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事吧。”
有人上前想搀扶起连岳,但却被他挥开,“带上所有人,撤。”
“那我们不管君上了吗?”
连岳直起身,想了想:“留下一队,在此等候一日。”
“如今我们计划还未完成,盛烊却已入大乘,就算是人再多,也没用,”
鹿黎实力巅峰时,就已经败给了盛烊。
他们虽不明白,不甘心,可也无可奈何。
若是鹿黎清醒着,大概会告诉他们,因为盛烊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以其实不论怎么,都不可能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
第19章 傻傻分不清鹿黎和鹿黎
另一边鹿黎把盛烊拉入一个虚假的空间,盛烊不停的挥剑进攻,而鹿黎也不停的闪躲并依靠阵法落下攻击。
盛烊担心鹿黎,那个只有他认识的鹿黎会有危险,一直不敢放开了进攻,几回合下来,隐隐落下风。
“怎么畏手畏脚的,怕另一个人同我的身体一起覆灭了吗?”
鹿黎擦干嘴角流出的鲜血,强行运阵,他的这副身子早已撑不住了,“没想到,这身体如今也撑不住我,罢了罢了。”
他双手结印,额间泛起金光,整个空间也随之动荡。
盛烊一手拍在自已的胸口,稳固住魂魄,又割开掌心,以血画符。
“虽说不能杀了你的身体,但没说不可生擒灵魄。”
盛烊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鹿黎身后,一手捏住了鹿黎的头,“以血为契,擒魔之。”
鹿黎只觉整个人都抽疼,“禁术,如今你竟也学起了禁术……”
灵魂被抽取的感觉实在是痛苦,鹿黎尝试着脱离身体,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但盛烊周遭灵力暴涨,让他不得逃脱,硬生生被盛烊从身体里拽了出来。
“真是好笑……”
鹿黎化作一缕黑烟,被盛烊禁锢手中,“如今我自已的身体都不能拥有……”
“这副身体早已不是你的了,你好好看看,这张脸和你还有几分像。”
黑影被摁在鹿黎面前,随即大笑起来。
“如此如此,天道不容我,早在雷劫之时便将我的身体削了个干净。”
鹿黎彻底安静,这片空间也瞬间恢复如初,他们又回到了原先的山洞。
手中的黑影消失不见,盛烊虽担心是被他给逃了,但也同时担忧一直昏迷的鹿黎。
“鹿黎,醒醒。”
怀里的人依旧没有动静,盛烊抚上那张略微苍白的脸,指腹在那颗痣上摩挲着。
“掌门。”
身后传来元崇长老的声音,看来是一天过去,他们进来了。
盛烊抱起鹿黎,“元崇,山里的弟子和其他百姓可有救出去。”
有些错愕后元崇连忙说:“都已经转移,带回云宗了。”
看来时间过去有些长了,大抵是鹿黎那个空间影响。
“嗯,那便回去吧。”
往前走了两步盛烊消失不见,元崇等人也迅速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而云宗山门口,流云长老却带着人已经等着了。
见到盛烊抱着鹿黎出现,流云冷笑一声:“掌门,如今可否谈谈这魔君一事。”
盛烊无视流云想直接离开,却被流云一掌微惊,抱着怀里的人侧身才堪堪躲过。
“流云长老这是想杀了我吗?”
盛烊眸子里染上怒意,定定的看着她。
“我想杀的,是那魔君。”流云又是一掌,直冲着鹿黎身子。
盛烊周围顿时掀起狂风,衣摆纷飞,让流云近不了身。
“你可知他是我们的仇人,还如此护着。”流云气的不轻,身后的其他弟子也都带着失望的看向盛烊。
他只说:“他不是魔君。”
不过多解释,如今鹿黎危险,再拖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醒过来。
“流云长老,你自诩聪明,可为何没有发现昨日鹿黎同你认识的那个魔君不一样。”盛烊抬眸看她。
又问:“如若是魔君,为何其他的魔族土兵不把他救了回去。”
流云后槽牙都快咬碎:“不可能,他除了是那魔头,还有可能是谁。”
“我不想给你多说废话,如果今天他因为你们拦着我死了,你们……”
元崇长老紧赶慢赶才赶上盛烊,连忙帮忙说话:“流云长老,且听老朽一言。”
给元崇累的直喘气,流云心存怀疑,“你说,我倒是要听听,这人和魔君一个模样,怎么就不是他了。”
“流云长老请看,这位公子眼角藏泪,有颗痣,模样乍一看同鹿黎是有些相像,但却更加柔和,鹿黎我们都知道,他是北方来的,可这位公子的模样更像是在南方生活过很久的。”
元崇想上前看看鹿黎的手,被盛烊轻轻拍开,自已帮他捏起了衣袖。
“再看这双手,未曾有茧,鹿黎虽说主修阵法,但也是练过几年剑术的,手中茧子早已厚重。”
流云长老凑近看鹿黎,也确实发现不对。
“若这只是改变模样的法术呢?”
盛烊抬脚便要走:“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有没有术法你看不出来吗?”
流云气的不行:“盛烊,我不可能只凭片面之词便相信,你且先救他,等他醒了,我亲自审他。”
“随你。”
将鹿黎抱回院子后,木庆便赶来了,“这,这是怎么了。”
盛烊正为鹿黎施针,银针落在鹿黎的头上,活像一个刺猬。
但没有人笑得出来。
“熬的药膳如何了。”
盛烊头也不抬,针扎好后又运法为他调理身体。
“药膳已经熬好了,鹿师叔这是怎么受伤了。”木庆有些担忧,鹿黎多菜他也是知道的。
这是做了什么才会如今这副模样。
盛烊最后点了鹿黎几处穴位,便将他轻轻放平躺好。
“今后你便叫他公子吧,他不是你所知的鹿黎,这样叫也不好。”
木庆点点头,他也觉得这鹿黎不像。
“把药膳搬来院子里熬,等鹿黎一醒,便给他喝。”
如今鹿黎性命已保住,只看他自已什么时候能醒。
拔完针后,盛烊用手放在他的嘴边,接住了那一口黑血。
“你扶好他。”盛烊出去净手,又拿了个盆进来。
“之后半个时辰里他随时会吐血,你看着些,我去拿药。”
木庆连连点头,一手扶着鹿黎一手端着盆。
时不时还得把盆放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擦嘴。
鹿黎平时最爱干净了。
这般想着,木庆心里涌上一丝怪异的瑟感,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不太理解这是为什么。
这会儿鹿黎却陷在睡梦中。
他看到盛烊飞升,他便回到了现实世界,庆幸现实不过是过了一晚上后,他又开始上班下班睡觉。
生活虽然有些乏味枯燥,但是他习惯的生活。
只是鹿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好像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
小说里的事情他好像逐渐记不太清,盛烊,盛烊是何人呢。
为何总有一双带着担忧和焦急的眼睛看着他。
当他努力去想的时候,周围开始被黑暗吞噬,失去了生活世界的模样,鹿黎开始惶恐不安,他将自已缩了起来。
只觉得害怕。
这会他只希望有人能来救他。
谁会来救他,爸爸妈妈吗,不,不对。
“盛烊……”
第20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缓缓睁开眼,鹿黎看到了盛烊。
被他微微揽在怀里,给鹿黎一下要哭出来:“盛烊……”声音还带着丝哭腔。
“在。还好吗。”
盛烊扶着鹿黎坐了起来,端起桌上的碗递到他嘴边。
闻到中药的苦味,嘴里溢出瑟瑟的苦,“我不想喝。”
盛烊看了眼红着眼眶的鹿黎,只好又换了杯温水,“喝吧。”
“给我吓死了,我睡了多久,我感觉我做了好长一个噩梦。”
鹿黎一口喝完水,又把杯子递回盛烊。
见盛烊自然的接过杯子放回原位,他心里莫名舒服多了。
诶,这就是压榨别人的感觉吗?
“你睡了三日,梦都是虚假的。”
担心鹿黎身体没好全,盛烊又为他把了把脉,见确实没有大问题后才起身。
“我让木庆烧了热水,去沐浴吧,洗热些,把身体里的病气都排出来。”
鹿黎努努嘴,他才刚醒,这家伙是嫌他躺了三天脏吗?
但他身上也确实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便从一旁拿起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奔向浴房。
……
等洗好出来,盛烊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了,见鹿黎换好新的衣裳,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盛烊,先前我怎会晕过去。”
鹿黎走到盛烊旁边,对上他的眼睛。
或许真的如同他设想的那样?可盛烊不是应该喜欢那个书里的鹿黎吗,怎么会让他现在醒了过来。
盛烊低头看了看地面,又微微抬头看向他:“抱歉,之前没有料到,他还存在这副身体里。”
“那如今呢?”鹿黎一想,属实有点起鸡皮疙瘩,两个人住在一个身体里,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一点感觉。
这让他,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了。
鹿黎一着急便抿唇,“他现在呢,为何是我醒了过来。”
“别着急。”盛烊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院里不知何时落下树叶,积了一地。
盛烊拾起一片,放在阳光下看,“他如今已经不在你身体里了,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太可怕了,这种事,岂不是我做了什么他都知道。”鹿黎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直搓手臂。
见状,盛烊轻轻笑出声,“不用担心,他之前应该同你这几日一样,一直沉睡着,没有意识的。”
这下鹿黎才松了口气,“那便好。”
又想到什么,鹿黎问:“那他现在在哪里,被彻底……了吗?”
他用拇指在脖子处比了个割喉的动作,表情有些好笑。
“嗯……这不是很确定,但大概率是消失了的。”
当时鹿黎说的那番话,大概率验证了他已经没有存活的想法了,但也不排除连岳没有在周围留下人手将鹿黎救走。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就算他逃跑了,没有身体的他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鹿黎听到有些愧疚,这身体不论怎么说,也都不是他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盛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轻柔柔的。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当初受雷刑。”
鹿黎不明所以,但依旧点头,“记得,那会我虽然焦了,却没有痛感呢。”
“难怪,我还以为是你骨头硬,不怕疼呢。”
鹿黎瞪了盛烊一眼,有些不满意他的说法,“你不懂,这只是代表天道的公正,知道我不是鹿黎本人,只伤害这副身体,没伤害我。”
盛烊微微笑着,“你说得对,也确实,天道将他的身体剔除了,如今你的身体,不是你本来的身体,也是后天拥有的,本来就属于你的。”
鹿黎怀疑耳朵坏了。
有些懵的看着盛烊的嘴巴一张一合,“你在说什么。”
“我说……”
鹿黎抬手打断了盛烊,“我说我怎么如今和我自已本身的模样越来越像了。”
“那不对啊……”鹿黎更疑惑了。
他皱着眉围着盛烊打量起来,脱口而出:“你不喜欢那个鹿黎吗?”
这下轮到盛烊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呆愣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什么喜欢。
鹿黎也懵了。
不可能啊,以他的观察来看,盛烊喜欢鹿黎的可能是百分之九十。
恨他的可能为百分之五,剩下百分之五是不喜欢。
那么小的概率,他能猜错?
“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喜欢他为何听我说那些看起来就不像真话的话。”
鹿黎高高仰起脸,墨发垂在身后,偶有清风拂过,还带着一丝清香。
盛烊有些出神,竟开始去思考他说的那些毫无厘头的话。
“你为何会觉得我喜欢。”明明还是他亲手将鹿黎重伤的。
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鹿黎一听也觉得是啊,便开始分析起他之前的猜测。
“你看啊,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刚好赵晏带着云宗弟子在那悬崖峭壁上要抓我的时候。”
“之后你来,雷刑,到地牢,你其实都没有故意为难我,后面发现我不是真正的鹿黎之后,还愿意把我带到这里来。”
老实说,为什么这么做,除了喜欢,鹿黎想不到别的。
盛烊听后却觉得好笑,“不为难你,是因为我当时很确信自已将你重伤了,你也没有办法逃跑。”
“再者魔君是一种代称,并不是除了一个就不会再有的,所以我觉得囚禁起来,会更好一些,至少我活着的话,鹿黎,也就是魔君,是不可能有机会再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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