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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将万字平戎策(古代架空)——森木666

时间:2024-05-11 21:13:27  作者:森木666
  柳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当初老师传授你我诗书大义时,可不曾这样教过。”
  云时卿问道:“敢问丞相大人,你所谓的‘诗书大义’是怎样的?是三纲五常八德十义,还是绝境求生隐忍苟活?”
  柳柒垂眸不语。
  云时卿又道,“我当年选择三殿下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大人觉得我的做法是错误的吗?”
  那双浓密的睫羽轻轻颤动,柳柒依然默不作声。
  云时卿勾了勾唇,起身整理衣袍:“既然大人不需要下官侍寝,下官便不打扰了。”
  待云时卿离去后,柳柒又去院中的石亭静坐了片刻,直到露气来袭,他才在柳逢的劝说下回房入睡。
  翌日,昭元帝携群臣入林围猎,赵律白腿骨受伤不宜走动,只能留在行宫内修养,柳柒自然也留了下来,陪他下下棋、练练书法,以此来消乏解闷。
  正午时分,赵律白正欲午睡小眠,却听得底下人向他汇报,道是陛下派皇城司查探银针刺马一事已经有了结果,赵律白当即把人叫到东苑问了个清楚,那皇城司的侍卫道:“小人也只是听徐大人提了一嘴,殿下您的马夫昨夜不堪受刑,已全部招供,道是他看守马厩那晚的确有人找他喝酒赌钱,他只松懈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人作了手脚。”
  柳柒问道:“是何人来赌的钱喝的酒?”
  侍卫结结巴巴地道:“据说……据说是……是三殿下的人。”
  这个答案似乎在预料之中,柳柒和赵律白异常平静,谁也没有绽露出半点诧异之色。
  傍晚,昭元帝狩猎回宫,洗沐更衣出来时,见赵律白正坐在殿中,他愣了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赵律白在侍从的搀扶下艰难起身,对他拱手道:“听闻陛下狩猎归来,儿臣特来向您问安。”
  昭元帝道:“朕领了你这份孝心,只是你如今有伤在身,还是莫要随意走动,快回去修养罢。”
  赵律白不为所动,说道:“陛下,听说儿臣的马受惊之事已经查明,不知陛下该如何定夺?”
  “你听谁说的?”
  “皇城司的人。”
  昭元帝侧眸看向他,良久后沉声说道:“此事疑点重重,还有许多不明之处,等回京后再让沈离彻查。”
  赵律白眼眶微微泛红,嗓音略微哽咽:“明明已经水落石出了,陛下为何不肯承认?”
  昭元帝眯了眯眼:“你让朕承认什么?”
  赵律白道:“承认是三弟加害了儿臣。”
  昭元帝下颌紧绷,呼吸甚是急促,就这么怒视着他,竟一句话也没说。
  赵律白哑声道,“您说过要给儿臣一个交代的,父皇……”
  他已有许多年不曾喊出这个称谓了,甫一出口,昭元帝眸色微变,诧异难掩。
  良久,昭元帝深吸一口气,对殿内的内侍官道:“送二殿下回去。”
  赵律白怒然推开内侍官,嘴里似是在央求:“父皇,您偏心了这么久,就不能疼儿臣一回吗?”
  昭元帝闭了闭眼,重复方才的话:“送二殿下回去,谁敢抗旨,立斩不饶!”
  内侍官们不敢违抗圣令,小心翼翼地扛着赵律白走出大殿,赵律白顾及着自身的颜面。也顾及着这些内侍官的生死,终是没有嘶吼出声,忍着泪被人抬了回去。
  此番春蒐收获良多,三皇子赵律衍表现突出,昭元帝原本打算赏他珠宝五百颗、锦缎三百匹、黄金千两,然而三皇子暗中派人给二皇子的马作手脚一事终是没能包住,很快便在臣工之间传开了。
  三皇子如此德行与做派自然要遭受朝臣的非议,众口难调、众怒难犯,昭元帝只能改赏为罚,罚俸半载,并禁足一月。
  四月廿日,春蒐队伍启程回京。
  出发前下起了毛毛雨,路面湿滑,马车行进困难,速度大减,回到汴京时已是三日之后了。
  颠簸了好几天,柳柒疲惫不堪,腹部隐隐发紧,他立刻将孟大夫唤来探了探脉,孟大夫给出的结果与从前无异,腹中的胎儿依旧平安无恙。
  无奈之下,他只能书一封拜帖送至韩府,邀韩瑾秋明日酉时前往云生结海楼一叙。
  入夜后,相府护卫照例巡视府宅,途经后院时又见云大人翻墙进府了,早已熟读过《宿敌丞相惹风月》、《恨海情天录》以及《绝艳郎君孽缘传》的护卫们对此见怪不怪,甚至毕恭毕敬地向云时卿揖了一礼。
  云时卿没有搭理他们,径自往柳柒的卧房走去。
  柳柒见到这人,不悦道:“你又来做什么?”
  云时卿问道:“你准备何时与韩瑾秋见面?”
  柳柒微微抬眸,不答反问:“你也要见韩御史?”
  云时卿道:“蛊虫之事虽然与我无关,可你腹中的孩子却和我有莫大的干系。你们见面时捎上我即可,免得我再下拜帖。”
  “明日酉时,云生结海楼。”话毕,柳柒开始下逐客令,“云大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离开了。”
  云时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柳柒蹙眉:“云大人还有何事?”
  云时卿的目光落在他的腹部,直到对方转过身时,云时卿才悠悠收回视线,旋即从袖口里摸出一个毛绒绒的物什塞进柳柒手里。
  柳柒垂眸瞧了一眼,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白狐制品,这狐狸乃是由真正的狐狸皮毛裁剪缝制而成,身体里面软软乎乎,约莫是填充了棉絮,肚子鼓鼓囊囊,仿佛怀了小狐狸崽儿。
  柳柒冷不丁想起几日前云时卿在林中说的那句“是一只怀了崽的漂亮狐狸”,顿时将手中的物什扔了回去:“拿着你的狐狸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云时卿笑道:“这狐狸可是下官照着大人的模样缝制的,大人当真不要?”
  柳柒淡漠地道:“滚。”
  云时卿掂了掂小白狐,而后翻过窗沿消失不见。
  下一瞬,那只小白狐“嗖”地一声透窗而入,不偏不倚,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柳柒的床头。
  柳柒呼吸一紧,抓住那只狐狸毫不留情地扔出窗外了。
  正当他关窗之际,小狐狸再次被扔进屋内,在大理石地面上滚几下,露出了胖乎乎、圆滚滚的肚皮。
  柳柒闭了闭眼,静默几息后拾起那只狐狸,而后打开拔步床的屉盒,将它放入盒中紧紧锁上。
  眼不见心不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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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生死自相依
  朝中几位元老大臣原本打算趁春蒐结束便向昭元帝晋言侧立太子之事, 然而如今二皇子负伤在身、三皇子被禁足于府内、五皇子年幼不谙世事只知玩乐,如此境况,实难让他们开口, 只能暂时将侧立储君之事压在心底。
  退了早朝后, 柳柒乘轿前往礼部衙门, 将围猎期间耽搁下来的公务一一呈阅。
  天气日渐转暖, 晨光洋洋洒洒落在桌案上,给书册镀上了一抔金芒。
  柳柒的孕症尚未消失,晨间依旧只能吃一碗素粥果腹, 现下刚翻了几本公文, 还未来得及批改落章便觉困乏难挡, 接连掩嘴打了好几个呵欠,眸中也漾出了些许水雾。
  小吏见他精神欠佳, 当即烧一壶沸水,依照他的喜好点一碗新春的峨眉雪芽送了过来:“柳相, 您吃杯热茶罢。”
  柳柒接过茶漫饮而尽,还想再吃一杯时, 礼部头司员外郎祝煜持一本账册走将进来,对他拱手揖礼道:“下官见过柳相。”
  柳柒抬眸,温声道:“祝大人。”
  祝煜进前几步,将账册放在桌案上:“此乃今春大考所用书册纸笔等出纳账目, 并龙图、天章两阁御书古籍修补增改之账目, 余下之丧葬赠赙、官吏调任所需服冠、表书、册命等均在其内, 请柳相过目。”
  柳柒垂眸瞧了一眼账册, 问道:“今日怎是你来汇报此事, 李郎中呢?”
  礼部有四司, 礼部司为头司, 其主官为郎中,副官为员外郎。祝探花是陛下钦命的礼部司员外郎,刚任职几日,对诸多流程都极不熟悉,如今主官李年李郎中竟将这些重要之事都交予他来处理,柳柒觉得未免有些不妥。
  祝煜道:“这些账目是李郎中前几日亲自核对完成的,只是李郎中今日因病告假,且今天是最后校审之日,特命下官将账册交给柳相校审落章。”
  柳柒翻开账册仔细查阅,核验完毕适才落章:“可以了。”
  祝煜躬身从他手里接过账册,柳柒目光下移,无意间瞥见他腕骨处有一圈淤青,不由关切道:“祝大人的手怎么了?”
  祝煜一怔,旋即拿了账册后退几步,袖口微微滑落,堪堪遮挡住那片淤青。
  “前两日不慎摔伤了手腕,用过药,已有所好转,有劳柳相记挂了。”祝煜一双眉眼格外清冷,与人说话时无波无澜,略有些疏离之意。
  柳柒冷不丁回想起在天鹿苑时,祝探花曾只身去了东苑。
  东苑是三位皇子的住所,那天晚上他去见了谁?
  “无碍便好。”沉吟片刻后,柳柒微笑道,“你刚入仕,可能会有诸多不便之处,若是碰到了什么难处,可来找我解惑。”
  祝煜抬头看向他,俊秀的面容上依然不带半分情绪。少顷,祝煜拱手道:“多谢柳相厚爱。”
  柳柒道:“你的文章极好,前景无限,莫要入了歧路。”
  这话已是明晃晃在点醒他了,祝煜眸光翕动,睫羽轻轻震颤着,好半晌才出声:“学生谨记柳相的教诲。”
  待祝煜离去后,柳柒的睡意已然全无,又吃了一杯热茶后继续忙碌,至午时方才结束。
  午间日光渐烈,催人欲睡。他离开衙门乘轿回府,决意在府中休憩一会儿,待酉时便前往云生结海楼会见韩御史。
  然而轿舆刚行至长安街时,一队皇城司禁卫纵马而来,惊扰得街上行人纷纷避让,更甚有摊肆被马蹄摧毁,人人都敢怒不敢言。
  京城禁军三衙司,唯皇城司最得陛下青睐,其铁血手腕令人生畏,在京中难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轿舆缓缓行进,轿夫们忙不迭被突然冲过来的铁骑吓了一跳,急于避让时脚步不稳,竟将昏昏欲睡的柳柒震至醒来。
  柳逢立刻稳住众人,在禁卫冲过来之际持刀挡在轿前,厉声斥道:“丞相大人在此,休得冲撞!”
  为首那人当即勒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腾空飞跃,与柳逢几乎是擦身而过。
  勒马之人正是皇城司使欧阳瑜,柳逢淡定自如地立在原地,待马儿安静下来后适才拱手揖礼:“欧阳大人。”
  欧阳瑜认出他是柳柒的贴身侍卫,当即下马来到轿前,对轿中之人行礼:“下官欧阳瑜见过柳相。”
  轿夫立刻掀开轿帘,柳柒紫袍金带端坐在轿中,温声道:“欧阳大人不必拘礼。大人闹市纵马,许是有要紧事罢。”
  欧阳瑜道:“陛下降旨,命下官前往岑府捉拿岑将军,惊扰了柳相,是下官之过。”
  “左金吾卫上将军岑默?”柳柒面色微变,问道,“岑将军所犯何事?”
  欧阳瑜道:“下官不知。”
  柳柒没再多问,吩咐轿夫放下轿帘起程,待丞相的肩舆离去后,欧阳瑜适才翻身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回到府上后,柳柒立刻命柳逢去查一查左金吾卫上将军岑默的事。左金吾卫执掌宫中、京城巡警,是皇城禁军之一,无疑是天子亲信,也不知他犯了何罪,竟劳烦皇城司使欧阳瑜亲自出面捉拿。
  半个时辰后,柳逢急匆匆赶回:“公子,岑将军已经被关押至皇城司大牢里,狱卒尚未对他用刑,岑府家眷目前全被禁足在府中,不允许任何人入府探望。”
  柳柒蹙眉:“可有探听到岑将军因何入狱?”
  柳逢摇头:“还没定罪,无人知晓岑将军犯了什么事。”
  岑默之事定然不简单,然而事关禁军,柳柒不便插手,只能等下次朝会时旁敲侧击问一问。
  用过午膳后,他回到寝室焚香饮茶,不多会儿就倚在胡榻上入眠了,醒来时已是申时三刻,匆忙更衣之后便前往云生结海楼赴约。
  四月下旬正逢石榴花开,云生结海楼里的石榴花竞相绽放,绯红如火,极其热烈。
  眼下距离酉时还有小半个时辰,柳柒来得早,便在园中的石榴树下品茶赏花,三尺之外的池塘里游着几只颜色艳丽的锦鲤,被和风拂下的石榴花打着旋儿坠入池中,很快便引来了锦鲤的啃食。
  柳柒的视线落在池中,直到鱼儿啃完了石榴花,他才含笑收回目光,垂眼时竟发现自己的茶杯中不知何时也盛了一朵花,与碧色的茶汤相融,别有一番风味。
  他正打算将那朵花捻出来,忽见云时卿穿过月洞门朝这边走来,顿时压下兴致,端坐在石桌前静静凝视着来人。
  云时卿撩袍在另一侧坐定:“大人何时来的,怎不派人知会下官一声?”
  柳柒道:“我今日只约了韩御史,没打算通知你。”
  云时卿够过那杯盛有石榴花的茶盏,轻笑了一声:“看来大人是铁了心不再与下官有纠缠了。”
  柳柒侧首看向池塘,淡声道:“你知道就好。”
  云时卿将杯中的石榴花捻出,湿淋淋的花瓣在那只布有薄茧的手里瑟缩着,莫名惹人怜惜。
  他掂了掂掌心里的花朵,旋即毫不手软地碾碎,嫣红的花汁染透掌纹,沿着手部线条一滴一滴地溅落在石桌上。
  柳柒移来视线,盯着那滩绯红的花汁看了几息。
  云时卿用食指沾了石榴花汁,在桌面上随心所欲地作画。
  他的手指纤长,握剑时遒劲有力、杀伐毕现,作画时则绵柔温吞、难掩情意,无论山川湖海还是花鸟虫鱼,都能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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