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陈识脸都红透了,一方面感觉自己没有注意好跟客人的距离,另一方面被陆执与真实的肌肉触感给吓到。
紧实有力,充满了雄性荷尔蒙。
陆执与被他慌张的样子给逗笑,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不太习惯跟别人靠这么近。”
他一下就脸红了,脸皮薄得很,这很难让陆执与忍下逗他的心思。
“碰一下手臂就很近了?”陆执与往前走了一步,水面随着他的动作波动,“你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陈识紧张地站在原地,水漫过他的手臂,露出泛红的肩膀和脖颈,脸颊红得更加明显。
陆执与闷声笑,他垂眸盯着面前局促的青年,原先还没怎么注意到这个小豆芽,现在倒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了,他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摘了眼镜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那要是行亲吻礼怎么办啊?”
明显看到陈识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瞬间瞪大了眼睛,怕得跟只仓鼠似的。
脸还挺红的,像只饱满的桃子,戳一戳揉一揉,应该会有香甜的桃汁溢出来。
陆执与正要上手,入口处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们在这呢?”
被扫了兴的陆执与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烦躁地扭过头去,看着来人。
是蒋琛舟,就他一个人。
扑通一声掉下水里的声音夺去了陆执与的注意力,随意耳畔响起的一声惊恐的“陈识”响起,陆执与赶忙倾身入水,把没站稳的陈识从水里给捞了起来。
蒋琛舟也进了池子里,他跟陆执与一起把陈识给拖到岸边,着急地拍着他的背。
“你没事吧?”
陈识冒出几声剧烈的咳嗽,两只眼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呛水逼红,他捂着嘴巴摇了摇头。
“被我吓到了?”蒋琛舟眼底的关切不掩,一直盯着他看。
“是被我吓到了吧?”陆执与的声音突兀响起,陈识咳嗽了几声,视线投向他。
“抱歉啊陆总。”
他眼睛红通通的,鼻子也是,现在不像仓鼠了,像鼹鼠,挺可爱的。
“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陆总就行。”
目送着陈识离开,蒋琛舟这才换上公式化的笑容,冲陆执与一笑。
“不好意思啊,让您看笑话了。”
他个子比陆执与稍微矮一点,身上还没湿透,是亚洲人健康的黄色皮肤,线条平滑但不夸张的肌肉刚刚好,这让陆执与想到了第一次见蒋琛舟,他穿着西装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便已经猜到这套板正西装下的身体应该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漂亮身材。
眸色暗了又暗,刚刚陈识滑腻柔软的腰的触感还残余在手上,他的视线又轻轻扫过蒋琛舟的身体。
陆执与勾起唇,蓝色眸子含着优雅礼貌的笑意,湿润的黑发搭在额头,高挺的鼻梁滑下几滴水珠,他此刻看起来像极了落难入水的异国王子,叫人挪不开视线。
丢了个大脸的陈识逃回房间里,他担心感冒,快速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凉爽的衣服,光着脚坐在沙发上吹头发。
晚餐安排的是烧烤,陈识刚洗完头洗完澡,并不想让自己身上又染上一股味道,于是坐在角落里吃甜品,并不参与热火朝天的交际中心。
陆执与和蒋琛舟都换了衣服,一个穿着简单休闲,一个白衬衣西装裤,板正利落,都处在人群的中心地带。
也不知道蒋琛舟是怎么溜出来的,他坐到陈识身边,问他:“你好些了没?”
“就呛了点水,不算什么大事。”陈识说,“就是太丢脸了,估计陆总都被我吓到了。”
提到陆执与,蒋琛舟脸色难看了几分。
“陈识。”
陈识的头发吹得很是蓬松干燥,正乖巧地搭在额头,他狐疑抬头:“嗯?”
蒋琛舟轻叹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陈识的头发。
“没事,要喝酒吗?”
“度数很高吗?那我喝不了。”
“不高,果酒。”
调酒区还做了尊大佛,也不知道陆执与又是怎么从人群里脱身的,他悠哉地靠在椅子上,挽起来的衣袖落在他手肘处,正在欣赏着调酒师干脆利落的动作。
接过酒杯后,陆执与不急着喝,而是倾身往前,跟调酒师说了几句什么,逗得他撇头羞赧一笑。
“阿舟,你觉不觉得陆总特别有魅力啊?”陈识小声问道。
蒋琛舟被吓到:“什么?!”
“他身材好好啊,而且好高啊,是不是有外国基因都会比较高啊?长这么高,要是分个五厘米给我就好了。”确定陈识眸里除了普通的欣赏再无别的情绪,蒋琛舟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你的身材也很好啦。”陈识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第4章 “我现在又有别的想玩的了。”
饶是被花尽心思讨好,陆执与还是觉得玩得挺没意思的,唯一让他感点兴趣的也就是那位西装革履的蒋总,但刚刚在温泉池里的隐晦示好被拒绝了之后,陆执与兴趣减了大半。
他可一点都没有耐心把一个男人掰弯。
两杯酒下肚,想故技重施惹他大笑的调酒师看着也愈发乏味。
礼貌性的用酒杯跟对方轻轻一碰,陆执与起身,拿着酒杯往露台的藤椅旁走去。
陈识跟蒋琛舟正坐在那里讲话,陆执与倒也没觉得尴尬,他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很快便有人凑过来说话,陆执与搪塞了几句,便悠哉地休息喝酒。
夏天的热浪在夜里已经偃旗息鼓,剩下来的是凉爽空气的狂欢,陈识被风吹得有点凉,他搓了搓冒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小声问道:“什么时候能走啊?”
“你饿了没?吃点东西吧。”蒋琛舟起身,准备去给陈识拿点烧烤过来。
他的视线从陆执与身上扫过,那人正撑着额头,表情淡然地单手回复着手机里的消息。
陈识也跟了上来:“我给陆总也拿一点吧。”
递到面前的烧烤被贴心地叮嘱了少点辣椒,陆执与抬头看向陈识,他洗过澡之后穿了个浅粉色的T恤,戴着圆乎乎的黑框眼镜,看着挺嫩的,跟个大学生似的。
“张总烧烤的技术还挺好的,你尝尝吧。”
陈识在他旁边坐下,陆执与颔首,拿了一串牛肉咬了一口。
蒋琛舟也给陈识拿了一大把烧烤,他只简单地跟陆执与点头道了个好,便离开了。
东西太油腻,不太合陆执与的口味,他放下签子,视线落到陈识身上。
“我看你跟蒋总挺熟的。”
“大学同学。”
陈识咬着一串玉米粒,脸颊蹭了一条长长的辣椒痕迹,他看着有点凌乱,头发被涌来的夏风吹得扑向眼睛,陈识胡乱拿起手把头发扒拉开。
“大学同学?你们看起来不像同辈。”
这烧烤还挺辣的,不远处已经传开大家嫌太辣的反馈,陈识被辣得小声抽气,他抽了张纸用力擦去嘴巴上的辣椒,反应慢了半拍。
“什么?”
陆执与被他逗笑,把手边的液体推了过去。
“没什么。”
昂头灌下半口,陈识这才慢吞吞地意识到,他喝掉了陆执与的酒。
比烧烤还要辣嗓子,陈识整张脸都紧紧皱在一起,水意逼上眸间,看着错愕又无辜,全然忘记刚刚是陆执与先把杯子推过来的。
“陆总,抱歉啊,我再给你去拿一杯。”
陆执与没有拒绝,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陈识被酒意迅速熏红的脸颊。
没意思,他可以给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情。
端着给陆执与调的酒回来,陈识发现他已经把刚刚自己喝过的那杯给拿了回去,小酌起来。
陈识端着酒坐下,陆执与晃着杯子跟他轻轻碰了一下。
“敬你一杯。”
中国人的酒文化简单粗暴,陆执与这几天已经学了个透彻,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陈识僵住的为难表情让陆执与轻轻挑了挑眉,故意问道:“怎么了吗?”
“没有。”陈识梗着嗓子迅速反应过来,“应该是我敬你。”
他硬着头皮喝下一口酒,这回知道是酒,还知道是陆执与爱喝的烈酒,刚刚昂头的潇洒动作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
陆执与没忍住笑。
“我第一次喝酒都不是你这样。”
陈识有点难为情,耳朵烧得红红的。
“抱歉啊陆总,我不太会喝酒。”
“没关系,慢慢学就好了,我可以教你。”
不会喝酒也要一口一口陪,陆执与三杯酒下肚,喝得很是畅快。
陈识硬着头皮喝酒的小表情特别多,紧张,不安,懊恼,苦闷,陆执与全当是一顿下酒菜,最后半杯,他又跟陈识碰了一下。
“一口吧。”
陈识喉咙火烧火燎得难受,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把剩下的酒全给喝了。
蒋琛舟来的时候,陈识已经被这杯酒给干懵了,眼神呆呆的,坐在对面的人没了踪迹。
拿了件衣服披在陈识身上,蒋琛舟环视了一圈,走到前台去拿房卡。
陆执与上了个厕所回来,披着大一号衣服的陈识正紧闭着眼睛,呼吸沉重而匀称,浓密的睫毛紧贴在酡红的脸颊上,看着很乖。
“陈识,陈识。”陆执与晃了晃他。
陈识没真睡着,他迷糊地睁开眼睛,眩晕中被面前怼近的俊脸弄得脑袋慢了一拍,摸到身上的衣服,他皱了皱鼻子,声音很小。
“谢谢陆总。”
陆执与愣了一下,揉开挡在陈识额头上的头发,说:“行吧,也算是我把你灌醉的,送你回房间去。”
蒋琛舟拿了房卡回来,发现刚躺着休息的陈识也不见了踪影。
“陈识呢?”
这么不打眼一个小职员, 突然没了踪迹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询问了一整圈,蒋琛舟脸色越来越沉。
难道是他自己回房间去了?
蒋琛舟上楼,却没想在走廊里碰到一个意料之中的人。
陆执与。
蒋琛舟突然想起今天在温泉池里的时候,陆执与不着痕迹的靠近和露骨的话,后知后觉这个小陆总居然对男的感兴趣,蒋琛舟心猛地一沉。
“陆总,陈识呢?”
陆执与用手掌蹭了一下被陈识身上的外套拉链划出来的伤痕,昏沉的走廊光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颓丧沉默,浑身的酒气给他增添了几分浊然不清。
见他不回答,蒋琛舟急得冲了过去,低声嚷道:“陈识呢?”
这个语气可谓是不算客气了,陆执与还没见过在自己面前伪装得沉稳冷静的蒋琛舟这副模样,就算是下午被陆执与误以为是同类撩拨了一下,他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稳定情绪。
怀里陈识腰际柔软的触感还残存着,虽然喝了酒,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还是更明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识脸颊酡红的时候特别像一只桃子,那沐浴露闻着也像桃子味的。
陆执与脑袋突然清明了一瞬间,他有些惊讶地打量了蒋琛舟一眼。
“原来我没有判断错误。”
“你在说什么?”蒋琛舟皱眉问他。
“你拒绝我并不是因为你不喜欢男的。”陆执与平淡地吐出这句话。
这可比原先的情况有趣多了。
刚刚涌上头的热血缓慢冷却下来,蒋琛舟硬了硬拳头,又慢吞吞松开。
“陆总,我需要知道我同事在哪里。”
“在我房间休息。”陆执与轻飘飘丢下这句话。
蒋琛舟瞬间崩不住的表情让陆执与玩心大起,这个虚伪的笑面虎居然也有控制不住表情的时候。
“陆总,你想玩什么,可以告诉我们,我们都会尽量给你安排,但是请你注意点分寸。”
“我本来想玩你,你不让,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又有别的想玩的了。”
陆执与语气随意,他从来不是什么善茬,狡诈的狐狸露出贪婪的本性,丝毫懒得遮掩。
“陆执与——”
“陈识的房卡给我吧,如果你不想让我跟他睡一张床的话。”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嗡嗡作响的声音,陈识脑袋昏昏沉沉的,挺难受的,他紧皱着眉睁开眼睛,陌生的布局让他回忆起来自己在度假村的酒店。
视线扫过泻出来一点阳光的落地窗,陈识用力擦了一把脸回忆:他房间有落地窗吗?
只有陆执与的房间有!
陈识吓得瞬间清醒了大半,他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地上摊开的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行李箱,他费劲地咽了咽喉咙。
他怎么把给陆总安排的总统套房睡了?
小心翼翼溜回自己的房间里,嗡嗡作响的空调和散了一地的衣服让陈识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人有人。
想回来洗掉一身酒味的想法只能作罢,陈识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间,下楼看了眼度假村安排的早餐,凭借着对陆执与口味的印象,选了几样温在锅里,留着陆执与醒来再吃。
“你怎么在这?”
蒋琛舟下楼,看见陈识满脸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我昨天喝多了,睡陆总房间了,他睡在我房间,还没醒的。”陈识解释道。
“你这样子……要不我去房间洗个澡,休息休息吧。”
陈识打了个哈欠:“没事,我估计陆总马上要醒了,他生物钟可规律了。”
“等他醒了你就要工作了,哪还有时间给你洗漱整理。”
一听也有几分道理,陈识被蒋琛舟领着上楼,他勉强能穿蒋琛舟的衣服,裤子长了点,卷起来一截,走两步就掉下来了。
“等他醒了你再换回自己的衣服吧。”蒋琛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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