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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无所有(古代架空)——爆炸有钱

时间:2024-05-01 06:59:46  作者:爆炸有钱
  “学生不敢。但学生说的都是实话,老师身体不好,边关艰苦,气候也不好,等老师身体好一点,我便派人送你回长安。”裴渊温和独断给顾长安安排好了去处。
  “那我幸苦跋涉这几千里,是为了什么呢?”顾长安反问裴渊,目光摄人。
  不过两人说了太久的话,顾长安精力不济,其实已经虚弱到只能靠气声说话了。
  顾长安缓了缓,又道:“我冒死走了八千里,这路上沙匪横行,风暴肆虐,野兽穿行,难道只是为了让你同我说:‘你来了没用,我送你回去’吗?”顾长安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终于将路上艰辛和盘托出,他死盯着不敢正视自己的裴渊,要他回答自己。
  裴渊听得心惊胆战,却还梗着脖子死硬着嘴:“老师既说你知晓碎叶如今是什么情况,若是老师笃定我打不赢这一仗,老师又凭何自信,自己留下就有用?”
  “裴秋生!你是我的学生,你能不能赢,胜算有几分?你我心知肚明,可我来,我便是有信心能赢!”顾长安用力咳嗽着,明明话都说不连贯了,可他自信满满:“你问我凭何自信?就凭我是顾长安!”
  “即便身体破败至此,可我还是顾长安,陛下舍弃了碎叶不派援兵,能救这座城的人,只有我。”顾长安虚弱说出掷地有声的话。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猖狂到没有边际。
  但裴渊知道,顾长安不是在说大话。
  他这么自信,叫他终于想起来,这人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自己面前的,是十六岁出使南蛮,少年封相,扶持幼帝登基,一己之力平定朝局的顾长安。
  他的老师有底气自信满满说就凭他是顾长安,顾长安这三个字放在这里,他便是有了胜算。
  这一天,顾长安像是找回了年少气盛的狂傲,走了八千里就为了用这副残破之躯铮铮傲骨站在裴渊面前说出这一句话:“裴秋生,我来了。”
  我来了,你便不是碎叶城最高的脊梁了,你的头顶有我,背后有依靠了,我会给你遮挡风雨。
  我来了,这里的土地,一寸都不会敌军被践踏。
  还有,我来了。
  顾长安的话里有千百重意思,裴渊都听明白了,顾长安意志坚定,不走就是不走,能赢就是能赢。
  他不再说拒绝的话,退开一些,脑袋俯下去,在开阔的地面上跟顾长安叩首,长长地叩拜他的师长:“老师,我替碎叶的百姓和我营里的兄弟们,多谢您!”
  地上这人背负着城里数万人的性命,也守住过了碎叶往中原这一道上最要紧的关门,他有他不能回避的责任,顾长安也有。
  他辞官之前,天下、百姓、大梁,这些原本也是他的责任,他辞官后,天下便与他无关了,他仅仅是牵挂着离家数年的孩子,他仅仅,是要帮自己的学生斩尽敌手,看他余生再无忧患。
  顾长安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毕生所学甚多,若有几分能救裴渊于为难,能帮裴渊功成名就,他身上这最后一点余温,便是散尽了也值得。
  顾长安安然坐着,坦然接受了这一拜。裴渊是他学生,他受这一礼,天经地义。
  而裴渊,他心里的想法则是:顾长安在这里,碎叶的百姓也在这里,这原本是一场需要死守的仗,现在便成了必须要赢的仗。
  碎叶不能丢,顾长安不能死!
 
 
第4章 
  【-】
  顾长安话说得容易,可如今最艰难的并不是商讨出退敌之法,而是克服他越来越衰败的身体。
  几场大病熬干了他,他的身体支持不了他出门,且他身份特殊不便露面,因此只能在背后出力。
  这天晚上,裴渊从营里回来,已经傍晚了,大漠里霞光一照便是千万里,裴渊院子里都被霞光映成了红色,晚上营里烤了羊,他带了一块烤的最好的回来给顾长安,谁料一回家就看到顾长安在院子里吹风。
  裴渊板着脸训顾长安:“顾大人又不听话。”
  叫的是‘顾大人’,没几分恭敬,分明是算账。
  “放肆!”顾长安含笑转身:“才几天,便又开始没大没小起来了?不许对着我大呼小叫!”
  虽然是夏天,风也是热的,但是顾长安的身子骨太娇贵了,根本不能见一点风,况且戈壁滩上晚上温度降得快,不知不觉就着凉了。
  “顾大人不叫我说,我偏要说,你又不听话!不是说了,让你今日好好休息吗?”裴渊努力板着脸,可顾长安对着他笑他便绷不住破功了,他也笑起来,问:“老师今日感觉怎么样?”
  “好很多了,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图纸做出来了?东西好用吗?”顾长安一连几问。
  “老师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裴渊拿过桌子上的披风给顾长安拢在身上,缓缓道:“今日事少,营里宰了羊,我趁着热给你带回来一块烤羊肉。”裴渊扬了扬手里的纸包,“老师趁热尝一尝?”
  他解下笨重甲胄丢到石凳上,坐下打开还冒着热气的纸包:“老师尝尝,长安没有这么地道的烤羊肉。”
  顾长安跟着坐下,一阵风带着空气里甜蜜蜜的味道拂过鼻尖混进烤羊肉的味道里,甜的醉人,是头顶的树上传来的味道:“这是什么树?看叶子像柳树,可是柳叶要更加细长一些,也没这么甜蜜的味道。”站在树底下就跟泡在蜜罐子里一样,他喜欢这种甜蜜到梦幻的味道欢喜得紧。
  裴渊招呼冬青从厨房拿一副碗筷,顺口答道:“是西域很常见的树,这树叫沙柳,也有人叫沙枣,秋天的时候会结小果子,到时候我给你摘一些。”
  “秋天啊。”顾长安轻轻咳嗽了两声,想着来日,期待着:“好……碎叶树长得好,风景也好,若非有战乱,能在这里终老也是一桩幸事。”
  日出日落都好看的很,每天都能看见雄伟壮丽的霞光,顾长安人生过去二十多年里见过的朝霞晚霞都没在这里几天见过的多。
  看过了这里才知道,出了戈壁的霞光根本算不上霞光,那么一点点颜色,比在大漠日出日落时分根本不足为人道。在沙漠里见一回日落,仅这样一次漫天的辉煌就能让人永生难忘。
  冬青捧着碗筷过来,放在了石桌上。
  “老师觉得好看,等仗打完了,我带着老师好好去看看,城外三十里的鸿雁山上景色也好,鸿雁山往东有一处绿洲,西面是跑马场,等老师好一些,我带着老师去鸿雁山下跑马!”
  裴渊寥寥几字便形容出顾长安从前没尝试过的肆意,他想了一下那场景,仅是想想就觉得快意。
  可惜人生短短二十多年,他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长安城,耗完了最有力气的年华。
  于是他向往着:“好啊,等仗打完了,等我好一些……”声音低低地,像是叹息,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亦或是与谁允诺。
  “老师。”裴渊轻轻喊了顾长安一声,怕惊扰神明,怕神明想起人间还有历劫的谪仙,将他召回天上去。
  裴渊宽慰他:“信已经派人送回长安了,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说的是向赵承钰求救的事情。
  傅东夷来碎叶的那一次,回程的时裴渊托他给顾长安带了一些西域的药材,还有一瓶偶然得来的药,是裴渊一个友人从路过的商队手里买来的,据说能治胎里带来的弱症,裴渊便托傅东夷一起带给顾长安了。
  顾长安听闻消息来碎叶的途中,在陇右遇见回长安复命的傅东夷,不知是不是天意,那瓶药辗转一番,终于还是没有错过,送到了顾长安手里。
  原本大家都觉得那也许只是寻常的补药,就连裴渊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顾长安路过柳城病重,在柳城遇见了故人,那人也拿出一瓶一模一样的药,说那药能给顾长安续命。
  顾长安服了一段时间,山回路转,居然真有效。
  不过寿数也许确实不能强求,这奇遇来的快走得也快,后来顾长安跟着商队北上,出了柳城没多久便遇上了沙匪,他和商队被打散了,药也遗失在半道。
  裴渊得知自己无意中得来的药或许能救顾长安的命,疯了一样打探消息,也派人往龟兹和柳城去了。
  然,他那个朋友之前在凉州任上,后来因着赵承钰的孤立,他唯恐裴渊和那人交往过密,将人调到了最南面。
  此刻他们一南一北,鞭长莫及,联系起来没有半年不会有结果。因此他顾不上前嫌,不得不将希望寄托于赵承钰,只盼着赵承钰看到加急文书,能帮忙寻一下。
  “嗯,但也不必强求。”顾长安掩着嘴咳了几声,不忍看裴渊此刻眼底那些情绪,便刻意回避,道:“原本就是意外之喜,没有……也无甚要紧。”
  裴渊心想怎么可能不要紧?顾长安是这世上最要紧的人。
  “若是可以求,怎么能不求?顾长安,只要有一丁点希望,这世上有东西能救你的命,拼尽全力,我也要求来给你的。”裴渊说的认真,顾长安默然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劝裴渊看开点,过了一会儿他失笑扯开话题:“说了不许对我直呼其名。”便淡淡揭了过去。
  “我……”裴渊还想说什么,但是顾长安在回避这个话题,他只好也放过去,他想起重逢第一天,顾长安烧糊涂的时候说‘不许拿裴渊压我’,没忍住便笑了:“老师总是不听话,我当然要规劝老师。”
  顾长安也想起长安城里那些人,动不动便裴将军,恼怒起来:“便是你带的头,我府上那些人个个都学你的样子,日日冲我裴将军长,裴将军短,裴将军知道了会如何如何,倒叫长安众人白白看了我好几年看笑话!都以为我怕自己的学生!这是什么道理?你不该反思一下吗?”
  裴渊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有些欣慰——他走了这五年,顾长安没有忘了自己,自己还能时常出现在顾府众人的口中,甚好。
  他笑起来,大大方方认错:“是,学生有罪,但我忤逆这么几分,能换得顾大人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如此,名声差一些也是值当的。”
  顾长安冷哼一声,裴渊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忽然问:“学生管着您是有用的,是吗?”
  且不说这话听着原本就不对劲,他问的更是语气莫名。
  不知为何,顾长安疑心自己耳朵有点烫,好有晚霞遮掩,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你胡言乱语什么?管束自己的老师很值得炫耀吗?”顾长安似乎生气了,瞪着眼睛怒视裴渊。
  裴渊也惊觉自己险些漏出马脚,他垂眸,不敢看顾长安的目光:“羊肉要凉了,老师快些吃吧……我记得府里还有几坛葡萄酿的酒,老师要不要尝一尝?”
 
 
第5章 
  【-】
  顾长安起来,裴渊照常已经出门了。
  吃过早饭冬青过来问他今日打算做什么:“大人今日还是要制图吗?昨天的模型已经送给赫连大人了。”
  他复盘了一遍最近赶出来的图纸,应付眼下的麻烦大概够了,剩下的不着急画。昨天饮了酒,他睡得不错,今天难得有了点精神,想出去走走:“今天不画了,你们将军在哪里你知道吗?”
  “将军今日去西城挖护城渠了。”
  “挖渠?他也去挖渠了?”顾长安的疑问脱口而出,随即便想到碎叶人手不足,在他出现之前,裴渊一直都是跟将士们同吃同住,一起修城墙挖陷阱的。
  想了一下裴渊拿着镐子干活的样子,顾长安觉得有趣,他颇有兴致道:“那今日去看看你们将军挖渠吧。”
  冬青有点为难:“啊?可是将军交代了,大人没事不要出门……”
  顾长安隐约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在长安的时候,裴渊就是这样潜移默化了家里那些人,以至于裴渊离开长安多年,那些人仍然时时记得拿裴渊来说教,他不吃药要说裴渊,他不休息也说裴渊,他稍微有点病痛,便是:“您要是不保重身体,裴大人会担心。”
  倒像裴渊才是先生一样!他只不过有气量,不跟裴渊计较而已。
  现在这一套又来了。
  顾长安唉声叹气,有些无奈,又因为被亲近的人管束和关心而有点隐秘的满足。他板着脸,故意严肃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今日我觉得身上很有力气,再不出门晒晒太阳,我就要朽在你们将军家里了!”
  冬青跟顾长安相处的时间不长,看不出来顾长安色厉内荏好说话,他看顾长安似乎有点恼怒了不敢违逆顾长安,只能引路。
  他们到的时候,挖渠的人正好在休息。
  顾长安跟粗犷的西疆人一点也不一样,他站在黄沙里也温润清朗地让人觉得他是站在长安的风月里,这样出众的模样一出现,大老远就引起了骚动。
  来到这儿他是第一次出门,碎叶的人除了赫连桑知道细情,常去将军府跟他讨教机关术之外,再没有别人见过长安这轮月亮。
  众人都只知道前些日子有个没有文书,自称是将军师的人出现在碎叶,随后裴渊便恭恭敬敬将人请回家,再之后,困扰了工兵营大半年的麻烦在将军府那位大人出现后迎刃而解。
  再者,长安的消息终于传来碎叶,顾相辞官了。
  所以虽然没见过,但是顾长安一出现,他的身份众人已经猜了个差不多。
  一想到这人是顾长安,周围原本还在大声闲聊的工匠士兵都停下闲话盯着顾长安看起来,顾长安还没走近,已经有人跟裴渊通风报信了:“将军!将军!顾大人!”
  说话的人眼睛鼻子都指着顾长安所在的方向。
  裴渊下意识转头,见顾长安含笑走近。
  穿着寻常青衣的人头顶一把桐油伞,整个人都熠熠生辉——再寻常的东西穿戴在顾长安身上都是装点,顾长安总明台高坐,明亮不可方物。
  “老师!”他原本坐在刀鞘上,此刻立刻起身迎上去,关切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晒得很。”
  “嗯,确实很晒。”顾长安抱怨起来,冬青撇嘴——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出门来?
  四周休息的人都盯着顾长安看,交头接耳的声音纷纷传到二人耳中。
  “这是顾相吗?顾相这么年轻吗?”
  “将军刚才叫他老师,那肯定是顾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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