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晴浑身赤.裸,布满痕迹,尖叫哭泣的躲到李邵阳身后:“我不是,我没有!”
“还敢狡辩,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浪货!”叶冰离盯着白淑晴那张脸看,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逐渐癫狂。
她从厨房抽来一把刀,直接朝白淑晴刺去。
白淑晴都要被吓晕了,一个劲的拉着李邵阳。
李邵阳酒醒了大半,看到这样的叶冰离也有些害怕,刚要躲开,就听到身后的白淑晴道:“邵阳,救我,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小宝宝!”
此言一出,不仅李邵阳愣住,就连发狂的叶冰离也怔住了。
“你说什么?”
半响,叶冰离铁青着脸看白淑晴。
白淑晴有些害怕,却又有些自豪,半躲不躲的故意炫耀道:“我怀了邵阳的宝宝。”
叶冰离双臂颤抖,不可置信的看向李邵阳。
这显然不是他们第一次偷情了,她居然被瞒在鼓里瞒了那么久,她的枕边人居然早就出轨了。
这个她爱了那么久,掏心掏肺的男人,居然出轨了!
叶冰离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后退几步,双目睁得大大的,血丝遍布,“不对不对,一定是这个贱人勾引的邵阳,对,没错,邵阳没错,肯定是这个贱人的错!”
自我洗脑成功后,叶冰离目光冰冷的看向白淑晴,举着刀就朝她冲了过去:“我要你死!”
“啊!!!”
白淑晴尖叫,李邵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叶冰离的手臂,将刀子从她手中抢走,又一把将人甩到地上:“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啊!”
他浑然不在意这个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人。
砰——
他一脚踹上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受到冲击,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叶冰离后腰撞到了桌角,已经疼到发麻说不出话了,她双目含泪的看着男人,祈求他能给自己一点关爱,就像是在各种宴会场合一样,细心体贴的对她好。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只见男人指着她道:“别想着管我,别以为结婚了就能套住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当初要不是清清失踪了,你以为跟我结婚的人会是你吗?”
“叶冰离,收起你的心思,否则我不介意多个负心的名头,叶家,也不过如此。”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甚至于,连白淑晴再喊他,他也不再理会。
只是在经过人时,他冷冷的道:“孩子拿掉。”
如此薄情的男人,却仍然让这两个女人对其倾心。
李如意看着这场闹剧,不知想起了什么,嗤笑着摇了摇头。
男人走后,闹剧仍在继续。
眼见不甘心的叶冰离满眼疯狂的就要朝着跪坐在一旁失魂落魄的白淑晴下手,她这才走过去,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叶冰离手中的刀子落地。
她说:“徐殷宁下山了。”
还有。
“叶姝清回来了。”
第59章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宴姒拿着一则报纸, 眼眸低垂。
这报纸应该有些年头了,旧到发黄,一些地方还被污渍覆住, 轻轻一扣, 连带着那一块纸, 也跟着被扣下。
这是宴姒的人从一个捡垃圾的流浪汉手中买下来的,之前可能被用作被子、垫子、擦手纸,看上去又旧又脏。
好在它虽然污旧不堪, 但上面大致的信息, 还是能看清楚。
宴姒打量了片刻, 才深吸口气,戴上手套, 将其展开。
不需要特意去找, 宴姒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占据大块版面的信息。
可也就是这一看,她猛地僵住。
报纸最中心的位置,有一个被大写加粗放大的标题。
——惊, 叶氏集团董事长携其夫人在叶家独女叶姝清失踪三天后突发车祸,当场身亡!!!
下面还附带着一张现场照片。
车辆撞击在护栏上, 一辆大卡车横冲在侧, 车身凹陷破碎。
就这个情况看,车辆里面的人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甚至连尸体都不一定完整。
宴姒眼眸睁得极大, 手臂轻轻颤抖。
虽然早有预料,可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 却仍然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她就说,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够容忍自己的孩子被人所害却无动于衷,甚至于没有半点找寻的消息。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可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结果她怎么敢告诉叶姝清呢……
如果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双亲也早已去世,那会不会……
会不会崩溃啊。
宴姒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脑子里闪过万千情绪,最后全部化为了心疼。
更不要说,他们是在她失踪后才突发的车祸,往深处想,他们也许就是在找寻她的路上,才出了车祸呢?
宴姒将报纸折叠好,猛地灌了一大口咖啡。
人最擅长的就是胡思乱想,诡也是由人变成了,胡思乱想的程度并不亚于活人。
宴姒不敢想,叶姝清在知道这个真相后,会有多窒息愧疚。
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漫延,缓缓传至四肢百骸,宴姒震颤了一下,露出苦笑,有些恨昨晚那个嘴巴快又信誓旦旦的自己了。
到时候要怎么交代啊!
宴姒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宴小姐。”
就在宴姒冥思苦想着要怎么把这事不着痕迹的瞒过去时,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想法。
对方还是那副精英模样,且丝毫不客气的在宴姒对面的位置坐下:“我约你了,你没应我,我只好自己找过来了。”
李如意姿态随意,像经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语气随和放松。
桌上的咖啡被撤下,换上新杯,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李如意做了个手势,含着笑道:“冒昧打扰,这杯咖啡就当作赔罪。”
很多时候,宴姒都看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不难看出的是,对方一点都不简单。
宴姒收起报纸,往后一靠,睁眼说瞎话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吃不得苦。”
说是吃不得苦,刚刚端下去的那杯咖啡却又是纯黑咖啡。
这摆明的胡说八道对方听了竟也没生气,只是指了指桌上一个小罐道:“可以放糖。”
话落,她站起身,作势就要给宴姒加糖。
宴姒皱眉伸手将咖啡蒙住,不再瞎扯,直言道:“你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李如意动作一顿,半响放下夹子,又重新坐下,不见半分尴尬的笑着:“不管什么事,都不影响我帮你加糖吧。”
宴姒将咖啡推至一边:“个人原因,我不喜欢别人帮我。”
李如意闻言,低头轻笑,再抬起时,一缕被发胶黏在一起的头发散落下来,搭在她额间。
比起将头发全部梳至耳后一丝不苟的模样,这一缕头发的滑落,凭空为她增添了几分松弛、散漫之感。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她耸了耸肩。
宴姒毫不客气的“嗯”了一声,一点面子都没留。
外间的天阴沉沉的,地板上的湿意还没散,眼看着又要迎来一场新的狂风暴雨。
李如意最终还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指尖轻叩桌面,那双略显薄情的眼看着宴姒,意味不明。
宴姒垂眼拂了拂散落到肩前的头发,对李如意的转变毫不在意。
“你好像变了不少。”
良久,久到宴姒都想起身走人的时候,李如意再一次开口了。
“噢,怎么说,哪里变了,可以举例说明一下吗?”宴姒漫不经心道。
李如意:“唔,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宴姒微笑:“很遗憾,你的感觉错了。”
李如意手撑下巴:“是吗?可是我的感觉从来没有错过。”
宴姒面色不变:“这一次,错了。”
李如意没再反驳,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瞥了眼宴姒收在一侧的报纸,忽然道:“叶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女叶姝清啊,当初失踪的时候可是引起好一阵的轩然大波呢。”
像是随意挑起的一个话题。
宴姒闻言抬眼看她,心想应该是刚刚她看报纸时被这人看到了。
于是便顺势问道:“你认识她?”
李如意:“认识,以前我们一个学校的。”
宴姒有些惊讶:“一个学校?”
李如意:“是啊,而且我还知道,她其实并不是失踪。”
女人低眉浅笑,说着不知真假的话,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抛下了一颗多么大的炸弹。
宴姒一顿,敛下眼皮,眼皮底下眼波流转,各种情绪闪过。半响,她端起先前抗拒的咖啡,轻抿一下,再放下抬眼,毫无异常。
“新闻都报道是失踪了,难不成你还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宴姒满脸都写着不信,言语嘲讽。
像是在说,你有那么大的能耐?
李如意并没有因为宴姒看不起她而生气,她大方的展示自己的气量,无所谓的道:“你不信就算了。”
可能也是她这副姿态,勾起了宴姒的好奇心,只见宴姒狐疑的看着她,问道:“你真的知道内幕?”
女人指尖划过脸颊,将垂下的那缕发丝往后捋去,半是玩笑半是自嘲道:“看来我在宴小姐这里是没有一点可信度啊。”
宴姒不说话了,看着搅动咖啡眉眼薄凉的女人,其实相比起道士来说,宴姒觉得她更像一个商人,一个利益至上、狡诈阴险的奸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洗耳恭听。”宴姒舒展着卷曲的长腿,十指交叉放在腹部,狭长的眼眸微垂,整个人以一种极为慵懒的姿态靠在椅子上。
李如意似非似笑的看着宴姒:“我要感谢宴小姐赏脸听我所谓的内幕吗?”
宴姒“嗯哼”了一声:“如果你想感谢的话,我也会虚心接受。”
“哇。”
李如意缓慢的伸出手,搭在桌面上,看向宴姒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动物一般。
宴姒歪头:“有什么问题吗?”
李如意眼中闪过一抹趣味,含着探究,听到宴姒的话,她眼皮微动,笑着道:“不,没什么问题。”
宴姒:“好,那么,请开始你的讲述。”
李如意:“……”
久久没听到动静,宴姒掀开眼皮,无声询问。
李如意扯了扯唇角:“话太长,反倒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说起。”
宴姒闻言点了点头,将报纸拉到身前,指了指道:“这上面将那叶家独女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就先说说她是个怎样的人吧。”
李如意闻言收拢双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响才轻吐出两个字:“很美。”
她说:“她很美。”
细长的指尖在报纸上划过:“你看她的名字,叶姝清,姝丽清绝,艳丽而清雅绝绝的美人。”
“连名字都在诉说她的美丽。”
李如意目光悠远,恍若透过这个名字,窥见记忆中那个,如高山雪莲般,洁白无瑕,清新淡雅的人。
她其实没有跟那人接触过,可远远的碰面,周围人的讨论,老师的赞扬以及每年的例行演讲都让她对她产生足够深刻的印象。
更别说课上课下的闲话,全都是围绕着那个人。
有一段时间,李如意甚至觉得,自己被一个名叫叶姝清的人给包围住了。
四周都是她的身影,教室、操场、宿舍、食堂……
哪怕她们不在同一个教室,不是同一节体育课。哪怕那人从未踏足过食堂,从未踏足过宿舍。
但她就是在那里,在所有人口中,在所有人的羡慕中。
那时候的梧桐中学,叶姝清这三个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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