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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下痣,是谁撩人不自知(近代现代)——不能说

时间:2024-05-09 11:42:42  作者:不能说
  药膏清清凉凉的散开,阮玉的心也是。
  从回来,阮玉的神情就一直木木的,既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洛明煦愧疚,满眼心疼: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他从背后轻拢住阮玉,小心避开那片伤处,
  “哥哥别生气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再也——”
  话没说完,阮玉忽然转过身紧紧拥住洛明煦的脖子,
  “小宝——”
  他低低叫了声,声音带着丝丝颤音,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小宝——”
  阮玉又叫了声,将头埋进洛明煦颈间,用力嗅他身上的味道。
  他开始吻他的脖颈,吻他喉结。
  微凉的指尖探进洛明煦的衣襟。
  “哥哥?”
  洛明煦不明所以的抓住阮玉的手腕,
  “你身上有伤,不能——”
  阮玉抬眸深深的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什么要溢出来的东西,
  “小宝,……我要……”
  语落,他发狠似的含上洛明煦的嘴唇,手指撕开洛明煦的衣衫。
  探进去,轻轻重重的摩挲。
  洛明煦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在一起这么久,阮玉偶尔风情万种,偶尔乖巧娇软,偶尔也会红着眼尾求他…
  但如此主动疯狂,还是头一回。
  洛明煦不自觉抚上阮玉的腰,抱着人架到身上。
  “哥哥——你背后有伤,这样…行吗?”
  阮玉用一个热烈的吻回应他。
  说起来,自从洛明煦没日没夜的忙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
  “小宝,我爱你——”
  “…哥哥,我也爱你——”
  ——
  今日的阮玉格外粘人。
  两人在沙发上来了一回。
  洛明煦抱着他去洗澡时,又被缠着在卫生间z了一回。
  等结束,天已经黑透了。
  天空中亮起繁星点点,蛙叫不停歇的自窗外传来。
  大抵明天是个艳阳天。
  阮玉环着洛明煦的腰,抬头认真的描摹洛明煦的眉眼。
  思虑片刻,终是说了出来:
  “小宝,…你可不可以…放弃现在的工作?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闻言,洛明煦身子一顿,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暖黄的光线映出一张漂亮脆弱的脸。
  须臾,他轻笑着揉揉阮玉的发:
  “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吓着了?”
  “别怕,那只是意外…”他箍着阮玉的肩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抬起头,下巴抵在阮玉的头顶,喃喃的,“意外而已,都是意外…”
  阮玉垂下眼帘,半晌,不知是撒娇还是自言自语,声音又轻又闷:
  “就算为了我,…也不行吗?”
  这下洛明煦彻底无言了,箍着阮玉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好半晌,垂头在阮玉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了句:“睡吧,不早了。”
  阮玉心底一凉。
  蓦地心像是被什么攥紧了,他深吸了口气,忽然说道:
  “我打算将荣景园关了,明天最后一场戏,你来听好吗?”
  洛明煦僵了僵。
  不待他说什么,只听阮玉又补充道:
  “现下局势不稳,就连学生都在游行,呼吁众志成城、振兴中华,…我们当戏子的虽说出不了什么力,但也不能做不知亡国恨的‘后庭花’。”
  阮玉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里面隐隐有丝情潮后的沙哑。
  他用脸颊在洛明煦怀里蹭了蹭,接着抬起一双盈盈的星眸看向洛明煦,眉目流转间尽是柔情,
  “你之前说要养我的话,还作数吗?”
  见此,洛明煦哪里还能再说出拒绝的话,侧头亲了亲阮玉,柔声道:
  “当然作数,一辈子都作数…我明天同你一起去。”
  ——
  当阮玉说出暂时将戏园子关闭的决定时,所有人都没说话。
  一个个面色沉重,但又隐隐觉得这似乎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现下各地战乱四起,等来年不打仗了,想回来唱的,再回来唱,”
  阮玉站起身,给大家打气,笔直的身形站在那有种风雨不动的气节,
  “现在,咱们就将这最后一场戏唱好,都铆起劲儿来,咱们结束也要结束的漂亮!”
  这一场,果然大家都劲儿很足,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阮玉作为压轴登台,这场唱的是京剧《白蛇传》中的一段选段。
  水钻绒球头面、白绣花裙子,衬白素褶子,白彩裤、彩鞋,一片云似的盈盈走出来,新蕊似的绝美面容上裹着一层惨淡愁云,长长的水袖在他手中活了似的,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开口一把绵密婉转的嗓子,凄凄切切的唱,“你忍心叫我痛伤,抛下妻儿入禅堂,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投法海惹祸殃——”
  洛明煦坐在阁楼上定定的看着,坐的依旧还是从前那个位置。
  他忽然想起初次来这儿听阮玉唱戏时的场景,那时他刚回国,同家里又不和睦,只觉得居无定所,飘根无垠。
  只有来这听阮玉唱上一堂,听着那咿咿呀呀的独有唱腔,才觉得真正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后来他发现自己喜欢上阮玉,还刻意回避了一段时间。
  再到后来费尽心思追求阮玉,也终于如愿以偿,没想到,这么快,再次来这儿,竟是阮玉告别戏台的时候。
  一时间,感慨万千,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苦涩酸楚。
  台下西皮流水,阮玉的身形依旧婀娜矫健,丝毫看不出后背有伤的样子。
  忽然像是感受到洛明煦的目光,也或许只是想传递什么,阮玉抬眸看向洛明煦。
  那眼神清冷哀伤,凄清悲凉,含着委屈,氲着忧伤,里面又似乎还透着数不清道不尽的绵绵情意,翻着水袖凄清的唱:
  “……风雨湖中识郎面,我爱你神情惓惓风度翩翩,我爱你常把娘亲念,我爱你自食其力不受人怜。红楼交颈春无限,怎知道良缘是孽缘……”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唱词,洛明煦心里陡然一紧,指尖下意识蜷紧,心尖儿像是被什么掐了一把,疼痛蔓延开来。
  洛明煦忽然涌起股不好的预感,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天边云一样的人,好像一阵风来,就要被吹走的错觉。
  他攥紧拳头,一下站起身,他想去掬着这片云,抱紧这片云。
  “诶,干什么呢?还没结束呢?”
  后边一老大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一下把洛明煦拉回思绪。
  洛明煦定定的看着台下。
  确实还没结束。
  他又悻悻的坐下,只是这次却像是有针扎似的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终于熬到了结束,阮玉携戏班众人谢了幕,说明要暂时关闭戏园的决定,台下一阵唏嘘,只纷纷道可惜。
  聚散终有时,戏散场,人便也散了。
  惜惜然拜别了阮玉,都一个个收拾东西去了。
  洛明煦再也忍不住,一把冲上去抱住阮玉。
  紧紧的将人箍在怀里,生怕对方跑了似的,那劲儿头像是想将阮玉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哥哥——”
  洛明煦张嘴,可喊出来,竟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阮玉宠溺的摸摸他的后背,任由着他,半晌才说道:
  “陪我坐会吧。”
  外头不知何时已经静了,转眼间,偌大的戏园子就剩下了阮玉和洛明煦二人。
  宾客走了,戏员也不见了踪影,后台偶尔响起几声搬东西的动静,平添几分寂寥。
  又过了一会,荣景园彻底安静下来,夜幕的暗色星星点点降临、笼罩,秋蝉没命的叫个不停,似乎在挽留最后的夏日。
  “哥哥——”洛明煦想说点什么。
  这样的场景明明应该是浪漫唯美的,可身处在场景中的两个主角却都高兴不起来。
  他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的东西,可搜肠刮肚,却都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
  “小宝,”阮玉开口了,他凝望着这座戏园子,眼神空空的,落不到实处,
  “你知道吗?我七岁就跟着师父了,是他给我饭吃,教我唱戏,给了我活命的机会。”
  “我以为他会一辈子陪着我,等他老了,等我长大了,我就孝敬他,可等我长大了,他却永远的离开了;”
  “再后来,我以为师哥会陪着我,因为我们差不多大,可没想到,他…也离开了;”
  “再到现在,我以为戏会陪我一辈子,却没想到,如今竟是我让它离开了。”
  “呵——”
  阮玉轻笑一声,明明嘴角是勾起的,可眼底那哀伤却几乎溢出来,脆弱的像是被风一吹,就能碎成五六七八块。
  “哥哥,”洛明煦拥阮玉入怀,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我——”
  他刚想说他会一辈子陪着阮玉,忽的想到阮玉昨天的话,以及眼下的局势又猛的顿住。
  以前常听人说一辈子,几辈子,现在忽然觉得一辈子竟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甚至有些痴心妄想,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问题。
  他紧了紧阮玉的手臂,终是没说出来。
  阮玉屏住呼吸,等了几息,终是没能等来期待中的话。
  心底的失落化作一片无尽的海,翻涌着,汹涌着,几欲将他淹没。
  “我们回家吧,”阮玉站起身,“晚上想吃什么?”
  不等洛明煦回答,阮玉便又自答道,“阳春面怎么样?你回家等我吧,家里没盐了,我去买了马上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洛明煦动作,逃似的匆匆离开了。
  洛明煦张张嘴,伸出一只手想抓点什么,却空空如也。
  手上还残留着阮玉的温度,可喉咙像是塞了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请假
  今日有事,请假一天,后面争取补上
  ◇ 第二十八章 打不死他
  估计是档期调开了,盛明扬这几天都在剧组。
  伴随着拍摄一天天过去,距离影片杀青的时间也越来越逼近。
  “萧老师,”一个戴白色棒球帽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冯导想临时加戏,喊您过去一趟。”
  萧烨正百无聊赖的蹲在一旁看依琸和几个配角演员对戏。
  自从那日知道依琸被盛明扬欺负后,他没戏的时候也会待在片场,顺便观摩一下别人的戏。
  听到声音,萧烨站起身:“哦,好,我这就过去。”
  趁着补妆造的空档,冯导跟萧烨沟通了一下要加的内容,是‘阮玉’跟‘洛明煦’分手的那场戏。
  原定是阮玉独自出面与洛明煦说清楚,让他离开沪城。
  现在冯导的意思是让阮玉和许弋一起出现,刺激洛明煦,加大张力,拉深观众情绪。
  “都准备好了吗?”冯导拿着喇叭喊了句。
  众人齐齐应声。
  “各部门就位!”
  接着,场记出来报板:“《正名》,AB机,第229场,shot1,take1。”
  “Action!”
  升降机打开,萧烨与盛名扬同时入镜,两人携步走来,盛名扬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萧烨,萧烨的眼神则紧盯着前方那扇未开的大门。
  很快“嘎吱”一声,泛着铁锈的铁制大门发出哗啦的声响,依琸穿着一身白色囚服缓步走出。
  脸上被处理过,头发简单的拢到脑后,嘴角、眉骨上均有青紫的痕迹,太阳照在脸上,越发显得一张脸惨白。
  可能是长时间没见光的缘故,依琸抬起手挡在额前,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小——”
  萧烨眼睛一亮,几乎是下意识立马就要迎上前,却被身侧的盛名扬从后扯住了衣摆。
  盛名扬戏给的很足,先是若有深意的看一眼萧烨,又向依琸投去个挑衅的眼神,看着依琸,喉咙里吐出几个沉沉的字:
  “阿玉,别忘了你的话。”
  萧烨身子一顿,看一眼盛名扬,又将目光移向洛明煦,垂下眼睫:“知道了。”
  “……他们……没有折磨他吧?”萧烨又抬眸看向盛名扬。
  盛名扬眼神莫名,点了支烟,薄薄的烟雾吐出,指了指:“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嘛,能走能跳的。”
  闻言,萧烨不再说什么,只怔怔的盯着迎着太阳朝他走过来的依琸。
  剧里描述,洛明煦在狱中遭受了电击,以及不同程度的毒打,所以依琸走起路来表现出一丝颤抖,但为了不让阮玉看出来,又刻意表现的没事。
  那模样看起来脆弱的像一阵风,却又韧的好像好莱坞里电影里刚拯救过世界的英雄。
  萧烨眼眶一阵发热。
  他愣愣的,用力攥紧拳头,才忍住想要冲上去抱住依琸的冲动。
  “哥哥,”
  依琸在萧烨面前站定,眼底是藏不住的柔情,他将声音放的沙沙的,
  “害哥哥担心了,都是我不好——”
  依琸伸出手,想要拥萧烨入怀。
  这时,盛名扬出手了,他伸手搭在萧烨肩膀上,用力将萧烨揽进自己怀里:“阿玉,你不是有话要对洛记者说吗?”
  依琸手一空,眼底的柔情化作惊讶错愕,紧盯着搭在萧烨肩膀上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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