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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
芈栖桐飞快地松开手，眼神飘忽，
“我可以都要……不过我的剑都被你弄坏了，邪骨给了别人，我都没有趁手的剑，师尊你看我多可怜。”
或许吧。
“你太贪心了。”
“你把邪骨给了叙白，这也能怪我？”
芈栖一本正经地说，
“邪骨也坏了。”
“师尊，小气。”
他作势要起来，嘴唇也不自觉地撅起来，刚起来一些，一双手又把他按回去，他坐回去，姬景星托住他的屁股挪了一下，他可能压到他师尊了……
“我认识一个贩剑的，和你一样，他那里会有你想要的东西，等你办好事情，随我去。”
“贩剑？你揶揄我呢，你坏我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
姬景星摇摇头，仍然扶着徒弟的腰，看徒弟表演直接变脸，现在笑得比谁都欢，两颗尖尖的犬牙若隐若现，诚心说，徒弟们向他要什么，可以给的他都会给，他又不缺。只是另外的徒弟似乎面子比较薄，不怎么伸手要东西。
第62章 耀州
踏上耀州地界附近，如果之前还是人气更足，现在就是妖异之气遍地，发生了什么呢……
芈栖桐变得很警惕，一直懒洋洋的小宝也精神许多，戒备地看着四周，附近的环境明显比通州好上很多，植物葱郁，道路平稳，可是国师的反常还是让他们有些紧张，陆君浩揪了揪国师的衣袖。
“嗯？”
“国师，你发现什么了？”
“此地妖气浓郁是修炼的好地方，你们赶快的修炼去吧！”
芈栖桐随手搪塞过去，这块地方真奇了，看起来没有被影响似的，可是明明是受灾严重地方之一，他掐了一下手指头，若有所思。
这里是妖族实验的地方，实验和人族能不能和谐共处，芈栖桐还挺好奇的，看这个情况，是成功了。
“唔？唔！！”
马受惊了，发出尖利的叫声，车队马上停下，警惕地查看异常，身为领队，陆君浩第一个翻身下马去异响处，提着剑正气凛然的。
芈栖桐有趣地盯着他看，讲道理敢惹自己，那妖真是白痴，没听过国师的威名。
“你喜欢傻的？”
姬景星握住他的手，让他不太好第一时间甩开，因为这个举动，陆君浩稍微吃了点苦头，
“傻人有傻福。”
藤蔓缠住陆君浩的脚，他也没惧怕，挥剑砍去，其他人见状也去帮他，但是那藤蔓越来越多，从地上蹿上来，偏要缠住他，从裤管里贴着皮肉钻上去，
“啧！”
陆君浩感觉下面凉飕飕的，额上出了汗，扭头用祈求的小狗眼神看着芈栖桐，好可怜，国师不能置之不理，掰开姬景星的手指的时候，他觉得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雕虫小技。”
芈栖桐冷脸走过去，伸手触了一下那些疯狂的藤蔓，藤蔓像被刺痛了，空气里传来飘渺的一声痛呼，那些藤蔓马上撤走了，陆君浩一下子脱了力，腿软眼看就要扑街，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他的腰。
“没事了。”
国师比他高一些，稳稳当当地扶住他，顿时对国师的崇拜又多了好些，陆君浩自己站好了，只见土地中出现了一抹绿色的身影，只是在求饶，
“大人……饶了我吧，不知怎么的惹到您了，小的有眼无珠。”
穿着一身绿萝裙，腿又长又白，头上开了许多花，看着是一位美丽的树妖，嘴唇饱满，眼睛大大的，还带着眼泪，让陆君浩淡忘了刚刚被藤蔓缠着的恐惧，
“你好大的胆子。”
芈栖桐的话让他抖了抖，不敢忤逆，
“我只是看各位爷长得那么俊俏，一时心喜……所以才……”
陆君浩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芈栖桐奇怪地看着他，他是闲散王爷，年龄也不算小了，万花丛中过，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呃……”
树妖察觉到他的羞涩，主动贴上来，柔软的胸脯贴在他胸前，吓得他后退一步，树妖咯咯咯地笑，
“哈，他是树妖，这品种雌雄一体，现在是想抓你回去暖床呢。”
“什、什么。”
芈栖桐笑他，然后一摆手，树妖被无形的力量拖到一边，威压之下瑟瑟发抖，
“这地方发生什么了，为何妖气浓郁，而且不像受灾的样子。”
“大人有所不知。”
芈栖桐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要借树妖的口说与别人，这个地方以妖为尊。
“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耀州还没这么好，是因为妖族来了，帮助恢复这片土地，这些人才能活下去，不然他们没等到你们的车队就死了。”
“妖为何如此好心？我不明白。”
陆君浩插嘴，树妖似乎很喜欢他，一直对他抛媚眼，
“当然是有代价的，不过人族很乐意献出祭品，不然我们妖怎么会无条件帮忙呢？人求别人帮忙，不也是要付出代价吗？”
“代价是……？”
“被吃。”
树妖坦率的说出来，在这里似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陆君浩吓了一跳，
“难道不是被你们这些妖精蛊惑吗？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不不，我们才不屑于这样，是人自愿的，甚至求我们帮忙，我们只好接受咯，不信的话，你们再往前去，好像没几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
看来这里妖族众多是有原因的。
陆君浩不解，
“难道没人管管吗？”
“谁来管呢，大荒那么大，不是每一个角落都有大能管的，人们为了求生，什么都会做。”
“他们的求救，谁能听到？”
“耀州的城主呢？城主之上，还有王都……”
这块地，都不是他们几个家族的领土，说明这里没有好东西，贫瘠，没人看得上，没人争抢，当官的也想着早日从这里调走。
“继续走吧。”
“好……”
树妖见状跑路了，不知道在此之前他还拖了多少人回去“疼爱”，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芈栖桐，
“他就是那位大人说的……”
官道上可以看见一些人着装奇特，还在脸上画了纹样，像是模仿什么，跳起巫祝舞，口中喃喃自语。
“好复古。”
“竟然在模仿妖族。”
芈栖桐的神识已经感知到，这地方有真正的巫妖，不久就会遇到熟人……心里有些忐忑，他还带着九凤，这多尴尬！一些叛出师门的后知后觉。
此处灵脉稳定，怨气不多，倒是妖族的煞气满天飞，妖气冲天，除此之外都很好，人们看起来吃得饱穿得暖，很安逸。
妖族确实做到了承诺，于是，人族变成了他们圈养的家禽，人类豢养家禽亦如此，主家温和的，还能过一些好日子，等主家翻脸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到了城门，守城的人放他们进去，芈栖桐可以感觉到，巫妖的气息，看来有些人族已经练成了，拥有梦寐以求的力量。
“人群里，混进去不少妖族呢，看来妖族也有打扮成人族的癖好，人族也学妖族的装扮，哈哈哈，这耀州格外有趣。”
车队带着物资去城主那交涉，看看哪里需要发放。
这城里，人声鼎沸，街道热闹，叫卖的声音不绝，建筑完好，哪里有受灾的模样，反而一片幸福祥和，他们来救灾的，才像是异类。
第63章 敬神
这座城，敬神，得神庇佑，渡过大灾，这个信仰统领整个州。
所谓神，就是妖，他们信仰妖，谁对他们好，谁就是他们的神，无可指责。
这些物资，无处发放，因为神做得很好，活着的人，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但死掉的人……
国师大手一挥，既然不用，那物资就拉到下一个站点，别浪费了。
他们从王都来，是耀州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王都抛弃了他们，是神拯救了他们，车队的到来，打扰了神，惹神生气，再过七日就是祭祀大典，神或许会震怒，他们要用更多祭品，安抚神。
进城容易出城难，一位巫妖挡住他们，请他们待到祭祀之日，
“神说，诸位是贵客，请让我们好好招待。”
“不必了。”
芈栖桐眉毛一挑，面前这个人，看起来还是人的模样，实际上内里已经是个巫妖了，而且他直挺挺地拦在前面，意思很明确。
不让走。
“请国师大人不要让我为难。”
那巫妖跪下来，芈栖桐恼了，他倒要看看，这城里有什么妖魔鬼怪，那个人，怕是一定要见了。
“请。”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巫妖把他们引进府邸，安置好了，府里阴森，堂中有祭祀的台子，雕了各种神像，那神青面獠牙，十分狰狞，完全就是个妖，而诡谲的咒文刻满台子，贡品一片血红，新鲜的血腥味飘进鼻子里。
很吓人，陆君浩缩了一下，看其他人好像面色如常，其实他们心里也有点打鼓，自从进城，男男女女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而且这儿说不出的邪门。
“神女请国师大人一个人来。”
“啊。”
芈栖桐看了一眼姬景星，后者停住脚步，点点头，陆君浩看见国师的手下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心里有底多了，说起来这个手下真是高大，比他们高一截。
“你……你怎么称呼？”
他尝试搭讪，可是手下不理他，他想了想，这个手下似乎是叫星，
“我听见，国师叫你星。”
“我可以叫你星兄吗？”
姬景星垂眼看了他，不肯定也不否定，打定主意装个哑巴，
“看来他只理国师。”
沈南星思索片刻，姬景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四个人难道也要杵在这吗？柳华攥紧了陆君浩的衣袖。
“自便。”
话说这份上，只能各自回屋了。
“师姐！”
芈栖桐绽开笑容，没有架子，走进去直直和神女打招呼，城主好笑地看着他们，城主不是人，是一只雪鸮，只不过一直保持人形。
“已经成功了，我们。”
“不用攻打隔壁州，只是用怀柔政策，人就会听我们的。”
“人，也蛮可爱的。”
芈栖桐皮笑肉不笑的，
“那诸位请我来是想干什么呢？”
“你要看人族祭祀，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竟然当上国师……你对师尊做了什么？当下是，你要陪我们演戏，演一出大戏。”
“他好好的，过得可舒坦了，我可以演戏，但是我不想出丑，所以……全力以赴。”
“哼，就当是师门切磋了。”
妖族那边并不把芈栖桐当自己人，人族也持怀疑态度，这个位置两边都不讨好，却很合适他。
迟早会爆发战争，而且是人与人的战争，王朝，被瓦解了，人皇的统治并不稳固，这些妖族一声令下，人族会起义……自立为王。
芈栖桐并没有把这个消息传回去，没有必要，他掐指一算，这一定会发生，他不信轩辕没有意识到，轩辕她根本就不想干了，她只是在等。
芈栖桐走出去，给他们时间搭戏台，姬景星还在等他，好像只有那个男人无条件支持他，不管他站在哪一方。
“师尊……走吧。”
“嗯。”
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感觉不是好话。
师弟到底想干什么呢？或许只有混沌知道，但混沌的嘴巴很牢，而且喜欢装聋作哑，问他是没用的，该死的金毛狗。
似乎混沌和季雨隐之间有故事。
天气变凉了，其他人都穿上了大衣御风，芈栖桐在想要不要加入他们，不过这又有些无趣，冷热的温度不能影响他，即使是火，也要上一点强度才能伤到他。
“师尊，换套秋装看看。”
“……”
怎么，还玩上换装游戏了。
于是换上一身，瑞凤纹锦氅，里面是白色底的缎袍，金线纹着三足鸟，头发变回黑色，尾羽虚挽着，和往常一比显得有些素了，只是很有出尘仙人的感觉，一看就是流落人间的仙尊，桃李满天下。
只是他的徒弟总是色欲熏心的模样，眼睛眨也不眨，轻轻唤了一声师尊。
好看死了，让人忍不住……上去亲他，本来他是有正经话要说的，现在只剩下不正经的，这样不好。
“师尊这身看起来就是，清冷美人，高岭之花，让人忍不住染指。”
“……你这是，调戏上我了？我只是觉得，作为国师的手下，还是朴素一点好。”
不管是糟蹋高高在上的师尊，还是欺辱无法反抗的手下，芈栖桐都觉得很刺激，心跳加速，于是开始轻薄别人，刚换好的衣服呢。
“这样也好看，让人很有拆开一探究竟的欲望。”
“怎么不管换什么，你都激动。”
“嘿嘿。”
虽然徒弟一贯胆大包天，近来是愈发不知分寸了，身为师尊应当好好教育，芈栖桐只觉得身上的束缚收紧了，勒住他的身体，师尊呢，眼色晦暗不明。
……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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