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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古代架空)——无晦春秋

时间:2024-04-30 08:12:57  作者:无晦春秋
  夏侯虞不可置信地看向楚祯,半晌没吐出一个字。
  “夏侯虞——”楚祯闭眼说道,“当朝天子不就是姓夏侯?”
  “天子名讳夏侯般,不是夏侯虞。”
  “哦……”
  夏侯虞垂眸,“我不是皇帝你很失望?”
  “当然没有,只是觉得,就算你是皇帝,皇帝就不能有朋友了吗?”
  说罢,楚祯凑了上来。
  “我见你便觉得开心,想和你交朋友,你可愿意?”
  夏侯虞红了脸,也红了眼。他颤颤问道:“只是——朋友吗?”
  楚祯嘿嘿发笑,凑得更近了。
  “如果你想要更多,我想,我也是愿意的。”
 
 
第91章 注定
  这一夜楚祯睡的并不安稳。
  梦中的他先是坠入冰湖,后又踏入火山,最后去到了一间小院。
  楚祯的记忆里,他没有去过长安,对于长安的所有都来自于夏侯虞给他的书。
  但他看见这座小院,便下意识觉得,这是长安的一间小院。并且,是长安繁华盛景下,唯一娴静处。
  他不自觉踏入了小院。
  他想脱掉身上湿透的外衫,换上没有被火焰灼烧过的鞋履。
  他想躺进卧房,好好睡上一觉。
  当他刚进入小院,便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正背对着他。
  “喂——”楚祯出了声。
  那人没有回头,反倒冲着屋檐上一人喊道:“飞飞,下来吃茶!”
  他说完,屋檐上一少年飞身下来,不老实地绕着桌走来走去,与白衣人说说笑笑。
  白衣人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少年,浅笑着给少年递去糕点。
  楚祯想再靠近一点。
  他听见,少年与白衣人饮茶谈理想。
  他听见,少年说他的梦想算上白衣人一份。
  他听见,少年说,他喜欢——
  楚祯下意识又走近了几步,他听见少年说:“飞飞喜欢净舟。”
  少年说:“楚祯喜欢夏侯虞。”
  楚祯浑身一凛,犹如电击般从脚心直涌上大脑。
  他又走近些,“楚祯”和“夏侯虞”陡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华丽的宫殿,是高坐大殿之上的一人,以及殿外的杀生漫天。
  楚祯宛如一个局外人,走过那些厮杀之人的身边。
  他在一处角落,找到了“楚祯”。
  被血污覆盖,断臂残骸,尸体已经无法拼凑齐全的“楚祯”。
  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楚祯”,耳边呼啸的风愈来愈强烈,直到他从梦中醒来。
  清醒过来的楚祯并没有强烈的反应。
  他慢慢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夏侯虞,而后下了榻,一番梳洗。
  此时夏侯虞也起了身,静静盯着楚祯在忙活的身影。
  楚祯倏地与夏侯虞的视线对上,一瞬间呼吸停滞。
  夏侯虞许是感受到楚祯躲避他的目光,起身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楚祯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
  楚祯还是不去看夏侯虞,闪躲道:“收拾一下……行囊。”
  “你要走。”夏侯虞眼眸倏然低垂,沉声缓缓道。
  楚祯笑了,安慰似的拍拍夏侯虞的手背,“我想去找一找,曾经去过的地方。”
  夏侯虞望着楚祯的笑容,心脏好似被攥紧一样疼。
  半晌,他才艰难道:“你知道该去哪里吗?”
  “知道,长安。”
  话音落,夏侯虞一瞬间手指颤抖,松了楚祯的手腕。
  楚祯并未觉察出什么,继续道:“你放心,等我找到自己想找的,我会回来。”
  “你想找什么?”夏侯虞问。
  楚祯一下子想到梦中的那两人——飞飞、净舟。
  他轻抬眼,目光中有试探有侥幸。
  他缓缓说:“我想找到……净舟。”
  夏侯虞听罢,与楚祯目光相接。
  短短一瞬,楚祯好像从夏侯虞的眼睛中看到了许多许多年前,好像看到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快乐或痛苦的过往。
  半晌,夏侯虞后退半步,转身停住,道:“那便……快些……回来。”
  楚祯张张嘴,望着夏侯虞一瞬间坍塌下去的背影,未发出一个字节。
  身随心动,楚祯迈出了步子,追到夏侯虞跟前,拽住夏侯虞的衣角。
  夏侯虞停住,却未转身。
  “我……”楚祯说了一个字后,便不知该再说什么。
  “还有事吗?”夏侯虞道。
  楚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切,我便不走了。”
  夏侯虞:“你一定知道,我不会说。”
  楚祯笑了,“做皇帝的,又或是做过皇帝的,注定一辈子都要口是心非吗?”
  夏侯虞转过身,“我说过,我不是……”
  楚祯打断夏侯虞,“陛下,我们曾经……认识吗?”
  夏侯虞喉结滚动,未答。
  楚祯继续问:“陛下……有对不起过我吗?”
  “为什么这样问。”夏侯虞收进袖子中的手紧握。
  “陛下看我的眼神——不清白,”楚祯直视夏侯虞,“一国之主,想要什么人得不到?能被陛下这样看的人,却和陛下只是相识几日的匆匆过客,我是不信的。所以,是什么,让陛下望而却步了呢?”
  夏侯虞苦笑道:“你果然还是那般聪慧。”
  “我大概和陛下,曾经有过轰轰烈烈的一段往事,只不过我不负责任地忘记了。”
  “忘了……好。”
  “陛下舍得吗?”楚祯向前逼近。
  夏侯虞缓缓抬头,轻轻笑说:“不舍得。”
  楚祯也爽朗一笑:“我猜,没有失忆的我,应该也是不舍得的。”
  话毕,楚祯没去看夏侯虞的神情,继续说道:“但我还是要走,既然陛下……”
  “别叫我陛下。”夏侯虞倏然说道。
  “……好,既然净舟不肯告诉我,既然你我都舍不得忘掉那段记忆,我要去找回它。”
  说罢,楚祯转身离去。
  身后的夏侯虞迈出了步子,伸出了手,“能不能……”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楚祯疑惑回身,却见夏侯虞好似呼吸不上来,身体逐渐往下倒。
  楚祯大惊,立刻抱住夏侯虞,与他一同坐在地上。
  夏侯虞呼吸越来越急促,楚祯不知该如何补救,只能不停抚摸夏侯虞的胸口,找寻缓解办法。
  倏地,夏侯虞屏住了呼吸,一瞬间睁眼,不再呼吸急促,但眼神却如魇住一般,死死盯住前方,缓慢挪向楚祯。
  “夏侯虞……你怎么了……”
  话刚问完,一个吻扑了过来。
  楚祯眼眸倏地睁大。
  一吻未完,夏侯虞开始变本加厉。
  楚祯突然想起,大夫有一日悄悄对他说夏侯虞若有言行举止怪异一定要加以防备,及时找他前来医治。
  他不知道,此刻算不算……举止怪异。
  更何况,自从他醒过来,夏侯虞好像从未有过逾矩,直至今日。
  楚祯被动地接受着夏侯虞对他做的一切,一开始只是简单的亲吻,后面开始在他身上吸吮,再到后来楚祯惊觉这已经不是正常朋友应该有的动作了。
  “夏侯虞!你清醒一点!夏侯虞!”
  无论楚祯如何想要唤醒夏侯虞,夏侯虞都无知无觉,眸中无神,只一味地去做他想做的事。
  楚祯自清醒过来也不过月余,此时更是没有力气抵挡夏侯虞。
  他被夏侯虞从屋外挪进了屋内,正要行事,上衣衫几乎已经褪下一半。
  楚祯紧急之下,大喊:“虞净舟!”
  夏侯虞倏然停下了所有动作,魇住的眼神变得柔和,茫然看向楚祯。
  许久,他沙哑道了声:“飞飞……”
  “……是我,净舟。”
  楚祯除了在那个梦中,从未听过“飞飞”这个名字,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夏侯虞果然安静了,不再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就在楚祯终于松了口气时,夏侯虞突然暴起,捂住头大喊:“啊——”
  “净舟!”楚祯控制不住夏侯虞,只能徒劳地抱住他的腰。
  “飞飞……飞飞……”夏侯虞无意识喃喃道。
  “飞飞在这儿,我是飞飞!”
  “你不是……”
  楚祯心里一颤,一下子松了劲儿。
  夏侯虞挣脱出楚祯的桎梏,踉跄着往外跑。
  楚祯不自觉去看镜中的自己。
  的确……梦中他并未看清飞飞的面容究竟是不是自己……
  不等楚祯细想,屋外传来一声巨响。
  楚祯不得不停下思绪,奔出门去,就见夏侯虞体力不支栽到在门边。他立刻冲过去,将夏侯虞扶起。
  此时的夏侯虞已经恢复了神智,但他看见自己满身的泥泞和楚祯身上的青紫痕迹,眼中的惊骇大过于茫然。
  他攥住楚祯臂膀,忙问:“我刚才做什么了?我对你做什么了!”
  楚祯本想隐瞒,但……
  “你在找飞飞。”楚祯盯住夏侯虞的眼睛。
  夏侯虞一怔,未回答。
  楚祯逼近夏侯虞,“你想对飞飞做的那些事,刚刚对我做了。飞飞叫你净舟,我也叫你净舟,我……是飞飞吗?”
  夏侯虞始终低着头,不去回答楚祯。
  半晌过去,夏侯虞开口:“你走吧。”
  说完,不等楚祯回答,夏侯虞直接把楚祯往门外推。
  楚祯没有想到夏侯虞会有此动作,被意外一推,关在了门外。
  “虞净舟!”楚祯拍门,“你把门打开!”
  门内没有动静。
  楚祯继续拍喊:“虞净舟!”
  “走吧……”夏侯虞的声音从门内低低传来,“我已经困住了你太多年,外面才是你自始至终向往的地方。记住,别去长安,永远不要去。”
  说完这些话,无论楚祯再怎样呼喊,门内再也没有传来动静。
  楚祯在门外静立片刻,决然回头,骑上风麒驹离开。
  门内的夏侯虞听见马蹄声,一直无动于衷的神情微微动容。
  待马蹄声消失不见,夏侯虞转身缓缓打开房门。门外再没了那个人的身影,只留下一串马蹄脚印。
  夏侯虞俯身,手指轻抚马蹄印,目光追随至最远的那串马蹄印。
  倏然,他阖上房门,从里面将门栓落下,而后回到二层阁楼,从角落找出麻绳,平躺在床榻,将自己的一只手牢牢绑在床头。
  而他双眼向上看着,静待黑夜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阁楼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二层阁楼的门被人撞开。
  夏侯虞茫茫然看向门的方向,只见楚祯带着大夫出现在门口。楚祯一脸焦急之色,奔到夏侯虞面前,嘴巴张张合合对大夫说着什么,大夫也赶紧打开药盒为夏侯虞施针。
  夏侯虞不明所以,他听不见楚祯在说些什么。
  他想张开嘴,也发不出来声音。
  直到他的眼前逐渐变得不再雾蒙蒙,耳朵也能听见声音之后,夏侯虞才意识到,方才他已失去了神智。
  他手腕上的麻绳被楚祯解了下来,并轻柔地在伤痕处抹上药膏。
  他听见楚祯说:“为什么把自己绑起来?怕自己失去理智去找我?”
  夏侯虞没回答,低下了头。
  幸好楚祯并未追问,而是转头和大夫交谈着什么。
  夏侯虞看着楚祯的背影,以及侧面流露出忧心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与曾经的楚祯换了一个位置。
  曾经的他正是楚祯如今的角色,替床上的自己询问可有解救之法。
  那是一种,自己知道自己早已无可救药,却只能看着心爱之人为了自己寻遍天下之法,最终一次次希望破灭的——心痛。
  夏侯虞听见大夫欲将楚祯叫出去详谈,但被楚祯制止了。
  楚祯回头给了夏侯虞一个安心的笑,又回头对大夫说:“我们就在此处说,病人也该有对自己病情知情的权力。”
  大夫看看楚祯,又看看夏侯虞,只好叹口气,道:“好吧,虞老板的症状正是癔症,此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切皆因……皆因你昏迷了一年之久,虞老板思念担忧过度,引发了癔症。本来自你醒来此癔症便未再复发,如今突发想来与你想走有关。”
  楚祯垂眸,“果然是这样。”
  大夫:“我啊,就是山野小村里的一个大夫,没治过什么大病。你能醒来也不是依靠了我,想来是你自己的造化。我只能施针压制虞老板的癔症发作,至于根治……我只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明白了,有劳了。”楚祯说。
  大夫点头示意,留下药房,离开了。
  楚祯缓缓转身,坐在夏侯虞身侧。
  夏侯虞盯住楚祯的脸,半晌才开口道:“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你是个大骗子。”说罢,楚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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