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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近代现代)——辰周三

时间:2024-05-09 12:09:46  作者:辰周三
  凌景从没说话,两人贴在一起向外走,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才开口说:“之前你还让我别瞒着你,现在换成你骗我了。”
  “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走过了小区门口的几个摊子,凌景从在人少的地方握住他的手,缓声说,“不要一个人扛着。这也是你说的。”
  凌景从的体温从手心里传过来,宁辞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牵着凌景从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深吸一口气,尽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先回去,回去以后慢慢说,好不好?”
  凌景从凝视着他的眼睛,半晌后轻轻点头:“好。”
  宁辞叫了辆车,从这个小区到凌景从家里还有些距离,两人坐在后座,两只手在衣兜里一直十指相扣,凌景从捏了下他的手,趁司机转头的时候凑过去,飞快地吻了下他的唇角。
  宁辞顿了下,转头看他的时候司机已经坐好了,他在兜里挠了挠凌景从的手心,跟他挤着坐在一起。
  这么来回折腾了一天,下车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宁辞一直抓着他的手没放,除了下车的时候短暂的松开过一会儿,剩下的时候全跟他扣在一起。
  天色将黑未黑,有一些人从身边路过,但都没人注意到他们。借着夜色的遮掩,宁辞在转弯的时候踮起脚,飞快地亲了凌景从一下。
  “凌景从,”这是他第一次叫凌景从的全名,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要被风吹散,“我特别喜欢你。”
  凌景从偏头盯着他,想要开口,却被他捏着手心制止,宁辞抬头看他,一双眼睛在夜色里明亮柔和:“你要记得我。”
  “记得我爱你。”他继续说,“记得还有个人在爱你。”
  办公室的沙发上对坐着两个人,林曼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摞文件,还在纠结要不要敲门。
  正打算放弃,屋内凌长朝的声音突然传出来:“把东西拿进来。”
  林曼提着一口气推门进去,凌长朝脸色阴沉,不过并没有对她发作出来,她放下文件,回头的时候又撞上周茯的视线。
  “小林呐,”周茯勉强对她笑了下,“还好吧?”
  “还好,”林曼点点头,愈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陪您了。”
  周茯按着额头,说:“那你先走吧,回头我们有空再聊。”
  她出去以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办公室里始终一片寂静,待的时间太长难免会被发现,她贴着墙根慢慢走向电梯,顺便给凌景从发了条消息。
  ──你妈妈来公司了,好像跟凌董闹得不太愉快。
  短信没回应,林曼收起手机,也不再管他们,径直走进电梯下楼。
  凌长朝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了翻,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揉着眉心,语气颇为无奈:“我都说了他喜欢男人,你还要怎么样?”
  “你别扯这些,喜欢男的女的先不说,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周茯眼眶发红,眼白蜿蜒出几道血丝,紧紧盯着他,“他都很久没回过家了,也不在公司,手机却在你手里,你把我儿子逼到哪儿去了?”
  “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被别人拐走不成?”凌长朝有些烦躁,甩手把文件扔到桌上,“再说了,我让他跟那个男的分开,我有错吗?”
  “都是你逼他!”周茯情绪突然激动,她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单薄的肩背控制不住地颤抖:“你还不是喜欢男人?你凭什么逼走我的孩子?”
  “我──”凌长朝喉头一梗,偏头躲开她质问的眼神,“我是为了他好。”
  “为了他好?”周茯被气的发抖,尾音都在打颤,“凌长朝,你毁了我的人生,现在还要毁掉我孩子的人生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周茯看着他,语气嘲弄,“他喜欢男人就喜欢了,你呢,你喜欢男人,却还来跟我结婚,你骗了我多久啊,你还有人性吗?”
  凌长朝抿着唇,在这件事上似乎确实无可辩驳,任由周茯指责他:“事情到了今天,当年我没有跟你分开,现在也不说这个了。”
  “但是,如果你再敢毁掉我孩子的人生,”她语调一转,声音坚定起来,“我绝对不会再忍气吞声,你最好别让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
  她转身拎起包,抽出纸按了按眼角,略过凌长朝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从楼下就开始接吻,一路纠缠到上楼进了门,凌景从捧着他的脸,喘息着离开他的唇,说:“为什么要我记得你?”
  “因为我贪得无厌。”宁辞勾上他的脖子,再度吻上他的唇,“因为我想要更多。”
  凌景从身上烫的灼人,他掐着宁辞的腰,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抵着他说:“等一下,我们还没说清楚……”
  话还没说完,宁辞又吻上他,干脆推着他倒在床上,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大腿,裸露的皮肤紧密相贴,滑腻的触感不断刺激着凌景从的大脑神经,他忍无可忍,翻身压着宁辞狠狠咬上去。
  呻吟从齿间断断续续地溢出,宁辞的视线被眼泪浸的有些模糊,他眯起眼,抠着床单的手被凌景从抓住,四周温度骤升,脖子上的银色项链随着凌景从的动作不断晃动,宁辞意识有些涣散,他抬起手,本能地要去勾凌景从的脖子。
  他也得到回应了。
  凌景从捞起他,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慢慢深深地吻他。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里就好了,宁辞在一片快感中半睁开眼,看到对面长长的湿润的眼睫。
  他甘愿沦为凌景从的禁脔。
 
 
第53章 我有办法
  晨光微弱地从缝隙照到床上,细细的浮尘飘在空气里,能隐约看到床铺中间被子拱起的弧度。
  凌景从睁开眼,动作很轻地拨开宁辞眼前的碎发,近距离注视着他浓密的睫羽,盯了片刻,他微微抬起头,在宁辞眉心处印下一吻。
  这动作也许惊扰到了宁辞,他脑袋动了下,闭着眼往凌景从怀里钻,却并没有醒来。
  “到底怎么了呢……”凌景从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抚摸着他柔黑的鬓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宁辞在他怀里哼唧了两声,凌景从屏住呼吸,卧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他能清楚地听到宁辞的呼吸频率。
  宁辞蹭了蹭他的脖子,呼吸声慢慢加重,紧接着他听到规律的呼吸声戛然而止──他醒了。
  凌景从放缓呼吸装睡,感觉到宁辞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退出去,但并没有下床,身旁的床铺陷下去,似乎是宁辞撑在旁边在看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凌景从快要真的睡着的时候,床垫突然很小幅度地动了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心脏砰砰巨跳,猝不及防地和床边的宁辞对视。
  “你去哪儿?”凌景从立马坐起来,紧张地盯着他,“去哪里?”
  宁辞身上的衬衫穿了一半,刚扣了一颗扣子:“没,没去哪。”
  凌景从起的太猛,眼前花了一下才看清他的脸,同时看清他手上的动作,他喘着气,说:“别走。”
  宁辞愣了下,垂下眼点头:“我不走。”
  “你骗我。”凌景从手忙脚乱地套上睡衣,绕到床的另一边挡住他,“你就是要走。”
  “我爸说什么了?”他低头贴着宁辞的额头,擦着他的鼻尖问,“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良久的沉默。
  凌景从缓慢地把他抱进怀里,跟着他安静半晌,哑声说:“别走,求你。”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只剩下无尽的酸楚,宁辞想抬手拍拍他的背,可两只胳膊软绵绵的,就是不听他的使唤。
  “我……”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低到几乎听不见,“我没有走。”
  宁辞推开他,慢慢坐在床沿上,凌景从坐在地毯上,仰起头看他,眼神里都是乞求:“告诉我吧,好不好?”
  嘴唇干涩到像被粘在一起,连说句话都显得尤为艰难。宁辞望进他的眼底,那双眼睛里的哀求像是有了实质,在一下一下地剜着他的心脏,疼痛漫上来,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我慢慢说。”在这么一个瞬间,对凌景从的不舍突然压倒了其他的所有念头,宁辞舔了下嘴唇,看到凌景从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像小狗一样,两手搭上他的膝盖,等待他继续开口。
  “他说……”他斟酌着语言,想尽量委婉地说出来,可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委婉,索性干脆一点说,“要是我们不分开,就送我去坐牢。”
  这话未免有些太不委婉,凌景从很明显地怔了下,安静片刻,才很艰难地问:“……他有没有说,怎么让你……坐牢?”
  “杀了我爸,”话说出口,宁辞突然轻快不少,他摸摸凌景从的脸,这时候反而笑了出来,“然后推到我头上。”
  凌景从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把头靠在他的膝盖上,叹息着说:“所以你要离开我吗?”
  “我不想,”宁辞顿了下,沙哑着说,“可是……”
  可是他的不想很没用。
  凌景从伏在他膝头的脑袋动了下,低声说:“我有办法。”
  宁辞的手停在他头上,后面短短的头发茬有些扎手,凌景从抬起头看着他,小声但坚定地重复:“我有办法。”
  风夹着寒气吹进来,周茯走过去,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透过窗户望向远处枯败的树枝。枝干蜿蜒着向上攀升,就像她依附着凌长朝,然后一点点衰败。
  “喂,”她的语气惯常的温柔,“小程吗?我是你周阿姨,你有时间吗?阿姨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程曦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似乎还在睡梦里:“当然可以啊,您约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以后,可以吗?”周茯顿了下,听到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细微的声音,她抿着唇,问:“你方便吗?”
  程曦在那边忽然重重咳了一声,声音瞬间清醒起来:“方便的,我很方便,您把地址发我,一个小时以后我肯定到。”
  周茯挂掉电话,望着窗外出了会儿神,轻轻叹一口气站了起来。
  “你愿意吗?”凌景从下巴垫在宁辞腿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可以接受这样吗?”
  宁辞眨了眨眼,皱起眉,衡量着说:“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毕竟是你爸,”凌景从站起来,两手捧着他的脸,“实在不可以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没关系的。”
  宁辞垂着眼皮,看样子像是在思考,半晌后他抬起头,在凌景从期望的视线里轻声说:“可以。”
  “这是他应得的。”凌景从把他的脸捂的很热,宁辞的脑袋动了动,蹭着他的手心,“也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收拾了一下,宁辞叫了车,重新回到他家楼下。
  站在楼下看上去,能看到家里的窗帘是拉着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他估计宁德应该还在家里,他不会敢出来的。
  凌景从出去买了个手机,正低头往里边儿传东西,宁辞肩膀贴了他一下,说:“我先上去?”
  “真的要问他吗?”凌景从立起衣领,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直接向法院起诉不行吗?”
  “还是说一下吧。”宁辞把他的拉链往下拽了点,指尖划过他的唇瓣,“你就在楼下等我,我上去跟他好好谈谈,有什么事会给你打电话的,乖乖等我。”
  “好吧。”凌景从耷拉着眉眼点头,趁四周没人凑过去飞快地亲亲他的唇角,“那你快一点。”
  宁辞应了一声,笑着摸摸他的脸。
  打开门依旧是一股奇怪的味道,客厅的窗帘是关着的,没有光透进来,黑乎乎的一片。宁辞顺手打开灯,冷不丁被角落里蹲着的人影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声音哑的宁辞差点没听清,他眯了下眼睛,烟雾顺着声音来源飘过来,熏得他眼角都是水汽。
  宁德颤巍巍地站起来,眼珠充血干涩,直愣愣地盯着他。
  “昨天那个人呢?”凌景从不在场,他也不再瑟缩,盯着宁辞问,“你们想出办法了没?”
  “嗯。”宁辞皱起眉应了一声,不知道宁德抽了多少烟,屋子里的烟味儿呛得他老想咳嗽,他屏住呼吸,说:“有一个办法。”
  “什么?”宁德把烟头扔进水杯里,无缝衔接地抽出下一只,火星明明灭灭,他吐出一口烟雾,“我听听。”
  宁辞越过他,拉开一半窗帘,推开窗户深呼吸了一下,才转头说:“他之前给过你一张信用卡,记不记得?”
  “嗯。”宁德弹弹烟灰,“现在用不了了。”
  “卡是他的,但是钱是你划出去的,”宁辞低声说,“他现在去起诉你,盗刷银行卡量刑并不重,你先进去躲几年,等我们把事情处理好了,你就能出来,安全地待在外面。”
  周遭安静片刻,宁德深深吸了一口烟,吐着白雾说:“……让我去坐牢?”
  “这就是你们想的办法?”宁德含着滤嘴,突然怪笑了一声,“我好不容易出来,现在又让我进去?”
  他弹掉烟尾巴,顺手把烟头也抛出去,火星忽闪着向前坠落,精准地落在宁辞的手背上。
  “那你说怎么办?”手背传来的灼痛让宁辞愈发烦躁,他抬手看了一眼,被烫到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圈,隐约渗出一点鲜血。
  “你想干什么?”宁辞也顾不上跟前的烟雾有多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尽量稳住声音,“你干了多少小偷小摸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就算没有信用卡这件事,你也会坐牢的,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让你坐牢是在救你,你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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