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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塌之前(玄幻灵异)——77不吃辣

时间:2024-05-07 09:32:44  作者:77不吃辣
 
千年一瞬,似乎一切都走到了尽头。
 
阿斯拜尔站在冥河岸边,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化成一触即碎的幻影,随着水浪起落湮灭在远逝的长流之中。
 
“关于拉美西斯,古籍中有文字记述,只道‘沉睡',无关'死亡’。”阿斯拜尔沉吟着,“原来他却是早已死在这冥河里。”
 
“拉美西斯死后,我曾于冥河的浪涌间仰望夜晚的天际,我悲哀地遥望远处,看见橘红色的火光尽染过奈西斯王城的领空……冥河之中,拉美西斯的尸首被火焰啃噬得体无完肤,于黝黑的冷水中缄默着下沉。”
 
“我感到悲哀、沮丧,一如被灼烧得体无完肤般的痛苦,”随着脑海中响起的声音,胸口处涌入无数复杂的心绪与交织的悲哀—拉美西斯皱着眉将右手按在破裂的心脏外,那些不属于他的情感一股脑地涌入,他一时感受到强烈的绞痛,垂下头轻咳了几声。
 
“于是我潜回到冥河中,找到了拉美西斯的躯壳——死去的心脏早已停跳,那张面目全非的面颊上,就连生前最为美丽的眼瞳也化作了漆黑的焦炭,”残魂怅然,长久地停顿后,又作续言……”
 
“我本以为,那时便已是终点了。我附在他颈间挂着的那颗猩红石块上,随他一同在水中坠落.可未过几息,他的尸身忽然散发出橙红的光亮;我感受到他的心脏竟然开始再次跳动,不知是幻象还是怎的,我看见他睁开一双深蓝的眼眸,枯萎的白发一如雪色在水中缓慢地凝结、生长,惨不忍睹的皮相奇迹般复原如初,他明明笑着,浸在水中的眼眸却像第二个深渊。”
 
“却不过短短几息,他竟又如泡影般消散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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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34-
 
“却不过短短几息,他竟又如泡影般消散在水中。”
 
“我浮出水面时,所见有如天地颠倒,死生相接——天空是一望无际的湛蓝,火光消弥,黑夜不见。”
 
“消失的卡弥耶也再次出现,他趴在岸上,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哪怕无人告知我,我也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拉美西斯在濒死时造出的幻境。”
 
“他将自己的魂魄献祭给魔鬼,造出了如此盛大的黄金幻梦,”残魂咬牙切齿,“随着这场幻梦的结束,他将魂飞魄散,再也不复存于这世间……”
 
“我倒不知,他竟甘愿?”
 
“阿斯拜尔……你会甘愿如此?”
 
阿斯拜尔在缄默中咧开嘴角,向着远去的水流微笑:“我从不是他,又何谈甘愿与否。”
 
“哈哈哈哈哈,”残魂忽而大笑起来,顷刻又突兀停息,“是啊,那一刻我忽然猜想着,组构我的残魂或许从来、便不属于最后死在冥河中的这个拉美西斯。”
 
“于是你也把自己献祭给了魔鬼,在他的幻境中造出了第二个幻境?”
 
阿斯拜尔微微仰起头,深深地仰望冥河之上无有日月的灰暗天空,“可笑。假若他已迷失自我,你对自我的坚守或也早被无穷无尽的浅浪冲蚀殆尽了。”
 
“是。”
 
残魂轻笑着,“在最后的幻境中,我终于能化成人形出水去,终于能亲手了结那杀死了梨罗萨与他妹妹的禽兽—在一切真实都已逝去的幻境里,哪怕极尽虚假,也能慰藉我这个早在黑色水流中便已扭曲的残魂。”
 
“你的到来,更让我肯定,我所熟悉的那个拉美西斯,并非这个舍得献祭自己造出一个恶心美好的幻境来欺骗自我的人。”
 
阿斯拜尔感到躯壳内被匕首撕裂的心脏一阵狂跳,他握住右侧不住颤抖的手腕,自嘴角淌出一行发黑的血迹。
 
狂风顷刻而至,黄沙弥漫之间,阿斯拜尔忍受着自心脏处泵往全身的痛意,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风沙之中,感受到有什么正从他的体内强硬脱离……
 
沙砾,从远处飞来的沙砾,癫舞着,颤动着,欢笑着,在长风嘶哑又悲哀的绝唱里,它们旋着一个小型的龙卷,快乐地欢歌。
 
冥河的水流停滞着旋转,撕扯着奔涌,水中形成一个个黑色的涡旋,河浪像唱颂,悲风像哭泣。
 
自那小型的沙暴之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形的黑影,隐约似也随着无数尘沙转动。
 
最后却是一个人从那无数跳跃着的黄沙中走出来,他走得很慢,白色长发的未端不停向下流淌着塑成这具躯壳的黄沙。
 
血液从破裂的心脏溢出,沿着枯萎的血管向上升涌,阿斯拜尔偏头吐出口中积蓄的黑血,再看着那沙暴前站着的人形,他咧开嘴无声轻笑:“你一直问我是谁,现今不如由你来告诉我——你来说,我是谁?”
 
幻境躲不过时间的磋磨,残魂也失去最开始祈望着远方的自己。
 
模糊的人形溢出悲哀的笑意,他伸出右手,按住了阿斯拜尔的胸膛:“……你的魂魄一定诞生于一段不为人知的旧事,你的躯壳一定见过最为黝暗的天空——”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残魂轻轻地叹息,
 
“阿斯拜尔从不是你唯一的名字……”
 
阿斯拜尔轻轻地握住住残魂的手臂,却不过攥取一捧黄沙:“……”
 
“千年前,真正的拉美西斯便已不在,”残魂用黄沙聚成的眼球凝望头顶虚无的天际,“将残躯投入冥河中又造出这方幻境的,许是个…与我类同的存在。”
 
“出自魔鬼的手笔,一个残缺却完整的灵魂。”
 
梨岁萨为什么与伊卡洛斯拥有着——一样的面貌?
 
为什么从诞生开始,自己便会对那双金色的眼眸带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渴求?
 
为什么身上会生出魔鬼畸态的眼目?
 
又是为什么,拉美西斯的面貌会与自己如出一辙?
 
罕见的双生,不详的征兆,再不可能是巧合。
 
阿斯拜尔缄默着,他注视着残魂,又慢慢地合上眼眸。
 
“哪怕是沙漠里的风景,至少也会比地狱里的好上几分吧。”
 
抬手间,沙暴散去,残魂遥望着远处被沙土轻蒙的绿洲,苦笑着叹息。
 
“……”
 
阿斯拜尔轻轻点头,缄默良久。
 
“出了这幻境,我便再也无法言语,”他看向身旁缓缓散去的残魂,“你可知,如何才能解除这般咒诅?”
 
长风中,黄沙鸣咽着哭泣,硬质的泪水将长天与河浪割划得血肉模糊。
 
云影消减,幻境在无形中渐渐破裂,残魂只余下一双空洞的眼眸,他抬起右手余下的三根手指,指缝间,黄沙如丝线般抽去—残魂僵硬地向前走了半步,眼瞳在眼皮抬起的时便化作无数尘沙融进风中。
 
三根手指的余下两根,勉强遮住了阿斯拜尔的嘴唇。
 
心脏开始跳动,阿斯拜尔注视着视野中空洞的眼眶,不知何时,眼前一片晦暗。
 
再次睁开眼时,他只身飘荡在冥河之水的深处,一条破烂的白布体贴地缠上他怖人的下半张脸,不知何处来的十三条咒文如捕猎般将他团团围住,他并未挣扎,兀自闭上双眼,缓慢下沉。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一条巨蛇衔着他的身躯,带他离开了身下无光的黑渊。
 
“阿斯拜尔……你真是失足掉进去的?”
 
纸上只短短几行字,蜡烛还没燃去多少,跳跃的焰火笑出来几滴烛泪——
 
“你上辈子还因为嘴馋抢了小孩的糖果?”
 
阿斯拜尔看着伊卡洛斯,无辜地眨了下眼睛。
 
“你和他在幻境中相遇,他好心帮你解开了全族的咒诅...…”伊卡洛斯皱着眉,目光愈发清澈,“但为了让你再也吃不到糖果,他带走了你的嘴?”
 
“那十三条咒文……”伊卡洛斯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斯拜尔,“全是你偷他糖果的罪证?”
 
阿斯拜尔轻轻地点了下头,漩涡般的眼眸深处奔涌着逐时隐没的深蓝色碎片,像是巨鲸破裂后化作的鱼群。
 
伊卡洛斯静静垂首,掌心中蒙尘的冠冕曾被他擦过无数次,到底是难以拭去光阴与流沙的痕迹。
 
距离与阿斯拜尔一同离开大漠的那一日,似乎已经过去了许久。
 
他表面上也许相信了阿斯拜尔那一套怪异可笑的说辞……他的心里也许明白那根本就是在骗他。
 
他纠结着,可不论多少次向阿斯拜尔问询,他能回应自己的,也只能是长久安谧的静默。
 
“……”
 
伊卡洛斯将冠冕放在桌子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头撞开紧闭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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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35-
 
“……”
 
伊卡洛斯将冠冕放在桌子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头撞开紧闭的门扉———
 
阿斯拜尔站在门外。
 
咒诅解除后,神域有幸日渐从长久的缄默中脱离,伴随千年的白布与枷锁从无数面颊上翅羽般脱落,唯有阿斯拜尔孤自一人被继续困于缄默的囚笼之中。
 
他的眼眸总是如此平静,没有喜悦,没有哀伤。
 
没有漠然,也没有暖意。
 
像一潭无风吹过的死水,像一片满是阴云的夜空。
 
伊卡洛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心里冒出一点怪异的情绪。
 
倒不是这情绪本身怪异,而是相较于以前,它渐渐变得陌生,不知是为什么,似乎找不到原因。
 
所有的一切都模糊着漂泊,连谈起或想到情绪或是感受本身,也无话可说,言语出口却又模棱两可。
 
阿斯拜尔的眼眸那么好看,但他现在注视着它们,却觉得庸碌而寻常。
 
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是生气了。
 
他用头撞开这门扉的瞬间,一定是把自己撞开窍了。
 
他开始深信不疑,阿斯拜尔一定是觉得自己很好骗,从而利用了兄弟间的信任深深地欺骗了自己。
 
“……你为什么在这里?”
 
阿斯拜尔歪头看他,将左手伸到他面前,轻轻地摊开掌心,那上面用墨写了字,字迹乖巧地沿着掌纹延伸:好久没见了,我想来看看你。
 
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他们本来是在一起住的,但由于伊卡洛斯擅自吞了那块聚彩石块。
 
他一面担心这石块会隔着一层肚皮让阿斯拜尔感到不适,一面又害怕看见阿斯拜尔的眼眸,就自作主张地搬离了本来住着的鸢尾长筑。
 
神王帕里斯让他住到天青树旁伫立的无名小屋,自从诅咒解除后,帕里斯便整日里蹦蹦跳跳笑个不停,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伊卡洛斯,你自己为这住处取个名字吧。”帕里斯执着王杖走远,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喊住伊卡洛斯,“取完了记得告诉吾,吾再叫人为你做块牌圖……”
 
伊卡洛斯笑着送走了帕里斯。
 
彼时,他站在天青树下,眼前却浮现出幕幕法伊布沙漠中无数如舞姬般缭绕的黄沙;他沉吟着,弯腰从地面上拾起一片椭圆形的天青树叶片:“便叫做……百叶伏生。”
 
“来看我……”伊卡洛斯转过身合上门扉,却感到身后的空气忽然有些发冷。
 
他觉得有些奇怪,方欲转身,却感到肩头一沉……
 
他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歪着脑袋缓缓转头,视野中挪入一张模糊瘦削的侧脸
 
——他闭着眼睛,白色的眼睫安静地下垂,长发遮住
 
大半张脸,毛茸茸地蹭在伊卡洛斯的肩颈处—像只撒娇的白羊。
 
“阿斯拜尔?”
 
伊卡洛斯有些压抑,他没挣扎,心里觉得怪异,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异。
 
右手一直安静地垂着,阿斯拜尔站在比伊卡洛斯矮了一个阶梯的地方,轻轻地抬起未生眼目的左手搂住伊卡洛斯的腰腹,伊卡洛斯视野中毛茸茸的头颅缩到他看不见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抵在他的第二块脊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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