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四德,夫君梳洗打扮要等得,夫君生辰日子要记得,夫君批评打骂要忍得,夫君花银子要舍得~”
钱诚故意用手指一件件数给楼主听,然后很满意他的脸开始变成调色盘,切,敢光明正大地给有夫之夫介绍小三,活该三观崩塌!
“王爷可真……宠夫君!”
楼主憋了半天才憋出那么一句,他脸色不太好看,本来是想送闲王个美人儿,让他多照顾楼里生意。可现在钱诚把每条路都堵死了,他就算想送人情也送不出去了。
“嗯,应该的,本王两个夫君皆是天下最好的人,本王能娶到他们,何其有幸!”
钱诚说完,就一手抱起直勾勾盯着仙子的钱元珩,另一只手牵过笑吟吟的司瑾,绕过楼主离开了。
他再一次把深情人设在外面表现出来,而且经过徐将军的到访,他更是记住了一件事,虽然他唯爱司瑾,但徐清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大老婆,如果要夸,必须一视同仁!
第22章 粮价
出了青楼,钱诚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战,钻进马车后搓了搓手,然后看向旁边的司瑾,本想问他冷不冷,却看到了他脸上两坨明显的潮红。
钱诚不自觉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的手有些凉,而司瑾的脸却是烫的。他现在虽然人是清醒的,但眼神却带了一丝迷离,这是典型喝醉了的表现。
钱诚好笑:“下次别喝了,你这个无辜单纯小白兔的模样真的引人犯罪。”
“小白兔?”司瑾尾音上挑嗯了一声,“让你大庭广众下背新版三从四得的小白兔吗?”
钱诚笑得灿烂:“我估计这次要被老鸨拉入黑名单了,不仅拒绝他送的美人,还不给他台阶下,他心里肯定特窝火。”
“谁让他没眼色的,该!”司瑾哼了一声晃晃脑袋,“不过你这耙耳朵的名声可要响彻全城咯~”
“耙耳朵咋子嘛。”钱诚故意切换了蜀州的口音,“多少人想当耙耳朵还没得机会嘞!”
司瑾被他这并不正宗的方言逗笑了,看向正宗蜀州人的钱元珩,之前钱诚一学他说话他就炸毛,可今天他却像个闷葫芦,一句话不说,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了?”
钱元珩抱着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闷闷道:“我想要仙子。”
钱诚不解:“你不是看上那个花魁了吗?怎么又开始执着仙子了?”
“对花魁我是纯粹的起了色心,可仙子却是长在我审美点上了,哎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你们懂什么叫一见钟情吗?”
钱元珩说完把脸彻底埋进膝盖,露在外面的耳尖有点发红。钱诚一脸八卦样:“你看上人家了?!”
钱元珩小声应:“嗯。”
司瑾脸上写满了调侃:“诶,我记得之前某人说过,他只喜欢女孩子,不可能在这里结婚,怎么,那么快就打脸了?”
钱元珩丝毫不在乎被打脸,毫不犹豫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言论:“爱情嘛,分什么性别。”
“真不容易,铁树都开花了!”钱诚感叹一句,然后承诺,“行,我让人调查一下他的背景,如果没问题,就把他赎回来给你当灵魂伴侣。”
钱诚没说给他当老婆,不是有门第偏见,而是性别撞了,身体没法契合,只能在灵魂上做共振的伴侣了。
钱元珩一听,立刻兴奋起来:“好!”不过三人都没想到,就这一个草率的决定,却改变了钱元珩的一生。
食味楼位于京城偏西,是许多达官贵人应酬谈生意的默认场所,因为这里不仅是皇上名下的产业,还有许多新鲜菜式是闻所未闻的,五湖四海的人皆慕名而来,久而久之食味楼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三人畅通无阻地进了酒楼,入眼的就是客满的大堂,闻着饭菜混合在空中的香味,司瑾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既然是皇家的,那咱们吃饭就不用花钱了吧?”
“用不用咱们也用不着给钱,毕竟原主带狐朋狗友吃霸王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钱诚说着,顺手抓过一个小二,小二一看是闲王,赶忙点头哈腰,钱诚说:“给本王安排个清净些的雅间,本王带王君和小郡君在这随便吃点。”
小二立刻答应,然后一甩肩上的毛巾:“王爷王君二楼请,您的雅间一直给您留着呢!”
钱诚手一背,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跟着小二上楼,不愧是天下闻名的酒楼,从各方面都能体现出来,包括装修,服务,以及菜色。
当钱诚看见满满一桌的现代菜后,下巴都快惊掉了,他抓着头发,一度怀疑自己穿越回去了。
司瑾也是满脸惊讶,别的菜就不说了,或许是没记载,那中间这一碟充满西方气息的蛋挞是怎么回事啊??
钱诚抓住欲离开的小二:“你们的菜谱是谁研发的?”
“回王爷,菜谱是楼中的独家秘方,小的不知。”小二哆哆嗦嗦地低着头,生怕这位阴晴不定的爷随时发怒。
“不知……”钱诚啧啧舌,继续追问“那有人知道吗?”
小二略一思索:“我们大掌柜或许知晓,他自十几年前开张就在此做掌柜了。”
“那去把你们大掌柜叫来,就说本王有事问他。”
约莫五分钟,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就进了雅间,进来后就跪下给钱诚他们请安。
钱诚知道这就是大掌柜,他没多废话,单刀直入:“掌柜可知楼内这些新鲜菜式的创始人是谁?本王想让他进府做厨子。”
“这……”掌柜很是为难,钱诚一看就知道有情况,他沉下脸一拍桌子:“本王问你话呢!”
突如其来的发怒让掌柜惶恐,他趴在地上,想了好久才咬咬牙:“回王爷,这些菜都是……都是当年君后所研制的。”
“君后?”钱诚瞪大眼睛,努力搓了搓耳朵,确定自己耳朵没问题,“你是说本王的父后?”
“是。”掌柜垂手低头,“君后自小不在顾府长大,游遍四海,见过太多的珍馐异食,在怀裕王的那段时间,便撰写了一本包含天下美食的册子,然后开了这食味楼。”
钱诚消化了下这巨大的信息量,然后颇有些无力地抬手:“你走吧。”他得好好和司瑾他们捋捋,这个君后的身份太奇怪了。
掌柜走了,雅间里就剩他们三人,司瑾咬了一口蛋挞:“所以说,君后也是穿越来的?”
“这个世界太小了。”钱诚抱着头,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埋手表的是穿越者,已故的君后也是,细思极恐啊!”
“有没有可能,手表就是君后埋的呢?”
钱元珩抱着个跟他脸一边大的猪蹄,加入讨论。
钱元珩的话直接打通了钱诚的思绪,他眼睛一亮:“有道理!王府是君后陪嫁,外人不可能进去,咱们之前一直猜测是皇室中人,但从来没怀疑过君后本人。”
司瑾给钱元珩把袖子撸起来,避免沾到汤汁:“可是他已经没了,咱们没法去求证真假。”
“求不求证不重要,我在想,皇上有没有可能是知情者?”钱诚夹了口饭毫无感情地咀嚼着,“我指的是穿越。”
司瑾摇头:“这种事一般不会说吧?尤其是在皇室,本就信奉封建迷信,说了还不得被当妖怪杀死?”
“等我找机会试试皇帝。”钱诚打了个响指,“如果他知情,咱们就摊牌,也不用天天演了。”
“不行!”钱元珩持反对意见,“皇上的心眼子跟蜂窝一样,就你那脑子让人绕进去都反应不过来!”
“老幺说得对,而且假设就算他知道,你占的可是人家儿子的身体,突然告诉他你儿子早就没了,皇上心里肯定接受不了。”
“我不直接说啊,反正咱们有记忆,我就说是觉醒了一部分别的记忆。”
钱诚一门心思想找皇帝,司瑾见劝不回来,也就叹了口气:“那你多留个心眼儿,收着点说。”
本来就是来吃个饭,没想到发现了个秘密,三人心情都或多或少的被影响了,草草吃了几口就想回家,不过刚出雅间的门,就听到隔壁包间里传出一声怒吼:
“五十万斤?!有人大肆购粮你为何不早些上报?!”
大肆购粮?钱诚脚步一顿,司瑾也看向声音来源的房间,这里的包间隔音效果不算好,所以声音一大很容易让外面听到。
两人默契地选择了驻足,不过两秒,房间里的再次有了动静,不过这次却是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尚书大人息怒,是有人拿了宫中的令牌来购粮的,伙计们以为是宫里御膳房的采买,便卖给了他。”
“宫中?”尚书大人声音中火气降了不少,“是皇帝陛下的令牌?”
“不,是裕王的。”
“裕王?是裕王派人去的?”
“小的不知,来采买的人戴着斗笠,并未看清他的样貌,只是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此事有蹊跷,年后本官要上报皇上,你盯紧粮站那边,若再有人如此大量购粮,立刻扣押并上报本官!”
尚书大人下了决断,听到脚步声往门口来,司瑾立刻拉着钱诚撤回方才的包厢,等尚书大人走了才探出头。
“有没有可能?”
“有,可能很大,严重怀疑裕王被他们当挡箭牌了。”
两人又开始脑电波交流,他俩经常这样,话说一半就能get彼此意思,导致别人听不懂也插不进去话,不过和他们呆久了的钱元珩还是反应了过来:
“你们是说格雷斯干的?”
司瑾点头:“打仗首要必须得粮草充足,而英格相邻云国,兵力不少,但粮草却少得可怜,他趁着出使月国买粮食,开始屯粮,离开战就不远了。”
钱诚皱着眉头:“那他用裕王的身份买粮也太冒险了吧?万一被发现,曹云阳和他都脱不了干系,多容易暴露!”
“或许此事裕王知道,甚至他还是帮凶之一,英格少粮,他想卖格雷斯一个人情,拉拢英格巩固自己‘准’太子地位。当然啊,无论如何他肯定是不知道格雷斯和曹云阳之间关系的,否则换谁也不可能放任头上那片青青草原肆意生长。”
“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钱诚翻了翻印象中的裕王,他是个腹黑多疑的人,如果格雷斯如此明目张胆,他不可能那么久了还无动于衷。
钱元珩打了个哈欠,趴在司瑾肩头昏昏欲睡:“不是说裕王精明吗?不可能想不到格雷斯在利用他。”
司瑾眸色一深:“利益面前,多少人被冲昏了头脑?人在为己牟利之时,很多时候都会忽略掉本该提防的风险。”
“不行,三哥,你得去给皇上提个醒,防患于未然总比被打的措手不及好。”
钱诚觉得昨晚点到为止就够了:“刚才那个尚书不是去汇报了吗?咱们再去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不,尚书汇报肯定是打官腔,万一关于裕王令牌这一块儿他怕得罪人不敢说,这条最大线索可就藏起来了。”
司瑾虽不了解裕王,但凭借钱诚的只言片语和昨天的接风宴得知,裕王是个心思敏感且睚眦必报的人,万一尚书不敢得罪他,不和皇上明说,那就真的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我不想卷进去。”钱诚垂头丧气地说出了真实想法,“如果这次我们提醒了皇上,且不说皇上会怀疑咱们的用心,就说裕王,他刚安分下来,肯定又会变着法的暗杀我。”
司瑾一听,的确是那么个理儿,刚想放弃,脑子里突然闪过尚书的话,他抓住钱诚的手腕:“对了,为什么尚书要等年后再告诉皇上?”
第23章 秘密
钱诚不知道他话锋怎么转得那么快,但还是点点头回道:“嗯,皇上从腊月二十六到正月初五期间不上朝,也不见任何人,不过这个规矩是现任皇上定的,之前没有这一说。”
“那是不是说明尚书暂时也没法见到他?”司瑾整个人靠在包间门上,“不上朝我能理解,不见人是什么操作?”
“好像是皇上从小身体不好,过年这段时间他要闭关静气养神,可能就是一种特殊的养生方式吧。”
司瑾了然地点点头,皇上也四十多了,每天操劳全国上下的大事小情,在这寿命普遍短的年代,是该多注意身体。
“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尚书没法及时禀报这事儿,万一格雷斯年后找个机会脱身,岂不是直接放虎归山?”
钱诚突然想到了这一层,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司瑾嗯了一声:“所以说你才应该去报信。”
钱诚这次没再犹豫,坚定点头:“那我去。”
司瑾忍不住提醒:“你可别光明正大的去,要是让裕王那边知道了咱们在调查格雷斯,那就相当于是明着挑衅他。”
“没事,我扮成小太监,每年皇帝闭关的第一天晚上都会搞一场有仪式的药浴,我一会儿抓紧时间进宫,混进太监堆里。”
“那我和老幺坐马车回家,你自己小心点。”
三人兵分两路,司瑾和钱元珩坐马车悠哉回王府转移注意力,钱诚则是凭借着那么多年在京城为非作歹的记忆,抄小路去了皇宫。
他之前嫌弃原主不务正业,但现在却十分感谢他有了那么多不着调的技能和不走寻常路的经验。
不仅什么翻墙爬树样样精通,更是连宫里无人知晓的小路都能发现,就比如现在,钱诚不敢走正门,只好费劲巴拉的从那天抓奸的那片荒地里翻进宫。
荒地处于御花园的角落,钱诚先是把大氅与外袍都脱在了角落,又把用玉冠束起的头发散开,然后往脸上摸了点泥巴,顶着呼啸的北风就往供下人居住的院子里跑。
钱诚本来是想找件衣服扮作太监混进皇帝寝殿,没想到刚穿好衣服,就被一个公公模样的大太监点名:“你,磨蹭什么呢!去帮圣上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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