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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审判(玄幻灵异)——江行云

时间:2024-05-07 09:24:01  作者:江行云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活生生把裂缝计划变成了权贵的情\\爱游戏。
  沧余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话题中心,因为他根本不懂八卦的力量。他只是沉迷欣赏陆地上的景色,或者在公共休息室里打发时间。
  这次和他们一起从米拉克出发的还有一名牧师,是位名叫艾萨克的高加索人,负责出海期间的宗教仪式、道德指导,以及提供精神支持和鼓舞士气。艾萨克对自己的信仰坚定不移,还支持环保,所以几乎每天都要和金蛭川进行辩论。
  “科学无法解释灵魂,也无法解释爱情,”艾萨克严肃地说,“科学非常具有局限性。”
  “早就有人研究过灵魂了,不然你以为21克理论是怎么来的[1]?”金蛭川一边说,一边调整着他那永远摆不正的眼镜,“至于爱情,那就是荷尔蒙和大脑神经在驱动!”
  “强词夺理。”艾萨克说,“那个实验早就遭到了抨击,你们科学界自己都不认同。”
  这话还真对,沧余和仁心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已经形成了默契,每天一起窝在旁边的沙发里看戏,乐此不疲。
  金蛭川的确被反击到了,他其实不善舌辩,粗喘了几下,眼镜又歪了。他问:“既然如此,那你能让上帝或者谁的灵魂帮你发射火箭吗?”
  “请你不要再这样不尊敬地说话。”艾萨克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挂坠,庄重地说,“火箭不重要,重要的是宇宙宏大,你的实验室根本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但是信仰可以,思想可以,它们对人类精神世界的贡献,是科学永远无法达到的高度。”
  “科学就是我的思想!我的信仰!你这个迷信的蠢货!”金蛭川非常激动,挥舞着他手中的笔记本,就像是挥舞着科学的旗帜。他说:“科学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宗教信仰和环保主义不过是科学发展的阻碍!历史上有无数战争都是因为宗教冲突而起,但从没有人因为科学打架!”
  “那是因为科学家贡献了惨无人道的武器,直接地、真正地造成了杀戮。”艾萨克坚定地说,“而宗教教导我们寻求内心的平和,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
  “看看你,就知道第二条不可能了!”金蛭川鸟窝一样的头发此时似乎炸得更开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这颗星球上的资源才会被浪费!”
  “浪费?”艾萨克揪了揪自己的耳朵,表示不敢相信,“你知道有多少生命因为人类每天死去吗?每一片树叶都是有生命的。”
  “你永远不会明白的!”金蛭川跺了跺脚。
  艾萨克乘胜追击:“就在昨天,我亲眼看到,当你的光屏出现问题时,你先是祈祷没有文件丢失,然后才尝试重启。”
  “那、那是因为……”金蛭川抓着头发,那架势就跟要把自己的头盖骨掀开似的。
  这场辩论似乎即将分出胜负,仁心伸出五根手指,准备开始倒数。
  “但我的文件还是丢了!”金蛭川损人不利己,“所以事实证明,祈祷没用!”
  沧余托着脸笑出声。
  金蛭川继续反问:“人类走到今天,科学是主要基调。祈祷是能阻止陨石撞地球,还是能让你在水里呼吸?”
  “我想看。”沧余忍不住插嘴,“要不然,等咱们到海边之后,你们俩都下水试一试?”
  没人理他,沧余觉得有点尴尬,鼓着腮帮,可怜巴巴地看了眼仁心。
  “咳咳……”仁心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放下热可可,说,“那么我建议先在浴缸里开始练习,安全第一。”
  艾萨克和金蛭川同时转过头,第一次统一战线,对狗腿的仁心表示了愤慨。
  他们还要继续,穿戴整齐的屠渊走了进来。他气质太冷,休息室里顿时噤声,这回牧师和科学家都不吵了,和仁心一起迅速离开了房间,还贴心地拉上了门。
  沧余撇撇嘴,说:“我还在等他们两个打起来。”
  “下一次,”屠渊笑了,向沧余伸出手,说,“现在我得带你去换衣服了。”
  他们就要到了。
 
 
第24章 
  魔境
  福彻尔大陆土地宽广,东北角已经横亘于北极圈之内。
  在这里,海洋和陆地两个世界激烈碰撞,凶猛危险的浪潮不断冲击坚硬冰冻的大地,形成不知疲惫的对决。这里季节如一,少有色彩,也少有声音。孤鸟偶尔尖鸣,宛如小石投入深渊,涟漪也来不及荡开,一切就归于寂静。
  这里是大崩海角,闻名遐迩的魔境海湾。
  漆暗的大崩山延伸入海,犹如一架屏风,将海岸一分为二。黑色的石崖达到了百米之高,苍茫的天空之下,深蓝的海自成一个宇宙。
  风猎猎而响,推动了沧余细碎的额发。
  他站在悬崖之上,穿着白色的厚呢斗篷,浑身上下只露出那张容貌惊人的脸。海风太冷,他的鼻尖有点红,屠渊贴心地为他戴上了边沿缀着一圈皮草的兜帽。
  现在,沧余看起来完全像个真人版的洋娃娃了。
  多么可爱的小天使,屠渊这样想。
  “小鱼,站在这里很久了,”屠渊低声询问,“想回去了吗?”
  沧余依然眺望着大海,说:“再一会儿。”
  他舍不得,因为他已经离海这样近。时隔九年,他终于再一次面朝大海。他的目光穿过重重波涛,似乎能看到所有想见的人,胸膛中的波澜彭拜,胜过撞在石边的浪花。海风的每一次抚摸都让他战栗,他的心跳在加速,他的灵魂在颤抖。
  回家。
  曾经失去的即将再次被珍藏,阔别已久的故乡就在眼前,沧余已经站在了一条危险又幸福的线上,再有一步,就可以彻底告别过去,进入未知又美妙的未来。所以他既需要格外小心,又不得不承担难以按耐的激动。
  这样才能回家。
  回家!
  沧余又痛又爽,仿佛身陷一场温柔又霸道的前\\戏。
  屠渊轻轻地抚摸沧余冰凉的脸蛋。
  “马上,小鱼,”这个男人永远知道沧余在想什么,“ 我们已经近在咫尺。”
  “似乎……”沧余轻声说,“只要我伸出手,就能……”
  屠渊握住他的手腕,说:“是的。”
  沧余如坠梦中,说:“只要我继续向前……”
  屠渊说:“是的。”
  沧余说:“只要我迈出一步……”
  他真的向前,脚尖就在山崖最边沿。风将他的衣角吹起来,他看上去像是展翅欲飞的纯白小鸟。
  屠渊扶住他的肩,成为裹住小鸟的黑影。
  他们陷入沉默,奔腾而来的海浪在石壁上碎成朵朵白花,声响如同雷鸣。在这反复的轰隆中,沧余顺着屠渊的力道,退回到屠渊身边。
  “就像你说的,”沧余抬起头去看屠渊,说,“马上。”
  屠渊呼吸加重,似乎在消化这个事实。最后他垂下手,问:“跟我去个地方,好吗?”
  他们手牵手地顺崖而行,屠渊不动声色地换到了外侧。
  沧余抬起头去看屠渊,笑了一下,眼睛弯成了甜蜜的蓝色小月亮。
  “你是在,”他认真地发问,“害怕我直接跳下去吗?”
  “我知道你不会,我永远信任你。”屠渊从容地说,“只是风太大了。”
  “时间还没到,但是大海就在面前,”沧余看向远方,说,“你和你的花一样,留不住我。”
  海边的沧余和之前有所不同,事实上,这一点在光轨上就有所显现。随着他们离米拉克城越来越远,沧余自如地收起怯懦,变得愈发真实,愈发犀利。他犹如初升的朝阳,已经开始展示那令人瞩目的光芒。
  小鱼正在长大。
  屠渊轻轻地笑了。
  “你的状态好极了,”屠渊说,“我对于我们两个的联盟非常有信心。”
  “啊,”沧余挑起眉毛,“要说正事了吗?”
  “我们已经站在陆地尽头,是时候丢掉一些束缚。”屠渊说,“还有三天,钢牙号就要入海。”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军港,那里泊着一艘巨型军舰,它雄伟的轮廓在低垂的云层前如同蛰伏的兽。
  那就是钢牙号,动用无法计数的人力物力,历时四年建造出的希望载体。
  流线型的船体全部采用轻质高强度材料,表面涂覆隐形涂层,以减少雷达探测,并且拥有高级的生命支持和安全系统。船的动力来自高效能量核反应堆,辅以环保太阳能板和海水解离能量转换系统,实现能源自给自足。
  “它的武器装备也绝对不容小觑,自卫和战斗都很轻松。”屠渊为沧余介绍,“枪支弹药只是最简单的,它还配有高精度导弹和激光防御系统。至于载具存储,它的大小本身就是参考航空母舰的标准设计的。”
  沧余不知道这个名词,问:“我们的船会起飞吗?”
  “钢牙号本身并不能,”屠渊回答,“但船尾甲板上停着无人机、小型侦察机和直升机,那些可以起飞……小鱼,飞过吗?”
  “没有,”沧余真诚地说,“我会头晕的。”
  “那就下潜吧,”屠渊心疼地说,“钢牙号底部搭载潜水艇,进入深海后随时可以入水。”
  不仅如此,船上一并内置指挥中心、住宿区、研究实验室、厨房餐厅和医疗室,甚至还有娱乐场所。如果一个人愿意,他可以永远地住在这艘船上。
  “充满高科技的快乐监狱,”沧余总结,“它就像是迷你版的海上米拉克。”
  屠渊对他的形容表示认同。
  “说吧,”沧余晃了晃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问,“怎么才能把这艘船抢过来,让它归你管?”
  屠渊笑了笑,说:“我要的不只是钢牙号。”
  “我知道,你还要整个福彻尔大陆嘛。”沧余摊了摊那只没被牵着的手,无辜地说:“可我只是一条小鱼,只有在海上,我才能帮到你。”
  屠渊说:“如果……”
  他忽然不说了,沧余奇怪地偏头。过了一会儿,屠渊才说:“如果除了钢牙号,我还能拿到海军的领导权,我就可以从海上向大陆逼近,推翻屠建涛的政权。”
  沧余却皱起眉,问:“你原本想说什么?”
  屠渊稍稍仰头,在阳光下说:“只是一不小心,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这时的太阳已经开始向西沉没,屠渊侧脸的轮廓清晰,睫毛很长,鼻梁挺直。沧余看着他,没有再追问。
  又是这样。
  屠渊似乎很难过。
  “海洋是人鱼的领域,何况现在还有白雾,”沧余动动屠渊的手,说,“你不可能把根据点建立在大海里。”
  屠渊看他,缓缓地说:“总有希望。”
  浪涛撞石声似乎变重了,沧余说:“别把主意打到人鱼身上。”
  “啊,”屠渊垂下眼,问,“联盟也不可能吗?”
  “不可能。”沧余的眼睛静谧湛蓝,如同宝石。他说:“人鱼永远不可能与人类达成联盟。”
  “那么,”屠渊缓缓地说,“我就只能寻找其他人了。”
  “你提到海军,”沧余问,“钢牙号上有多少士兵?”
  “一百二十名,他们都服从舰长的命令。”屠渊抬起眼,状态恢复,他依然冷静而优雅。他带着沧余跨过石间缝隙,说:“舰长叫尤远航,海军上校。他对屠建涛……他对福彻尔非常忠心,到有些固执的程度。”
  沧余说:“杀了他。”
  屠渊无奈地笑了,轻轻帮沧余整理好帽子,用眼神告诉沧余“不行”。
  风鼓吹起他们的衣摆,圈在沧余脸庞周围的貂毛浮动成白色的波浪。沧余被蹭得有点痒,娇气地动了动鼻尖。
  “那他有没有家人?”沧余问,“绑架起来,让他听话。”
  “他有个女儿,也是军人。”屠渊为他拨开那一缕绒毛,说,“但我们不能总用暴力解决问题。”
  “哦。”沧余噘了下嘴,随即问,“你想让他也成为我们的联盟?”
  屠渊不置可否。
  “就算他同意,船上也还有卫弘和蓝允涟。蓝允涟非常漂亮,也很温柔,她还是你的表妹……所以她要由你来解决。但是卫弘,你要让给我。”沧余兴奋地舔了下尖牙,问:“我们什么时候杀卫弘?”
  屠渊从唇边逸出笑容,很轻地捏了捏沧余的指尖。他被寒冷的海风吹透了,手指像缎面一样光滑,凉意彻骨。但他的眼神一如热焰,教沧余觉得背脊发躁。
  终于,屠渊说:“马上。”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停了下来。他们的脚下原本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但是现在这里只剩下轻薄的轮廓和洞穴。
  他们正站在一处壮丽的海蚀窗上。
  坚韧的岩石也熬不住海水长期地溅泡侵蚀,随着浪潮不断冲击岩壁,岩石中软弱的部分被掏空,形成相互贯通的洞穴。这里是大自然精心雕琢出的窗,站在边缘向下看,脚下是蔚蓝的海、漆黑的石和广袤的天。
  “这里是听潮的绝佳地点,”屠渊带着沧余在洞口就坐,“我之前……”
  看清了洞中的景象时,屠渊的话戛然而止。沧余探出头,也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哇……”沧余悄声说,“哦……”
  屠渊下意识地挡沧余的眼睛,但是被沧余躲开了。两个人此时就挤在岩石顶端的洞口,屠渊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任由沧余趴下来,托着腮尽情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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