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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家伙，吞噬了那么多通州妖灵，现在就用你的身体反哺吧。”
李叙白一道剑光斩去，地龙庞大的身躯以及妖丹被他击碎，那高强的妖力化为白雾，下面的生灵围过去抢着吸收，吞吐浓厚的妖气，增强自己的实力。
“又有神仙来了！”
小金花当然不会错过，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抢夺先机，把这地龙夺去的通州生机吸收回来，点点荧光落入地下，土地慢慢有了生气，新芽萌发，吃到地龙血液、妖力的妖灵们，修为增长，对他们来说这是悲剧中的机缘，运气在这里。
生命循环，如此往复。
“哟，这不是……你小子，快一千年没见面了！”
“李兄！”
李叙白自然感受到了此地有大能的气息，没想到是他的少时好友，那小子现在也是很有出息了，有好多八卦他想知道！
“栖桐道友，这一路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看是要改朝换代了，快把因果和我说一声。”
李叙白很熟稔地搂住芈栖桐的背，好得跟穿一条裤子的一样，姬景星没见过他，但是他知道他的流派，是他的徒弟的传人。
“这位是？”
出于礼貌，李叙白并没有看破姬景星的气息遮掩，不是他不能，而是这很不好，各方大能不愿意露面，很正常，你点破了可能结下仇怨。
芈栖桐看了看姬景星，征求他的意见，姬景星便显露身姿，只是气息仍然遮掩着，看他衣着古朴，身上还有凤纹，凤目标致，他这时候就知道了这位是，
“啊啊啊，难道是我师师师师祖！”
李叙白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磕个头，他可不是乱攀关系，他确实有关系，还关系不浅，
“徒孙李叙白见过师祖。”
他想着行了一个大礼，这下他和芈栖桐辈分都不一样了，这鸟比他高出一层呢，他现在当然可以看出他的好友真身是一只灵兽，想芈栖桐下山的时候年龄那么小，师祖居然那么严厉，这就像让九岁小孩行侠仗义一样。
“嗯，我知道你会来。”
“师祖神机妙算，徒孙佩服。”
怎么徒弟的朋友一个个，嘴巴都那么……贫呢。
“我代我师祖向……师祖问好。”
这辈分，隔了那么多年，剪不断理还乱，就这样吧，姬景星点头应了，
“看来，你得她真传。芈栖桐扯过李叙白，悄声问他，
“房中术你练得怎么样了？”
“自然是登峰造极。”
“不愧是李兄！”
“看来你们有很多话说，我就不打扰了。”
姬景星略有些无语，先行回避了，芈栖桐喊他，
“师尊，别走远了，等下记得来找我！”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让人无奈。
第58章 多年不见
“李兄，你可真牛逼，这剑一柱擎天，好威风。”
互相吹捧一下，拉进感情，
“不光这剑厉害，我别的剑也厉害，不过比起栖桐道友，还是略逊一筹，你现在可是国师大人，气运缠身。”
“行了行了，你这次下山是为了降妖除魔吧，毕竟现在那么乱，妖族入侵。”
“对啊，不然还能干啥呢，顺便炼炼我的诛妖阵，师祖让我出山帮助大荒渡过万妖劫，对了，你知道为何吗？肯定要从根源解决问题，师祖说这一劫是绝对会发生的，但也有变数。”
李叙白和盘托出，芈栖桐却不是当初那个小白了，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别人，只能挑一些边角料，
“这劫是巫妖大战的后续，但没有那时矛盾尖锐，或许还有转机，你觉得，人族愿意让出一部分家园，和平共处吗？在妖族看来，这儿本来就是他们的家园，他们爱去哪生活，没有人能阻拦。”
芈栖桐指了指脚下，这土地是用巫和妖的尸体堆起来的，妖当然有份，现在夺回以前的土地没有错，可问题是，人族是这片土地上诞生的，并且长年生活，他们眼中妖族才是入侵者，人族和妖族，都有资格拥有这片土地，所以，要夺。
“你去过四方四界了吗？”
“那是自然，我是要查看祭坛，情况很不好，四凶迟早会出来，到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办，只有请师祖出山。”
“哦，我们也不能困四凶一辈子，而且这对四凶很残忍。”
李叙白挑了挑眉毛，他这好友竟然为四凶说话，看来其中有不得了的事情，
“请道友细说。”
“四凶维持着大荒大地的平衡，是大荒需要四凶，不是四凶需要大荒，四凶可以说是大荒的基柱，但他们是活物，不是真的柱子，禁制解除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要寻求新的办法耦合大荒。”
“哦？你的意思，是要放四凶自由，可他们为祸一方怎么办？谁来制止他们，他们造成的死伤……”
李叙白不知道其中来龙去脉，对四凶的认知还是流传中的大凶，所到之处，生灵自相残杀，妖言惑众。
“不是放，这是定数，也是亏欠和补充，天道亏欠。”
李叙白算了一下，四凶出世已是定数，心下一惊，这可怎么办，他下意识地看向芈栖桐，他现在是国师，他到底怎么想？
“我想化解这个矛盾，即使会牺牲无数生灵，也比大荒湮灭来得好，那时是真正的地狱血海，所有生灵都会死。”
李叙白哑然，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的使命是除魔卫道，芈栖桐所说的权衡之术，他不明白，但他知道国师一职比他想得沉重得多，
“牺牲一部分成就大家，我不赞同，太残忍了，但是世上安有两全法，你，看到了未来，我看不到，我信任你。”
“我会帮你。”
芈栖桐眼睛一亮，
“哦？我以为我们的友情没有那么深呢，你竟然愿意为我，遗臭万年。”
李叙白沉默了，这是上了套了？感情只有他还是小白。
“你是要做什么会遗臭万年，我看看要不要现在斩了你。”
“你看这个。”
尸骨累累，煞气冲天，精密的阵法是悯德城那个的顶配，古老的咒文和灵气加深了功效，很妙，也很邪性，李叙白点评了一下，
“确实很邪恶，刺激。”
“新鲜出炉，我请你帮我积攒，反正你也要斩妖的，这个给你。”
芈栖桐抽出那把凶兽尸骸剑，递给李叙白，
“只要带在身边，他会自动炼化妖丹和尸骸。”
“天下第一邪恶的剑。”
“他叫超级无敌至尊凶煞…”
“不，他现在叫邪骨，你起的太土了。”
李叙白挥手制止了芈栖桐的发言，他觉得这把剑就该叫邪骨，邪性十足，这把剑在他手中，他感觉到剑魂，有生命一般搏动，很激烈，有不服气，挣扎着。
得，还要制服这把剑，他可是剑仙，又不是什么臭鱼烂虾。
李叙白握着剑，灵力注入，口中念诀，那剑震动的频率变小了，他握着剑再没有阻力，于是小声说，
软包子！跟我斗。
邪骨又动了，似乎恼了，想飞走，猛烈地挣扎着发出刺耳的嗡鸣，李叙白笑了，
“这剑性子挺大，我就收了当新老婆。”
邪骨听了，更不愿意了，谁要当老婆？！芈栖桐看他们一人一剑闹得欢，他想邪骨是喜欢叙白的，因为在他手里从没有那么大波动，可能是那个名字太土了，它不想搭理它。
李叙白的手开始流血了，那是邪骨不愿意屈服他，在拼命反抗，“咬”了他，鲜血流到剑身上，非常漂亮，血红色分成细丝，在剑身上交缠，从剑柄流到剑刃，但并没有滴到地上，被邪骨吸收了。
邪骨觉得，它脏了，渐渐安静。
“邪骨，要和其他老婆和谐相处啊。”
李叙白叮嘱它，邪骨似乎冷冷地哼了一声，虽然邪骨只是发出响声，他是剑仙，他懂的。
“你们相处很好啊，看来我虽然是主人，但邪骨更喜欢你，既然你已经答应我，我把他赠予你。”
芈栖桐心想他要去找师尊哭哭给他弄一把新剑。
“我怎么感觉我和你深度绑定了，收了礼我可不能反悔了，可是有剑灵的剑世上罕见，这么珍贵的剑赠与我？而且它也不是随便认主的，它认可你。”
“你是剑仙，给你岂不是更好？我无所谓啊，如果他不认你，你再把他交还我。”
芈栖桐狡黠地一笑，
“它有脾气的，被你这么弄它要生气的……而且它怎么被凤凰真火伤了，我可以修复。”
“哈哈，往事莫提，你只要帮我就好了。”
“……好吧。你不会是想以此来替代四凶吧？我觉得风险有点大，炼祭的越多，煞气越重，你小心掌控。”
“这是备选方案。”
如果换做是师尊的话，他真怕他拿自己来填，他对四凶是愧疚的，虽然从未表现出来，从大妖的口吻可以得知，而且他确实可以替代他们，他一直想把他们放出来，相柳说他越老心越软，老鸟装什么装。
“你……有办法了？”
“没办法。”
“世上奇珍异宝那么多，乾坤鼎，混沌钟，盘古幡都不能弥合大地？”
“问题是能弥合大地，那些不顶用，如果真能做到，我师尊早就试了…唔，这事肯定还有转机，只是时机没到。”
芈栖桐只能打哈哈，别人万万年没解决的事情，他怎么可能那么快解决。
“我会帮你去请教师祖，正好我在通州，再陪你一段时间。”
“叙白你真是好人。”
“好人卡我是不收的哦。”
两人相视而笑。
第59章 聊那么久
李叙白和芈栖桐有很多年没见，很多话讲，比如遇到什么强大的对手，剑仙斩妖也斩人，魑魅魍魉未必是妖魔，人作恶他也一并斩之，芈栖桐有点向往了，他在朝堂上，可是心累得很。
“我知道那些当官的心都脏极了，可外面还披了一层人皮，装模作样的，吃人不吐骨头，有的时候还不如妖呢，不说悯德城了，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悯德城。”
李叙白嫉恶如仇的，很多仙人都不入世，怕沾因果，到时候大号毁了，只能小号重练，很烦，也有一些像叙白道友这样，不在乎那些，身上缠的因缘越多，陷得越深。
“叙白，那你看我呢？”
李叙白认真盯着芈栖桐，这次是真真切切看破了，透过表象看他的本源，芈栖桐的竖瞳和他的方瞳互相倒映，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侵略感很强，真是的，以剑入道的人都这样吗！
芈栖桐没有躲闪，片刻之后李叙白移开视线，轻叹，
“你是披着人皮的鸟，被恶包裹着的善。”
“那这算善还是恶？”
芈栖桐继续发问，他们好像在论道，你来我往，
“世上不是非黑即白，非善即恶，阴阳转换，讲究平衡，盈满则亏。”
“极善会是恶吗？”
李叙白笑了一下，
“你是在考验我吗？在我看来极善必伤自我，纵恶也是恶，放低自我，容忍恶行，是恶。”
“功过可以相抵吗？”
“不能。”
李叙白答得很快，很坚定，芈栖桐微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最后只说了一句。
“道友道心坚定，甚好。”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会帮你？”
或许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意这件事了，炼尸在玄门看来是邪魔歪道，还炼得这样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芈栖桐要当血魔大君呢。
“真的非常感谢。”
有了李叙白的帮助，他梳理灵脉不用那么压榨自己，也轻松很多，按理说师尊出手他可以直接躺着啥都不干，但现在他是国师，那个地位的大能本就很少出手，像九天玄女娘娘不会亲自出山，她的徒弟们负责济世救人。
就像你太爷那么大年纪了，你还让他给你劈柴做饭，只会显得自己是废物。
此时太爷正在很无聊地陪小金花点兵点将，帝江，狐狸，青鸟也跟着他，看起来很像国师的手下。
“大人，大人你瞧后河开始孕育新生命了，现在水脉平稳，到了繁殖季节，水灵们又开始忙活咯，用不了十年，就会恢复了。”
小金花很高兴，帝江在这，她的后河欣欣向荣，她先带着泥鳅精，獭獭之类钻洞厉害的水灵把堵塞的河道清理了，加固河堤是人类做的，她感觉人族又渐渐回来了，据说有一支队伍在发放粮食，还让他们以工代赈，修河堤，修官道，是国师的主意。
“嗯。”
小金花做得很好，照这样下去成神是众望所归。帝江趴在姬景星头上，它很喜欢姬景星，因为他身上有王气，而且实力强大，帝江因为自身原因，容易被捕食，有了强大的靠山，那就不一样了，红色毛绒团子不再畏畏缩缩，而是神气地趴在姬景星头上，尽管没有脸，他们都感觉到了。
悠扬婉转的音乐在河边响起，姬景星捏住一片叶子，注入些许灵力，就变成口笛，帝江可爱地转圈，它是在跳舞，笨笨的样子让姬景星会心一笑。
夜风吹过草地，叶子沙沙地响起来，月光下投射出模糊的影子，姬景星的发丝也跟着飘起来，其实他不太习惯穿以前的衣服了，但是小徒弟喜欢得紧，看了都移不开眼睛，黏在身上似的，舍不得驳他的请求。
不过小徒弟聊天聊得也太久了，好几天了，难不成把他们忘了？这可不行。
姬景星动了。
只见眼前出现一抹红色，深红色的发被猎猎的风吹起，虚虚扎了一个青鸾尾羽，上半身大方地露出来，肌肉姣好，线条漂亮，凤纹从脸上一直向下没入小腹下面，被布料遮住了，紧实的小腹引人遐想，左手臂还纹有一只完整的凤，看起来十分狂野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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