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结婚十年(近代现代)——久陆

时间:2024-04-30 08:16:30  作者:久陆
  “我哥拍的照片可真多,什么人都有,好多我都不认识。”
  “他小时候拿着相机,看到什么拍什么,有一次这条街上的邻居老爷爷死了,他挤进去要拍照,差点儿被人揍,还是你小姨夫把他揪出来的。”
  方言笑出了声:“我哥还干过这事儿呢?”
  “他干过不少挨打的事儿。”
  “他从小就淘。”
  说起栖南的事儿桑奕明漫不经心,他一直慢慢翻着相册,想多找找方言小时候的照片,但是很少,方言小时候不喜欢拍照,大多数都是一家人的大合影里才出现,桑奕明好不容易找到一张,就抽出来单独放在旁边,准备把有方言的都集中在一个相册里。
  方言盘腿坐在地板上,桑奕明蹲在他旁边,问方言坐在地板上凉不凉。
  方言说不凉,还问他要不要坐。
  桑奕明先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后才坐下,紧挨着方言,膝盖顶着方言膝盖,大腿碰着方言大腿。
  隔着两层布料,方言都能感觉到桑奕明身体上过高的温度,他的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离桑奕明远了点儿。
  方言一挪地方,桑奕明立马也挪了挪,又凑到方言身边。
  “这里可没擦,脏,你还坐?”方言笑他。
  桑奕明说:“挨着你就行。”
  贴在腿上的温度热就热吧,方言不挪了,又问:“听我哥说,冬天你们要去南极拍东西?”
  “你哥跟你说的?”桑奕明一边翻照片一边说,“我还准备把广告方案确定好后再跟你说呢,我想把时间定在你寒假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过段时间我们把阿根廷跟智利的签证办一下,还要提前订船票。”
  好一会儿没听到方言的回应,桑奕明又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你跟我一起去。”
  “去啊,”方言回答得干脆,“怎么不去。”
  桑奕明笑了,手上翻开一个不起眼的绿皮老相册,在有方言的一张照片上定住了眼。
  那是方言小时候的照片,老照片好像泡过水,中间歪歪扭扭浸出了一层波浪纹的褐色痕迹,边角也已经泛黄。
  看角度应该是抓拍的,大院儿门口站着一个穿长裙的女人,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拉着一个小男孩儿,是方言跟他妈妈,是要从姥姥家离开。
  背景是夏天的早晨,巷口两边的杨树长得翠绿茂盛,碎小的光斑落在发黄的水泥地面上。
  桑奕明光看照片,好像都能听到那个夏天的蝉鸣跟鸟叫。
  小时候的方言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牛仔服,又萌又酷,婴儿肥的脸肉嘟嘟的,因为要离开所以很不高兴,一直低着头,憋着嘴鼓着腮帮子。
  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人很想用手指戳戳小方言鼓起来的小脸蛋儿,想试试手感是不是又软又滑。
  桑奕明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曲着食指在照片里小人鼓着的腮帮子上敲了敲,他一敲自己先笑了。
  “你笑什么?”方言瞥了桑奕明一眼。
  桑奕明指了指照片给方言看:“这张照片,你还有印象吗?”
  方言凑到桑奕明跟前,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有印象啊,我那年七岁,放暑假来姥姥家,快开学了,我妈来接我回去。”
  照片里被水泡过的歪歪扭扭的褐色波纹,一直洇到了方言白细的小胳膊上,桑奕明用手指在照片里的褐色痕迹上蹭了蹭,但是蹭不掉。
  他说:“你之前说,第一次见我是冬天,我去火车站接你那次,其实我第一见你是夏天,就是照片里的这一次。”
  “嗯?”方言完全没有印象,丁点儿都没有,“我怎么想不起来,如果见过你,应该有印象才对,我只记得爷爷,不记得见过你。”
  “这辆出租车,”桑奕明又指了指照片右上角的巷口,里面除了方言跟妈妈,还拍到了一辆出租车的一角,“我当时就坐在那辆出租车里,隔着车窗,还看见你哭鼻子了。”
  方言从桑奕明手里拿走照片,想再仔细看看那辆出租车,但太远了,除了蓝色的车身跟车前玻璃上的反光点外,他什么都看不见。
  “原来那么早我们就遇见过,虽然是单方面的。”方言说。
  “所以火车站那次,我没敢认你,跟我印象里白白净净的小孩儿一点儿都不一样,跟你哥给我发的照片也不一样。”
  “那你当时怎么想的?”
  “想听实话吗?”桑奕明问。
  这话的意思就是实话不怎么好听,但方言还是好奇:“想听实话,你跟我说说看。”
  “比小时候丑了。”
  方言被桑奕明说笑了,他当然知道自己那个冬天有多丑,干干瘦瘦像个土猴儿一样。
  他把照片放下,桑奕明又接过去,偷偷塞进了自己口袋里,他很快又抬起手指,在方言笑着的脸颊上戳了戳。
  又软又滑,还弹弹的,手感真好。
  作者有话说:
  明天周四不休息,明晚加更宝子们~
 
 
第49章 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方言的心理医生给他打了次回访电话,问他最近这半年多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助。
  方言在跟桑奕明闹离婚的最开始,就取消了每月底去王医生心理诊室的安排,那段时间他的思绪太混乱,整个人都是乱哄哄的,更不想动弹,就干脆取消了。
  “我现在感觉很好。”方言说。
  “从你的声音能听得出,”王医生说,“有没有再失眠过?”
  “前几个月要严重一些,最近这段时间好多了。”
  “那太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的时间很多。”
  “谢谢王医生。”
  挂电话之前,王医生又问了方言一些他最近的生活和感情状况。
  方言的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至于感情状况,他跟桑奕明离婚了,但他们现在的联系甚至比结婚的时候还密集。
  他承认,他更喜欢现在的状态。
  当他跳出那个囚笼跟怪圈后,甩掉了一身的泥跟绳子,方言也看得更清楚了,一味地迎合对方强迫自己改变,一味地压抑自己粉饰太平,那不是平淡又安稳。
  要往深了挖,以前的他一直踩着钢丝绳在过日子,他处处都在害怕,害怕脚下脆弱的关系绳会在某一刻突然断裂,所以努力让自己每走一步都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那样岌岌可危的关系,又怎么会真的长久。
  时间久了,他把自己捆得太深也太僵硬,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方言现在不用再压抑自己,也不会再刻意克制自己的分享跟表达,不喜欢的东西就说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没这么自在过,前所未有的轻松。
  -
  -
  中秋节后学校里组织全校秋游活动,今年学校选了另外一个城市的森林湿地公园,有两百多公里的路,行程是两天,所以需要在外面住一晚。
  组织秋游活动要忙的大小事儿太多,光组织纪律跟安全宣传就大会小会开了好几次,还要跟家长沟通,方言每天晚上一到家累得倒头就睡。
  桑奕明这头也忙,为了那个需要在南极拍摄的广告创意一直在加班,每天结束后也是深夜,两人各忙各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但信息没断过,也不觉得有距离感。
  秋游活动出发的那天早上方言早早就到了学校,学校门口停着一排大巴车,都是待会儿送老师学生的。
  像这种全校的大型活动,孩子都容易兴奋,出了校门就叽叽喳喳,方言看着也高兴,他们平时学习压力大,能参加这种集体活动放松一下挺好。
  到了森林公园,上午大部分都是集体活动,大合影拍完后就是每个班的自由活动时间。
  方言班里那些调皮的男孩儿都玩嗨了,方言没怎么出声阻拦,半大孩子能这么集体疯玩儿的机会不多,而且他们也都有分寸,附近都是草地跟小溪,没什么危险的。
  跟着他们班的生活老师很严肃,一直在旁边喊着不要打闹。
  踩着石头过一条小溪时,生活老师走到最前面,方言在最后,他前面有个男孩儿踩到了长满了苔藓的石头,脚下一滑往旁边小溪里摔。
  方言手快,伸手一把拉住要摔倒的孩子,孩子没事儿,他自己踉踉跄呛踩进了水里,鞋跟裤子都湿透了。
  他懒得回去换,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把运动裤脚往上挽了几道,继续往前走。
  方言一直露着一截小腿,不知道是蚊子还是虫子咬了他几口,方言腿上起了几个大包,痒得特别厉害,他又把湿裤腿放下去,虽然湿衣服贴着腿不舒服,但总比被虫子咬强。
  生活老师李琴是个非常细心的人,看方言一直挠腿,主动过来问他。
  “方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本来方言不打算说,他的皮肤比较敏感,怕蚊虫,今天的活动马上就要结束了,一会儿吃过晚饭孩子就得回酒店休息,他忍一忍就能过去。
  “没事儿李老师,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有点儿痒痒而已。”
  李琴从包里拿出花露水:“你喷喷,痒着多难受啊。”
  方言自己的包里塞了很多应急用的药品,他也带了花露水,而且已经喷过了,只是不怎么有用,喷完当时会好一点,过一会儿还是痒。
  但他还是接过花露水,掀开裤脚在腿上喷了喷。
  孩子的精力旺盛,哪怕白天在外面活动了一天,晚上回房后也都不消停,吵吵嚷嚷的声音一直没断过。
  为了方便管理,生活女老师跟女学生在一层楼,男生跟方言住在一层楼。
  方言怕孩子会出去乱跑,他的房间门一直开着,时不时就出去看一圈儿,一直等到十二点多才踏踏实实关好房门。
  方言刚刚只是简单在浴室里冲了下腿,换了干净的裤子跟鞋,这回又好好去洗了个澡。
  小腿上那几个大红疙瘩又严重了,摁一下又疼又痒,右脚脚踝凸起的骨节那片已经被方言挠出了血。
  方言打开手机准备叫一份药外送,但是他常用的那管药没有,就随便挑了一个。
  方言洗完澡,桑奕明打过来一个视频电话,方言还没穿衣服,接了视频没把镜头对着自己,他把手机平放在床上,镜头对着天花板。
  “看不见你。”桑奕明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看不见方言的人,“你在酒店吗,我现在只能看见个天花板。”
  药已经送到了,方言穿好衣服给自己擦药。
  桑奕明屏幕那头有汽笛声,方言从汽笛声里捡着里面很浅的呼吸声听着。
  他说:“在酒店房间。”
  “怎么还没睡?”
  “我在擦药。”
  “怎么了?”
  “被虫子咬了。”
  “哪里,让我看看。”
  方言没给桑奕明看,他买的药也不好用,等再痒的时候,方言就用指甲在疙瘩上掐十字或者井字,后来干脆继续喷花露水。
  “今天累不累?”桑奕明问。
  “累,但挺好玩的,”方言躺在床上,没拿手机,看着天花板跟桑奕明说话,“孩子玩得都挺好,也都很安全。”
  “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上午要去烈士纪念馆,下午往回返。”
  “饿不饿?”
  “不饿,困。”
  方言太困了,闭着眼后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视频电话一直没挂他也不知道。
  只是他刚睡着没一会儿,忽然听到敲门声,这个时间有人来敲他门,方言最先想到的是可能学生有事找他,立刻就清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去开了门。
  房门外的不是学生,桑奕明站在外面,方言还以为自己做梦,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你,怎么来了。”
  桑奕明从门缝里挤进来,反手关了房门,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衣服还有一管绿色的药。
  “给你买了药。”
  方言隔着袋子就能看出来,是他以前用的那一种药,只有这种最好用。
  桑奕明头发有点湿,衬衫肩头也是湿的,方言捏了捏桑奕明衬衫袖子问:“外面下雨了?”
  “下了。”
  “我睡着了,没感觉到。”
  “十分钟前才开始下的,”桑奕明说,“很小,毛毛雨。”
  “你什么时候到的?”
  “跟你开视频的时候就到了,又去了一趟药房。”
  “挺远的吧?”方言看着药问,刚刚他在网上搜,这种超出了配送范围,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送到,他就干脆没下单,买了别的。
  “是有点儿远。”
  房间是标间,方言坐在刚刚睡过的床沿边,桑奕明从浴室里抽了条浴巾铺在另一张床的床沿上才坐下。
  方言拿出他袋子里的药,准备自己擦,桑奕明很快抽走了方言手里的药管。
  “我自己擦。”方言伸手要去夺。
  “我给你擦。”桑奕明高举起胳膊,不给。
  桑奕明说着,左手握住方言的脚,托起他的脚腕,先转着圈儿检查了一下。
  “怎么肿成这样。”
  “我自己挠的。”
  桑奕明检查完左脚,又托起方言另一只脚腕往上抬了抬,同时他的头也低了低,方言的脚背都快碰到桑奕明的嘴唇了,方言动了动小腿,想把自己的脚抽出来。
  “你要干嘛?”
  桑奕明鼻子凑近方言挠肿的脚踝上,差一点点鼻尖就要贴上去了,他闻了闻:“喷花露水了?”
  “喷了,”方言也不知道桑奕明是不是故意的,他脸上也没个变化,“这么大的花露水味儿,不用凑上去闻也能闻到。”
  桑奕明拧开药,先往指腹上挤出一点白色的药膏,然后慢慢在方言小腿跟脚踝的疙瘩上打着圈儿揉开。
  他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根落在身上然后不停挠痒痒,方言觉得更痒了,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五个脚趾齐齐蜷了下,脚指甲刮着桑奕明的手掌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