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躺平摆烂这种事还是不能说的,我换了长辈喜欢的答案:“在管家里的公司。”
“也不错,你能振作起来就很好。”李老师夸了我一句。
受之有愧啊。
“问青现在怎么样?”李老师笑着看我,问道,“我记得你们那会儿关系还挺不错的,两个人孟不离焦。”
关系很不错。
孟不离焦。
裴问青。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作者有话说】
哦豁,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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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清蒸黄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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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不离焦?”我拉了拉椅子, 凑近李老师,“他现在挺好的,事业有成, 除了还是单身。”
李老师笑了笑:“那个时候你们分科后凑到一个班, 我那会儿还在想, 两个人万一相看两厌, 不好好相处怎么办,我虽然是个beta,也知道你们两个高等级alpha凑一块很容易出事。”
“一开始也是这样, 相看两厌, 结果有天不知道干什么了, 你们俩关系突然就好起来,要不是从顾寒声那知道你们俩不是情侣, 那个相处距离,我都要以为你们在谈恋爱了。”
办公室老师课余八卦学生果然是正常现象。
顾寒声, 你死定了,高中就在背后说我!
我决定回去把顾寒声小时候借顾寒卿名义给顾寒卿白月光送了狗屁不通情书这件事告诉顾寒卿。
“哈哈。”我尴尬笑笑, 还要尽量维持我的脑子其实记得很清楚这个设定,不在李老师面前暴露,“那个时候真是朋友。”
李老师打趣道:“我们当然知道。那会儿还针对你们俩可能恋爱做了谈话预演,没有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那个时候学习为重。”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你有上大学吗?”
我点了点头:“长京大学。”
“那就好。”她欣慰地看着我, “问青那年高考没发挥好, 考了一门语文后, 就直接昏迷进医院了, 后面只能复读, 你们两个一个出车祸错过高考, 一个昏迷进医院错过,还真是难兄难弟。”
我一愣:“昏迷?”
裴问青那个性格,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高考对他而言算是很重要的大事了。
当年裴家继承权争夺在白热化阶段,老裴总对几个孩子的学习成绩有着近乎迂腐刻板的要求,裴问青居然会在高考当天昏迷进医院。
到底是多严重的病情?
“后面去看的时候,才知道那孩子是信息素紊乱症,已经严重影响到身体,再晚一步估计腺体就彻底病变了。”李老师叹了口气,“听医生说,他忍了很久,高考那天是实在忍不了。”
连笔都拿不起来了。
我听李老师断断续续描述,裴问青几乎是把笔绑在手上才写完整张考卷,最后也是在铃响收完卷子才敢昏迷。
因为会影响到别人考试。
救护车来的时候,医生废了很大力气才把笔从他手里拿出来。
我不知道该说他死要面子,还是为人温柔,严重成那个样子了,还要死命顾忌别人。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腺体。
得,这回是真的完全版难兄难弟了。
72
和李老师聊完天,我勉强知道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虽然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聊完天,她还想请我吃一中教师食堂的饭菜,我拒绝了。
我要去吃馄饨,就是这么固执的人。
出教学楼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遍地都是小水坑,我很幼稚地一脚踩在上面,溅起一堆水花后,才拎着伞往馄饨店走。
不过今天来的很不凑巧,阿婆没开门,玻璃门上挂了锁,贴了张纸条,字迹很别扭,不知道是隔壁哪家店的老板帮忙写的:“看孙子,不开门。”
我长叹一口气准备打道回府,站在店门口还没走,裴问青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祝叙乔,中午吃饭了吗?”
他自从开始管我的饮食睡眠后,再也不用客气的称呼了。我懒懒散散地回答他:“没吃,好饿。”
“你人在哪?”大概是听见我嘈杂的背景音,他问道。
“我在阿婆的馄饨店门口,阿婆看亲孙子去了,我这个便宜孙子被抛下无饭可吃了。”
他沉默片刻,才对我道:“站在原地等一会儿。”
挂断电话后,我百无聊赖晃着伞,又摸到隔壁便利店里买了两条酸味软糖,拆了包装站在馄饨店门口啃糖吃,更像恐怖游戏里的NPC了。
一辆车缓缓停在我面前,裴问青降下车窗,对我喊道:“上车。”
我思来想去,还是没坐后面。
把裴问青当司机还是过分了点,尤其是知道我和他高中是孟不离焦的好哥们之后。
孟不离焦重音。
我坐上副驾,把那条没拆的糖塞进裴问青怀里,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我靠,我把裴问青当兄弟,他想睡我。
哥们有点过分了。
“这是什么?”他先是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糖,紧接着自然而然地收好,一开始的疑惑全都化作了了然。
我拿着李老师给的高中逸闻套他现在的行为,立马推断出我和他高中肯定没少吃这糖。
有公式做题就是快。
我把最后一口糖吃了,攥着外包装看向裴问青,准备兴师问罪:“裴问青,骗我好玩吗?”
他皱了皱眉,镇定自若:“我骗你什么了?”
还挺能装。
寰荣不知道有没有文娱产业,有的话把他们裴总送出道,肯定能拿个影帝奖杯回来。
我定定看着他,他面容平静开车,仿佛完全没受到我打扰。
片刻后,他说道:“你和李老师聊天了?”
和谁聊天都知道的那么清楚,裴问青有点本事。
“嗯哼。”我应了声,“想要回忆青春,感受一下当年的峥嵘岁月。”
他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你高中一直都很好。”
裴问青打了方向盘,我没管他往哪里开,直到拐入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时,我才慢悠悠把李老师对高中时期我们俩的评价说出口:“李老师说我们两个高中的时候,孟不离焦,焦不离孟,那会儿办公室所有老师都怀疑我们在恋爱。”
汽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响亮的吱呀一声,裴问青僵硬地握住方向盘,我一脑袋磕在了副驾驶台上。
如果不是安全带我现在已经起飞了。
“撞到哪儿了?”他紧张尴尬都没几秒,就急慌慌捧起我的脸看我的额头。
脑子本来就坏了再摔真要变傻子了。
我是这么解读他眼睛里的担忧的。
“脑门疼。”我说。
我的脑袋迟早进化成金刚钻。
他伸出掌根替我揉脑门,撞到的地方红了一块,我坏死的面部神经突然活跃,龇牙咧嘴表示抗议。
裴问青朝我比了个数字,小声问我这是几。
……
我很想回他,回他沉默。
“三,我不是傻子。”我屈辱道。
他悄悄松了口气,试图把方才孟不离焦的问话抛之脑后,我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
想了想我好像真是。
裴问青没开车锁,低声和我解释:“也算不得很重要的记忆,和你说,反倒让你徒增烦心。”
他说我在潜意识向他求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别扭的人。
试图掩藏起过往,却又在细节上泄露雪泥鸿爪,我没好奇心,也给他挑起找回记忆的热情了。
“要么不重要选择遗忘。”我对他说,“要么因为太重要,所以选择遗忘。”
无法承载太过沉重珍惜过往之中的情感时,反而会选择忘却。
两者对我而言都是怯懦的选择。
他唇角的笑在听见我的回答后凝固在了脸上:“是吗?”
“难道不是吗?”
我看着他乌黑的眼眸,那双眼眸如同静潭中的暗流涌动。
这让我突然意识到,还有人对记忆抱有另一种选择。
不敢忘却分毫,不断将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以自我折磨的方式闪回,反复加深印象,直至刻入骨髓。
我说不上来哪种更痛苦,我也只能保持沉默。
他替我解开安全带,对我说,去吃饭吧。
73
裴问青带我来吃一家预约制的私房菜,位置极其难定,如果不是因为这家店老板和他是好友,这顿饭还吃不上。
他连菜单都没给我看,一次性报了几个菜名,我盯着桌上的花瓶发呆,听完才发现那些菜全是我的口味。
“我们俩口味还挺契合的。”我的背缓缓弯下,下巴贴着桌子说。
我总觉得他外出的时候经常性疑神疑鬼,洁癖属性大爆发,现在就是这样。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把我靠的那一块桌面拿酒精棉片擦了一遍,才把我放下来,让我继续趴着。
“契合也挺好,不用分桌吃。”他完全不觉得这个举动有什么问题,自然而然回答我。
“……”
破罐子破摔有点太快了裴问青。
哪能退那么多步,都退到太平洋了。
我现在对他高中时候的样子实在很好奇,厚脸皮早有征兆,他高中那会儿肯定没现在这样闷骚,现在是老狐狸,以前应该是小狐狸。
“我把你当哥们,你居然想睡我,太过分了。”我拿倒筷子戳戳桌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裴问青脸皮厚归厚,肯定没有我那么不要脸,闻言傻坐在原地,半晌才憋屈地摇摇头。
意思是不想睡我。
那他追我干嘛,不谈性不谈爱的,把我当摆件吗?
我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了,他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虽然我觉得可能是无语。
但我坚决不承认。
我心理年龄未成年,还是个幼稚死小鬼我是不会承认的。
裴问青大概是高中那会儿就摸透了我这的狗脾气,半点没意外。
“还有很多关系。”他对我说。
我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经典代表:“你要当我爹吗?老祝可能会不太乐意。”
裴问青深吸一口气,最后很克制地没有往我脑袋上敲,隐忍道:“祝叙乔,不要再讲烂话了。”
涵养真好,如果是顾寒声,现在我们俩已经打起来了。
裴问青真是个好人。
“既然我们高中那会儿孟不离焦,你作为我最好的兄弟,对我找回记忆这件事应当义不容辞。”我猛地坐起身,一拍桌道。
裴问青没有任何出乎意料之外的情绪。
和我住了几天,他大概看穿我间歇性亢奋的本质,反正我没事干就发疯,太正常了。
“你想怎么做。”他长叹一口气,舍命陪君子。
“我们以前干过什么事情吗?能不能全部都干一遍?”我话音刚落,包厢门就开了,上菜员端着菜鱼贯而入。
裴问青不知道想到哪里去,回答很是刁钻:“我们不能回一中上课。”
这我当然知道,回去上课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如十年前的场景也无法完全复原。
早已物是人非。
当年的祝叙乔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都不敢想。
裴问青身上也许还能依稀看见十八岁裴问青的影子。
但二十八岁的祝叙乔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十八岁的祝叙乔看了只会觉得难以置信,然后为了男高中生的尊严坚决否认现在这个阴郁阳痿吸血鬼男是他本人。
“除了上课就不会干点别的吗?”我托着脸看他。
裴问青致力于给我夹菜强行堵住我的嘴。我废话一箩筐的时候,他已经在我的碗里塞满了各种菜,看架势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再不吃就要水漫金山了。
“吃饭吧。”他用公筷点点我的碗沿。
我屈辱地动筷吃饭,每次快吃到碗底,碗里就会神奇地生出新的菜。
忍无可忍的祝叙乔先生决定拿起公筷给裴问青夹菜堵住他的嘴。
“你吃。”我对他假笑。我的胃基本等于废了,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用公筷伺候他吃饭真的很幸福。
因为可以光明正大翘掉不吃饭。
“祝叙乔,”裴问青喊我大名,很像我干完坏事我妈喊我大名,“不准逃避吃饭。”
我很想对他满嘴跑火车,但是我现在听到他喊我全名我有点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错了,他不仅想当我爸,还想当我妈,爹妈身份两手抓,这都不是五指山,这是十指山,把我这只病弱的六耳猕猴压着不得翻身。
“我吃不下了。”我很诚恳地放下筷子,如果他需要我鞠躬道歉,我可以切腹自尽。
不喜欢切腹自尽,我还有自刎,就是不如楚霸王那样霸气。
而且也没有虞姬陪我。
我现在真是吃饱了撑得慌,血糖充足后,脑子就容易胡思乱想,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硬控我十分钟。
裴问青看了眼桌上的菜,大概在评估我吃了多少东西。
他应该对我的胃容量有所判断,我没诓他,我真吃不下。
出家人不打诳语,虽然我不是出家人,但离原地出家也没差多少距离了。
看了一圈后,裴问青终于悻悻放下公筷,承认我的确应该吃饱了。
他在吃饭的时候,我脑子在跑马,但一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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