虞,楚祯脑海中存在的那些痛苦的记忆,让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如此恣意的笑容了。
  “想学骑马吗?”夏侯虞倏然问。
  楚祯猛地抬头,眼里闪出光,“想!”
  夏侯虞带楚祯来到了村庄的马棚处。
  不等走到马棚跟前,看见风麒驹的楚祯就惊呼:“真是一匹好马!”
  话音刚落,楚祯便小跑过去,满眼欣赏地摸着风麒驹的马鬃。
  风麒驹许久未见到主人,对着楚祯一阵亲昵无比地蹭。
  “它是我的马吗?”楚祯问。
  夏侯虞心下一惊:“是……你如何知道?”
  “直觉。”
  说罢,楚祯不需要“学”,一个翻身便上了马背。
  他大喝一声,策马奔出了村庄,向着外面的康庄大道飞奔而去。
  夏侯虞站在原地没动。
  风麒驹的背上被夏侯虞悄悄放上了换洗衣物和盘缠,如果楚祯一去不复返……如果楚祯想要自由……
  “喂——!这马叫什么!”
  楚祯驾马奔回的身影,还有叫喊声打断了夏侯虞的思绪。
  楚祯猛拉缰绳,马蹄扬起,一声响亮的嘶叫后,稳稳停在夏侯虞的面前。他利落下马,跑到夏侯虞面前,抬袖擦掉额间的汗,见夏侯虞不回答,又问了一遍:“它有名字吗?”
  “有。”
  “是什么!”楚祯兴奋地问。
  “风麒驹。”
  得到答案的楚祯,回头再次抚摸风麒驹。
  夏侯虞一句话哽在喉咙里,“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祯冲夏侯虞仰首一笑:“饿了!”
  楚祯果然没骗夏侯虞,米粥他喝了两大碗才堪堪放下筷子。吃完,他放心地在榻上睡去。
  夏侯虞缓步走到楚祯面前,蹲下,手指在楚祯的脸庞上轻轻描绘着轮廓。
  似是有些发痒,楚祯睡梦中难耐地挠了挠自己的脸,慢慢苏醒过来。
  “怎么了?”楚祯勉强睁开一只眼睛。
  夏侯虞回道:“我们现在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楚祯翻了个身,背对夏侯虞。
  “你和我,算什么关系?”
  楚祯没睡醒,略带不耐烦地说:“朋友啊,还能是什么。”
  夏侯虞听到这个答案,先是愣了一瞬,很快冷哼道:“对于你来说,谁都能被你称作一声朋友吗?”
  楚祯这些彻底清醒了过来,端坐起身,注视着夏侯虞的眼睛,像是要琢磨出夏侯虞心中所想。
  夏侯虞把眼睛别开。
  楚祯笑了:“我醒来不记得我是谁,更不记得你是谁。但你守在重伤的我身边,你总不会是我的仇人。”
  “不是仇人便是朋友吗?”
  “那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楚祯凑到夏侯虞跟前,仔细去看夏侯虞的眼睛。
  夏侯虞躲开,“我这个人,从不交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楚祯问。
  “怎么现在想起来问了?”
  “你不是我的朋友,那便只能是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了。既然不是朋友,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我记住你的名字,来日报恩。”
  “你现在就可以走。”夏侯虞说。
  “为什么总想赶我走?”楚祯问。
  夏侯虞:“不是赶,是不想你困在救命恩人的囚笼里……”
  “我不觉得报恩算是囚笼。”
  “……随你。”说罢,夏侯虞甩袖要离开。
  楚祯一下子着急起来,没穿鞋便追下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虞……”夏侯虞停了一下,“夏侯虞。”
  “夏侯……”楚祯若有所思。
  继上次两人有些不欢而散,但又不得不在同一屋檐下后。
  此地迎来了雨。
  楚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前,伸手接雨。
  夏侯虞恰好从山上打了几只野兔带回来,浑身已经湿透了。
  楚祯看见夏侯虞满身狼狈的样子,跑回屋里拿了木伞出来,顺便给夏侯虞递了个帕子。
  夏侯虞依旧一言不发。
  楚祯也不在意。
  他只管做他自己的,夏侯虞如何对待他,那是夏侯虞的事,与他楚祯无关。
  以及事实上,这段时日来,夏侯虞对他照顾有加,只是经常躲着他。
  楚祯还是能明白是非的。
  夏侯虞脱掉所有衣衫,背对楚祯擦净身体。
  楚祯看见了夏侯虞身上的疤,有鞭伤有烙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发觉自己身上的疤痕一点也不比夏侯虞的少。
  “夏侯虞。”楚祯突然开口。
  “怎么了?”
  “我是谁?”
  夏侯虞的动作倏然停下,没回头,说道:“楚祯。”
  “楚祯,”楚祯重复,“祯,我的父母定希望我吉祥平安地过完一生。”
  “你的父母……”夏侯虞犹豫道。
  楚祯接道:“都不在了,是吗?”
  “你还有一个弟弟,也……不在了。”
  “因为战乱吗?”楚祯问。
  夏侯虞不知该如何回答。
  楚祯没再追问,回到了榻上。
  夏侯虞不知道失去所有记忆的楚祯是否能接受这种噩耗,又或者他是不是想要回去找他家人的坟冢。
  他未梳洗,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去看楚祯。
  没想到楚祯泰然自若地继续看书,丝毫看不出悲伤来。
  听见夏侯虞的脚步声,楚祯抬头,问道:“嗯?”
  “……晚上想吃什么?”
  “烤兔肉!”楚祯激动道。
  夏侯虞也渐渐露出一个笑,柔声道:“好。”
  两人除了吃兔肉,还喝了点小酒,都有些微醺。
  楚祯在靠住夏侯虞,双眼已经迷茫,却还强行保持清醒。
  “你说你叫夏侯虞,我叫楚祯。”
  “……对。”
  “书上说,长安有个楚家,曾经世代忠良将,但几年前新皇登基,楚家犯了谋反之罪。你说,我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啊?”
  夏侯虞也醉了,他一下抓住楚祯的双肩,盯住楚祯的眼睛:“是哪本书写的。”
  楚祯只给夏侯虞看,正是床沿翻开的一本。
  夏侯虞二话不说,把书拿来扔进了火堆,很快烧成了灰烬。
  “你……”
  “你记住,”夏侯虞说,“长安楚家,世代忠良将。是,代代,忠良将!”
  “夏侯家,是代代良君吗?”楚祯点头,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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