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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铁锤媳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今儿给张叔砍了许多木头，说给张叔冬天取暖，前些天还给张叔送羊肉汤，现在见张叔才下山回来，又叫叔过去用饭，你说这收的是徒弟，还是儿子啊？”
“你胡说什么呢，只能说这小猎户为人真不错喔。”
“是啊，你往后可以多和他家夫郎来往，他一个外乡人对这村子不熟，你可以多带带他。”
“行，我晓得，你快去沐浴，锅里烧了热水。”
许灏瑞家。
第四十一章 努力努力明年抱上娃
清哥儿来给张大壮开门，“师傅，快进来，还要等片刻才烧好菜。”
林清玖把人带进厨房，拉开椅子，“师傅坐。”
“成了清哥儿，你不用这么客气。”
许灏瑞边抄着菜，闻言说道：“师傅，清哥儿这是怕怠慢了您，反正您把这当自己家就成。”
林清玖乖巧地顺着他的话冲张大壮点头，随后坐在灶口旁烧火。
张大壮好笑道：“你小子，我也没说你夫郎什么，你就护上了。”
他打量着他俩，突然道：“你们成亲了也有些时日，感情也这搬好，小娃娃也快了吧？”他想着这父亲和阿爹长得都这儿好看，他俩的娃崽铁定长得玉雪可爱，一想到到时候有个小娃娃叫他阿祖，他就激动得不行。
许灏瑞：“......我们成亲才不足十日。”他不由心虚地看向林清玖，只见林清玖凝神盯着灶膛的柴火，似思考又似放空着脑袋发呆。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林清玖转头一脸认真地看向张大壮，“师傅，我们会尽快的！”
张大壮笑眯眯地连声道：“好，好。”
许灏瑞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直到看见林清玖那双澄澈的杏眼直直盯着他，似要他表态。
来自自个老婆的死忙凝视。
他被迫无奈，尴尬地道：“我，我们会努力，尽快。“
林清玖才满意地收回目光。
张大壮眉开眼笑，“好，你们多努力努力明年就能抱上娃娃了。“
他已经不想接茬，因而专注炒菜，默不作声。
林清玖和张大壮聊了起来。
“师傅，冬季还要上山打猎吗？”
“不上了，天气寒冷许多猎物都不出来，打不着野物，反而还会遇到饿极的野狼，反倒危险。”
“昂。”林清玖边听边点头。
“以前咱俩习惯会在那段寒冷的日子窝家里休息......”
“来，吃饭了。”许灏瑞把菜端上桌打断了他们的闲聊，转身给他们盛好饭，林清玖立马上前帮忙摆好竹筷。
张大壮意犹未尽还想分享他以前的高光时刻，见他俩都积极准备用饭，只好把话咽回去。
傍晚村落一片宁静，天色暗淡，家家户户渐渐亮起一盏两盏直到数十盏温暖的油灯。
许灏瑞把油灯点燃移到饭桌上，以便照亮桌上的饭菜。
今晚多做了两只野鸡，用饭时间比往常晚了些许，饭桌上他们都不习惯张口说话，因此静谧温馨的屋内，仅剩碗筷碰撞的声音。
待到都用完饭后，三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许灏瑞想起这事还没有和他师傅提过田地的打算，“师傅，我家的田地明年就不租出去了，想留着自家种。”
张大壮平静颔首，“嗯，你们自己做决定，只是......”他看了看林清玖，再对许灏瑞说：“清哥儿，能做得过来吗？”
徒儿的小夫郎看着就不像村里的哥儿从小就做惯田间活的样子，还是说他小瞧了林清玖？
林清玖闻言也是一怔，下意识紧张地看向许灏瑞，是，是要他一个人种田地吗？
听了他师傅这话，许灏瑞就知道他想岔了，“师傅，我的意思是不租出去留着我自己种。”他看见小夫郎眸中难以掩饰的慌张，“清哥儿，操持家中活就好。”
林清玖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让他一人种就好，他铁定是忙不过来的，到时错过了春种时间就糟糕。
张大壮一懵，“可你不是还要打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中蕴含着怒气，“所以你是想不打猎了，就光照顾你家那点田地，荒废你这一身本领？那你当初又何必认我这个师傅习打猎！”
林清玖见他唬着脸，吓得缩了缩脖子，担忧地看了一眼许灏瑞。
“师傅，您且先听我说，我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打猎，只是上山的时间没有那么勤快，我把田地的活干完，就去打猎。”许灏瑞语气平静且缓慢。
“我觉得我能分配好时间，如今我已经成家，家里种有粮起码还能多一份保障。”
听到这张大壮脸色缓了些许，徒儿说的也对，打猎毕竟不稳定，家里种有粮食，起码还有口吃的，只要许灏瑞没有荒废所学的技能，他也不会阻止。
“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成吧，不放弃打猎就成，光种田一年到头能有几两银子，你要掂量清楚，做事可不能拍着脑瓜子就决定。”
许灏瑞见他不反对，那就再好不过，也知道他的顾虑，“师傅放心，我力气大干活快，田地间的活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即使日后我不打猎了，你也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张大壮嗔怪道：“你胡说什么，我是在担心你不认我这个师傅吗，我是见不得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好得一身技艺，失了个赚钱门路。”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怕失了这个徒弟。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表达的问题，您别计较。”许灏瑞就着他。
“行了，你知道就好，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他把院门落锁后，见身后跟着林清玖，眉眼温和，“清哥儿去取衣裳来沐浴吧，我给你把热水装好，今儿可以好好泡个热水澡。”
杏眼亮晶晶，“好！我这就去。”
澡间。
容貌昳丽，冰肌玉骨的美人儿，半眯双眸，小脸微红微扬起如玉的下巴靠着桶壁，颈部的肌肤白皙粉红，颈项以下部位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似披上一层朦胧的白纱隐约可见掩盖在其下的姣好身段，浴桶旁还有一桶热气腾腾的热水。
狭窄的澡间一时热气萦绕。
好舒服！
林清玖在水中摇晃着小脚丫。
澡间外，许灏瑞正在收拾着碗筷，灶台就在澡间一旁，碗筷盘碟一齐放进铁锅里，就着灶膛燃碳温着的热水，用瓜瓤清洗，碗盘相碰响起的动静，林清玖听得一清二楚。
明亮的杏眼睁开，眼珠骨碌一转。
许灏瑞清洗完碗筷擦了桌面后，把铁锅下的燃碳用铁钳夹出装到废弃的瓦锅里，锅口用破口的菜盘盖住。
厨房的木门紧闭，隔绝了屋内的冷风。
“阿瑞，你能帮我再拿桶热水进来吗？”
这么快就用完热水了？许灏瑞凤眸闪过一丝疑惑，但没有细想，担心小夫郎受凉，重新从烧水的锅中舀了桶热水，提进去。
他撩起布帘一角快速进去后又把它放下，走进浴桶旁将热水放下，垂着眸没有看浴桶里的人，提醒道：”清哥儿再泡一刻钟该出来了，别泡久了受凉。“说完正欲转身出去。
林清玖伸出泡得微红修长的手臂，扯住他得衣摆，许灏瑞不解地下意识看向他，瞧见浴桶诱人的景象，霎时又把视线移开，见到浴桶另一旁满当当的一桶热水还没用。
小夫郎缓慢地张合着朱唇，“一刻钟太短了。”许灏瑞的视线移回来看向他，眉心一跳。
林清玖站了起来，拉住他手，“阿瑞，我们一起洗。”
“！”
他偏过头，大手覆在他的小手上，想把他拉开，却发现他抓得紧紧的，无奈道，“清哥儿别闹了，快坐下去，别凉着。”
“不，我要一起洗。”林清玖说着踏出浴桶，钻进他怀里抱住他腰身。
他泡了有将近一盏茶时间，周身热乎，即使出了水面短时间内也不会觉得冷。
许灏瑞只觉怀里温度灼人，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温软的小手挑开了他衣带，他眼睑跳了跳，直接把人抱起。
林清玖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手脚缠在他身上，死死抱着他，低呼“啊——”
“你先回浴桶里，我自己宽衣。”
许灏瑞一手揽着他柔韧的腰肢，一手托着他温软细腻的软肉，将他放回浴桶，三两下把身上的衣服褪下，跨了进去。
浴桶里的水一下子溢了出来，等许灏瑞缩着腿坐进去后，林清玖才反应过来，从浴桶另一头爬进他怀里，是他被迫伸直了腿。
许灏瑞抱着他，一手伸出浴桶拿起水瓢往浴桶里加热水。
安静不到片刻，林清玖凑到他耳根低声说了句什么，惹得许灏瑞眸色渐深。
美人儿软塌塌地趴在他肩上，动作间，浴桶里的水不断溢出，伴随着的还有娇软短促的低吟。
期间许灏瑞不忘往浴桶里加热水。
闹过一次后，他起身披上原先的的衣裳，拿着木桶出去装锅中的热水，林清玖瘫软地身子趴在桶沿上休息，掀起眼睑看了他一眼。
许灏瑞提着热水回来后，把小夫郎抱起，将浴桶中所剩无几的温水倒掉，把热水重新倒满，再抱着小夫郎重新坐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刚伸到小夫郎敏感的部位，想要替人清洗。
被林清玖看出了意图，眼神不善又倔强地看向他，身子避开他的手，“留在里面。”
凤眸满眼无奈，他收回了手，捏了捏他鼓起的小脸，哄道：“好，留在里面留在里面。
*
接下来几天，许灏瑞都带着林清玖上山砍柴，把张大壮家和自家的过冬柴火都备得相当充裕，林清玖也渐渐适应了在崎岖不平得山道间行走，起码不会再害怕得双腿颤抖。
第四十二章 买稻谷
腊月十四，小寒，寒风瑟瑟。
堂屋内，林清玖穿着厚厚的冬衣，脖子上戴着毛茸茸的兔毛围脖，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可爱，他在火盆旁做着针绣活。
院中，“咔嚓，咔嚓——”
屋外的动静，使他分心地从针线活中抬起头来。
精致的小少年目光含情，唇角吟笑，眉眼温柔似水。
院中，许灏瑞穿着单薄衣裳，身材挺拔结实，正蹲着马步劈柴，热汗从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滑落。
屋里屋外似两个季节。
把木头劈完，他将储存屋内的农具杂物重新整理一遍，腾出一半的空间，把木柴块放进屋内以免下雨将所有柴火都淋湿，然而之前屋外已经摞好的柴块只好先使用。
忙活完后，他才踏入堂屋。
林清玖赶忙把他拉到火盆旁坐下，拿着帕子上前替他擦汗，随后递给他一件厚大的冬外袍。
“阿瑞，快穿上外袍，当心着凉了。”
“不着急，我热着。”他接过冬衣放到腿上，拉过小夫郎冰凉的手，捂在掌心里，“你手怎的还是凉的？觉得冷吗？”怎么烤着火都烤不暖？
林清玖摇了摇头，“不冷，往年冬季也如此，阿瑞不必担心。”
许灏瑞给他捂了一阵手，“帕子先不绣了，把手伸到火盆上烤烤。”
他起身把冬衣放到一旁，穿上稍薄些许的秋外衣，提起平头柴刀，对抬头满脸疑惑看向他的小夫郎道，“我去后山砍根竹子，很快就回来。”
一刻钟后，他把竹子扛回来，在院中将其剖削成竹篾，编织成带着提手的火笼，笼里底部放上他从瓦器店买回来的瓦盆，最后为方便提拿，就用麻绳将弧形提手顶部的粗竹蔑缠紧。
他看着眼前完成的火笼，神色一阵恍惚。
十几年过去，本以为会忘记怎么编织，却不想一动手，记忆纷沓而来，开始虽有生疏感，后头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熟练，曾经会的东西似乎已经刻在灵魂中。
林清玖见他一直在院中捣腾着竹子，好奇地揣着小手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手中小巧精致的笼子，从未见过的样式，不懂用途，便独自在一旁琢磨，也不打扰他。
许灏瑞自然感知林清玖的靠近，却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便侧眸，见他蹲在一旁凝眸注视着自己脚边编织好的火笼，毛茸茸的围脖使他看起来越发精致软乎，“怎么不拿个凳子出来坐？”
林清玖笑容灿烂，杏眼微弯，“你不是要做好了嘛。”拿出来也坐不了多久。
许灏瑞点头，“来，回屋去。”说着提着三个火笼，走向厨房。
就着柴刀铲了少许灶膛里的草木灰，填在火笼瓦盆底部，再用铁钳夹上些许他留出来的黑炭，剩下一个火笼他没放炭，就搁置在一旁角落。
他领着小夫郎，手里拿着两个火笼和铁钳到堂屋，从火盆里夹了几块红炭放进火笼，再吹一吹，等把手放在笼口觉得暖乎后，才停下吹气，递给林清玖，“来暖暖手。”
林清玖学着他双手放在火笼上烤火，笼身暖烘烘的倒是比一直伸着手在火盆边烤火方便，不由夸道：“阿瑞好厉害！”
他唇角微扬，看着眼前精致白皙的小脸蛋，指腹摩挲几下忍不住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
看着小夫郎不满地微鼓起的小脸蛋，心情越发愉悦。
随后他拿来了几个微焉的红薯放进火盆里，用草灰埋起。
林清玖半靠在他身上，精致的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问：“是在烤红薯吗？”
之前他用过灶膛给林清玖烤过土豆。
“嗯。”
他把铁钳放下，把凳子挪到林清玖身后，将小夫郎环起，静静地烤着火，片刻，“清哥儿，晚些时候教我练字吧？”
正好该忙的也都忙活差不多，该把练字提上进程。
“好啊。”小夫郎靠着他胸膛，欢快应道。
“清哥儿，我还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前阵子交粮税时，我听闻村里的阿叔说要到镇上卖秋收的稻谷，镇上收五文钱一斤，我琢磨着咱们也是要买粮食的，不如咱就直接在村里买村民的谷子，正巧冬季没什么事情做，我在家舂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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