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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审判(玄幻灵异)——江行云

时间:2024-05-07 09:24:01  作者:江行云
  他第一次露出如此鲜明的情绪,这下不像坠入人间的天使了。
  而是被按住爪垫的猫。
  屠渊笑着摸了摸沧余的脸。
  “美丽的外表是强大的武器,但它不能是你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屠渊满含深意,“这里没有别人,从舒适区走出来,小鱼。”
  “让我看到真实的你,就像把碧蓝的天空展现给充满期盼的眼睛。或者……”
  “请给我一个吻,就像把整片海洋带给一条濒死的鱼。”
  懵懂退潮似的离开了沧余的眼眸,片刻后,他抿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笑容。
  他即将褪下伪装——
  “屠渊殿下!”本就令人不快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卫弘制服半解,靠着走廊的墙。他肆意地打量着沧余,眼神里凶狠和惊艳并涌。
  他挑起眉毛,问:“是我打扰到您的好事儿了吗?屠渊殿下?”
  屠渊不置可否。
  “不好意思,屠渊殿下!以前不知道您有这样的癖好!”卫弘照例阴阳怪气,粗声说,“我刚从刀俎实验室回来,刑警队的人说您负责此次案件,请问是什么意思?”
  屠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语调:“字面意思。”
  “这根本不合规矩。”卫弘脸上浮现凶狠。
  卫弘在米拉克城护卫队任职,去年秋天刚当上高级督察,一跃跻身管理层。福彻尔大陆的元首如今把警察系统分得很细,都城护卫队、皇家护卫队和刑警司分开管理,谁也不能越职。
  何况卫弘这人有些特殊,自大固执只是他的一部分,他最大的资本,是他司法部部长准女婿的身份。自从他勾搭上那位名叫夏洛特的女孩,他就自诩一步登天,经常告诉别人为什么夏洛特被他迷得要死要活。
  因为他的那玩意儿特别粗\\大。
  所以卫弘在屠渊面前也无所畏惧,他说:“死去的巡警是护卫队的人,所以不管那栋该死的房子里发生了什么,我和我的部下都有权进行调查。”
  “刀俎实验室的两名负责人都在裂缝计划的名单上,”屠渊镇定地说,“就算现在变成了尸体,他们依然归我管。”
  “那就联合办案,”卫弘说,“死者里也有我的人。”
  屠渊抬起眼,从卫弘进屋以来第一次真正地看他。无情眼眸里的光变得如同利剑,刺得卫弘也亮出了爪牙。
  “您是打算用您高贵的皇家血脉压我吗,屠渊殿下?”卫弘问,“请允许我提醒您,元首大人还没有恩准您搬回宫殿,也最讨厌您因为身份而得到优待。毕竟九年前,您被扔进灯塔监狱的时候……”
  “屠渊。”柔软的声音如同沁入空气的糖分,无声无息地让这狭小空间里的气氛变了样子。
  沧余完全忽视了卫弘的存在,此时的他是个小可怜,伸手拉了下屠渊的衣角,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谁也不能走。”卫弘挡住去路,盯着沧余说:“这就是刀俎里那个幸存者?还没经过审讯,谁也不能离开!”
  他声音力道十足,好几个警察都被吸引过来。但卫弘回头瞪眼,让他们滚远点。
  “我的人死在实验室里,这小子倒是活下来了!”卫弘指向沧余,“我看他的嫌疑最大!”
  他快步走近,沧余惊慌地躲向屠渊身后,却被卫弘一把按住了肩膀。沧余的蓝眼睛并没有让卫弘联想到大海,反而因为美丽妖异而让卫弘恶心地皱眉。
  “其实,”卫弘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人鱼吧?”
  沧余慢慢地睁大眼睛,迷惘地摇了摇头。
  卫弘冷笑:“不是吗?”
  卫弘按着沧余的手掌力度加大,沧余当即疼得蹙起眉,试图后退,却被钳制在原地。沧余看向屠渊,眼神委屈脆弱又我见犹怜。他在等屠渊给他主持正义,然后把他带走。
  然而沧余的计划落了空。
  此时的屠渊仿佛变了一个人,连眉梢也没动一下。他甚至露出了一种坦荡的微笑,安然得像是在观看一场好剧。
  “屠渊殿下,”卫弘对屠渊说,“不打算救你的宠物了吗?”
  屠渊依然淡淡地笑着。
  明明几分钟前还和沧余状似情人,这会儿却犹如石雕一样无懈可击。沧余意识到,这是个难以掌控的男人。
  “督察先生,您吓到他了。”有警察看不下去,“沧余先生已经经过了体检,一切正常,而且您也看得见,他拥有双腿,而非尾巴。”
  “你太无知了。”卫弘回答警察的话,鬣狗似的眼神却钉在沧余身上,“我非常了解人鱼,他们完全可以变得和人类一样。”
  说完,他就以一种不容反抗的方式把沧余押进浴室,将洗手池上的水龙头开到最大,等到池子放满水的时候,他一把将沧余的头按了下去。
  “来!”卫弘恶声说:“让我们欣赏一下,这个怪物的双腿是如何随着水流进入呼吸系统而化成尾巴的!”
  他揪着沧余的头发,让沧余的额头狠抵在池底。没过一会儿,沧余猛地挣扎起来。
  “看见了吗?”卫弘期待地叫嚷,“这个善蛊人心的海底生物就要现出原形了!”
 
 
第4章 
  传奇
  然而沧余细长的双腿毫无变化。
  他在水里无力地呛吐,细软白皙的手都已经扒不住水池的边沿了。
  “督察先生,请您停下!”有警察大喊,“他会死的!”
  卫弘这才不甘地松开了手,沧余立刻滑下去,蜷身一阵猛咳,五脏六腑都像是要跳出口腔。他缩在墙边,一直没有抬头,浸湿的长发贴在颊面,水珠滑落发梢,在他身周下起一场小雨。
  “您看,”警察们都觉得荒谬,“这孩子根本不是人鱼。”
  但是卫弘没有被说服,他弯下腰,凝视着沧余,低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沧余还在喘息,垂着眼无助地摇头。卫弘伸手撩开他的头发,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上去完全吓坏了。
  “别以为这就结束了,”卫弘说,“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身上疑点重重,我要亲自问讯。”
  ***
  警署的特殊审讯室阴暗泛冷,连单面镜也没有,四壁都是铁。角落里的监控闪着红色光点,像鬼火也像眼睛。
  沧余坐在椅子里,虽然没有上铐,但他已经从幸存者变成了嫌疑人。好在他恢复了一些精气神,面对卫弘时不见畏惧,仿佛刚才浴室中地一幕不曾发生。
  沧余眨着大眼睛,说:“您好。”
  “收起你洛丽塔式的勾\引,”卫弘坐在他对面,双手插在上衣兜里,说,“你可以把自己伪装成稚儿,可我没有恋\\童\\癖,你那套对我没用。”
  “我不明白,”沧余像是对他的威压毫无察觉,依旧轻声细语,“洛丽塔是谁?”
  他看上去仍然单纯可人,但说的话都仿佛是在故意激怒对方。他明明还保持着微微仰起脸的姿势,却不再那么无助。
  卫弘有一瞬间的沉默,沧余说:“督察先生?”
  这四个字顺着卫弘的裤腿往上爬,如同一股冷暖适中的气流,带着令人麻痹的触感。
  “妈的!别跟我瞎几把扯!”卫弘用指节敲响桌面,“我看你已经装不下去了吧!说,你到底是谁?”
  “我叫沧余,”沧余配合地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卫弘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愣了一下,强硬地说:“你没资格知道。”
  沧余遗憾地抿了抿嘴,转动着视线,问:“屠渊在哪儿?”
  “还在想你的金主吗?”卫弘不屑地说,“他不会来救你了,小家伙。我不妨告诉你,他就是如此冷酷无情,任何人、任何东西,在他面前,都可以利用。”
  沧余沉默半晌,低下头,小声说:“怎么……会呢?”
  他如此失落的样子取悦了卫弘,卫弘被激起了讲故事的欲望。
  “屠渊殿下,”卫弘抑扬顿挫地说,“他本该是这片大陆的小王子,但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罪犯。”
  “小王子?”沧余偏头重复。
  “他是元首的儿子,从小成长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卫弘说,“但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判了刑,从宫殿搬到了大陆最北端的灯塔监狱。那里可不是正常人能够生存的地方,在那片寒冷的冰原上,除了大雪、浮冰和海水,就是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强\\奸犯和曾经的非法雇\佣\军。”
  卫弘停下来,喝了口水。沧余像是听得入迷,小声问:“然后呢?”
  能够谈及屠渊痛苦的过去,哪怕是对着沧余,卫弘也乐此不疲。
  “然后,”他说,“曾经的殿下变成囚犯,在灯塔监狱服刑四年。那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从考究,不过听说他养成了杀人的技能,入狱的第三天就赤手空拳打死了自己的狱友。但他一定也受尽了折磨,因为他曾多次试图越狱,当然都被抓了回来。”
  卫弘嘲讽似的一笑,“最成功的一次,他已经跑出了九公里,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赤着脚,跑出了九公里。结果却在经过一片野生猫爪草田的时候回头去采花——这行为简直是和精神病患者有一拼。总之,他不出意外地被狱警追上,身中六枪。然后他被捆上铁链,一路拖回灯塔,血痕留于地面,他完全地陷入昏迷……”
  “手里却还拽着一株盛开的猫爪草。”
  “在讲我的过去吗?”审讯室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屠渊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对着沧余所在的方向彬彬有礼地颔首。
  卫弘有一种说人坏话被抓包的不自在:“我还以为您已经走了呢。”
  “我怎么忍心让这样的一个脆弱的美人独自面对你。”屠渊走过来坐下,镇定地问,“你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在灯塔监狱服刑四年。”沧余说,“小王子。”
  “啊,是的,那真是美妙的四年。”屠渊稍微仰起头,闭上眼睛,短暂地沉入回忆。然后他主动说:“在那之后,我因为表现良好而提前结束了牢狱生活,恰逢监狱长死亡,我就听从父亲的派遣,留在冰原,做了三年监狱长。直到今年,随着新年的钟声,我离开了那里。”
  “真了不起,”卫弘说,“真他妈了不起。”
  屠渊侧过脸,说:“谢谢。”
  “你现在能明白为什么屠渊不会袒护你了吧?”卫弘对沧余挑了挑眉,“口蜜腹剑、阴晴不定、嗜血嗜杀、玩控人心,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灯塔监狱里生活七年之久。至于屠渊殿下是本性如此,还是在监狱里变成这样,就不知道了。”
  “嗯。”沧余点点头,转脸认真地对屠渊说,“所以,你是一个比最凶残恶毒的罪犯还危险的变\\态,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
  “对于第一条,我完全同意。”屠渊同样认真地回答,“但我并非没有感情,我只是暂未遇到让我想要运用感情的人。”
  卫弘用一种被恶心到了的表情看了屠渊一眼。
  “我已经坦白我的过去,”屠渊对卫弘视若无睹,对沧余说,“现在该你了。”
  审讯室里只有一盏灯,悬挂在桌面正上方,刚好在屠渊和沧余中间。惨白的光下,两个人影子的姿态都难以解读。沧余已经变换了坐姿,此时背部紧贴椅背,只有一双虚握的手放在膝头,还在光里。
  他的头发快要干了,此时正柔顺地披在背后,上面淌着奇妙的柔光。
  “我是流浪儿,十二岁的时候被爸爸妈妈带回了家。”沧余的声音充满了恰当的柔软和悲伤,“我原本很开心,爸爸妈妈都是科学家,我觉得……他们是很好的人,是我的家人。但他们说我是实验品,他们拿我做实验,刀俎实验室不是一个温暖的家。爸爸和妈妈每天都对我……”
  他抿着樱花般的唇,哽咽到几乎说不下去。
  在监控室里观看的警察们纷纷面露不忍。
  “……他们把我锁在实验皿里,”沧余最后说,“把我当人鱼养。”
  审讯室里静默稍许,屠渊缓缓开口。
  “请不要为此难过,”他对沧余郑重地说,“你的过去不是噩梦,而是一段传奇。”
  沧余对他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说:“你的也是,小王子。”
  “喂,别闲聊了。”卫弘前倾身体,“那今天早上呢?发生了什么?”
  “人鱼发了狂,爸爸妈妈也是。”沧余颤声说,“他们互相残杀,妈妈变得好可怕,她想杀了我……可是巡警先生冲进来,救了我,可是、可是……”
  卫弘没耐心地捶桌,问:“可是什么?”
  “可是一条人鱼在临死前咬死了他,”沧余伤心地说,“牙齿刺透了他的脖子,到处都是血。”
  “人鱼咬死了巡警,”卫弘问,“为什么让你活了下来?”
  “因为我也是实验品。”沧余说,“人鱼不会伤害我,他们很可怜我。”
  屠渊忽然俯身进入灯光,整张脸仿佛白化病人一样没有血色,就连嘴唇也是。他就这么端详了沧余一会儿,又靠回了椅子上。
  “他没有说谎,”屠渊对卫弘说,“证词与警署调查结果一致。”
  “我可去你妈的吧!”卫弘几乎在咆哮,“谎言都铺天盖地了!还什么人鱼很可怜你,人鱼都是没有情商的野兽,拿什么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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