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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将万字平戎策(古代架空)——森木666

时间:2024-05-11 21:13:27  作者:森木666
  说罢就要从他手里把人抢过来,却被云时卿一掌推开,赵律白胸口猝然受力,喉间隐若涌出了几丝腥气。
  周围的禁卫们纷纷拔刀指向云时卿,他却丝毫不惧,咬牙说道:“柒郎让我给你捎个话,他说你们之间缘尽于此,死后务必将他送回扬州,让他踏着扬州的秋雨通往黄泉路。他还说,让你做个好皇帝,莫要负了天下百姓。”
  “不……不……”赵律白摇头,“他没死,他怎么可能死,他还有孩子呢!你把他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在他扑过来时,云时卿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了,年轻的帝王再次趔趄着倒在地上。
  “云时卿你放肆,竟敢对陛下不敬!”周围也不知是谁厉斥了一声,所有禁卫与侍卫们纷纷拔出武器,直指向他。
  云时卿无惧剑拔弩张的气势,搂紧柳柒站起身来。
  他迎着一把把锃亮的刀往前走去,赵律白没有下令,所有人都不敢伤他分毫,只能持着刀往后退。
  赵律白泪流满面地看向云时卿的背影,好半晌才撑着双腿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奔过去,一把拉住云时卿的手臂道:“他是先太子,当葬于皇陵!扬州不是他该去的地方,我不允许他离开京城!”
  “你连他最后的心愿也要违背吗?”云时卿哑声道,“他说了,你们之间缘尽于此。就算是去黄泉路,他也不愿从京城走,他恨透了这个谋权斗术的地方,也恨透了你!”
  赵律白耳畔嗡鸣不休,似乎听不见任何话语了,唯有那个“恨”字清晰入耳。
  良久后,他艰涩地下令道:“都退下,让他们走。”
  皇城司与相府隔了四条街和七个坊,若徒步行去约莫要一个时辰。
  云时卿木讷地抱着柳柒行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月白色的襕袍上粘了几片血迹,凄婉如雪中寒梅。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云时卿怀中之人,惊愕地道:“这不是……这不是柳相吗!”
  “柳相怎么了?”
  “他嘴角怎会有血?”
  “柳相!柳相您醒醒!”
  “发生何事了?柳相怎会这副模样!”
  “柳相……”
  “柳相……”
  ……
  云时卿双腿打颤,手臂亦是酸痛不已,可他不敢放手,就这般忍耐着往前走去。
  不多时,一辆马车悠悠而来,在他身前停下。
  大理寺少卿沈离掀开帘栊走将下来,眼里满是惶惑与震愕:“这是怎么回事?”
  云时卿面色苍白,淡淡抬起了眸。
  沈离心头一凛,也顾不得听他解释什么,当即说道:“上车吧,我送你。”
  沈离将他们送回相府,看门小厮往云时卿怀里瞅了一眼,脸色陡变,立刻跑向院内,嘴里吆喝道:“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云时卿抱着柳柒迈过了门槛,刚至前院,柳笏和司不忧等人便赶了过来。
  “砚书……”柳笏蹒跚走近,嗓音沙哑,尽显苍老。
  云时卿双膝一软,笔直地跪了下来:“叔翁、师父,我把柒郎带回来了。”
  柳柒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了无生气。
  司不忧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向他的颈侧,半晌后颤抖着挪开了。
  柳笏眼前一黑,几息后也跪在地上,伏首道:“臣柳笏……恭送太子殿下!”
  司不忧、柳逢、陈小果、以及所有院卫小厮们纷纷下跪叩首。
  霎时间,整个相府哀痛不绝,哭号不止。
  少顷,司不忧膝行几步,将柳柒接了过来。
  云时卿不愿松手,哑声道:“师父……”
  司不忧赤红着眼瞪向他,怒道:“放手!”
  云时卿眼眶一热,顿时便有两滴泪滚落下来。
  司不忧不再理会他,强势地夺过柳柒,起身往后院走去。
  不出半日,阖府上下挂满了丧葬白绫,圣驾来临时,柳柒已经入棺。
  赵律白亦步亦趋地迈上石阶,堂中所有人都怒视着他,竟无一人参拜。
  他踉跄着来到棺椁旁,垂眸看向面容安详之人,道:“他没死,他肯定没死。”
  司不忧眉心一蹙,正要开口,耳畔传来了柳笏的声音:“砚书既已辞官,陛下又何须将他逼至这样的绝境?他是臣的儿子,早非赵室子弟,于你的皇权没有任何威胁,陛下犯不着下此狠手啊!”
  赵律白讷讷地道:“我没有杀他,我怎么舍得杀他?”
  柳笏道:“砚书曾辅佐您七载,此乃君臣之情;他本为太-祖皇帝之子,是您的亲堂兄,此乃兄弟之义。陛下将他囚禁数日,罔顾君臣伦理、有悖兄弟纲常,便是不仁不义、不孝不悌!”
  一旁的内侍官厉声喝道:“大胆柳笏,竟敢对陛下出言不逊!”
  柳笏当即从衣襟内取出一枚令牌,沉声道:“本官持有太-祖特令,上打昏君、下杀奸佞、内肃朝纲、外攘疆土。当今陛下昏聩无德,逼杀兄弟,本官不过如实诉其罪责,何来出言不逊!”
  面对太-祖特令,那内侍哑口莫辨,顿时颔首退至旁侧。
  柳笏目光沉沉地看向赵律白,“陛下若还顾念着最后一丝情意,便依了砚书的请求,由臣带他回到扬州,好生安葬了。”
  赵律白双手紧扣着棺木的边缘,视线凝在柳柒的脸上,双眼逐渐充血泛红:“你为什么非要做我的哥哥啊?我不想要哥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闻及此言,柳笏脸色骤变。
  他如何也没料到,赵律白之所以囚禁柳柒,竟是因为这番缘故!
  良久,赵律白颤声道:“朕、朕……朕不为难他了。他既喜欢扬州,便让他去扬州罢。砚书是朕的皇兄,朕自会以皇家之仪将他厚葬。”
  言下之意,他要派人护送棺椁前往扬州。
  柳笏侧眸看了看司不忧,见后者面色淡然没有异议,遂拱手道:“臣替砚书谢过陛下。”
  赵律白问道:“柳大人何时启程?”
  柳笏道:“先帝丧事已了,臣也该返回扬州了,今日申时便动身。”
  赵律白道:“就不能、就不能多留两日?”
  柳笏止看着他不说话。
  默了默,赵律白道,“好,那就今天离开罢。”
  相府的白绫在秋风中飘摇翻飞,柳柒之死很快就在京中传开了。
  申时,柳笏下令封棺,云时卿眼睁睁看着那面棺盖落下,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在这一刻填满胸腔,几欲将他的心脏挤碎。
  “起灵——”
  一声令下,十二人肩抬起金丝楠木棺椁。
  “跨火盆——”
  众人抬棺越过火盆,缓步迈出大堂,往府门走去。
  “神官开路,扶灵归籍!今起丧柩,诸亲莫愁!”陈小果唱毕,众人送棺出府,竟不想相府外的街道上围满了京城的百姓,他们头戴白花,双目通红地凝视着那口棺材,其间也不知是谁起了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紧接着,乌泱泱一群人全部跪了下来。
  “草民恭送柳相离京!”
  满城百姓齐声送别,饶是铁血如司不忧也忍不住红了眼。
  十二名护卫将棺椁抬上马车,待一切就绪后,陈小果一扬拂尘,再次唱道:“神官开路,扶灵归籍!今起丧柩,诸亲莫愁!”
  送行的队伍浩浩汤汤,除了礼部官员随行同往之外,亦有朝臣夹道相送。
  人人皆知柳柒是个好官,却不料好官也会早逝。
  云时卿亦穿了孝服,头系白练,憔悴无神。
  日头西下,马车渐渐驶出京城,行至界碑处,百官止步。
  云时卿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旧驭马前行,后方不断有皇城司的禁卫在唤他,他却充耳不闻。
  柳笏回头道:“晚章,就送到此处罢,你得回去了。”
  云时卿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叔翁,我要送柒郎回扬州。”
  柳笏张了张嘴,正欲相劝,却听司不忧冷声斥道:“你有什么资格送他?”
  云时卿通红着眼,喃喃地道:“我和柒郎拜过天地,我们是夫妻。”
  “你闭嘴!”司不忧怒道,“若不是你,砚书何至于走到这一步?本以为你们同门师兄弟能相扶相持,可到头来,却落了个自相残杀的局面!”
  云时卿试图解释,他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师父说得没错,若不是他,柒郎便不会独自承受七年的苦楚。
  若他能早些将自己的秘密告知给柒郎,或许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发生了。
  罪责在他,他无从辩驳。
  柳笏喉结微滚,半晌后对皇城司指挥使欧阳瑜道:“烦请欧阳大人将云相带回京中,向陛下复命罢。”
  欧阳瑜抱拳道:“下官领命。柳大人一路好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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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始觉相思深
  假死药的药效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司不忧需要尽快把柳柒救出来。
  此番护送棺椁回扬州的除了百名禁卫之外,还有几位礼部官员也在其内,他们奉圣令协助柳笏处理丧事, 以皇太子之仪将丞相柳柒厚葬。
  为了不让赵律白起疑, 司不忧和柳笏这一路几乎鲜少搭话, 众人皆是一副哀痛的模样, 气氛异常沉凝。
  然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陈小果却消失不见了。
  亥时左右,车马行至一处农庄外, 柳笏下令原地扎营歇息, 众人各司其职, 短暂地忙碌开来。
  夜深露浓时,陈小果踏着冷月而归, 他避开值守的禁卫摸进营帐,将肩上的麻袋小心翼翼放了下来:“大人、先生, 人已弄到。”
  司不忧揭开麻袋瞧了瞧,里面那人与柳柒有九成相似, 腹大如鼓,宛若怀胎七月。
  陈小果搽掉汗,叹息道:“贫道的易容术可算派上用场了,只是给死人易容着实有些费劲, 幸好贫道技艺高超, 方能瞒天过海。”
  柳笏问道:“道长从何处弄来此人?”
  “当然是义庄, ”陈小果道, “出家人可不会随意杀生。这具无名死尸能以皇太子之仪入葬, 也算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司不忧催促道:“事不宜迟, 趁现在禁卫戒备松懈, 赶紧把砚书换出来。”
  棺椁旁有禁卫看守,司不忧用暗器封住他们的穴道,待人晕倒之后迅速用内力启开棺盖,将柳柒抱出了出来。
  药效尚未退散,柳柒的脉搏依旧没有生机,他的身体被棺中的冰块儿冻得冰冷僵硬,需要立马回暖。
  李代桃僵进行得非常顺利,待棺椁重新合上之后,司不忧当即抱着柳柒离开了此地。
  柳笏红着眼,哑声唤道:“砚书……”
  司不忧回头道:“柳大人放心,待安顿下来后,我定会给你报平安的。”
  柳笏点了点头:“有劳先生了。”
  柳逢抹掉眼角的泪,将一些必要之物交到陈小果手里,而后对司不忧道:“有劳先生带公子去楚州的安乐县平猫村,云大人在那儿购置了一所宅院,以备公子生产所需。待葬礼结束,属下定会连夜赶来照顾公子,这些时日恐怕要麻烦先生了。”
  司不忧道:“知道了。”
  陈小果和司不忧带着柳柒悄悄离开农庄,行至两里外方才上了马车,加急往东赶去。
  马车上备了厚厚一床棉絮,司不忧将柳柒包裹住,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输送内力,半个时辰后,冷硬的身体总算有了些许温度。
  陈小果驾着马车一路往东行驶,他们和孟大夫约定了在徐州会和,届时一同前往楚州。
  翌日巳时,假死药药效淡去,柳柒渐渐有了呼吸,待他转醒,司不忧总算松了口气。
  “师父……”柳柒嗓音略有些沙哑,他挣扎着坐起身,视线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哪儿?”
  司不忧道:“我们已经离开京城了,此处乃应天府地界,再过三日便能抵达徐州,孟大夫在那里等着我们。”
  柳柒愣了愣,问道:“晚章呢,他还在汴京吗?师父可知他何时才能离开?”
  司不忧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还念着他做甚?如果不是他,你能走上这条绝路?”
  柳柒道:“此事与晚章无关,当年我和他之间是受了赵律白的算计方才分道扬镳,那日赵律白围困我们所说的话师父万不能放在心上。”
  司不忧瞥了一眼他的肚子,问道:“他说你们已经拜过天地了,这是怎么回事?”
  柳柒道:“当初因工布王穆歧在蜀地暗中屯兵,我和晚章便翻过邛崃雪山前往纳藏国,欲将此事告知给穆聂赞普,不料在进入丹巴城之前遭到了穆歧的阻截。为保此行顺利,齐格将军的夫人符赫借嫁女之名让我坐上喜轿,晚章则伪装成迎亲的新郎,与我一同进入了丹巴城。后来又……被迫在工布王的手下面前完成了婚礼。”
  司不忧道:“既是做戏,那就当不得真。”
  柳柒凝视着司不忧,几息后问道:“师父不是很疼他吗,为何突然……”
  司不忧忿忿地道:“你被囚了这么多日,怎不见他来救你?”
  柳柒解释道:“他也被赵律白关押了,无从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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