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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养崽,一手生死簿(玄幻灵异)——久紫缘

时间:2024-05-09 11:41:55  作者:久紫缘
  诊室气氛多了点剑拔弩张的味道,连陈益民也不敢再插科打诨,他戴上手套,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不让其余两人难做:“小朋友,别害怕,本人是正儿八经的执业医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再加上还有老谭看管,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要是没问题的话,开点药就走了啊。乖了乖了,给叔叔看看。”
  边随安面上都红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可能是睡不好觉情绪烦躁,也可能是惧于被其他人碰触身体。
  谭清明耐心告罄,他从陈益民桌上顺了副医用手套,一手按住边随安的脑袋,一手捏住边随安的外套领子,向下一扯就拽了下来。
  这时候正是最热的夏天,即使边随安严严实实的穿了外套,外套下还是只有一条背心。
  失去衣服的遮掩,肩膀上那一大块青紫显得触目惊心。
  那块皮肉像是被什么锐利的器具给凝过几圈,肿的不成样子。
  边随安身体瘦削,肋骨在薄薄的皮肤下凸起,每一根都看得清晰,乍一看更是可怜。
  陈益民挠挠头发,表情严肃起来:“最好的结果是脱臼。不好的话骨裂或者骨折都有可能,去拍个片子确认一下吧。看你手上还缠着纱布,手上也受伤了吗?还有就是,小孩你一天吃几次饭呢,每天有按时吃饭吗?老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使是学生也该关心关心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半大的小伙子吃不饱饭?”
  边随安无处躲藏,被两个都比他高大的男人按住,强行拆掉了手上的纱布。
  几根手指倒是被消毒过了,但可能处理的不及时,指骨皮肉有了溃烂的迹象。
  陈益民啧啧称奇:“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你都不觉得疼吗?”
  边随安轻轻摇头。
  “行了行了,带他拍片子去吧。年纪轻轻的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回来说给叔叔听听。”
  谭清明推开诊室大门,等着边随安跟上脚步,但边随安纹丝不动,眼睛盯着自己的外套。
  陈益民明白过来,把外套给他披上,他这才收回眼神,跟在谭清明背后出去了。
  谭清明走在前面,边随安跟在后面,两人默默无言拍完片子,将结果拿回诊室的一路都没有说话。
  陈益民拿着片子看了半天,总算松了口气:“真幸运,只是脱臼而已。多亏年龄好小,如果再过十年来这么一下,骨折是跑不了了。过来坐在这里,我给你正正骨头。肯定会很疼的,疼的话就哭出来。”
 
 
第二十三章 伤痕累累
  边随安被结结实实的按在诊疗床上,受伤的肩膀被消毒几遍,看着肿的更厉害了。
  “现在就要正骨吗?”谭清明道,“要不要再养一养,消肿了再做?”
  “已经错位了,还能怎么消肿,”陈益民道,“这又不是什么风寒感冒,还能靠免疫系统自愈。即使用了麻醉也肯定会痛,你帮忙按住小孩。”
  谭清明依言探出手去,按住边随安的身体。
  边随安被这触碰乱了心神,被谭清明接触到的皮肤如同火灼,心跳重如擂鼓,咚咚撞个不停。
  耳边传来咔哒轻响,他几乎没感觉到疼,陈益民就松开了手。
  “好了,”陈益民道,“怎么样,叔叔手艺不错吧?”
  边随安轻轻活动肩膀,原本不能挪动的地方稍微能活动了,血流跟着顺畅起来。
  “谢谢,”边随安正襟危坐,“谢谢你。”
  谭清明撤开身体,手指离开的一瞬间,边随安探手去抓,什么都没有碰到。
  陈益民惊讶片刻,很快圆起场来:“小孩子嘛,害怕时想抓大人也都正常。没事没事,害怕就打叔叔几下,叔叔皮糙肉厚的,怎么打都没问题。”
  谭清明没有说话,反身退出帘子。
  边随安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指头。
  他明明讨厌旁人的接触,不想让任何人触碰到他,可在这个谭老师面前,他像个皮肤饥渴症的患者,总想汲取对方的温暖。
  会给人带来困扰吧。
  觉得熟悉什么的,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妄想。
  谭老师说不定只是过来兼职一段时间的助教,时间到了就离开了,将自己带过来处理伤口,也是因为谭老师是个善良的人,遇到路边被雨淋透的落汤鸡,也会顺手撒点小米。
  也许是睡眠不足,也许是情绪低落,也许是总有奇形怪状的东西在身边徘徊,边随安有些疲惫,在被消毒清理伤口时昏昏欲睡,脑袋一上一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胸口。
  陈益民对此叹为观止,因为边随安手指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消毒时常人早就龇牙咧嘴嗷嗷乱叫了,他竟然一声不吭,眼珠一眨不眨,盯着受伤的指头不像盯着身体,倒像盯着一块木头。
  陈益民消毒完毕,给边随安背后放个枕头:“坐了好半天了,累了吗?躺着休息一会。”
  他本意只是让边随安缓解情绪,没想到边随安说了一声谢谢,竟然真的侧躺在枕头上,迷糊闭上眼睛。
  陈益民目瞪口呆,悄悄拉上帘子,走向等在外面的谭清明。
  “老谭,是不是该报警啊,”陈益民悄悄看向诊疗床,“这孩子是不是被虐待了?他情绪不太对,看着有抑郁木僵的症状。”
  “嗯,”谭清明点头,“明白了。”
  陈益民瞪大眼睛,甩了他一个肘击:“什么啊,就回个嗯字?明白什么了啊你?你个冷血的小子。”
  谭清明并不反驳,盯着边随安的方向:“他睡着了?”
  “啊,是啊,睡着了,看他的样子,不知道多久没休息了,”陈益民道,“我这会要去查房,顺便给这小孩下个医嘱。你急着走吗?不急的话陪他一会,也帮我在这看着诊室。”
  谭清明点头。
  陈益民风风火火走了,谭清明靠在墙上等了一会,等到边随安呼吸均匀,他才缓步走上前去拉开帘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边随安侧躺在诊疗床上,那张床不是休息用的,只是个窄窄的折叠工具,床板铺着薄薄一层垫子,常人坐在上面都嫌弃它硬,边随安竟然静静伏在那里,像个在沙漠跋涉的旅人,在阴凉处获得片刻的歇息。
  谭清明不言不动,望着边随安的侧脸。
  这张脸几乎没有了幼年时期的影子,原本肉嘟嘟的脸颊都消失了,唯有一双眼睛显得更大,镶嵌在这张脸上,显出少年人的线条来。
  谭清明静静坐着,外套口袋突然动了,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冒了出来。
  苍小京呼吸两口新鲜空气,从口袋里飞跃出来,蹦到边随安的枕头上:“好久不见了宝贝!好想你呀!”
  它隔空啪啪亲了两口边随安,没等亲密几秒,就被谭清明提起后颈嫩皮,毫不客气提了起来:“他还在休息,不要吵到他了。”
  “嗷,部长,这是什么道理!”苍小京手脚并用反抗,“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看到我呀!”
  “这可说不准,”谭清明道,“不能冒险。”
  “切切切,切切切,”苍小京不甘不愿坐在谭清明肩膀上,小鼻子皱了起来,“懂啦懂啦,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部长心疼坏了吧?嗷,都怪那些小坏蛋都是人类,如果是怨灵的话,部长拿出混沌,嗖嗖嗖,嗖嗖嗖,全给他们送入轮回!”
  谭清明罕见的没有反驳。
  边随安似乎被吵到了,又好像陷入了梦魇,他轻轻拧起眉头,在枕上转动两圈,身体向外展开,脑袋蹭到了谭清明腿边。
  似乎在梦中也能嗅到谭清明的味道,他眼皮微颤,睫毛剧烈抖动,手指向上甩动,虚虚攥成拳头,怎么都醒不过来。
  “嗷,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苍小京抻长脖子看人,急的抓耳挠腮。
  谭清明探出手去,五指张开,虚虚握住了边随安的拳头。
  边随安眉头松开,瞬间放松下来。
  苍小京松了口气:“嗷,部长......怎么办呢,过了这么多年,小孩还是这么黏你。”
  因为翻转身体的缘故,披在身上的外套滑了下来,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之前注意力都在边随安受伤的肩膀上,没有仔细看其他地方。眼下仔细看看,才发现边随安后背都是细密的划痕,有些长好的疤痕还有些发白,像是数次受伤后没有仔细消毒,再次被撕裂开了,导致伤口都没长好。
  “嗷,果然如此,”苍小京拿小爪挡着眼睛,不忍心看了,“亲眼看到业障的威力......嗷,可恶,还是好可怕呀。”
  谭清明沉默下来。
  他将这外套向外掀开一些,皮肤伤痕的纹路一条接着一条,深深刻在谭清明眼底。
 
 
第二十四章 清扫干净
  “好了好了,别看了部长,”苍小京探出小爪,在谭清明眼前摇摆,“即使看的再久,这十多年时光也过去了。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么。这些都是业障的延续,无论怎样都无法逃避。虽然总吐槽部长是冷血动物,但也不要投入太多感情哦。”
  “我......或许,不该让他叫这个名字,”谭清明道,“边随安是他前世的名字,今生有了不一样的身体,不一样的人生,就不该再被前世所束缚了。”
  “叫什么名字可不重要,部长,这你可就‘着相’啦”,苍小京道,“名字不过是个符号,可不要被符号迷惑了嗷。”
  “......嗯。”
  谭清明点头。
  他在陈益民的抽屉里摸索,在工具栏里拿出几卷胶布,将胶布缠绕几圈,又拿剪刀剪过几笔,挨个放在桌上。
  “嗷,部长拿这些做什么?”
  “作业本撕坏了,”谭清明道,“给它们都粘起来。”
  这些作业都被扯的不成样子,给它们粘回原状称得上是个大工程了,但谭清明对此并不在意,他弓身窝在那里,仔仔细细对比角度、寻找字迹,有些碎屑根本拿都拿不出来,还是被他用微小的粘胶捏住,小心按回原处。
  苍小京难得没有絮叨,它乖乖蹲在谭清明肩膀上,看谭清明操作了两个小时。
  陈益民本来下去是查房的,结果急诊来了个车祸重伤的,心肝脾肺都撞得不轻,多科室紧急会诊,把他也薅过去了。这手术做了足足三个小时,等他回到诊室的时候,谭清明的身影已不见了,诊疗床上还是躺着那个孩子,那孩子睡得正香,脑袋埋进枕里,打着微微的鼾声。
  “我的天,这是多久没睡觉了,”陈益民探过脑袋看人,“唔。老谭呢?这家伙也真是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
  临近医院药房下班的时候,边随安才悠悠转醒。
  难得一夜好眠。
  不知有多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他靠在枕上,望着旁边桌上被粘好的作业本,眼珠微微转动。
  边随安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身边还萦绕淡淡的松木香,想来那位谭老师没有离开太久。
  帘子外的电脑发出噼啪轻响,听着是刀枪棍棒互相碰撞的声音,陈益民的身影在那边若隐若现,他已经努力压低声音,但电脑底下的脚踏还是被踹的叮咚不停。
  边随安扶着抽痛的脑袋,挪动身体下床,站起来时眼前发黑,坐下歇了一会。
  “咦,小孩醒了,”陈益民甩动脑袋,扯下耳机,“饿不饿?吃点东西再走。老谭之前把饭给你打回来了,我翻冰箱才看到的。”
  边随安刚想摇头,可听到饭菜是那位谭老师打的,摇头硬是变成了点头。
  陈益民看了想笑:“等我一下,给它拿去微波炉热热。”
  食物在微波炉里热出香味,端到了边随安面前。
  医院里的病号餐寡淡无味,但是边随安本来口味就淡,不爱重油重盐的食物,这对常人来说没什么滋味的食物,对他来说倒是刚好。
  他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咀嚼,清汤寡水的食物因为是谭老师带回来的,变得格外香甜。
  边随安不知多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他毕竟还是长身体的年龄,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没多久就都消灭了。
  陈益民啧啧称奇:“不愧是年轻人呀,胃口真是好。羡慕啊羡慕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英国念书,哎。你吃过英国菜吗?美食荒漠,纯属是美食荒漠。后来回国之后,我三年没进过西餐厅,看到薯条都要吐上三天三夜。既然是老谭带过来的,你也不用叫我大夫了,叫我大叔就行。”
  边随安大快朵颐一番,吃饱喝足之后,总算有了说话的力气,脸上也有了笑容:“大叔,谢谢你帮我正骨、还帮我包扎伤口。在你这里睡了好久,耽误你下班了吧?”
  “哦,没事的,我自己住,家里也没有外人,”陈益民拍拍电脑,“我一般都在这玩游戏到九点多,后半夜还要出去喝酒。哦对了,给你一张我的名片,上面有电话和地址,以后要是哪里不舒服了,随时过来找我。对了,老谭刚刚给我发来消息,说让你做12路公交回去,到终点站就好了。喏,还给你留了点钱。”
  边随安看了看作业本旁边的红色钞票,看上去十张左右,大概是一千块钱。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没有去碰那笔钱,而是转向了陈益民:“大叔,你和谭老师很熟悉吗?”
  “啊,熟吗,怎么说呢,算熟也算不熟,”陈益民挠头,“说来不好意思,刚开始认识是因为我醉驾撞在电线杆上,把自己给撞晕了,车头还起火了。多亏当时他路过那里,砸碎车窗把我给救了出来。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要好好感谢了。之后一来二去渐渐熟了,他有点小病小痛的懒得跑去三甲排队,就来我这看了。”
  “原来如此,”边随安道,“大叔,谭老师没有女朋友吗?”
  “啊,这是什么问题,”陈益民懵了,“呃,他有没有女朋友,重要吗?你要给他介绍吗?”
  边随安摇头:“当然不会介绍,只是有点好奇。”
  “没、没有吧,不知道,反正没听到他提过,”陈益民道,“感觉他活的像个和尚,我叫他喝酒打游戏什么的从来不来,不知道天天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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