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却将万字平戎策(古代架空)——森木666

时间:2024-05-11 21:13:27  作者:森木666
  赵律白漫不经心地道:“自然是杀了。”
  柳柒并未被他激恼,止哂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赵律白蹙眉,“你不信我会杀他?”
  柳柒道:“我当然信。陛下手段高明,连自己的生父都能狠心杀掉,遑论旁人。”
  赵律白握住他的双肩,柔声说道:“砚书放心,就算我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辜负你。”
  柳柒的喉间猝然泛出一股恶心,他把人推开了沉沉说道:“我是你亲堂哥,你怎能对我有这样的心思?”
  赵律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须臾后勾唇一笑:“我不在乎。待先帝入陵、新帝继任大典之后我就接你回宫,从此不许离开我半步。”
  柳柒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你简直是个疯子!”
  “君子做久了,也该做一回疯子。”赵律白替他拉上被褥,温柔地道,“如今天气转凉,砚书莫要受寒,得仔细着身子。”
  说罢便起身离去了。
  柳柒忙拉住他的手臂问道:“云时卿在哪儿?”
  赵律白强忍怒意回头:“他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是他出卖了你的行踪,你难道就不恨他?”
  柳柒不顾他的挑拨,再次问道:“云时卿到底在哪里?”
  赵律白绷紧下颌,淡淡地道:“放心,他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柳柒道:“我要见他。”
  “不可能。”赵律白笑了笑,语调依旧温儒,“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面了。”
  诸如此类的事每天都会发生,赵律白每每来此都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离去时却甚为狼狈。
  他生柳柒的气,却又舍不得动他一根汗毛,只能打碎了牙咽入肚中。
  短短几日,各路转运使及州府的长官陆陆续续赶到京城为昭元帝发丧。
  师家一党的旧部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朝中官员再次大换水,唯赵律白之命是从。
  昭元帝暴毙之前便因旧疾而缠绵病榻,太医局的医官也在他死后仔细查验了一番,尸体无毒无淤痕,乃正常死亡。
  朝中臣子对此并无异议,遂遵循遗诏,奉赵律白为新帝。
  狱中不见日光,亦无更漏,柳柒只能凭借膳食来推断自己被关了多少久。
  他不知云时卿现下处境如何,除了担忧之外,别无他法。
  先帝发丧那天,赵律白有一整日没来此处,直到入了夜,他才脱掉孝服赶往皇城司。
  金碧辉煌的牢房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赵律白走向床塌,轻轻坐了下来:“内侍官说你今日鲜少进食,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柳柒侧躺向内,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赵律白又问道,“莫非是他们伺候不周全?”
  “与他们无关,你别迁怒。”柳柒淡淡地道。
  赵律白笑了笑:“我依着你的口味带了几份糕点,吃些果腹罢。”
  柳柒道:“草民甚是困乏,恐要拂了陛下的美意。”
  赵律白盯着他的背影,轻声叹息:“对不起,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我明日就接你回宫。”
  柳柒拧起眉梢,止不住地涌出一股恶心之意。
  “我知你怪我、怨我、甚至是恨我,但是你不要和自己的身体置气,起来填饱肚子再睡。”赵律白一边说着,一边去揭他的被褥,见他紧紧抓住被角不肯松手,遂哄劝道,“砚书听话,多少吃一点吧。”
  屡劝未果,赵律白便不顾他的执拗,强行揭开了被褥。
  柳柒服用了软筋散,自然是敌不过他的力气,没了被褥做遮挡,他下意识捂住肚子,将身体蜷得更紧了些。
  循着柔光瞧去,他的腹部圆润鼓胀,盖在肚皮上的双手微微发颤。
  赵律白眯了眯眼,问道:“你藏了什么?”
  柳柒下意识往床内挪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用蛮力拉坐起来,“我问你,衣服下面藏了何物?”
  柳柒强作镇定地道:“方才肚子疼,我垫了一只软枕,这样会好受些。”
  “肚子疼?”赵律白颦蹙着眉,作势要去撕他的衣料,“给我瞧瞧。”
  柳柒不禁伸腿去踹他,冷声斥道:“赵律白,我是你哥哥,你怎能这样对我!”
  赵律白已然听不进任何话了,忍着柳柒的拳打脚踢粗暴地撕裂他的襕袍,扒开中单一瞧,一只滚圆的肚皮赫然入目。
  “这……这是什么?”赵律白嗓音颤抖,双目圆睁。
  柳柒拢紧破烂的衣衫,目光异常淡漠。
  赵律白握住他的双肩,用力摇晃道:“我问你话,这是什么?!”
  柳柒的沉默令他窒息难受,好半晌后,赵律白咬牙道,“云时卿替你解了蛊?你怀了他的孽种?”
  柳柒倏然抬眸,眼底满是惊诧之色:“你……你说什么?”
  赵律白双目红得滴血,兀自说道,“你不是能喝酒吗,你不是没有中蛊吗,为何还怀了孩子?!难怪你对云时卿念念不忘,原来你们早就上了床!”
  顷刻间,柳柒犹如置身铜钟内,耳畔不断震荡着嗡鸣之音,脑中亦是空白一片。
  他的心脏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胸腔窒闷不已。
  “这个孽种多大了?”
  “你们何时好上的?”
  “告诉我,告诉我!”
  赵律白魔怔般嘶吼着,几欲晃碎了柳柒的骨头,可柳柒却木讷地任他折腾,双目死灰一片。
  ——昆山玉碎蛊唯有亲近之人方可下手。
  他曾怀疑过那么多人,唯独没有对赵律白生疑。
  呕心沥血地辅佐了他七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福报”。
  赵律白捧着柳柒的脸,疯魔半晌后逐渐平静下来,哑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的砚书,我这就派太医给你煮落胎药,只要打掉这个孽种,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杀了我吧。”柳柒道,“此子由蛊虫诱生,与我共命,只有我死了孩子才能消失。”
  赵律白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
  柳柒轻抬眼眸,睫羽很快便被泪渍浸透:“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这样的蛊?”
  赵律白道:“如果当初你没有在宝津楼说那番话,我也不会……”
  上元佳节,北狄长公主求亲柳柒,柳柒便拿云时卿做幌子,拒了公主的芳心。
  没想到赵律白竟因此而对他下阴招。
  赵律白垂眸,目光沉沉地凝向他的肚子,“没关系,把孩子留下也无妨。此子是赵家后裔,与我也流着相同的血,我定会视他如亲骨肉,好好将他抚养长大。”
  柳柒闭了闭眼,嗓音甚是艰涩:“我要见云时卿。”
  赵律白一口回绝了他:“你休想!”
  柳柒道:“那我就死给你看。”
  赵律白顿时色变,沉吟几息方才出声:“明天吧,明天让你们见上一见。”
  翌日晌午,云时卿来到了皇城司大牢。
  他曾在此处受了十余日的酷刑,早已将这里的一砖一瓦刻入心遂。
  可他如何也没想到,赵律白囚禁柳柒的那间金牢,竟是他当初受刑的炼狱。
  柳柒端坐在桌前,腹部圆隆,已经无法遮掩。
  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圆领襕衫,墨发用青簪挽于脑后,温如暖玉、俊美无俦。
  云时卿隔着栅栏与他对视一眼,旋即对狱卒道:“开门。”
  狱卒颔首应道:“没有陛下的旨意,卑职不敢擅自打开牢门。”
  云时卿道:“本官今日便是奉陛下旨意来此,你开是不开?”
  那狱卒犹豫片刻后,不得不打开了门锁,待云时卿进入后,复又锁上了牢门,以免这位武功高强的丞相把人劫走。
  云时卿疾步走近,立刻将柳柒紧紧拥入怀中,掌心摸着消瘦的背脊,颤声道:“柒郎受苦了。他有没有欺负你,对你用刑了吗?”
  柳柒摇头:“我很好。”
  牢门外守着一拨带刀的禁卫,是方才随云时卿而来,他们奉圣命守在此处,以免云时卿劫狱。
  云时卿松开他,轻轻抚摸他的肚子:“棠儿最近可有闹你?”
  禁卫们目光如炬地盯着牢内,将二人的一举一动悉数纳入眼底。
  “棠儿很乖,没怎么折腾我。”柳柒道,“晚章,我想离开这里,离开京城。”
  云时卿道:“我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
  禁卫们愈发警觉,不由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静默须臾,柳柒道:“你说得没错,昆山玉碎蛊的确要亲近之人方可种下,我体内的蛊虫是拜赵律白所赐。”
  云时卿瞳孔微张,俨然一副震愕之色。
  柳柒缓缓垂眸,似乎不愿再提此事。他握住壶柄,兀自往杯中斟水。
  许是软筋散的功效太烈,亦或是蛊虫之事令他心力交瘁,倒水时手腕略有些颤抖。云时卿见状,忙接过水壶替他斟满,而后小心翼翼地喂给他。
  柳柒饮尽杯中的温水,眼眶突然溢了泪。云时卿立马用袖角替他擦拭殆尽,温声说道:“柒郎别哭,我去求他,无论如何都会带你离开的。”
  禁卫一错不错地盯紧了牢内之人,生怕他们联手逃狱。
  柳柒道:“你为新帝扳倒了师家和三殿下,他应当不会为难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得罪他。”
  云时卿点头应道:“我知道,我不会鲁莽。”
  沉吟几息,柳柒道:“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云时卿拧紧了眉,疑惑道:“柒郎,你、你这话何意?”
  柳柒淡淡一笑,又道:“替我向陛下捎个话吧,让他做个好皇帝,莫要负了天下百姓。我与他缘尽于此,待我死后,务必将我送回扬州,让我踏着江南的秋雨赴往黄泉。”
  话甫落,一口鲜血自他嘴角溢出,强撑许久的身体猝然发软,无力地往后倒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4-01 12:30:45~2024-04-02 13:38: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明时 20瓶;Ctrl+C、落入云川中 10瓶;阿桥桥桥桥桥桥 6瓶;庄凡心 3瓶;bututou、芣苢、青团、69569585、小洋橘、委委醒醒、我又来催更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扶柩归江南
  云时卿猛然扑了过来, 一把接住柳柒,脸色骤变:“柒郎!”
  他侧过身对牢门外的禁卫吼道,“还不去传太医!”
  禁卫们也慌了神, 愣了瞬息后, 立刻有两人往外跑了去。
  云时卿双目微红, 面颊竟被柔和的灯烛映出了几分青白之色, 他慌乱地擦掉柳柒嘴角的血,而后抱着柳柒来到门前,“开门!”
  狱卒犹豫地看了他一眼, 云时卿嘶声道, “他若死了, 陛下定要让你们陪葬!”
  狱卒心下一骇,立刻抖着手打开牢门, 云时卿正要举步,忽觉袖口一重, 他垂目瞧来,柳柒轻轻抓着他的袖角, 摇了摇头:“你别难过,记得落……落花时节……又逢君……”
  云时卿双腿发软,走出没几步便跌倒在地,他竭力护住柳柒, 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句一句问着, 明明声音不大, 却震得柳柒的耳膜发麻发疼。
  周围还有禁卫看守, 柳柒心如刀绞, 只能抽出一丝气力抬起手, 抚摸他的面颊:“晚章……”
  云时卿的双眼渐渐被泪水模糊,他扣紧柳柒的腕骨,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初逼我亲手喂落胎药,现在又让我喂你喝毒药……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啊,从未想过逢场作戏,从未……柒郎……你怎么这么狠……”
  嘴里的腥甜不断往外溢出,眼皮也愈来愈重,柳柒张了张嘴,却已经唤不出他的名字了。
  云时卿重新站起身,疾步走出皇城司。
  晨光扑脸之际,抓住他衣袖的手遽然滑落,他又往前走出几步,终是无力跌坐下来。
  布满剑茧的手颤颤微微搭上柳柒的手腕,那圆滑如滚珠的脉搏微弱跳动几下后便再无生机。
  蛊生子,子与父共命,一损俱损之。
  云时卿眼眶发热,喉间如同被万千利刃扎透了,疼得难以发声。
  他把脸埋进柳柒的颈侧,失声痛哭起来。
  赵律白赶来时,便见云时卿抱着柳柒跪坐在地,四周围满了带刀的禁军,纷纷颔首向他揖礼。
  他如今已是大邺的九五至尊,一袭赭色履袍尽显帝王气度,可那双眼睛里却盛满了慌乱。
  他扑倒在云时卿的身旁,周围之人不约而同地也跪了下来。
  “太医……太医!”赵律白歇斯底里地道,“还不救人!”
  太医手忙脚乱地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在柳柒的几处穴道落了针,继而扣住他的腕骨,视线凝在嘴角的暗红色血迹上,几息后颤声道:“陛、陛下,柳相他……他……”
  赵律白怒道:“你敢说他死了,朕要你的命!”
  太医顿时骇得脸色惨白,只能将话压在舌下。
  “他确实死了,”云时卿头也不抬地道,“是被你逼死的。”
  “你说什么?”赵律白沉声问道。
  云时卿抬眼,杀心毕现:“我说——你逼死了你的亲哥!”
  “你闭嘴!”赵律白失心疯般吼道,“我就算逼死所有人,也绝不会逼死他!”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